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兒。
氣氛被點(diǎn)燃了!
那墨鏡青年給出的這首詩太讓大家吃驚了!
張燁坐回去喝茶了,只有他知道,這首作品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詩,這是《離思五首》的其四,元稹的作品,尤其那第一句詩句,更是在張燁那個地球家喻戶曉的名言,很多藝術(shù)作品影視作品里都曾經(jīng)用到過,其價(jià)值和影響力傳播力可見一斑,是他那世界詩詞歷史上很珍貴的一首詩。
這要是還贏不了?
那張燁一頭撞死算了!
周大師大聲咳嗽一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道:“第一場比賽結(jié)束了,嗯,下面我宣布,勝出的是……”
王老師苦笑不跌道:“周老您不用了,我輸?shù)眯姆诜!?br />
周大師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王,你的書法也很好,比去年多了些‘意’,有時間的話咱倆交流交流。”
王老師打起精神了,“我正好有不少問題想跟您請教呢。”
走回去魏大師的隊(duì)伍里,不少人都開始打趣王老師了。
“老王,你行不行啊?”
“呵呵,輸給后輩了啊。”
都是跟他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調(diào)侃是開玩笑。
王老師無奈道:“沒辦法,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太厲害了,長江后浪推前浪喲,你們下面上場的可心了。”
一場結(jié)束。
新一場來了。
張燁和王老師的墨寶被人拿去曬干,臺面上鋪了新的宣紙。
吳則卿微笑著坐了過來,“你書**底不高嗎?那剛剛的字是誰寫的?”
張燁汗道:“我就是瞎寫。”
吳則卿囑咐道:“后面的比賽可不會容易。”
張燁道:“沒事兒,反正我幸不辱命,先拿下一場,后面再后面的,反正有您壓陣呢。”還拍了下馬屁。
瞧瞧,哥們兒現(xiàn)在來智慧了啊!
見得吳校長和那青年笑笑,魏大師隊(duì)伍的幾十號書法家都認(rèn)真起來了,放下了輕敵的心思,準(zhǔn)備力迎戰(zhàn)了,其實(shí)他們這些人的水平,能現(xiàn)場創(chuàng)作古詩古詞的人沒有十幾個也有七八個的,完也可以通過抓鬮題目給出的限定條件,自己創(chuàng)作古詩,不必拘泥于前人的典籍,只不過自己創(chuàng)作是有風(fēng)險(xiǎn)的,一來得切題,不能跑題,二來,要是沒有靈感,也創(chuàng)作不出好作品。這青年的事他們剛剛已經(jīng)見識過了,那首詩,八成是他超水平發(fā)揮,靈感爆發(fā)偶得之的,不可能是他水平的一個常態(tài),所以這些人也渾然不懼,況且他們?nèi)硕喟。∵@么多人還比不過對方倆人?那不是開玩笑么!
周大師笑瞇瞇道:“第二場開始,抓鬮吧。”
這次是吳則卿先抓紙條——是空的,什么字也沒有,意思應(yīng)該就是她這個鬮沒有題目限制。
魏大師也抽了一個——后庭花。
張燁一看,心怎么有這么淫-蕩的題目啊?
周大師道:“第二場,題目限制‘后庭花’,可以開始了。”
“這一場我來吧。”吳則卿笑笑,上去摸起毛筆,開始寫了。
魏大師那邊的人反應(yīng)慢了一拍,但一個約莫五十歲的老同志也很快走了出來,“這一場交給我了。”
“馮先生?”
“您也要去?”
“您肯定沒問題。”
“馮先生必旗開得勝啊!”
也不知道那馮先生急什么,趕緊上去寫了,連墨都只是草草一沾。可是雖然他去的比吳則卿晚,但寫字卻飛快,是草書!
蘇娜認(rèn)識那人,“誒?馮叔叔不是擅長楷書嗎?”
她旁邊有個明白人,“是啊,但你看著就知道了。”
吳則卿是行楷,慢了一步!
張燁這才發(fā)現(xiàn),倆人寫的竟然一模一樣!
《后庭花》,又叫《玉樹后庭花》,別名亡國之音,為宮體詩,王朝滅亡的過程也正是此詩在宮中盛行的過程。張燁那個世界也有《玉樹后庭花》,風(fēng)評不好,看來這個世界也有類似的作品,張燁掃了一眼,跟他那地球上的《玉樹后庭花》不太一樣,用詞不同,但意思也差不多,都是享樂啊,奢靡啊!
忽然,馮先生笑著落筆了,“不好意思了吳,我先寫完一筆。”
周大師看了眼馮先生,便道:“按照慣例,咱們的書法比賽不能拿同樣的作品比,是老馮先寫完的,所以吳你的書法不能采用了。”
嘿!
玩陰的啊!
你怎么不還是老吳先寫的呢!
張燁被氣樂了,還有這種規(guī)定?怪不得那馮先生猴急猴急似的跑過來呢,還用的書寫速度公認(rèn)最快的草書?這是打定主意在坑吳則卿啊,他們倆寫的詩不短,這已經(jīng)用了三分鐘的時間了,要是吳則卿重寫一次其他詩詞的話,寫什么可能也來不及了啊,嘿,我就去你妹的啊!
吳則卿望向馮先生,笑道:“馮老師不講究啊。”
馮先生笑了幾下,“沒辦法,歷史上就這么一首《后庭花》,你要是寫了,我也沒得寫了啊,不是我坑你啊吳,哈哈,是這道題有問題,這個抓鬮指向性太明確,分明就是看誰最快寫完的,你要是比我寫得快,我也就認(rèn)輸了,你的行楷很有大家風(fēng)范,我的草書可比不上你,拿楷書才能跟你較量一番。”一笑,馮先生抖了抖自己的作品,道:“我是不是朗誦一遍?其實(shí)也能唱一下的,不過沒有琴弦伴奏啊,唱不好。”這是一首詩,也是一首曲子的,很有名。
還要唱?
你得瑟個屁!
張燁重重放下茶杯!
評委周大師道:“還有一分半鐘,吳,你還寫嗎?”
蘇娜也差點(diǎn)氣出一口血來,馮叔叔怎么這樣啊!她決定以后見了面就裝作不認(rèn)識他,太丟藝術(shù)家的臉了呀!再看看人家吳校長多有涵養(yǎng)啊,都這樣也不氣不惱的!
吳則卿把筆放下,“寫也來不及了,這一場啊,我只能……”
正要認(rèn)輸呢,張燁騰地一下已經(jīng)過去了,什么話也不地一把拿起毛筆來,提筆就在宣紙上寫字了!
吳則卿一怔,笑著讓開到了一旁。
“能臨時換人?”馮先生問道。
周大師嗯道:“是隊(duì)伍比賽,自然可以。”他也有點(diǎn)無語老馮的為老不尊,心一場比賽而已,至于么。
馮先生樂道:“行,我也想看看這伙子還能寫出什么后庭花的詩來,我也長一長見識,呵呵呵。”
大家也不知張燁還能寫什么,也沒時間了啊!
可是下一刻,馮先生那有點(diǎn)黃的大板牙就笑不出來了!
張燁只用了半分鐘就完成了這一首詩,他也知道楷書和行楷可能都來不及了,于是也用了草書!
當(dāng)然不是一般的草書!
他用的是王羲之的草書!
寫的普通,模仿的也不是很到位,草書畢竟對張燁來太難了,可是再差強(qiáng)人意那也是王羲之“外形”的草書啊,總會有幾分瀟灑的!
字體潦草到讓人側(cè)目!
這書法能認(rèn)出來的人還真不多,只有真正鉆研過一些草書的人才能看懂。
張燁也很到位,知道好多人看不太懂所有字,寫完后就自己朗誦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念到這里,張燁看著馮先生笑了一聲,“隔江猶唱后庭花!”
蘇娜噗嗤地笑了出來!
馮先生臉也綠了,嘿!你丫怎么罵人啊!
周圍無數(shù)人也聽得一愣一愣的了,有這首詩嗎?歷史上沒有啊!我靠,這又是你現(xiàn)場創(chuàng)作的?就剩下一分鐘的時間啊,你不但完成了創(chuàng)作,還把《后庭花》給融到了詩里面,借著機(jī)會罵人啊!馮先生剛寫完《后庭花》,還興致勃勃地耍寶唱上一句,你轉(zhuǎn)即就頂回來了?商女是什么?賣唱女啊!賣唱的歌女不懂什么叫亡國之恨,隔著江水還高唱著《玉樹后庭花》!?
嘴真毒啊!
拿書法罵人?您這什么功力啊!
周大師和吳則卿也被逗樂了,這詩太有意思了,而且從文學(xué)角度看,這詩也是上品中的上品啊,意境深遠(yuǎn)!諷刺意味極濃!
魏大師:“……”
只見魏大師一回頭,“誰認(rèn)識這伙子?”
所有人都搖頭,“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
一個書法家嘖嘖稱奇,“這人哪里冒出來的?老王和老馮都不是對手?不對,還沒分出勝負(fù)呢,看周大師怎么了。”
大家都等著周大師評判。
周大師笑道:“干嘛都看我啊?”
一青年道:“等您當(dāng)評委呢呀。”
周大師一點(diǎn)猶豫也沒有,道:“這還用評價(jià)嗎?草書的功底上,兩人不相伯仲,也都有一點(diǎn)點(diǎn)問題,老馮和這伙子應(yīng)該都不太擅長草書的,這個就不提了,呵呵,但書法內(nèi)容上,吳這邊的伙子明顯更勝一籌,不,一籌都不止,是勝了一個境界,勝負(fù)自然很清楚了。”
馮先生心得,他也沒什么不服氣的,反而還欣賞地看了看那墨鏡青年,豎了一下大拇指,“后生可畏啊!”
張燁假客氣道:“承讓。”
又拿下一場,吳則卿這邊連下兩局啊!
一開始還以為吳則卿這邊只有兩個人,肯定會慘敗呢,結(jié)果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不知道什么來路的墨鏡青年竟然連番贏下了王老師和馮先生兩個書法家,都沒有吳則卿出手的機(jī)會了啊!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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