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口劍飛來,錚錚錚碰撞,在秦牧面前化作一面大盾,大盾是最為完美的弧線形,在迎接沖擊波時可以將沖擊波擋住,以最小的壓力抵擋最強大的沖擊波動。
秦牧側身,一膝跪地,一臂擋在盾后,這是迎接沖擊的最有力的防御姿態(tài)。
而他身后,他的元神無數(shù)道元氣絲灌注在這面大盾之中,加強盾面結構。
盾面的飛劍是用鎖形結構環(huán)環(huán)相扣,扣結在一起,這樣便可以用這種結構來承受最強的沖擊。
除此之外,盾面還浮現(xiàn)出各種防御符文,那是玄武符文,龜蛇相連,盾面為龜背紋,四周邊緣為騰蛇紋。
嗡——
天喪鐘的沖擊波轟來,沒有響亮的鐘聲,只有空間的劇烈震蕩,秦牧沒有感覺到恐怖的沖擊力,然而他身后的元神卻如遭重擊,猛地一顫,被轟擊得無影無蹤!
“這口天喪鐘,是針對元神或者魂魄的神通!”
秦牧心中一驚,元神飛速趕回,元神飛速是世間最快的速度,盡管被轟飛萬千里,但也只需要一瞬便可以返回。現(xiàn)在的問題是,秦牧不知道自己的元神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天喪鐘的攻擊!
他對冥都的神通所知不多,冥都神通他只在樓千重身上見過,然而樓千重只來得及施展出一招便被他殺了,因此沒有機會見識到更多的冥都功法神通。
他的元神剛剛飛回,隨即第二道天喪鐘沖擊波緊跟而來,嗡的一聲將他的元神沖擊得更遠。
然而,秦牧的肉身還是沒有感覺到多少沖擊力。
“這口天喪鐘的威力很強,但只對元神或者魂魄有效!既然如此……”
秦牧思維控制著肉身,突然大盾瓦解,大盾崩開的一瞬間,秦牧已然化作三頭六臂,六條手臂抄手抓去,八千口劍化作六口神刀,縱身一躍殺至天喪鐘前!
他如同猛虎入羊群,六口神刀,刀光上下翻飛,人頭和殘肢四下飛舞,殺人如割草,將屠夫的天刀九法暢快淋漓的施展出來。
天刀九法,從夜戰(zhàn)連城風雨、日曜東海千疊浪,到長刀懸月魄,快馬駭星精,每一招刀法精湛玄妙,同時大氣磅礴。
刀光如同風和雨,海與浪,端的是長刀懸月,快馬駭星!
再加上赤明時代的最高造化神通,三頭六臂,三顆頭看左右八方,六臂攻擊全無死角,宛如三個秦牧聯(lián)手,殺入羊群之中!
突然,刀光猛地一收,秦牧六臂高舉,六口刀碰撞在一起,化作一口長刀,六臂齊齊向下劈去!
嗤——
刀光驚艷,一刀將大殿的門戶劈開,門戶分裂,向兩旁翻飛,大殿洞開!
而他的身前身后左左右右,一具具尸體相繼仆倒下來,倒在血泊之中,再也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的人。
他的元神呼的一聲飛來,依舊落在他的身后。
秦牧六只手輕輕一搓,長刀化作劍丸懸浮在他的眉心前,頓了頓腳步,元氣卷起小匣子落在手中,這才走入大殿。
當啷。
他身后的天喪鐘墜地,從臺階上滾了下去,傳來一陣當當當?shù)穆曧憽?br />
大殿中,一尊魔神危坐,身披黑色披風,頭生兩根赤紅色的彎曲長角,而眼睛卻是黑白分明,像是人的眼睛。
這尊魔神捧著一本書正在研讀,秦牧提著小匣子走來,小匣子啪嗒一聲打開一條縫隙。
那尊魔神放下手中的書,向他看來,呵呵笑道:“天陰界好久不曾有外人進來了,上一次進入此地的人還是兩萬年前,開皇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派來神魔窺探此地。這次你來,莫非是外界又有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想要翻天?”
秦牧提著匣子,躬身道:“開皇,一百零七世孫秦鳳青,見過冥都的前輩。”
“原來是開皇的后人,還是年輕啊。”
那尊魔神笑道:“開皇死了嗎?倘若他沒死,他便會告訴你萬萬不可將你的真實姓名告訴他人,尤其是冥都的人。你這小鬼雖然有些本事,但還是太年輕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站起身來,身軀魁梧高大,甚至還要遠超秦牧的十丈元神。
“隗姓,在冥都是一個大姓,誕生了許多神魔,而我便是姓隗。”
他的聲音極為洪亮:“我的道號,隗巫渠。當然,這個名字也是假的,不過還是有許多人稱呼我為巫渠尊王。”
秦牧心中微動,道:“我曾經(jīng)遇到過兩位姓隗的神魔,一位叫做隗巫神,一位叫做隗卿培,不知道他們與前輩是否有關系?”
“隗卿培是陛下的弟子,是我隗氏出類拔萃的天才。”
那尊魔神巫渠尊王笑道:“而隗巫神,則是我的弟子,是天庭下放到冥都,拜入我的門下。你能見到他們而不死,看來你是有些手段的。不過你既然見過隗巫神,那么你應當知道他師從我,在我面前吐露出真實名姓,會是多么危險。”
秦牧面色如土,提了提小匣子。
巫渠笑道:“沒用的。斬神玄刀雖然厲害,我遠遠不敵,但是你的斬神玄刀是無法斬中我分毫。其實你剛才對付我冥都的神魔時,我便已經(jīng)看出斬神玄刀的破綻。你用斬神玄刀殺了我麾下不少神魔,然而卻不曾用這口刀對付身軀隱在冥都中的神通者,遇到這種神通者,你總是以飛劍斬殺。這意味著什么?”
他忍不住哈哈笑道:“斬神玄刀,無法斬入冥都!”
秦牧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巫渠尊王很是滿意,悠然道:“我適才看著你殘殺我的部下,為何沒有現(xiàn)身?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怕斬神玄刀。帝座強者的頭顱,雙目如刀,這個頭顱飲的血,殺的神,不知凡幾,我看不破,便不會出手。而現(xiàn)在,斬神玄刀已經(jīng)被我看破,你傷不到我分毫。”
秦牧失魂落魄,喃喃道:“你竟然看著你的部下被我殺死也能忍住不出手,你太狠了……”
巫渠背負雙手,笑道:“你太年輕了,小鬼。他們死不死,與我何干?反正他們死后還可以在冥都重生,只是死在斬神玄刀下的那些倒霉蛋會被這口神刀吞了元神魂魄,是徹底死了。但是,與我何干?你既然認識我的弟子隗巫神,那么你想不想見識一下比隗巫神更厲害的絕學?”
秦牧臉色蒼白得嚇人,急忙道:“前輩且慢!前輩,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來到天陰界的目的?”
巫渠側頭,兩只長角給人一種山羊側頭的感覺,笑道:“好吧。我輪值在此,難得遇到外人,給你點時間,你來說一說自己的目的。”
秦牧故作嚴肅道:“我是來尋天陰娘娘的!”
“天陰娘娘?”
巫渠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哈哈笑道:“天陰娘娘早已被吃了不知多少萬年,只剩下這位娘娘的皮囊,你來尋她?尋她能夠做什么?拿著她的皮祭奠嗎?”
秦牧臉色黯然,喃喃道:“天陰娘娘死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不!不可能!天陰娘娘是天生的神圣,誰能殺死她?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信!”
巫渠失聲笑道:“天陰娘娘的人皮,就鎮(zhèn)壓在海里,要不要我喚出來讓你看看?”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
秦牧雙目茫然,喃喃道:“你是在騙我……我奉命前來,就是為了與天陰娘娘結盟,娘娘是天生神圣,天陰界之主,無比強大,她不可能死,不可能……”
巫渠從他身邊走過,悠然道:“殺人誅心,我就喜歡看著你這樣不可一世的小鬼徹底崩潰的樣子。我讓你死個明白,跟上來吧,我喚出天陰娘娘讓你看看。”
秦牧失落的跟著他,一腳高一腳低,還險些被地上的尸體絆倒,踉踉蹌蹌的才能跟上他。
巫渠尊王來到海邊,只見灰黑色的大海突然波濤洶涌,灰色海浪拍打天空,大海的動靜越來越劇烈,過了片刻,一尊無比偉岸高大的神女從海中冉冉升起。
那尊神女肉身廣大,身上似乎沒有穿衣裳,而是以霞光為以,霓虹為裳,神光如同彩帶,在身后飄飄蕩蕩。
秦牧抬頭仰望,仿佛突然得到了一點希望,高聲道:“娘娘,你還活著!娘娘,我奉命前來與你結盟,娘娘快快殺了這亂臣賊子!”
巫渠哈哈大笑,頗為開心:“你看不出來吧?天陰娘娘不像是皮囊,但其實已經(jīng)空了,她的體內都是黑沙,那些碎掉的魂魄。她其實已經(jīng)不是她了,她的肉身被吃得只剩下皮,元神什么的也不復存在。她已經(jīng)是一個殍鬼了。”
他轉過身來,露出詭異的笑容:“現(xiàn)在你可以死了。”
秦牧垂死掙扎,噠的一聲打開小匣子,兩道血光向巫渠斬去!
巫渠哈哈一笑,身形隱沒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變成了由黑沙組成的身影,兩道紅光一剪,從他身上劃過,然而他依舊毫發(fā)無傷。
“果然如我所料,冥都的神通的確可以克制斬神玄刀。”巫渠笑道。
斬神玄刀的兩道血光圍繞他繚繞,交織如電,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然而卻始終無法斬中他的真身。
“我也玩夠了,那就送你上路!”
巫渠身在冥都,躬身向秦牧一拜,笑道:“我隔著一個世界,也能將你拜死!秦鳳青,受我一拜!”
他這一拜落下,秦牧腦中轟鳴,天旋地轉,只覺魂魄震蕩,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一尊體型龐大的魔神前。
那魔神頭生雙角,腳如羊蹄,周身燃起熊熊魔火,正是巫渠的元神,探手便向他抓來。
巫渠這一抓尚未落下,突然目光呆滯,傻傻的看向秦牧身后。
秦牧身后的黑暗中,突然黑暗裂開了三只眼睛,閃動著詭異的蝴蝶翅膀狀光芒,接著一個胖娃娃的面孔從黑暗中漸漸浮現(xiàn)。
“這是……”
他有些茫然:“兩個秦鳳青?”
秦牧臉上的慌亂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篤定從容:“巫渠尊王,來見過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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