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一個高分就這么新鮮出爐了,其他參賽者不禁浮起深深的無力感,95分這還是人嗎?能不能給大家留條活路?這一輪比一輪高是要鬧哪樣!
照這個節奏下去,要是那個溫霂第三輪也拿九十分以上,那他簡直能跟往屆最高分相媲美。
眾多評審員也恨得咬牙切齒,但有絲毫可能,他們也不愿意給滿分,就算是原本偏中立的幾個代表也開始心思游移了,他們不打算跟王室為敵,可也不想讓他們一路高歌猛進,再怎么說他們也是諸侯中的一員,王室要是重新崛起,肯定第一個想要收服他們這些弱者。
當輪到給扁祁風評分的時候,評審員的怒火統統集中到了他身上,硬是把他的陣法批得體無完膚,最后只剩下凄慘的53分。
扁祁風怒而離場,但轉念一想,這群人再怎么橫也還是拿玉凌沒辦法,心里又好受了很多。
他對玉凌的佩服要大于羨慕嫉妒,畢竟當差距太大的時候,人們往往很難生出攀比之心了。
不過扁祁風還是低估了評審員的無恥程度,他們沒法給玉凌降分,就瘋狂地給自己人提分,比如甄垚最終得到了94分,除了王室代表每人只給了4分,以及許老爺子打了2分以外,其他人都是統統滿分。
可以看出,比起第一輪的明爭暗斗,眾諸侯此時的團結程度已經上升了不止一個臺階。
接下來,曲扶川也獲得了94分,和甄垚并列,符吉瑞和商稟予則是93分,因為天商公代表和瑞亞公代表互相傷害,各自扣了一分。相比起其他人而言,他們的矛盾暫時是沒法調和了。
輪到王暗淵的時候,情況就變得非常微妙,沒人敢得罪陣皇的高徒,就連王室代表也打了五分,但很快他們就后悔了,因為其他諸侯也清一色地打了五分,眼看史上第一個滿分就要誕生了,許晏庭自己卻只打了2分。
理由就一個:怕自己徒弟因此變得驕傲。
其他諸侯都有點傻眼,難道大家如此用力地拍馬屁,結果卻拍到了馬腿上?誰能摸清許老爺子的腦回路?
這還沒完,許晏庭很是嚴厲地批評了眾人,說他收徒歸收徒,分卻不能亂打,是什么水平就什么分,如果想借助這種手段討好自己,或者拉攏王暗淵的,統統不要想了。
眾諸侯碰了一鼻子灰,不過心情還算不錯,因為本輪的最高分終于不是玉凌了,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玉凌惱怒的神色,結果后者全無反應,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譏笑。
因為沒人知道,王暗淵已經算是王室的人了,甚至就連王室代表也被蒙在鼓里。
“那個怎么辦啊,會不會影響到你?”王暗淵本人絲毫沒有驚喜,只有驚嚇,當聽到自己分數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點懵,然后趕緊給玉凌傳音道。
他其實還有些隱隱的失落,因為他更希望眾人能根據陣法水平公正打分,而不是這樣諂媚地將他捧到天上,這種虛假的高分讓他感到渾身不舒服。
“不要緊,你照常發揮就是了。”玉凌并不是很在意第一第二,他本來就是全程作弊,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真論硬實力的話,甄垚、曲扶川、王暗淵等等這些人,隨便拎一個都比他強,畢竟術業有專攻啊。
而且就算王暗淵得了第一,他所占據的資源也不會被其他諸侯獲得,甚至他還可以暗地里轉讓給王室,這和玉凌拿第一區別不大。
第二輪就這樣波瀾不驚地結束了,目前玉凌總分188,王暗淵187緊隨其后,甄垚186,曲扶川185,符吉瑞184,商稟予183,彼此都緊挨在一起,只有一分一分的差距,也就是說,一旦第三輪所有諸侯都團結起來一致對付王室,玉凌的處境就分外不妙了。
而這種情況恐怕是必然要發生的。
現在南焉河唯一慶幸的就是玉凌和王暗淵另有交情,提前把這位天才拉攏了過來,就算眾諸侯瘋狂打壓玉凌,也不會對陣皇高徒下手。
“陛下,十二大公的下屬有很多都提前退場了。”于琛不動聲色地提醒道。
“肯定是湊在一起想方設法怎么謀害云盟主吧!蹦涎珊悠财沧。
“此事我覺得不可大意,萬一他們真能請動真道境級別的高手,比如雇傭天煞的人,即便是以云盟主的修為也會有些兇險。”于琛憂慮道。
“朕已經把三位知微大師都強行從各個地方拽過來了,這五天他們會全程保護云盟主,朕就不信了,就算真道境高手也不可能來無影去無蹤。”南焉河沉著臉色。
“還要小心宮內那位不知名的內奸”
南焉河眸光一閃,凝重地搖搖頭道:“你在懷疑蔡燁?他的確知道近乎所有的王室機密,可朕的很多事都是他暗中操持的,如果他有二心,朕還能活到今天?而且那些諸侯也會知道朕這么多年都是在裝瘋賣傻。”
“陛下誤會了,臣不是在懷疑蔡總管,而是懷疑他身邊的人”于琛想了想,又輕嘆一聲道:“算了,我也沒有證據,純屬揣測!
南焉河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戴晟s了,他確實不知道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而且他至死都覺得是朕和楚愛卿對不起他!
“是臣無能,荊徹的事我也沒能調查出什么結果!庇阼∥⑽⒋瓜骂^。
南焉河苦笑道:“瑞符星本就是一片銅墻鐵壁,而且時隔已久,當年的真相早就被埋沒在了塵埃里,那把火實在燒得太干凈了!
于琛看出了南焉河眼眸深處的寒意,不禁輕聲勸慰道:“如今所有的事都纏結在一起,只差一道突破口。臣有預感,我們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因為內奸始終都是一個人!
南焉河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道:“先回去吧,傳音聊天實在是跟做賊一樣!
這個時候,諸侯都差不多離場了,王室儀仗隊可以從容地鋪開來,浩浩蕩蕩地簇擁著自家陛下往王宮的方向走。
玉凌也處于最中心的位置,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隨便一掃,忽然在會場外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商稟予與他四目相對,露出意味莫名的眼神,隨后他什么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不知道想表達個什么。
玉凌卻沒來由心底一凜,他隱隱感覺到這位天商公世子似乎想起了一些東西,而且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不過他就算認出自己是佩澤國神使又怎樣,反正雙方的關系不會有任何一絲的改變。
但在回程的路上,玉凌的腦海里始終縈繞著商稟予走之前的奇怪眼神,仿佛有某種直覺告訴他,事情好像并非那么簡單。
那種表情像是在目送玉凌上路一樣,對,就是這種感覺。既帶著一種遺憾,又帶著一種如釋重負的快然,最終構成了無比復雜且自相矛盾的情緒。
“王宮到了,溫霂你在發什么呆?你不回去嗎?”不知過了多久,君樓的聲音忽然在玉凌耳畔響起。
“這么快?”玉凌全然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他禮貌性地跟君樓幾人告辭離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接下來又是五天的休息時間,他需要再熟悉一下云火墜星陣,然后再補補陣法基礎什么的,畢竟第三輪無疑會更加險惡。
但當玉凌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忽然躥遍全身,而葛率的驚呼也從他身后響起:“小心!”
玉凌看到了屋內的景象,里面空空如也,沒有桌凳,沒有床榻,什么都沒有。
那是一整片的混沌空間,甚至還有亂流在呼嘯。
葛率的尾音還沒落下,一股極端狂猛的怪力已經把玉凌拽了進去,隨后門“砰”地一聲關上,一切又恢復了詭異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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