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前就到了，”玉凌隨口回答了一句，又接著問道：“今晚感覺如何？”
覃風(fēng)兩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覃風(fēng)率先開口道：“宗主大人，您是怎么想出這樣的……呃，典禮的？這簡直是我見所未見甚至聞所未聞之物啊，我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靈力幻化出來的神光映射也能表現(xiàn)出這么豐富絢麗的效果，我剛才可是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真是美到……我，我完全無法形容了。”
“我也覺得這樣的創(chuàng)意真的是前無古人，尤其是最后的那個煙花和星雨，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絢爛的事物……”宮凝水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對這種晶光盈盈的東西完全毫無抵抗力。
“只是……”不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俏臉微紅地補充道：“宗主大人，您這樣過分凸顯我……我總覺得很不，很不習(xí)慣，我畢竟還不是通玄境修者，這么萬人矚目……實在是有一點……”
看著吞吞吐吐語無倫次的宮凝水，玉凌也不知該怎么跟她解釋，最終只能說道：“你畢竟是靈運閣閣主，總要學(xué)會習(xí)慣這些事情，以你的容貌氣質(zhì)本就會有很多人追求，那還不如干脆將這一點優(yōu)勢發(fā)揮到極致，至少我相信今晚肯定有很多修者愿意為你一擲千金，這也算是明星效應(yīng)，如果你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充當靈運閣的商品代言人。”
還有一點好處他并沒有說出來，這也算是女性的優(yōu)勢之一，畢竟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對一位美女閣主人們總是會顯得寬容一點，至少也會保持起碼的紳士風(fēng)度。當然，也不排除宮凝水的名聲傳揚出去后，總會有別有用心之人想將她占為己有，不過靈運閣現(xiàn)在可是有兩位化尊高手掛名，其中歸云還是堪比化尊后期的強者，誰想對宮凝水下手也得先掂量掂量。
“商品代言人？這是什么……”宮凝水怔怔地道，她完全沒聽過這種名詞，而且玉凌說她成了明星，她也并不懂得這又是干嘛的。
玉凌斟酌著言辭道：“就是……大概就是說，你應(yīng)該也差不多明白了宣傳對于銷售靈物的作用，而宣傳手段往往要依賴一種叫做廣告的東西……”
看著眼前二臉懵逼的覃風(fēng)和宮凝水，玉凌只得又繼續(xù)解釋道：“廣而告之，就是廣告，或者說是一種宣傳手段，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你要售賣的東西，而要打好廣告，找一位明星當代言人就是其中的方法之一，當然還得輔之以商標品牌，不過這個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你們不用擔心……”
覃風(fēng)好不容易瞅著間隙，弱弱地插話道：“宗主大人……那個，我們只想知道，我們需要做什么？”
玉凌不禁有點哭笑不得，感情自己剛剛說了半天壓根沒人聽啊，不過也許是他要求太高了，這一大片專有名詞砸下來，估計修為再高的修者都得蒙圈，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這種概念。
所以他干脆也順勢說道：“總之我的意思是，凝水你要盡快習(xí)慣你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并且保持下去，因為你現(xiàn)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靈運閣的整體形象，你明白嗎？”
這個宮凝水倒是沒什么想不通的，很快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單單是知道還不夠，你要形成一種自覺意識，要學(xué)會利用你現(xiàn)在所具有的優(yōu)勢，這可是那些男閣主比不了你的地方。你既要與顧客們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們繼續(xù)對你愛慕而尊敬，但與此同時也不能故弄玄虛和刻意疏遠，必要的時候你還是要在靈運閣中出現(xiàn)，讓他們始終有點盼頭和希望，尤其是一些大主顧，你更得努力與之交好，這之間的度，還得你自己把握。”
“我……”宮凝水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低下頭道：“是，宗主。”
“怎么，你不情愿？”玉凌輕易便看穿了她的情緒。
“沒有，凝水愿為靈運閣和道凌宗的發(fā)展而效力，哪怕是……”宮凝水依舊低著頭，但嘴唇卻緊緊地抿了起來，眸中有些凄苦和無奈。
覃風(fēng)見狀不禁欲言又止，但玉凌所說也的確沒錯，這樣確實最利于靈運閣發(fā)展，只是宮凝水要擔負的東西卻變得太多了。
玉凌有些詫異地蹙起了眉頭，不明白兩人為何會這般反應(yīng)，過了一會兒他腦海中才靈光一閃，醒悟到了什么，不禁搖搖頭道：“你們誤會了，我并非是讓你行出賣美色之事，只是單純地讓你利用好現(xiàn)在的明星身份，盡可能地多博取一些利益而已，這不是女子慣有的天賦嗎？哪怕你只是多跟一些人說幾句話，微笑一下，就足夠了。再過分刻意的話……沒有了距離帶來的神秘和美感，很多事情也就失去了吸引力，畢竟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見玉凌說的這么露骨直白，宮凝水臉上頓時染開了一片緋紅，只是看著玉凌那平靜認真的眼神，完全像是在討論什么嚴肅的學(xué)術(shù)問題一樣，讓她感覺反倒是自己思想不正經(jīng)……
不過她心中的別扭和顧慮卻也悄悄放下了，畢竟她之前成為鴻雁門的一代女門主，靠的可不是出賣色相，而是實打?qū)嵉囊酝⒐诤托逓閴哼^所有人，最終被推選上去的，所以這么多年來，雖然身邊追求者不絕，但她卻從未真正看上過誰，更別說進一步發(fā)展了。
或許……唯一讓她感覺有些特別的男子，就是眼前的宗主大人了吧。最初玉凌帶領(lǐng)著靜靈派突兀崛起，將鴻雁門逼入絕境的時候，她心中未嘗沒有著恨意。可是后來無奈投降后，玉凌卻并未在鴻雁門展開血腥大清洗，甚至對她也從未有過什么非分之想，反倒是委以重任，讓她以靈運閣閣主的身份繼續(xù)走上了另一種形式的巔峰，這讓她心中既是感激又是尊崇。
也許正是因為心中的這一點念想，當她誤解了玉凌的意圖時，心中才又是凄苦又是悲涼，甚至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因為她也是忽然間才發(fā)現(xiàn)，在所有人都對她驚為天人、愛慕追求的時候，玉凌的眼神卻平靜如初，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出去取悅別人。
是以當玉凌否認了她的誤解時，宮凝水的心緒剎那間就欣喜了起來，再沒有了那種仿佛被拋棄的感覺，經(jīng)歷了這么一番心境的大起大落，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鬼使神差地問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我對他們而言或許是得不到的，但對宗主大人卻就未必了吧……”
話音剛落，宮凝水自己都是一愣，白玉一般的臉頰瞬間又是緋紅一片，幾乎有種想要立刻轉(zhuǎn)身逃離的沖動。誰能告訴她剛剛是怎么了，玉凌之前說話直白那是為了消解誤會，她這是在干什么？誘惑宗主大人嗎？
覃風(fēng)也不禁目瞪口呆，完全石化在了一旁。這……這還是他認識的那位端莊典雅的宮閣主嗎？她可是一向厭惡某些女子不自愛的表現(xiàn)，怎么今天她自己卻……
不過忽然間，覃風(fēng)轉(zhuǎn)念想了想，也說不準是宮閣主真心喜歡上了宗主大人呢？女人不是一向都比較喜歡強大一點的男人嘛，而在此之前，南明州那一片小破地方又有哪個男的比宮凝水更強？從另一方面來說，覃風(fēng)也不得不承認，宗主大人確實有太多吸引女子的地方，神秘而強大的同時，既有權(quán)位又有財富，而且聽聲音看身形也應(yīng)該還很年輕，到現(xiàn)在宗里還有不少女長老或女弟子巴望著想投懷送抱來著。
不過話說到這里也有些奇怪啊，宗主大人有著如此優(yōu)秀的條件，怎么卻從未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動心呢？究竟是他眼光太高還是……有什么別的問題……
玉凌可不知道這兩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不過正是因為他完全不清楚，此刻乍一聽宮凝水這句話，他足足有兩秒鐘沒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后才怔了怔開口道：“我……這……”
說到一半他才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無法接話，因為他壓根毫無心理準備宮凝水會突然變得這么膽大，她之前不是還挺正常的嗎？甚至和自己說話，除了公事之外半句都不愿意多談的，這今天是咋回事兒？難道一不小心成為明星后連性格都瞬間變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宮凝水一眼，卻發(fā)現(xiàn)她也偷偷地打量著自己，這么四目一對視，氣氛頓時變得更加尷尬，站在一旁的覃風(fēng)更是恨不得自己壓根不存在。因為他想當然地以為，這么一位大美人投懷送抱明確表態(tài)，宗主怎么可能不接受，肯定是顧慮到他還站在一邊，所以不好在屬下面前表現(xiàn)得太那個啥。
正當覃風(fēng)悄悄地挪著步子準備無聲無息地遁走的時候，一位靈運閣的迎賓少女匆匆地跑來了頂樓，一邊匯報道：“閣主、閣主大人，有一位客人看上了青皇鞭，而且據(jù)說她是書院院長的孫女，身份很高貴，我說這是明天要拍賣的東西，她卻堅持要現(xiàn)在買下，我該怎……呃？”
哪怕這少女反應(yīng)再遲鈍，等她看清楚頂樓此刻的景象后，卻也能敏銳地察覺出某種彌漫在空氣中的詭異氣氛，聲音便不由得一瞬間弱了下來，但還是循著慣性接著道：“……呃，我該怎么說……”
宮凝水一陣氣苦，但同時卻又松了口氣，一時間心情復(fù)雜到難以言說。她既想知道玉凌究竟會怎樣表態(tài)，但卻又覺得太過羞窘尷尬，以至于面對眼前這位迎賓少女，她也不知是該感激還是責怪了。
“呃，閣主大人？”迎賓少女見宮凝水神思恍惚，不禁又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嗯，我親自去問問。等等，你說是書院院長的孫女？”宮凝水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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