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回頭再跟你解釋吧。”玉凌都忘了雪清泠還在旁邊,準確說是忽略了她身為元靈族候選靈女的身份。
雪清泠露出些許困惑的神色:“我只是驚訝這可是幻靈族作為立族之本的三大靈術,按理說他們絕不會教給外人的,更何況你還是”
玉凌不禁有些頭疼,不過雪清泠的話再一次刷新了他對凝魂術的認知,他知道這門術法奧妙無窮,肯定非常珍貴,但沒想到會珍貴到這個程度。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紫塵若淡雅如仙的身影,少女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眉目里是最為繾綣的溫柔。
不知不覺,已經相別兩年了,不知塵若現在還好嗎?
玉凌看了一眼靈戒深處的紫水晶,那是紫塵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不知道這顆水晶有什么特別的作用,但他一直都小心地珍藏著。
就快了等他在無涯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他才能有資格和幻靈靈皇平起平坐。
玉凌定了定神,將這些雜念從腦海里甩開,因為現在并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一轉頭,卻發現雪清泠一直定定地注視著他,不免有些尷尬地傳音道:“怎么了?”
“哦,我在想,你的凝魂術好像不是完整的,而且你又不是幻靈族人,所以效果勢必會大打折扣,但為什么會你知不知道你做出了多么驚人的事?人一死,便是陰陽相隔,從幽冥往陽界搶人,這根本就是就是虛魂境魂師也做不到的啊!毖┣邈龊茈y有特別激烈的情緒,但她此時此刻卻有些語無倫次了,因為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常識。
“是嗎?”玉凌微微一怔,或許是因為他已經干過幾次相同的事了,所以他并不覺得有多么匪夷所思。
“唉,一定是我的招魂術太優秀了,我也不想這樣的,天生的天賦沒辦法。”陰神唏噓的語氣里分明透著遮掩不住的得意。
縈稱直接潑了冷水:“你的功勞最多占一兩成,凝魂術占另外兩成,更主要的我覺得是白瓶的作用,準確說,是那道白光!
“這有啥區別?白光不就是白瓶的力量么!标幧癫灰詾槿,不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招魂術要是這么逆天,他早就憑此發家致富了。
縈稱若有所思地道:“我以前也這么以為,可我總覺得白瓶不像是一件魂器,因為我是魂器,我有感覺!
“什么意思?”玉凌也提起了幾分興趣。
“我我就隨便說說,不一定對。”縈稱的語氣里透著幾分遲疑:“瓶子里的白光給我感覺很像魂力,但它似乎也兼具其他兩個體系的力量,就像是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么?”玉凌隱隱約約有些靈感,但卻如夢幻泡影般抓不真切。
反正不管怎樣,把死人復活這種高難度的事情肯定不是殘缺版凝魂術能做到的,哪怕加上陰神的招魂術也不可能,八成是白光發揮了逆轉生死的作用。
只是白光如果不是白瓶的力量,那它又是什么?為什么會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
玉凌越想越覺得混亂,最終只得把這件事暫且放下。
雪清泠則欲言又止地望著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搖搖頭傳音道:“算了,看你也不是很明白的樣子,以后再說吧!
玉凌不由暗暗松了口氣,將目光重新移向蘇醒的中年婦人,此時此刻,她正在和兒子抱頭痛哭,渾然不顧周圍還有許多人。
雖然中年婦人的很多魂魄碎片都消散了,所余留的記憶可能不足三成,甚至還會交疊錯亂,但不管怎么樣,能把死人救活絕對是毋庸置疑的神跡,即便是那個挑事的乞丐,也驚呆在那里無話可說。
“走吧!庇窳璧f了一句,他身旁的紅衣祭司這才如夢初醒,呆呆地看了他幾秒,聲音顫抖地道:“旻天在上,您您真的是旻天派來的神使吧?”
玉凌難免有些好笑,含糊地道:“我來到這里也許是巧合,又也許不是,誰知道呢?”
如果換了平常,鬼夢王肯定會嗤笑他裝神弄鬼,但現在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心中既有震撼,也有驚懼,五味陳雜地攪在一起,連帶著她看向玉凌的目光也無比復雜。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分明就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普通人,哪怕剛死沒多久,也絕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否則陰界陽界豈不是要亂套?
雖然巫術中也有很多讓死人還魂的把戲,但那只是短時間的,最多幾分鐘,幽冥的力量就會把死人的魂魄碎片重新吸扯回去,可鬼夢王盯了那中年婦人好久,她的魂海居然真的穩固住了。
神跡,這是真的神跡。
鬼夢王不得不承認,哪怕她再修煉一百年、五百年,也做不到玉凌這樣的地步,這家伙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塑魂魂師,卻又如此的深不可測。
“哦,旻天在上,這太不可思議了”
凝固的人群終于緩過神來,嘈雜的聲浪瞬間爆發而出。
玉凌趕緊給紅衣祭司使了個眼色,后者平定了一下心緒,站出去不知說了些什么,人群頓時變得愈發狂熱,無比恭謹地跪伏在地上,同時還不忘讓開一條通路。
在經過那個乞丐身邊的時候,紅衣祭司眸光微冷,低聲給一名普通祭司吩咐了兩句,后者立即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玉凌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低聲道:“涼疍恐怕不會留下什么把柄,這個乞丐價值不大!
紅衣祭司微笑道:“神使,我們也不需要什么證據,愿意信的,自然會信。”
玉凌不由啞然,他的確忘了,宗教信仰本就是不證自明的存在。
一天的巡視結束了,但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醞釀。
一間密室內,涼疍高居上首,一言不發地聽著下屬們持續不休的爭吵,心情越發煩躁。
他整個人都陷在寬大的軟椅里,右手手肘墊在扶手上,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支撐住下頜,而他的左手則無意識地慢慢叩擊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不能不心事重重,因為今天粗淺地試探了一下,沒料到那三個外來戶比他想的還要難對付,所以他才選擇召開會議,讓這群蠢豬盡快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結果讓涼疍又好氣又好笑的是,眾人從會議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討論消息的真實性,而且竟然有八成人認為所謂“神跡”是旻天教的人制造的幌子,根本不存在死人復活的事情。
涼疍本可以打斷他們,但他實在是厭煩了,與其指望這群豬,還不如他自己想辦法。
他現在無比后悔之前沒有插手佩澤國的宗教事務,本以為掌控了軍事、財政以及任免官吏的大權已經足夠了,完全不必搭理祭司院的那些神棍,畢竟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相信虛無縹緲的神靈,要是真有旻天神,她會放任垂旻星被外人侵占?真是笑話!
但現在涼疍覺得自己失誤了,之前祭司院不聲不響,他還沒有感覺到他們在平民百姓中的地位,直到今天傳回那些駭人聽聞的消息,讓涼疍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之前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就如泡沫般輕易幻滅。
“歐井明,你還非要跟我爭是吧?我看就你一個相信那鬼扯的消息,人死不能復生,肯定是祭司院提前跟人串通好了,演了一幕戲而已。不然別說真魂魂師,就算虛魂境魂師都不可能有這等本事!”
底下的人還在爭執,涼疍停下了叩擊,臉色越來越陰沉。
眾人立即察覺到氣氛不對,爭吵聲漸漸微弱,直到最后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讓你們想出解決辦法,你們卻在干什么?”涼疍的聲音陰森如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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