玉凌輕輕一嘆道:“我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其他元靈族的人恐怕不行。”
云織洛見云照秋已無大恙,心情便愉悅了很多,半開玩笑地道:“凌兒你這稱呼可真別扭,干嘛說‘其他元靈族的人’,我聽著怪怪的,你直接說族人不就好了嘛。而且你還叫秋姐云閣主,這也太生分了……”
玉凌只能保持緘默,雖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元靈族血脈,但要讓他親親熱熱地融入那個無比陌生的群體,他還沒那么自來熟。
真希望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親戚關(guān)系,不然想想就覺得頭痛。
“我們在這守著她,你快出去整頓下秩序吧。”玉凌又轉(zhuǎn)向相儀非。
“為什么要把這么麻煩的事情扔給我……”看得出相儀非一臉的不情不愿。
“讓你當(dāng)閣主你還不高興?”玉凌也是無語了。
“要不換你來?”相儀非征詢地道。
“……我跟他們又不熟。”玉凌才懶得收拾爛攤子,好歹相儀非也是有群眾基礎(chǔ)的,以他如今的實力當(dāng)閣主也是順理成章,玉凌終歸還是個外人。
“對了,季宛白他們回來了嗎?”玉凌又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派人救他們……”相儀非不禁痛苦地呻吟道:“天哪事情好多,先來個人救救我吧……”
“那凌兒,你陪著秋姐吧,我去把季宛白他們帶回來。”云織洛主動道。
玉凌思索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守著季宛白幾人的只有遲江,以云織洛的實力足夠?qū)Ω端恕?br />
等到云織洛飄然離去了,玉凌才瞥了一眼相儀非:“你還賴這兒干什么?”
相儀非一臉無辜:“要不你先跟我說說,你平常怎么當(dāng)宗主的?我這趕鴨子上架,完全沒經(jīng)驗啊!”
“自己摸索摸索就好了。”
“大哥!現(xiàn)在是摸索的時間嗎!”相儀非很崩潰。
“……你先鎮(zhèn)定從容地走出去,告訴他們閣主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不久后就能醒來,然后看看這些人都是什么反應(yīng)。由衷感到高興的都可以信任,其他一些滿臉假笑的你應(yīng)該能辨認(rèn)出來。總之安撫好人心,讓他們各司其職不要亂套就行了,這有什么難的?”玉凌道。
“我也知道要安撫人心穩(wěn)定秩序啊!問題是我該咋說啊?”相儀非無奈道。
“你該不會是讓我把每一句話都告訴你,然后你出去背一遍就行了?”
相儀非一臉期待地用力點頭。
“……靠才華吧,你可以的。”
玉凌簡直服了這貨,平常的時候那么機靈,怎么到關(guān)鍵時刻反而慫了呢?
不過他也看得出,相儀非只是有些緊張,因為他完全沒想到云照秋會將這么大的擔(dān)子交給他。
但其實這個選擇很合理,云織洛明顯對管理方面一竅不通,玉凌也根本不了解天重閣的情況,不讓相儀非接手讓誰?其他一些元老固然經(jīng)驗豐富,但相比起來云照秋還是更信任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相儀非。
“可是……”相儀非還在忐忑。
玉凌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將他推出門外,無語地道:“要是有人鬧事,我?guī)湍愀愣ㄐ辛税桑縿e墨跡了。”
“你說的啊?”相儀非登時精神抖擻,仿佛就等著他這句話一樣。
玉凌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石門,險些撞到相儀非的臉。
隨便他怎么折騰去吧,玉凌現(xiàn)在根本不關(guān)心天重閣的風(fēng)云動蕩,只想知道涼州城一戰(zhàn)的結(jié)果。
一夜很快過去,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云照秋終于蘇醒過來,雖然臉色仍是如紙般的蒼白,但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了很多,不再虛弱得連動都動不了。
畢竟元靈族血脈恢復(fù)力極強,去除掉紫湮散的話,云照秋所受的傷勢根本不會對她造成致命影響。
第一眼看見玉凌,云照秋心底不禁浮起一絲暖意。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玉凌已經(jīng)沒當(dāng)初那么酷似云夢蝶了,但眉目卻是半點未變,讓她打心眼里覺得親切。
“凌兒,紫湮散……你是怎么破除的?”云照秋忍不住問道。
“這個,我玄力的特性好像正巧克制紫湮散。”玉凌含糊說道。
“這樣嗎?可是……”云照秋還是存有疑慮。
玉凌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云閣主,你去了涼州城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封印是怎么被解開的?”
“怎么還叫我云閣主?”云照秋略有些嗔怪地說了一句,臉上神情又嚴(yán)肅起來,幽幽道:“幻靈族的人當(dāng)真是好本事,沒想到鄒麟都被他們說動了,我自以為螳螂捕蟬,卻沒料到黃雀在后……”
云照秋大概講述了一遍,過程發(fā)展跟玉凌之前猜測的基本一致。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封域域主竟然也加入了其中。
云照秋和時星緯聯(lián)手的話,就是兩位半神強者,按理說是決計不會有什么閃失的。
但她一沒料到鄒麟的突然反水,導(dǎo)致藍嶺國大供奉辛瀚身受重傷,二沒料到紫塵若和紫秉文也是半神級別的強者,三沒料到李修然、藏劍樓等一干高手的出現(xiàn)。但最重要的是,她沒料到那足以致命的紫湮散。
紫秉元雖然重傷昏迷,但紫秉文見戰(zhàn)況焦灼,索性將最后剩下的那些紫湮散全部用盡,云照秋一身修為當(dāng)場癱瘓,最終若不是時星緯帶上她脫身而出,否則她肯定是要交待在涼州城了。
但時星緯將她送到天重閣后也匆匆返回了域主府,因為封印破解已無法扭轉(zhuǎn),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他也必須得早作打算了。
云照秋憂心忡忡地嘆道:“幻靈族萬年蟄伏,一朝崛起勢必不可阻擋,那一對年輕兄妹哪怕放在道宇星系,也是第一流的天才,想必幾年十年后,就會成為我族的心腹大患……”
玉凌沉默著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云照秋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疑惑道:“凌兒,你有什么心事嗎?”
“沒事,我就是在想,是時候離開封靈星了。”玉凌道。
云照秋點點頭苦笑道:“事已至此,我得趕緊回族里,把這件事告訴長老,雖然、雖然我辦事不利,少不得會被罰去嗜魔星,也許這輩子都不能重見天日,但此事干系甚大,必須得讓族人們早作防范,尤其是那紫湮散……”
“這么嚴(yán)重?”玉凌不禁蹙起眉頭。雖然他不知道嗜魔星是什么地方,但一聽這名字就能想象出云照秋即將遭遇什么苦楚。
云照秋輕聲道:“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不直接處死我都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所以我一個人回去承擔(dān)就好,至于洛兒……凌兒你要看好她,別讓她回族,避過這段風(fēng)頭再說。”
“我……”玉凌欲言又止,心里忽然沉甸甸的,充滿了濃濃的歉疚。
如果不是他放任明域節(jié)點開啟,如果不是他把云照秋的計劃透露給紫塵若,可以說封印絕不會這么輕易被破解。
他倒是可以瀟灑從容,來去自如,但云照秋呢?她將要承受的是何其殘酷的結(jié)果,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凌兒你怎么了?”云照秋輕輕咳嗽了幾聲,不解地問道。
都到這時候了,還要欺瞞著她嗎……欺瞞著這位,對自己一片關(guān)懷、毫無私心的姨姨?
該承擔(dān)責(zé)任的,明明應(yīng)該是他才對。
玉凌咬咬牙,終于開口道:“封印開啟基本是我造成的,如果元靈族一定要責(zé)怪下來,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姨姨你不需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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