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暗將,一位淵將,鎖住了四個方位。
那個淵將雙瞳赤紅,滿是暴虐狂躁的氣息,似乎根本沒有人的理智,一看就是被暗淵之氣侵蝕得有些嚴重,已經(jīng)沒剩下幾分清明了。
其他三個暗將中有一個也是同樣的狀況,不過剩下兩個明顯就精明得多,似乎察覺到玉凌不好惹,稍稍往后挪了些,似乎打算等著那位淵將率先動手。
玉凌先看了眼念羽白,發(fā)現(xiàn)他的狀況極為不妙,在暗淵海水的侵蝕下已經(jīng)快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等到玉凌清除了他體內(nèi)的暗淵之氣,他蒼白的臉色才稍稍好看幾分。
“你的傷要緊不?”玉凌發(fā)現(xiàn)念羽白的右肩上有一道斜斜的傷痕劃拉下來,幾乎快到腹部,但如此嚴重的傷勢,他竟然也沒有失血過多的癥狀,甚至傷口似乎已經(jīng)止血并且開始凝結(jié)了。
“沒事,死不了,咱這生命力一向比較頑強……”念羽白咳嗽了幾下,嘴角剛溢出一縷鮮血,就被黑色的海水沖淡消失了。
“我們殺出去,你選個方向。”玉凌看到那四人已經(jīng)開始緩緩逼近,尤其是那淵將,目光一直盯住他,那樣子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似的。
念羽白傳音道:“我用寂滅陣法牽制住那個淵將,你從東邊那個暗將處突圍。”
玉凌點點頭,也沒有什么異議。東邊那個暗將實力化尊中期,而且神智清醒,這種人往往不愿意拼命,恐怕潛意識里會巴望著那位幻神淵將出手攔住自己兩人,只要有了這樣的僥幸心理,他就很難使出全力。
不過動手之前,還得做點迷惑性的工作。
宰掉蛟龍之后,玉凌只感覺自己的靈力已經(jīng)充沛到用之不竭的地步了,哪怕剛大戰(zhàn)了一場,他此刻的狀態(tài)反倒更加強盛,一出手便是無數(shù)暗魔光交織成天羅地網(wǎng),線連成面,面構(gòu)成一方世界,無死角向四人飛射而去。
三個暗將一陣手忙腳亂,只不過其中一人已經(jīng)沒了神智,所以哪怕身上多了好幾個窟窿,還是紅著眼橫沖直撞而來,那個淵將同樣如此,只不過以他的境界,當然不會有什么傷勢。
念羽白及時將寂滅陣法扔過去,暫且阻了一阻,便跟著玉凌向東面殺去。
站在東面的暗將頓時變了臉色,心中叫苦不迭,但還是硬著頭皮運轉(zhuǎn)靈力,鋪展開了一片冰錐箭網(wǎng),劃過一個弧形向玉凌二人收攏而去。
然而玉凌長刀一砍,便蠻橫地破開了大網(wǎng),再一記沉山勢,就將這倒霉暗將劈入了海底。
“小心!”念羽白忽然猛地一推玉凌,一道銀紅色的死光就飛掠而過,擦著念羽白的衣袖消失在了海水深處。而他那塊兒的皮膚就像是被墨水點染了一般,暈開一片不正常的黑色,并且還在試圖蔓延。
眼看著那淵將以一種恐怖的速度追了過來,念羽白又狀況不妙,玉凌也來不及廢話,直接將他往海面上一送,斬釘截鐵道:“你先走!”
念羽白趕忙把一顆水色晶石塞給了他,這也是他布設(shè)的移動型寂滅陣法的最后一次使用機會了,不過如果連眼下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又何談未來?
他也知道危急時刻不是推推攘攘的時候,便順勢向海面上浮去,同時還要壓制手臂上擴展的黑色斑紋。
兩百米,一百米……
對幻神強者來說,這都不是距離。
但哪怕只有短短的零點零幾秒,也足夠玉凌運起所有的靈力,攪動海水發(fā)出他能力范圍內(nèi)最強大的一擊。
這一擊,他融合了暗魔光的暗屬性,融合了沉山勢的禁錮封鎖與壓迫,融合了深紅之殺的暴烈與陰柔,甚至融合了他以前養(yǎng)氣境靈技的精髓……
一切信手拈來,水到渠成,所有的靈技都在這一刻完美地納為一體。
難以形容這是何等的威勢。
仿佛海水被無形之手攪在了一起,洶涌地碾壓著任何一切物體,成為了一個死亡大漩渦,將所有事物都分崩離析。
顛倒,錯亂,分離,崩潰。
甚至連玉凌自己都被波及了進去。
他一退再退,吐出的鮮血瞬間被海水稀釋不見,因為到最后關(guān)頭便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了,這甚至超越了化尊修者的能力范圍。
甚至他忍不住在想,自己多少年以后,才會重現(xiàn)今日之威?
畢竟,暗淵之氣所帶來的力量,終歸不可能永恒。若將他打回原形,他什么時候跨越進化尊境這道坎,都很成問題。
更別說,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地和一位幻神強者正面相抗。
幻神啊……十七域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自己那位老師就是這個級別。
如此遙不可及,此刻卻觸手可及。
玉凌也不打算等到結(jié)果,直接返身向海面上浮去,因為他心知肚明幻神淵將絕不是這么好對付的。
然而,他似乎還是低估了對方。
準確說,是低估了那套鎧甲的作用。
玉凌猛然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危機,勉強側(cè)身一閃,一道和先前那樣的銀紅色死光就貼著他的衣袍飛射了過去,匆匆一瞥間,他也看到那個淵將穿著一身有些變形的鎧甲暴怒地沖了過來,速度還是那樣快得讓人絕望。
除了動用寂滅陣法,他似乎沒有更多的辦法了,就連剛剛那巔峰一擊,也不可能再重現(xiàn)。
但即便用了陣法之力,便當真能借機甩脫對方么?
雖然他很厭惡運氣這樣不確定的東西,但此時此刻,卻似乎只能看運氣了。
還沒等玉凌甩出那顆水色晶石,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忽然從他背后響起:“達枯喏……”
達枯喏,這三個字眼對他而言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是那個被乾魂叫做戍的怪物,可是它不是已經(jīng)……
玉凌只看到后方有一道黑光射出,隨后就像是流水一般蔓延暈染了開來,直到覆蓋了玉凌的所有視野。
“摩多羅……”那怪物又不知說了句什么,玉凌轉(zhuǎn)過身看向它,發(fā)現(xiàn)這個本該被轟殺成渣的怪物居然模樣大變,半個頭顱恢復(fù)了完整的樣子,不再有惡心的蛆蟲鉆進鉆出,身上的膿瘡也消失不見,只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黑氣繚繞在身體表層,而腹部的傷口也愈合如初,不再是半截腸子吊在外頭。
只有一雙眼睛依舊是空洞,眼眶中并沒有眼珠。
他見玉凌沒反應(yīng),直接伸手抓住他肩頭,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帶著他沖出了海面,不知向什么地方疾馳前行。
念羽白在遠處瞧見這一幕,趕忙急匆匆跟上。起初他還以為這怪物也不懷好意,但玉凌跟他使了個眼色后,他便安心了不少。
不過很快念羽白就叫苦不迭,因為戍的速度實在是快到要超越人類極限,他拼了老命也被拉得越來越遠,要不是還有魂力可以追蹤,他恐怕早就跟丟了。
好在疾馳了一個時辰后,戍就停在了一個孤島上,一張口就是:“達里摩斯達枯喏維利安敦?”
……玉凌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除了中間達枯喏他知道是指王以外,別的恕他實在不是語言學(xué)家無力解析啊。
戍似乎有些焦急,又接著問道:“沃利農(nóng)達枯喏芬可達理伊南?”
玉凌一陣頭痛,當即道:“你先打住,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不過聽到兩次出現(xiàn)達枯喏,再聯(lián)想到之前那一幕,玉凌猜也能猜到戍肯定是在問跟暗淵之王有關(guān)的事情,不過……問題是他現(xiàn)在早就跟某人失聯(lián)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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