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似乎有些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死心不改地繼續道:“沃利農達理芬莫德馬納思必盈?”
玉凌只能苦笑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你要聽得懂,就點頭。”
好在面前的這個怪物點了點頭,那么應該還是可以拯救一下的。
“你就只用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你剛才是不是問我你的王的事情?”
戍繼續點頭。
“我現在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情況,不過應該不容樂觀,上次在淬淵池我就和他斷了聯系,你如果想找他的話,我恐怕幫不了你。”
戍人性化地皺了皺眉頭,剛要張口就被玉凌打斷道:“我倒是想問一下你,你之前遇到乾魂,不是被她滅殺了嗎?”
戍搖了搖頭。
“你其實還活著,逃過了她的感知?”
戍還是搖頭。
玉凌這就有些無法理解了,想了想道:“那就是她放水了,其實不想殺你?”
戍猶豫了一會兒,先點頭,后搖頭。
“你是說,你也不清楚?”
點頭。
“那……乾魂究竟是個什么態度?她到底想不想殺了你們獨占暗淵?”
還是不清楚。
戍遲疑了片刻,還是找來一根樹枝,在地上粗略地畫了一個小女孩的樣貌,有著一張大大的笑臉,然后他又劃掉了小女孩,再在旁邊畫出了一個粗糙的女子形象,但表情中的冷漠殘酷卻生動地表現了出來。看來戍雖然沒有眼睛,但似乎并不影響視覺。
“你是說,很久以前乾魂對你的王很好,后來卻變了?”
戍點頭。
“原因你能表達出來嗎?”
戍想了想,畫了一個金字塔,指著上面最頂端的位置念了一聲達枯喏,然后底下他畫了很多淵兵暗兵,而暗淵之王的下面就是八大魂將和古雍。他將古雍和乾魂連接了起來,然后又畫了個箭頭指向暗淵之王。但畫到這里,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最終苦惱地用樹枝將整幅圖畫攪亂得支離破碎,搖了搖頭便沉默下來。
“也就是說,很多事情你也不確定或者不清楚?”
戍沉默著點頭。
玉凌若有所思,雖然跟戍交流得很是困難,但他也算是得到了不少有益信息。
這個時候,念羽白也喘著氣從遠方飛了過來,看見玉凌后便當場墜機了,癱倒在地上不肯動彈,不住地抱怨道:“你們也太能跑了吧,簡直跑廢我半條命啊,你有沒有考慮到我還是個傷病員?”
戍冷漠地“瞥”了念羽白一眼,似有殺機浮起。
玉凌跟他對視著堅決地搖了搖頭,戍這才退后兩步,安靜不語。
又幫念羽白清除了一遍體內的暗淵之氣后,某人不禁唉聲嘆氣道:“要不我放棄治療吧,愛咋咋地,不然這樣好不方便。”
“現在晚了,暗淵海的暗淵之氣絕對能把你消化成渣,知不知道循序漸進的理?”
“他是誰?”念羽白便轉換了話題,抬頭望向戍。
“不是之前才見過嗎?”玉凌皺了皺眉頭,才意識到現在的戍模樣大變,看起來已經跟正常人區別不大了,難怪念羽白沒認出來。
其實,他也是靠那一聲達枯喏,才先入為主知道戍的身份的。
玉凌解釋了一遍后,戍似乎也沒有耐心再聽他們兩人聊天,直接上前道:“艾弗達理特密達……”
這回沒等玉凌打斷,戍自己就反應了過來,拿著樹枝指了指玉凌,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畫了一條長長的線,不知指向哪里,只在終點念了一聲達枯喏。
玉凌絞盡腦汁猜測道:“你讓我陪你去找你的王?”
戍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搖頭。
“……”玉凌好一陣無語:“那你要怎么找他?暗淵海這么大。”
戍畫了一個潦草的祭壇。
玉凌皺眉想了想,方才說道:“你既然不知道他在哪兒,又要去最中心的祭壇找他,看樣子是想從那里發現點線索?”
戍輕快地點了點頭,似乎對玉凌的理解能力很是欣慰。
玉凌卻斷然道:“你不能去那里,否則你一旦被古雍發現,他會殺了你的吧?”
戍點頭,然后便苦惱地沉默下來。
“你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好你的王,還是別的什么?”
戍點頭。
“那你沒必要一定得找到他,目前對他構成最大威脅的無非就是古雍,最多將乾魂算上,其他魂將、淵將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但想必他對他們應該有一定控制力。所以我覺得你盯好這兩個人就行了。”
戍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最后緩緩點頭。
他忽然彎腰一禮,右手輕輕捶打了心口一下,鄭重道:“斯克迪達理,莫諾溫離巴蘭。”
他空著的左手畫了一個圓圈,無盡暗淵之氣聚集而來,化為一個凝為實質的黑環,向著念羽白當頭罩下。
念羽白微微一驚,但察覺到黑環將他周身的暗淵之氣都隔離了開來后,便安然站在原地,任由黑環套到他身上,隨后隱伏不見。
黑環消失后,他頓時感覺周圍暗淵之氣帶來的莫大壓力盡數散去,讓他下意識深吸一口氣,只感覺渾身輕松,再無半點不適。
隨后戍又低頭畫了一堆彎彎繞繞的線條,交織成一個莫名的符號,他自己也手結印訣,和地上的符號相輔相成。
玉凌凝神看去,依稀記起似乎那一天遇到乾魂分魂,自己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暗淵之王似乎就是控制著他的靈力結出了這道印訣。
戍這是……在傳授給他嗎?
“斯克迪,右里希。”戍最后“看”了玉凌一眼,忽然返身跳進海水中,眨眼功夫便杳無蹤跡。
“所以……他到底在說些什么?你居然能跟他正常溝通?”念羽白看玉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外星人。
“我能說我也聽不懂嗎?”
“阿凌,你這就更厲害了……聽不懂你還能交流?”
玉凌攤攤手,將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圖畫都用土沙鋪平,只留下那個雜亂的符號,不過等他花了幾分鐘強行記下后,便也順手抹去了。
“他給你畫的什么?”念羽白好奇道。
“我試試。”玉凌回憶著捏出一道印訣,但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嘗試了很多遍后他才響想起他還沒把那符文融入進去。可是……符文歸符文,印訣歸印訣,怎么會融為一體呢?
他苦思良久,一遍遍回想當時的情景,終于在某一瞬間靈光一閃,知道自己曲解了那些線條的含義。
那不是符文,那是暗淵之氣運行的脈絡。
千萬縷暗淵之氣在經脈中流淌過雜亂的軌跡,最終卻完美地交匯在一起,凝結在他的指尖。
一道黑光由淺變深浮現而出,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線,也似乎將要吞噬萬事萬物的所有生機。
玉凌心念一動,黑光便洞穿了腳下的孤島,完全無視了任何阻礙,甚至可以透過圓洞一直望到海水深處。
深不見底。
念羽白默默地挪遠了點,跟玉凌保持安全距離,然后厚著臉皮道:“阿凌,那啥,我剛剛給你的寂滅陣法你用了沒?沒用的話要不還是還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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