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也沒在意她冷淡的態度,只是運起靈力解開了希藤身上的印訣。
“你”希藤頗有些意外,她本來還以為玉凌不會說到做到的。
但對玉凌來說這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反正希藤等人上次在傳承之地的時候已經發下血誓,不能泄露他的秘密,這便足夠了。
畢竟他要談判的對象是田羲容,跟希藤又沒多少關系。
托貴賓通道的福,傳送陣管理人員對玉凌表現得非常客氣,直接引著玉凌去了飛鴻銀靈的傳送陣,這里空空蕩蕩,除了玉凌之外并無多余的人蹤。
管理人員早已接到了銀靈城那邊的許可,也遵守著職業素養,沒多問玉凌的身份,只是禮貌地請他到傳送陣中央站好。
于是在短暫的空間錯位感后,玉凌已經來到了獨屬于銀狐族人的繁華主城。
“你還真敢來。”
一道冷漠中帶著三分譏諷的聲音從玉凌背后傳來,他轉頭一看,只見田羲容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他,身上穿著一襲典雅華貴的金色長裙,不知是什么材質,竟隱隱泛著星星點點的光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
“我為什么不敢?”玉凌坦然地走下傳送陣。
田羲容盯了他兩秒,冷哼一聲道:“西境通道剛剛開始運營,你應該事兒挺多的吧,留在百蠱星的是你的替身,還是你的本尊?”
“看來你都調查過了。”玉凌隨口道。
田羲容冷冷道:“當然,像你這種位高權重的大忙人,怎么可能如此不惜命地一個人跑來自投羅,我倒是希望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以讓我輕輕松松送你上路。”
玉凌對她尖酸刻薄的語氣置若罔聞,只是淡淡說道:“如果說這些毫無意義的狠話能讓你心頭舒暢,那我倒是無所謂,假如你不需要解藥的話。”
“你!”田羲容恨得牙癢癢,但她知道生氣無濟于事,只會讓自己在談判中落入下風,于是強自冷靜了一下,聲音微寒道:“難道你主動上門,不是有求于我邪方族?”
她恢復了幾分從容自若,話語里夾雜著咄咄逼人的意味:“縱然有雪峰護佑你們,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就算他們的人品很可靠,可如果你們事事都依靠雪峰的權威去解決,在別人眼里,你們豈不成了人家的附屬宗門?”
這的確是玉凌的隱憂,但在田羲容面前,他卻不能有半分示弱,因為談判從這一刻就開始了。
“你也說了,長此以往才會出現某些問題,而在現階段,我便可以積累足夠的資本,直到未來可以和那些老牌勢力一爭高下。”玉凌平靜地道。
田羲容冷笑道:“好大的口氣,那五大宗門、六大家族,無不坐擁十幾二十顆資源星辰,就憑你的百蠱三星,如何與他們相比?”
“本來是不可能的,但從傳承之地出來后,很多東西都悄然無聲地發生了改變,而田微黎恐怕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玉凌略帶譏諷地道。
“你”田羲容蹙起秀眉,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我還以為所有人的記憶都遭到了清洗,看來云先生別有所獲?”
“那不是我們現在要談的事,說這些話呢,只是想告訴田微黎,邪方族于我只是錦上添花,但我手里的那份解藥,對你來說才應當是雪中送炭。”玉凌不緊不慢地道。
田羲容沉下臉色:“邪方族不是我一個人的,你若是以此為要挾獅子大開口,最終的結果于你于我都沒有好處。”
“我當然知道分寸。”玉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如換個地方好好聊聊?”
談判的第一個回合,他算是稍稍占據了上風。為了促成合作,反而要表現得對合作滿不在乎,這也算是談判場上的悖論了。
田羲容的表情自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聞言只是冷淡地應了一聲,便轉過身走向前方的大道。
于是這個時候就要緩和一下氣氛,玉凌順勢問出了一個埋藏已久的問題:“對了,那次在傳承之地,我跟你們分別后又遇到了一位個頭矮長相略有些猥瑣,喜歡瞇著三角眼的老者,有固元巔峰的修為,自稱之前是邪方族的拜察”
玉凌話未說完,田羲容已經豁然轉過頭,現出震驚的神色:“圖敦!怎么會是他?!”
“怎么了?”玉凌試探地道。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田羲容斷然道。
“難不成我遇見的是鬼嘍?”玉凌很是無語。
“可是這不可能啊,族長當年明明親手”田羲容一臉的匪夷所思,喃喃了兩句后突然意識到什么,于是又閉口不言了。
她越是如此,玉凌就越是感覺這件事有內幕。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那個名叫圖敦的老者,和銀狐族或者說和銀狐族族長有死仇。
“他跟你說什么了?”田羲容似乎已經冷靜下來,不再堅定地認為那是個“死人”。
玉凌似笑非笑地道:“他要用三百萬星幣把你買到手。”
田羲容惱怒地冷哼一聲:“然后呢?”
“沒有然后了啊。”玉凌一攤手。
田羲容神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家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沒把她賣出去,但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玉凌道謝。
“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田羲容追問道。
“不知道,應該還在西境,但現在八成在給別人做牛做馬。”玉凌道。
“什么意思?”田羲容不明所以。
“本來只差一點就能殺了他,可惜最后關頭他投靠了傳承之地的幕后勢力,也不知目前混的怎樣了。”
田羲容一臉狐疑:“以你的實力,能奈何得了他?”
“信不信你隨意。”
田羲容找不到玉凌說謊的理由,心底不禁微微一凜,對這家伙的評估又抬高了幾分。
“那條老狗,也只會給別人當狗。”田羲容微諷一笑。
“看樣子他的確是邪方族的上任拜察?”玉凌問道。
田羲容面沉如水,不太情愿地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要是還敢回來,一定死無全尸。”
玉凌也不再糾纏不放,這種不愉快的回憶當事人肯定是不愿提起的,不如找別人旁敲側擊。
好在聊了一會兒圖敦的事情,也算打發了路上的時間,兩人徑直穿過人群來到銀靈內城,道路兩旁不斷有人跟田羲容恭恭敬敬地見禮問好,可見她這位微黎確實地位不低。
田羲容的反應也不盡相同,有時候她只是微微點頭,有時候她卻會展露微笑。走在她旁邊的玉凌也不斷被眾人的目光所洗禮,那些銀狐族人一眼就能看出玉凌不屬于同類,于是便會好奇地多瞅他兩眼。
這銀狐族也是個陰盛陽衰的族群,玉凌一路走來,幾乎全是身姿柔媚的年輕女子,少有的幾個男性也俊美得雌雄莫辨,以至于玉凌都快喪失了分辨率。
這么一個陰柔如水的族群能成為邪方盟主,背地里的手段委實很值得琢磨。
又走了一段路,周圍的人越來越少,隨后一片宏偉瑰麗的宮殿群就出現在玉凌的視野中。
銀狐族似乎很喜歡各種華麗的色彩,宮殿的正門鑲滿了亮閃閃的晶玉,黃昏的殘陽照耀上去,映出一片金光燦爛,可以想見如果是正午的太陽,那光芒肯定灼灼逼人,根本無法直視。
“族長已經備好了晚宴,我帶你過去吧。”田羲容跟守門人吩咐了兩句,便轉頭對玉凌道。
玉凌也希望速戰速決,不管邪方族同不同意合作,趕緊給個回復也比態度模糊地拖延下去要好。
“你們族長要怎么稱呼?”玉凌問道。
“她是我的姑姑,名為田妙苓。”田羲容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說不上是敬畏還是戒懼。
玉凌還是第一次看到田羲容這幅模樣,在他的印象里,這位曾經的流蘇閣主絕對稱得上是極難對付的女人,能讓她又敬又懼的人,恐怕更加難以對付了。
不過想想也是,尋常人物哪能穩穩當當地坐在萬人之上的位置?
玉凌一邊默默盤算,一邊跟著田羲容穿過亭臺樓宇,來到了一處足有十丈高的宏偉宮殿前,抬頭望去的時候,自然而然便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到了,你進去吧。”田羲容佇足在殿門前。
“你不進去?”玉凌詫異地望著她。
“談正事的時候,族長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田羲容說不上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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