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光滑的山壁外,忽然出現(xiàn)了玉凌的身影。
他回頭望了一眼,仿佛能透過石壁看見念晚云三人。
雖然因?yàn)閷?shí)力不足,他暫時奈何不了雪央國皇室的這些人,但擺他們一道還是做得到的。
殿堂當(dāng)然不是沒有出口,只是藏得比較隱蔽罷了,玉凌憑借丹田里白光的感應(yīng)才找到,而現(xiàn)在這個出口已經(jīng)被玉凌堵住了。念晚云他們想要出來,就只有自己去通過考驗(yàn),再費(fèi)一番功夫重新開啟出口。
反正短時間內(nèi),他們是別想重見天日了。
想象一下三人吃了死蒼蠅一般的表情,玉凌就覺得心情很是舒暢。
不停地殺戮了那么多天,玉凌哪里感覺不出念晚云對自己乍起的殺意,能給三人制造點(diǎn)麻煩惡心惡心他們,那也是不錯的。
“干得漂亮,這件事我必須得給你一個大寫的贊!要是能殺了他們就更好了!”朔顯得比玉凌還要興奮。
“你行你上啊。”玉凌嗤笑一聲。
“咳,君子報仇,一百年不晚,待我恢復(fù)到全盛時期……”
“那兩百年都過去了。”
朔惱羞成怒道:“還不是你不爭氣!要是你多給我弄來點(diǎn)暗屬性的靈物,我早就可以恢復(fù)了好吧?我要求也不高,像什么暗云石,給我來個一兩塊我就滿足了。”
“呵呵。”
暗云石……幾十塊上品神玉都買不著一塊吧。
“唔,你靈戒里似乎多了不少好東西,我瞅瞅看有沒有適合我的啊。”朔已經(jīng)開始翻箱倒柜了。
玉凌忍無可忍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額呵呵,別這么小氣嘛,我不動就是了。”朔干笑道。
玉凌再三警告之后才繼續(xù)上路,現(xiàn)在就剩他一人,無牽無掛倒也省心。
前方是一座彎彎的石拱橋,橋下是一條黑色的河流,散發(fā)著冰涼陰寒的氣息,周圍再無他物。
玉凌警戒著周圍,沒多久就走過了這條不長的石橋,然而他眼前一花,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座一模一樣的拱橋。
“咋回事兒?鬼打墻了?”朔又開始說胡話。
“又是幻陣吧?”玉凌拿出幻陣探測儀,上面的紫光正一閃一閃,顯示出的幻陣級別介于幻神中品和上品之間。
除了紫塵若之外,玉凌還沒見過幻陣造詣如此之高的人物。
還好幻陣破解器足可解決大多數(shù)幻神上品幻陣,對付這個也不在話下,于是幾個時辰后,玉凌便躍過了石橋繼續(xù)往前行去。
他隱隱感覺到那個人設(shè)置這么多的幻陣,必然圖謀不小,這趟渾水恐怕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玉凌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在石碑林轉(zhuǎn)轉(zhuǎn)就折返回去,管這些人折騰什么,他也不想摻和進(jìn)去了。
路過一條小溪時,玉凌順便清洗了一下渾身干涸的血液,不然頭發(fā)衣袍都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實(shí)在是難受得不行。
小溪對面是一條羊腸小道,曲曲折折蜿蜒無盡,走到這里時,玉凌的古荒訣又隱隱悸動了一下,感覺比之前被擋在山壁前的那次還要強(qiáng)烈。
古荒訣出自荒山,兩者之間似乎存在著一種神秘的聯(lián)系,具體怎么回事玉凌就搞不清楚了。
他只用知道,他離石碑林應(yīng)該越來越近了。
玉凌順著古荒訣的感應(yīng)不斷往前走,在曲折的小路上繞來繞去,從清晨走到黃昏,再從黃昏走到深夜,總算到達(dá)了目的地。
夜風(fēng)嗚嗚回旋,幾百上千的石碑沉默地聳立在夜色下,形狀各異,有的像是一柄直沖云霄的鋒利天劍,有的圓潤得毫無棱角,有的正正方方仿若墓碑,連綿成一片獨(dú)特的樹林,盡是滄桑古老的風(fēng)霜痕跡。
玉凌走到一塊石碑下,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只留下斷章殘句無言地訴說著歷史的長短。
大多數(shù)石碑都不是完好無缺的,玉凌挨個挨個看過去,只有兩三塊留下了完整的字句,玉凌拿出玉簡想把上面的功訣刻錄下來,然而刻下最后一個字后,玉簡仿佛承受不住某種無形之力,總是會咔嚓一聲碎裂開來。來回試了幾次后,玉凌只能選擇放棄,干脆把完好的功訣記在了腦子里。
《明陽訣》、《萬影訣》、《重山訣》……
這些功訣的名字玉凌聞所未聞,只大概猜測在上古時期應(yīng)當(dāng)很著名才是。
玉凌思索著繞過一個石碑,遠(yuǎn)處忽然黑影一閃,玉凌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到夜色茫茫,石碑林立,哪有什么多余的人跡?
難道是他眼花了,還是出現(xiàn)了幻覺?
玉凌浮起一絲隱隱的不安,也沒心情再一一檢閱碑文,徑直走到了銘刻著《古荒訣》的石碑下。
上面清晰的字句是如此的熟悉,玉凌不自禁抬起手按在粗糙的石碑上,感受著冰涼滄桑的觸感。
“古之大荒,于靜定之中,抱沖和之氣,守真一之精。天養(yǎng)無象,地養(yǎng)無體,故天長地久,日光月明,真一長存,虛空不朽也……”
同樣的文字,此時此刻,卻給了玉凌完全不一樣的感悟。
肉身玄力徐徐流轉(zhuǎn),每一處細(xì)胞都在隨之鼓舞,氣血一時通暢無垠,渾身骨骼都飄然若仙,仿佛人體內(nèi)部自成一套大循環(huán)。
玉凌沉浸在空靈澄澈的境界中流連忘返,不知日月,不知時間,不知外物,不知本我,原本就受到極大沖擊的凝血瓶頸更是搖搖欲墜,仿佛一直保持這種狀態(tài),很快他就能邁入又一重天地。
石碑透出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與古荒訣練就的玄力遙相呼應(yīng)。玉凌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古荒訣的變化,就像是一塊大石褪去了外層的石皮,露出一顆動人的美玉。
但不知為什么,玉凌總覺得還有一層莫名的桎梏限制著古荒訣的蛻變,讓它始終無法以最強(qiáng)的姿態(tài)出現(xiàn)。
良久之后,玉凌才恍惚明白,這層桎梏,正來源于他自身。
他的肉身在排斥古荒訣的變化,就像是連綿不絕的水流日夜不歇地沖擊著沉默的礁石,想要打磨掉它的棱角。
剛與柔,本就水火不容。
想要達(dá)到那個完美的平衡點(diǎn),果然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啊。
玉凌緩緩蘇醒過來,心里也說不上有太多遺憾,畢竟絕對的完美本就是不存在的,只要古荒訣確實(shí)蛻變了許多,他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哪怕他丹田里的靈力仍舊無法調(diào)動分毫,但玉凌可以隱隱感覺到,他的靈力性質(zhì)已經(jīng)增添了幾分凌厲的鋒銳。
然而當(dāng)他把注意力從自己身體移到外界的時候,玉凌卻一瞬間如墜冰窖。
他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而且似乎站在這里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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