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難臨頭?”黑暗中的聲音冷笑道:“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可是暗淵之王,誰能對付我?”
“一般來說,拼命強調(diào)自己有多厲害的,都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
那道聲音似有些惱羞成怒:“你是不是不清楚你現(xiàn)在的處境?若不是我好意留了你一命,你早就被暗淵之氣完全同化,到時候連尸體都剩不下。”
“你確定是好意?”玉凌不置可否道。
被他接二連三的擠兌,暗淵之王已經(jīng)快要壓抑不住怒意和戾氣,但他最終還是忍耐下去道:“看來你不喜歡這樣拐彎抹角的方式,也好,我就直接跟你談筆交易,不過我奉勸你不要再挑戰(zhàn)我的耐心,千百年來,膽敢這么和我說話的,差不多都成了暗淵之底的枯骨。”
見他這么輕易服了軟,玉凌不禁微微詫異,但這絲情緒波動卻被他很好地掩藏在心底,只是平靜地道:“你說。”
到此時,他總算是扳回了幾分主導(dǎo)權(quán),不再一味地被對方牽著走。事實上他剛才幾句話是冒了絕大風(fēng)險的,所幸他猜測無誤與真相相符,否則就算暗淵之王情況再不妙,也不是玉凌能輕易招惹的。但既然他愿意壓抑怒氣和平談判,就說明對方的處境確實已經(jīng)到了十分不容樂觀的地步。
“我現(xiàn)在形體不存,想借你身體用用。放心,只是一段時間。”暗淵之王很直白地道。
“不行。”玉凌想也不想便拒絕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剛剛暗淵之王可決計不是只借一段時間的樣子,如果玉凌的記憶真的被完全磨滅,那他整個人也就不復(fù)存在了。誰知道他魂海中坐鎮(zhèn)著的神秘圣物會不會時時刻刻都起作用,萬一被暗淵之王鳩占鵲巢只借不還了呢?
暗淵之王聲音微冷地道:“你不想離開這里了嗎?”
不等玉凌回答,他又緊跟著補了一句:“還有你的朋友,你寧愿看著他們困死在這里?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猜到了,被騙入暗淵的人可不僅僅是你現(xiàn)在遇到的這些,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是越來越多。”
他篤定玉凌不可能毫不動搖,因為看他墜下吊橋之時,選擇將朋友送入安全之地的舉動便知道,這個人對真正在意的人是可以不惜性命的,哪怕他對其余絕大多數(shù)人都顯得十分冷血。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這并不足以成為理由,”玉凌望著眼前的虛無與黑暗,語音淡淡地道:“因為……如果我不站在你這邊,結(jié)果只會更好,比你所許諾的還要多得多。”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暗淵之王的聲音中寒意漸盛。
玉凌沒有回答。
“我勸你不要故作高深。”他開始森冷警告。
“隨你怎么想。”
暗淵之王簡直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煩躁,這個少年的修為雖然弱到跟螻蟻無異,最多只能算是一只強壯的螻蟻,但偏偏他現(xiàn)在也不再是昔日那個修為強絕的無上王者了,那些昔日他眼中的螻蟻草芥,如今已經(jīng)可以真真切切地危及到他。
而且,這個年輕人最可怕的不是修為,而是這份拿捏人心的本事,雖然剛剛匆匆瞥見了他的一些記憶,但那些還遠遠不足以勾勒出一個最真實全面的玉凌,至少現(xiàn)在暗淵之王完全猜不準(zhǔn),玉凌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純粹在裝腔作勢。
“你若是非要選擇跟他們站在一起,那么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隨后再去殺了你的那些朋友,一個不剩!”
聽著這殺氣騰騰的威脅話語,玉凌反倒風(fēng)輕云淡地笑了笑。
“你不相信?!”
“我相信,只是……”玉凌沒有再接著說下去,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這個暗淵之王空活了悠久歲月,但心思卻單純得跟少年差不多,不會太多的勾心斗角,也不懂得怎么爾虞我詐,這說話完全直來直往都不經(jīng)過大腦。像這種最直接幼稚的威脅話語,一旦說出來就明擺著是告訴別人,他已經(jīng)黔驢技窮別無他法了。
“只是什么?”暗淵之王只覺得跟玉凌說話好心累,明明他才是占據(jù)上風(fēng)的人,為什么卻被憋出了滿肚子的郁悶?
玉凌換了個話題:“你為什么找我?”
“因為我只能聯(lián)絡(luò)上你,一是因為你在暗淵之底,二是我本來就和你有著聯(lián)系。”暗淵之王有些含糊地道。
玉凌聽得出他言語有些不盡不實,似乎還隱瞞了什么,不過他說出口的這兩個理由應(yīng)當(dāng)是確切無誤的。
暗淵之王生怕玉凌沒聽懂,還自覺地補充解釋道:“因為你的靈戒沾有我的本源暗淵之氣。”
想來也是,他在靈戒中待了那么久,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說了這半天,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暗淵之王的耐心已經(jīng)快被耗光了。
玉凌聳聳肩道:“我魂海中的東西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再跟我說半天也沒用。”
暗淵之王似乎有些狐疑,但這回玉凌說的是千真萬確的真話,所以他只能冷哼一聲道:“麻煩!”
玉凌只見一束黑光不知從何處鉆出,如一縷黑煙般鉆入了他的靈戒,隨后那道熟悉的冰冷聲音便再次傳來:“我也不逼你,再給你一些時日考慮,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愚蠢的決定。退而求其次,我們也可以合作一些別的事情。”
“比如?”
“我的暗淵可不只是死亡之地,有些靈物都是獨一無二的,你莫非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可不敢欠你的人情。”
“你們?nèi)祟愓労献髑安皇亲钕矚g講求什么誠意么,反正這些東西對我也沒用了,與其便宜了某些讓我很不爽的人,還不如讓你拿走,這就是我的誠意,信不信隨你。”
不知怎地,聽到這句話,玉凌自動在腦海勾勒出了一個少年賭氣般的傲嬌神情。
咳咳,算了,這腦補的形象委實有點惡意。
“你是不是有些過于高估我的實力?”玉凌實在想不出兩人有什么好合作的地方。
“你現(xiàn)在是很弱,”暗淵之王老實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不過隨后又補道:“還有幾個月時間緩沖,難不成你不會抓緊時間修煉上去?我就不信你一點點都突破不了。”
“很抱歉我現(xiàn)在正好陷入瓶頸。”
玉凌對道原訣的下一重境界完全摸不著頭腦,恐怕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別想著化尊境了,甚至分靈境都是可望而不可即,而且古荒訣也不是啥好應(yīng)付的善茬啊,他同樣有種無從突破的感覺。
“你怎么這么麻煩!”暗淵之王真要怒了,那無可奈何的樣子像是天下間明明有無數(shù)琳瑯精美的靈物,然而沒有一件是他的,他能夠得著的就是這么件無法溝通的滾刀肉。
暗淵之王氣得牙癢癢地道:“待會兒,你離開了這里,就聽我的去一趟淬淵池,至少把你的玄力提升到煉骨巔峰,也算聊勝于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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