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宮中一片寂靜。
那幾個天庭使者也是大皺眉頭,霸體也有所耳聞,是在天庭聽別人閑談時說到下界一個叫做延康的小地方有一個延康霸體,號稱萬古無一。
天庭中的神人們說起這事,都在發笑,說什么小地方的人吹牛,讓牛皮飛到天庭云云,只是當成談資,很少會正兒八經的議論。
他們剛才聽到秦牧自稱霸體,便忍不住笑出聲來,然而,道祖神像的反應,卻著實出乎他們的預料。
道祖寧愿自毀神像自毀三寶,也不敢受秦牧一拜,看來這個霸體并不像天庭諸神想象的那么簡單。
突然,天庭使者中的年紀最小的一個少年是個小道士,撫掌大笑,啪啪的掌聲驚醒眾人。
那少年道士笑道:“厲害,真厲害!延康秦霸體竟然敢在青云天毀掉道祖的神像,還當著掌教的面毀壞鎮教三寶,真是不愧霸體之名啊!”
眾道人醒悟過來,一個老道人抬手指著秦牧,厲聲道:“你這廝壞了我青云天的道祖神像,還用什么陰謀手段,弄碎了我道門三寶!我道門與你勢不兩立!”
其他道士正要開口呵責,突然青云掌教厲聲喝道:“住口——”
道宮中頓時又安靜下來。
青云掌教狼狽不堪,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卻沒有半點的怒火怒氣。
因為不敢。
他比其他道人多想了一重。
秦牧的修為實力雖然不弱,算是神境之下的最頂尖的強者,但他弄不壞道祖的神像,也無法弄壞三寶。
青云派三寶是道祖的寶物,道祖是帝座境界的存在,他的這三件寶物雖然都是日常所用之物,但帝座境界的強者日常所用也是非同小可,秦牧斷然不可能用什么詭異神通弄壞這三寶。
而且,若是秦牧動手腳,也瞞不過在座的高手的眼睛。
弄壞三寶的,是這三件寶物自身。
這三件寶物其實是自己毀掉了自己!
包括道祖的神像也是如此。
也即是說,道祖的確認為自己當不起秦牧一拜,所以自毀自己的神像和三寶!
“禮敬!”青云掌教突然道。
道宮中的諸多道人都是怔了怔,但掌教發話,也容不得他們反駁,只得各自起身,列成兩排,向秦牧躬身見禮。
秦牧瞥了瞥那幾個天庭使者,剛才發話的那個年紀最小的少年則是皺了皺眉頭,向身邊的其他少年男女低聲說了兩句,不知在說些什么。
“這個看起來最年輕的,才是他們的首腦。”
秦牧看在眼中,揮手笑道:“起來吧。我的座位何在?”
青云掌教遲疑一下,命人去取來另一個座位,放在已經燒毀的神像前,比天庭使者的座位還要高一些。
秦牧坐下,環視一周,笑道:“林軒道主是我平輩道友,也須得上座。”
青云掌教皺眉,命人再去搬來一個座位。
林軒道主坐在秦牧旁邊,秦牧笑道:“諸位請坐。”
青云掌教躬身稱謝,與一眾道人各自落座下來。
秦牧松了口氣,心道:“看來道祖尚在人世,并未死了。只是不知道他是落在域外天庭手中,還是落在已經死亡的古神天帝的手中。這位老道人讓人看不懂……”
他不知道而今的道祖是否還會念及從前的舊情。
龍漢時代,自己點撥過道祖和大梵天王佛,留下一點交情,御天尊遇襲身死,也是秦牧代為傳法,傳授長生之道,道祖也是其中聽講者之一。
不過這種情誼,是否能夠抵抗利益和漫長光陰的侵蝕,秦牧心底著實沒有把握。好在道祖不敢受他一拜,讓他不至于被青云派圍攻。
秦牧看向那幾位天庭使者,微笑道:“域外天庭的幾位道友,請坐。”
那幾位年輕男女皺眉,年紀最小的少年道士笑道:“不必擔心,我們先坐。在我面前,他翻不起多大浪花。”
他們剛剛落座,突然幾個道人急匆匆奔來,神色慌亂,還未來到這里便高聲嚷嚷道:“大事不好!星宿主神的弟子,都死在道院了!”
“什么?”
道宮內一片嘩然,剛剛落座下來的老道們紛紛起身,露出驚駭之色。幾位天庭使者一臉震驚,拍案怒喝。
青云掌教豁然起身,握緊拳頭,額頭根根青筋綻起,很快身上都是冷汗。
那天庭來的少年道士依舊坐在寶座上,冷冷道:“傅云天,這是怎么回事?天庭星宿主神的弟子死在青云天,你該當何罪?”
青云掌教額頭冷汗滾滾,躬身道:“上使稍安勿躁,這弟子口齒不清,我先問個清楚!”
他聲音沙啞,探手便將那幾個道士抓來,喝問道:“星宿主神的弟子,死在道院中,是真是假?所有人都死了嗎?是否有人逃出來?道院中的人做什么吃的,怎么會讓兇徒摸到那里去?他們人呢?”
他心慌意亂,連聲喝問,如同連珠炮,問得那幾個年輕道士來不及回答。
青云掌教這才醒悟過來,連忙放下這幾個道士,放緩語氣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慢慢說,說清楚一些。”
其中一個道士連忙道:“回掌教,先是道院來了幾位師叔,其中一位是天鴻師叔,在道院轉了一周,對我們說青羊宮遭賊,被賊人洗劫了,他們前來查看是否賊人混入道院。”
青云掌教點頭,道:“他們是我派去通知你們的,都是道宮的長老。”
道宮是青云天長老所居之處,而道院則是研究道法神通之處,道院內多是年輕弟子,思維靈敏,反應迅速。
那道士瞥他一眼,小心翼翼道:“然后我們道院便被偷了,便是掌教派來通知我們的那幾個師叔中的天鴻師叔下的手,把我們道院偷了一遍。先是有一位師兄發現丟了寶物,然后所有人都發現自己也遭了賊,平日里最好的寶貝兒被人不知不覺間偷走。于是大家便沖出去尋那幾個師叔。”
青云掌教皺眉道:“所有人都出去了?”
那道士連忙道:“星宿主神的弟子留下了,繪制星宿陣圖。他們沒有遭竊。我們來到外面,這才發現各宮各院都遭了賊,二十四殿,十二院,都被偷了一遍。我們便四處搜尋,然后發現被脫光衣服扔進宏法殿寶庫中的天鴻師叔,嘴里還被塞著臭襪子和底褲,元神也被封印了。那賊人假扮天鴻師叔偷遍我青云天,我們便封鎖青云天,打算把這個賊人搜出來,經過道院時便發現有血從門縫里流出來,打開門看去,那些天庭來的師兄都死在里面……”
青云掌教咬緊牙關,冷冷道:“好一招調虎離山!這賊人引走你們,便是為了向天庭使者下手!賊人尋到了嗎?”
“未曾。適才我們趕過來時,聽聞有人發現雨簫師太被封印了元神,嘴里塞著底褲,頭上蓋著稻草被埋了起來……”
青云掌教終于忍不住怒氣爆發,正要發作,突然秦牧咳嗽一聲,清清淡淡道:“掌教,你們青云天的確是遭了賊,連我們也被偷了。不過殺了星宿主神弟子的,并非是那賊人,而是我與林道主動的手。”
此言一出,道宮嘩然。
青云掌教腦中轟鳴,眼前一黑,身形有些踉蹌。
秦牧坐在寶座上,食指輕輕叩著寶座的龍頭扶手,淡然道:“我是來做客的,林道主是來探親的,原不應該在主人家動手殺人。不過主人家的客人密謀要對延康下手,煉制什么天圖來滅延康,既然是對我們不客氣,那么我們也只好動手了。明人不做暗事,我們殺了這些天庭的走狗,當然要告知掌教一聲。”
青云掌教心神大亂,其他老道人也是完全沒了主意,呆呆的看著他,等他發話。
那天庭少年道士猛地站起身來,冷笑道:“傅云天,天庭星宿主神的弟子死在青云天,你吃罪不起,既然知道了真兇就在眼前,你在等什么?等青云天滅族滅種嗎?”
青云掌教雙手握緊,轉過身來看向秦牧。
秦牧淡然道:“道祖尚未發話,掌教就擅作主張?何不去問問道祖?”
那少年道士轉過身來直面秦牧,咯咯笑道:“道祖的神像被你毀了,如何聯絡道祖?秦牧秦霸體,你先毀道祖神像,再毀道祖三寶,又殺了三百六十星宿主神弟子,企圖嫁禍青云天,將道祖的道統毀于一旦,居心叵測,罪該萬死!”
秦牧哈哈一笑,悠然道:“掌教還有聯系道祖的其他手段罷?還不快去?”
青云掌教六神無主,猛地咬牙,轉身離去,沉聲道:“我打坐之處有道祖畫像,我去詢問道祖意見!其他人……”
他停步皺眉,低聲道:“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離開青云天半步!”
一位老道低聲道:“那天庭的使者……”
“包括天庭使者!”青云掌教匆匆離去。
秦牧站起身來,打個哈哈,邁步走下臺階,向道宮外走去,笑道:“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青云天真是一個好地方,在這里是否可以一步登天?”
天庭來的少年道士也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后,笑道:“有可能是一步登天,也有可能一失足墜入地獄萬劫不復。”
林軒道主向猹道人丟個眼色,兩人也走出道宮。
“你氣度不凡,怎么稱呼?”秦牧來到道宮外,向那少年道士問道。
“天庭道門,道祖親傳弟子,蕭淳風。”
那少年道士淡然道:“我雖是道祖的弟子,但是卻沒有見過道祖。我之所以入天庭道門,其實只是去掛個名而已,學習道門的法術神通罷了。以我的家世地位,做道祖的弟子卻也算是抬舉了道祖。”
秦牧心中微動,詢問道:“莫非兄臺是哪位古神之子?”
那少年道士驚訝,贊道:“秦霸體倒并非浪得虛名。我是太陰娘娘之子。”
“難怪姓蕭,原來是跟隨母姓。”
秦牧笑道:“太陰星君是月中古神,與大日星君齊名。不過我看你這么年輕,應該是太陰星君最近不知與誰茍且生下了你。”
蕭淳風眼角跳了跳。
秦牧滿面笑容,道:“我與林道主適才殺遍星宿正神的弟子,惟獨沒有見到四帝的弟子,敢問他們何在?”
“我們就在這里。”他身后,那幾個天庭男女冷冷道。
秦牧轉過身來,道:“哪位是南帝的弟子?”
其中一個紅衣少女道:“便是我。”
秦牧仔細打量這少女,輕輕點頭,笑道:“我與南帝有舊,我不殺你。諸位天庭的師兄,霸體在此,誰來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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