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去過冰域,但我之前跟剎魂族的人也有過接觸,感覺這很像是他們的力量性質,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非常可疑了。就我所知,鬼瞳宗在此之前從未施展過類似的手段,這應當是新近出現的。不知道宗主麾下有沒有失蹤的剎魂族人?而且修為境界應該不低。”蘭心雨分析道。
玉凌的神色頓時也凝重起來:“當年被逆云海沖散,至今尚未找到的剎魂族人仍有不少,其中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便是帕莫加,也就是剎魂族的奕卡,我專門讓黃三途去打聽過他的下落,然而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
“完了,帕莫加該不會被”陰神心里一涼,對于自己人,他當然還是很護短的,立即就催促玉凌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啊呸,死要見殘魂,要不殺去鬼瞳宗看一眼吧,萬一還有得救呢?”
玉凌也感覺到了此事的急迫,甚至還要排在接回冬末之前,畢竟帕莫加很可能有生命危險,甚至最壞的情況是他已經被切片研究了
人族獨霸天下之后,對于一切異族都有很強的排斥心理,更別說剎魂族人本就像是鬼魂一樣的存在,更容易引起人們的敵視和恐慌,雖然蘭心雨只是給出了這么一種猜測,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與帕莫加有關,玉凌都不可能置之于不顧。
畢竟,這可是當初剎魂族中,最先對他表露出善意的人啊。
玉凌當即拿出傳訊符,叫鬼巫師暫且選個人來代理鬼覺星的事務,而他本人盡量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百蠱。
本來鬼巫師還莫名其妙不知道玉凌是何用意,但玉凌說出鬼瞳宗三個字以后,鬼巫師立刻表示他馬上就來。
他等一天著實等了太久,本來前段時間西聯在海家的壓力下岌岌可危,鬼巫師自然也有所動搖,可他終究沒有像邪方族和問城星一樣暗地里和海家往來。
因為他覺得玉凌應該還藏有后手,這個人永遠不能以他當下的處境去衡量,因為玉凌所表露出來的弱勢,很可能是為后來的反擊所布設的障眼法。
果然,現在海家分崩離析,而西聯則笑傲北境,甚至不止是北境。
情勢穩定下來后,鬼巫師就會經常想起遠在東境的鬼瞳宗,想起曾經那段背負深仇顛沛流離的日子。
雖然玉凌自己都說他所許諾的很可能是一張空頭支票,鬼巫師不太明白支票是什么,不過大概可以結合語境理解玉凌的意思,而如今西聯已經成長為了一方霸主,這空頭支票似乎就有了實現的可能。
如果失去鬼覺星,可以得到鬼瞳宗,這對鬼巫師而言絕對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交易。
當然,他知道即便以西聯如今的力量,想幫他顛覆鬼瞳宗也絕不是件容易事兒,但只要玉凌還記得這個承諾,有個好的開端便足夠了。
另一邊,蘭心雨聽著玉凌給鬼巫師通知完,便也起身準備告辭:“宗主,別的我也沒什么要說了,可能你會覺得我告訴你鬼瞳宗的事情,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幫無生殿對付敵手,但我”
“我知道,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玉凌擺了擺手,淡淡一笑道。
蘭心雨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是那么累贅,不禁一陣啞然。
這些年她變了許多,宗主大人也變了許多,可似乎有些事,卻一直都沒有改變。
就比如,即便她選擇留在無生殿,宗主也仍舊把她當做自己人,而她又何嘗不是一直把他當做宗主呢?
蘭心雨忽而忘記了那些繁雜的禮儀規范,燦然一笑道:“宗主,你也別累著自己了。”
她轉過身,心境忽然一片明朗,直到跨過門檻走出院落,她才想起來,自己貌似還沒跟玉凌說起自己這幾年的經歷,也沒有多問玉凌的經歷。
不過這并不要緊,宗主大人向來忙碌,這些閑事以后有空再說也不遲,反正能見到他,便是這趟遠行中最令人開心的事情了。
與無生殿的談判還在繼續。
但玉凌了解了他們出使的隱性目的后,也就沒耐心再跟路義修等人繞那些虛的,干脆找了個時間和路義修單獨會面。
路義修似乎預感到了什么,莫名地有些坐立不安,雖然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但玉凌還是有所察覺,一邊斟茶一邊狀似無意地問道:“路長老眉頭深鎖,看來是心有郁結啊?”
路義修苦笑著嘆了口氣,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在桌面上輕叩兩下,表示了客人對斟茶的謝意之后,才緩緩道:“云盟主,說起正事之前,在下還是忍不住想提醒一些瑣事,茶葉似乎有些許過量,且按我東境的禮儀來講”
玉凌果斷地打斷了他:“路長老,據我這邊所得到的消息,鬼瞳宗最近的做派貌似有些囂張?”
路義修說到一半被打斷,本來有些不悅,但聽完玉凌整句話之后,他頓時面色一凜:“云盟主果真消息靈暢,竟連他境之事也盡在掌握。”
“只有些許耳聞罷了,詳細事宜卻一概無知。”玉凌感覺自己跟他們待久了,說話風格都跟之前不大一樣了
路義修沉吟道:“鬼瞳宗于上月忽而換了一位新宗主,其所行之事已引起東境眾怒,只因此魔宗行事飄忽莫測,我等竟難以捕捉影蹤,故而圍剿起來甚為不便。”
這版本可跟蘭心雨說的相差甚遠,玉凌暗暗冷笑了一下,心知無生殿也不愿顯露自己的無能,不然叫旁人看來,他們就是千里迢迢來請求西聯支援似的。
“若是圍剿有所滯礙,我西聯身為合作伙伴,也理應為無生殿分憂,畢竟鬼瞳宗再怎么飄忽莫測也終究是魂師,而西聯還有煉氣士和武者,他們的隱匿手段未必能奏效。”玉凌也不去拆穿路義修,只是順勢說道。
路義修頓時眼前一亮,本來他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起這件事,可如果西聯主動愿意幫忙,就不會落了無生殿的面子,想來其他人也無從指摘。
不過他還是矜持地說道:“這太麻煩云盟主了,從此地趕往東境,且不說路途迢迢,抵達之后尚不知有多少惡戰,若是損傷了西聯的精兵悍將,我無生殿也忝為盟友了。”
玉凌只感覺跟東境魂師談判真心是累得慌,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非要繞三百六十五度的大圈繞回來,這些天著實苦了尼拉貝他們了。
“如果做足功課,知己知彼,損傷就可以控制到最低,所以我打算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玉凌很直白地道。
路義修不禁愣了愣:“云盟主,你可是打算親去東境?這、這似乎不大妥當”
“我有分身。”玉凌道。
路義修還是有些發怔:“如此隆重之事,且容我通稟殿主,好生籌備一番,實話來講,我宗還尚未接待過如云盟主這般身份尊高之人,這禮數上怕是會”
“你們打算籌備多久?”玉凌已然無語。
路義修認真地盤算了片刻:“少則一月,多則三月,不,僅僅一月恐怕尚有些微倉促”
“那算了,我還是不去了。”玉凌真心服氣,他覺得自己最好撇開無生殿單獨行動比較爽快。
話說你們為什么一直抓不到鬼瞳宗,難道你們自己心里就沒點數嗎?估計底下的人想要傳遞消息,都要齋戒沐浴,正好衣冠才能去面見上級,然后一番華麗的辭藻,最后一句再點明主旨是吧?
路義修聞言又是一愣:“云盟主可是對吾等安排有所不滿?這般重大之事,怎能說取消便取消?難道你平時行事也是如此隨性不莊重?”
玉凌登時就不能理解了,你剛剛還說去了不太妥當,怎么現在又變成不去不莊重了?我這難道不是給你們,順便也給自己省事兒了嗎?
“那個我覺著吧,是我方才考慮欠妥,路長老請設想一下,如果我前去東境,貴宗盛禮以待,豈不明擺著告訴鬼瞳宗,我西聯可能會插手此事,他們便會有所防備了。”玉凌斟酌著道。
“云盟主所言有理,我竟疏忽了此節。”路義修倒也不是傻了,只是一時沉迷禮儀無法自拔,玉凌這么一說,他也便改口道:“非常時期,云盟主暗訪東境,想必是需要一些向導,我無生殿長老中有不少可以擔當此任,到時還望云盟主通曉一聲,我等必當即刻派遣。”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等此間事了,我無生殿再補全禮數,如有不周之處,還望云盟主諒解一二。”
你們不補我就諒解可以嗎
玉凌嘆了口氣道:“總之,這件事我先跟路長老知會一聲,你也知道我北境修者行事不同于東境,如今兩家雖結成盟友,但為了避免小的矛盾,我們會先單獨行動,如果發現了鬼瞳宗的影蹤,再聯絡貴宗,如此可否?”
其實玉凌沒說出口的是,要是他們能單獨搞定鬼瞳宗,這事也就不需要通知無生殿了
“云盟主考慮周全,自無不可。”路義修整個人心情都十分舒暢,沒想到這么輕松就解決了這件困擾許久的事情,不過西聯主動示好,他也不能無動于衷。
他思忖了片刻道:“我可以做主,傳送陣修建方面,我宗提前墊付成的星幣,且近一年來,但凡西聯修者,皆可免費使用我宗境內的傳送陣,這便暫且作為給予西聯的回報,待我回去通稟殿主,想來還可做出更多的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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