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大學時期流行過學車熱,他當時也趕著興頭和同學一起報了名,沒想到離開駕校后第一次摸方向盤居然是在夢境里。uukla
“陛下,那怪物到底是什么?”法爾媞虛弱地問道,“墮魔者也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嗎?自身魔力竟在短時間獲得大幅提升,這從理論上來講根不通。”
在躲避第一次魔力沖擊時,她和潼恩受到的波及最大,連一頭紫羅蘭色的漂亮卷發都少了半截。不過所幸每道傷口都不是致命傷,基避開了頭部和軀干,換句話,面對如刀鋒般襲來的凌亂魔力時,她選擇了最恰當的躲閃方式——一個在能力上并不完屬于戰斗類型的女巫也可以有如此表現,不得不塔其拉幸存者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
也多虧了這點,才讓首次開拓行動不至于以失敗告終。雖然不知道在夢境中死亡會是什么結果,但羅蘭希望最好永遠也不要有驗證這個問題的一天。
“聯合會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能力嗎?”
“當然……所謂的反噬,正是因為魔力對身體的損耗造成的,”法爾媞喘了口氣,“如果一個女巫通過不斷的練習來提高魔力貯量,身體也會適應這種傷害,并使恢復速度不至于落下太多。無論是我們、魔鬼、還是那些混合種邪獸,都只能慢慢提升自身的魔力水平。”
原來如此,羅蘭心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純粹由魔力構成的**生命,或者,她意識中的生命體都應該是有血肉與骨骼的,因此遭遇這類前所未見的敵人時,自然便覺得無法理解。
他自己倒沒有這樣的疑問,自打怪物主動露出那副如同果凍一般的半透明身體時,他就已經把對方當成了靈體或元素生物,身就是由魔力構筑,自然不會被魔力所傷。
不過這種問題不太好解釋,而且猜測也不一定正確,特別是當它體內的藍光占據上風時,那明顯衰退的情緒與神志能不能將其歸于生命一類還有待兩。羅蘭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絕對不是墮魔者。”
“夢境世界中還有許多這樣的怪物么?”個頭最瘦的靈仍顯得心有余悸,“房間里的陰影被那片黑紅相間的虛無覆蓋時,我感覺到渾身都被凍結了一般,好像有什么極為為可怕的東西在注視著我一樣——我發誓,就連面對高階魔鬼時都沒這么可怕。”
“我想肯定不會太多,否則夢境世界早該被它們占領了,”羅蘭安慰道。侵蝕者不會被尋常武力所傷,只能交給武道家協會對付,但面對這樣的怪物,恐怕十幾二十個武道家一起上都不一定能贏,數量要是還多的話,協會就該覆滅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已經可以肯定嘉西亞所的“外界侵蝕”和紅月脫不開關系,那虛無中伸出的觸手,簡直跟神明之域里見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只是紅月為什么要侵蝕夢境?這個世界不應該是紅月的一部分么……怪物口中的主人又會是誰,是神明體還是魔力的源頭?如果它真這么排斥夢境世界,為什么當他與神明遺物連接時,卻依舊保持沉默?
另外怪物最后提到的「無底之境」也讓羅蘭格外在意,大概是語言同化的緣故,這個詞語的結構竟和曙光境頗有些一致——只有在特指整塊大陸時,才會出現這個后綴,就好比神明之境的意思盡管相近,但所用的表述卻是另一種方式。
倘若紅月因為神意之戰的緣故一直在注視著現實世界的話,它所透露出來的內容是否也會和自己理解的一樣,是指一塊位于現實中的大陸呢?
這些問題都只能留給探險家去解答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女巫都在沉思剛剛發生的那場大戰,坐在副駕駛位的菲麗絲便將戰斗后的凝重情緒完拋到了腦后。她對操縱這臺豪華轎車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之前乘坐出租車時因為有外人在場,她始終按照叮囑保持沉默,現在已無法再抑制住旺盛的好奇心,一眼不眨地盯著羅蘭,似乎想要將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記在腦中一般。
“你想學開車?”羅蘭將心中的雜念拋至腦后,笑著朝她問道。
菲麗絲立刻點了點頭。
“那我們還得多干幾票才行,”他趁機誘惑道,“到時候不僅可以每天享受到不一樣的美食,獨立的臥房和私人車都不是問題。”
“有比開封菜和火鍋還好吃的東西?”法爾媞插話道。
“那只是入門級別的,等有錢了,你會發現就算每天吃個不停,也不可能把這世界上所有的美味都嘗上一遍。”
即便沒有回頭,羅蘭也能感受到身后幾名女巫投過來的灼熱目光。
“那等潼恩傷好了就去下一家吧,我已經標記好它的位置了。”法爾媞的聲音仍然不大,虛弱之意卻頓時少了不少。
“我沒有關系的,明天恢復完魔力就能出發,”個子潼恩更加積極,“這點傷并不礙事。”
連一直有些后怕的靈都被這番誘惑打動了,雖然沒有附和大家,但映在后視鏡中的眼神卻在閃閃發光。
羅蘭不禁感慨萬分,原來提升士氣是一件這么簡單的事情。
……
為了避免警察找上門來,他并沒有把車子直接開進筒子街,而是停在了隔壁三葉集團的工地旁,那片區域仍在拆遷之中,基是一塊監控盲區,可以很從容地繞路返回租借倉。
之后便是檢查戰利品的時刻。
遺憾的是,保險柜里并沒有存放太多現金,總共只有十萬左右,首飾倒是有不少,結果不是玉制的就是珠寶類,能值多少錢完沒個定數。意外的是,他還翻出了不少凝固的自然之力,正是因為塞滿了這些塊頭不大,卻格外沉甸的東西,讓他產生了此行收獲頗豐的錯覺。
感情現在這些家伙已不流行用鈔票交易,改用自然之力作為等價貨幣了?
當羅蘭回到87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半,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卻發現客廳里的燈仍亮著。潔蘿正趴在茶幾邊,彎曲的背脊微微起伏,像是進入了夢鄉。姑娘的身前還擺放著一疊子與具盒,顯然之前在一邊復習功課,一邊等著他回來。
明明兩人只是房客和房東的關系,現在卻隱隱有了一家人的感覺,望著這一幕,羅蘭心中不免浮現出了一抹柔軟。
他走上前輕輕抱起了潔蘿,將她放回臥室床上,再替她脫下鞋子,蓋上被窩。
對了,還有課。
如果她明天上課忘了帶,一定又要埋怨自己了。
羅蘭笑著搖搖頭,把茶幾上的幾也一并拿了進來,疊好放在潔蘿的桌上。就在這時,課封面上的黑體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初中奧數》。
這是一門看起來高大上,卻格外不實用的課外科目,他記得自己初中時身對數學就不太感興趣,而那時以為奧數便是數學的升級版,更是敬而遠之,寧可在暑假學習素描和法,也不愿意參加學校里舉行的奧數班,因此自然不可能知道這門課到底講了些什么內容。
然而他剛剛卻看到,課上不是空白的。
羅蘭感到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他深吸了口氣,伸手緩緩翻開課的第一頁。
上面整齊排列的例題與潔蘿清秀的筆跡,一同映入了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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