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三大體系互克論被容辰批得一文不值,但其中說古武者克制圣魂師卻也不是毫無道理。雖然武者體系已經失去了大半傳承,但精修肉身的他們向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速度快到魂力難以捕捉,魂師往往還沒來得及鎖定住他們的氣息,恐怕就已經被切斷了脖子。
現在玉凌就有同樣的感覺,他之所以能險險躲開景月的攻擊,純粹是因為他同樣具有超強的反應速度,而不是因為他提前把握到了景月的蹤跡。
這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古武者,比那天遇到的刺殺束瑾葉的刺客還要高明得多。
做出這個判斷后,玉凌不但沒有陷入慌張,反而也感覺到渾身血液開始發熱。他向來不是個甘于平淡似水生活的人,這種生與死的游走或許驚心動魄,但他正是喜歡這樣刺激的感覺,否則人活一世還有什么意思?
心念一動間,半透明的六方陣屏障已經構建完畢,出現在他周身,成功擋住了景月接下來的幾道攻擊,給玉凌贏來了幾分寶貴的緩沖時間。
深紅之殺!
在六方陣屏障轟然破碎的前一刻,無窮無盡的焰光便已然洶涌而起,帶著沖天耀目的火勢,仿佛要焚盡世間萬物。
換了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人,遇見如此攻擊都該抽身后退,先用防御靈技擋一擋鋒芒,然而這個瘋子一樣的對手再一次讓玉凌意外了,只見他不退反進,哪怕飄揚的衣袂在火舌翻滾中被燒成灰燼,甚至連發絲都炙烤得有些發焦,他卻依舊不計代價地沖了過來,一晃眼便欺近了玉凌身前。
剎那間寒光出鞘,恰如一輪清冷的彎月,如此美麗動人,卻掩藏著致命的危險。
玉凌下意識地想要偏轉身體避開,然而一股詭異莫測的波動卻不知何時籠罩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在這短短瞬間竟是無法動彈。
“噗——”冰冷鋒銳的氣勁頓時沒入了玉凌的肩頭,一剎那寒冰刺骨如入凜冬,仿佛連他的血液也一并凍僵了,幽幽冷氣瞬間主宰了他的全身上下。
“你不是我的對手,自己認輸吧。看在只是一次無足輕重的交流賽,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要知道這可是之前數百條冤魂求之不得的殊榮呢。”景月柔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軟綿,他的目光微微下移,定格在刺入玉凌肩頭的短劍上,似乎有些驚訝對方竟能在最后時刻避開了心臟要害,所以他決定難得的大發慈悲一次,畢竟這么有趣的對手,輕易殺死倒是有些可惜了。
只是……為什么這世上總有這么一些蠢人,明明占得了上風,卻非要自己放棄先機滔滔不絕廢話一通,如果換了玉凌的話,他就算不殺掉對方,也至少會把敵手徹底打殘,保證他沒了任何的反抗之力再開口。
而且,景月是不是忘記了他還是一位魂師?哦不,這么說的話倒也不甚準確,畢竟除了少部分人外,其他的應該并不知曉玉凌的魂師身份,而且淳添南也絕對不會那么好心地四處傳播散揚。
玉凌暫且拋下了被冰封凍住的靈力,只是忽然抬起頭直視著近在咫尺的景月,看著他那張姣好如玉人般的絕美臉龐以及那雙如凝星皓月般的秋水明眸。
景月玩味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因為突如其來的重擊直接讓他腦海里嗡嗡一片,仿佛有無數只蒼蠅在周圍飛旋,連景物都變得天旋地轉模糊了起來。
雖然他一咬舌尖強行清醒了過來,但胸口卻在這一刻傳來了冰涼與灼燒并存的劇痛,仿佛被什么尖銳的利器貫穿而過。
景月緩緩低頭,只看到一柄長刀將他刺了個通透,殷紅的血跡在刀鋒周圍暈染開來,將他不染纖塵的白袍暈紅了一片,凄艷如鮮紅的花瓣。
很久……沒有負傷流血了啊……
最后的一閃念間,刺入他胸口的長刀便散發出無窮無盡熾烈的白光,仿佛大海般綿延浩蕩,沖入了他的全身上下,與景月自己的靈力猛烈碰撞起來。然而還不等景月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又是一記重擊印入腦海,讓他再次陷入了渾噩和失神的狀態。
等他清醒過來后,紊亂的靈力再也無力阻擋,如同出現了一道缺口的堤壩,就此一潰再潰,擋不住那洶涌洪水一瀉千里。
終究還是敗了嗎……
感應到丹田里已是一片空空蕩蕩,景月忽然有些惘然,沒想到面前這個看似普普通通的黑衣少年居然這么能忍,直到最后一刻才顯露出了魂技殺手锏,而且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恐怕也同樣修了武者體系,而且起碼也是煉骨后期,否則他的肉身不可能這么強橫,換了別人被自己洞穿肩膀,恐怕早就動彈不得無力還擊了。
真是藏得有夠深沉啊,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過分隱忍的少年若是撞上淳谷風,還能不能繼續笑到最后呢?
當然,這已經與他無關了。
“嗤——”隨著玉凌猛地抽刀后退,景月胸前的傷口頓時灑開一片凄艷的血花,而他也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地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大師兄!”
“大師兄你沒事吧?”
“你難道敢殺了大師兄?!”
悟玄門弟子頓時喧嘩聲一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絕對是他們見過的最短的一場比拼,而且看上去毫無花巧華麗之處,只是簡簡單單的幾次交鋒,一切便進入了尾聲。然而那驚心動魄的兇險卻都在不言中,外人很難看出幾分門道。
“你的短劍,還給你了。”玉凌懶得搭理周圍群情激奮的悟玄門少年,只是將肩頭的短劍技巧性地拔了出來,扔到了景月旁邊,然后直接轉身離開了演武場。
景月置若罔聞,只怔怔地看著自己的短劍,那上面還殘留著玉凌的鮮血,一顆顆順著劍鋒蜿蜒流淌到了地上,沒過片刻,那短劍便光潔如新,不留半分血跡,恢復了寒光照人的清冽。
然而這絕對不是正常現象,這柄短劍伴著景月從小到大,不知痛飲了多少敵人的鮮血,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吸收不了的情況。這要么是短劍本身出了問題,要么就是玉凌的血比較特殊。
顯而易見,原因只可能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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