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湯謂恬比想象中還好收拾,都用不著什么嚴刑拷打,他就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道出了大半。按他自己的話說,他沒有丁點遺漏之處,玉凌對此自然是不信的。
但作為界魂境魂師,而且還是穹山這種高門弟子,哪怕是鬼夢王這種真魂境高手都沒辦法強行搜魂,所以湯謂恬透露的隱秘有幾分真、幾分假、幾分隱瞞,仍然有待驗證。
不過目前最緊迫的也不是這些事情,而是需要湯謂恬保持配合,迷惑天商公的耳目。于是在鬼夢王的監控下,湯謂恬只得無奈地傳回“一切如常”的消息。
“這樣一來,就算事情敗露,被一些漏之魚跑掉,天商公要得知這邊的變故,再商定策略、派人圍剿,這一系列過程就要花費不少時間,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一打盡。”玉凌道。
雪清泠則說道:“我已經大致勘探過了垂旻星的空間壁壘,如果給我幾個時辰,其實我是可以破開一個小洞的。”
“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管佩澤國的閑事?”鬼夢王立即問道。
“但佩澤神玉確實是好東西,我還是覺得應當繼續幫忙。”雪清泠頓了頓,又道:“佩澤國并沒有和天商公直面相抗的能力,為了將風險降到最低,我想再跟帕索沃談談,如果他愿意付出更多的代價,我可以將佩澤國國土也籠罩在一層空間壁障內,就算是南境的知微大師,也不容易破開。”
“如果對方硬要突破,你大概能堅持多久?”玉凌問道。
“我打算采用我族最新的九格系列空間壁壘,只要稍稍修改一番,防止被人認出來就是了,這種空間壁壘可以隨時調整,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干,專心跟他對抗的話,我可以阻擋三個月到四個月左右。畢竟知微大師的直覺經驗不可小瞧,我雖然有先進的數據模型,但對壘到后期恐怕推衍速度會跟不上”雪清泠蹙眉道。
她似乎對自己的能力并不滿意,但玉凌已經覺得是意外之喜了,那可是知微大師,數遍南境也不足百人,他們縱然會選擇為皇室或公侯效力,卻也保持著相當大的自由,跟湯謂恬的情況十分相似。
雪清泠不過二十出頭,就能跟這些老牌大師正面硬杠,雖是借了別人的研究成果,但也不容抹殺她的天資,恐怕唯有道宇星系才能養就她這樣出彩的人物,也難怪她很可能成為這一代的元靈族靈女。
“已經足夠了,明天還有的忙,你們先休息吧。”玉凌說著又摁下機關,將密室里萎靡不振的湯謂恬拎出來,隨手給他下了一道玄力印訣,淡淡道:“行了,你也回歸原處吧,不要企圖向涼疍求救,否則”
“你在我身上動了什么手腳?”湯謂恬臉色蒼白,他完全搞不清楚這三個人的身份,好像一個是真魂境魂師,一個是煉氣士,還有一個是武者,這是怎樣詭異的組合?天商公好像沒招惹這么古怪的仇家吧?
“沒什么,如果你不聽話,就會b,但你要是聽令行事,那就什么都不會發生。因為我們主要針對天商公,只要你不作死就不會死。”玉凌輕描淡寫地道。
“什、什么布?”湯謂恬更加驚恐了。
“果然還是要來點形象的嗎?”玉凌隨手拿起一盞茶杯,將一絲玄力氣勁灌注進去,又把它塞給了湯謂恬:“拿著。”
湯謂恬傻傻地接過茶杯,下一秒,手里的杯子就猛地炸成了碎片,連帶著里面殘留的茶水也迸濺出來,沾濕了湯謂恬的衣襟。
不過玉凌的氣勁控制得十分完美,茶杯碎片只劃破了湯謂恬的袖子,并沒有割傷他一絲一毫。
饒是如此,湯謂恬也嚇呆在那里,神色恍惚地望著滿地碎片,一動不敢動。
“還不走?”直到玉凌的聲音突然響起。
湯謂恬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近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向屋門,兩腿控制不住地抖成了篩糠,跑到半路還被桌子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哈哈”
背后傳來鬼夢王放肆的嘲笑,湯謂恬氣得滿臉通紅,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可一想到那個炸裂在他手里的茶杯,他的所有勇氣都被迅速抽離,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恐慌。
等到湯謂恬跑沒影了,鬼夢王才鄙夷道:“膽子這么這家伙難道是被嚇大的?”
“不,你要設身處地地理解一下他,別人從小都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來到南境也是被當成祖宗般供著,活得如陽春白雪一般,哪里見過我們這種野蠻人。”玉凌淡定地道。
雪清泠不由噗嗤一笑,恰如冰雪消融、天光璀璨,然后便發現玉凌兩人一臉驚異地盯著她看。
“怎么了?”雪清泠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臉,感覺沒什么毛病。
“好像是第一次看見你笑。”玉凌道。
“是嗎?我覺得我經常笑啊。”雪清泠努力地揚起唇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不要強求,我指的是剛才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玉凌無奈道。
雪清泠抿了抿唇,輕聲道:“也許少了一魄也不要緊吧,我會不會慢慢的,自己這樣好起來?”
“會的。”玉凌似是覺得不夠堅定,又補充道:“一定會的。”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鬼夢王不自在地站起身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雪清泠全無察覺,聞言下意識地點點頭道:“確實不早了,我也休息一下,明天再跟帕索沃聊聊空間壁壘的事。”
“好。”玉凌目送著她們出了房間。
明天,便將拉開佩澤國全面反擊的序幕,而他們則會成為最矚目的誘餌,這就是帕索沃修改之后的計劃。
當清晨的陽光灑落一片澄金的色彩時,佩澤國的文武百官也齊聚朱荼殿,照例進行朝會議事。
這次朝會似乎和以往沒太大區別,佩澤國國王高居在上,靜靜地聽著大臣的啟稟,但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國王眉宇間的疲憊與冷色。
從始至終,他沒有說一句話,不是他不想發表看法,而是輪不到他開口,底下的官員已經自行將問題解決了。
佩澤國國王將目光落在一位身著紫紅長袍的男子身上,自從這個人帶著一群高手生生地闖入了佩澤國的朝堂后,他這個國王就當的越來越憋屈,到現在幾乎淪為了看客。
雖然語言不通,但所有人在討論的時候都會不自禁地看向這名男子,只因為他是天商公的得力臂膀,是南境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涼疍。
不是每次朝會都有大事發生,所以沒過多久,這群官員就各自發表完了看法,并由一名代表用通用語轉述給了涼疍。
涼疍聽完只是冷淡地點點頭,像是對佩澤國的政事絲毫不感興趣,但他的權力實質上已經凌駕在國王之上,沒有人敢違拗他的意志。
“那就散了吧。”涼疍清清淡淡一句話,便讓官員代表諂笑著點頭哈腰,隨后走程序般轉向一直遭受冷落的佩澤國國王,狀似恭謹地行了一禮,示意今天的朝會差不多就到這里結束了。
一般情況下,佩澤國國王都會順從地宣布退朝,但這一次,他卻突然開口道:“朕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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