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睛頓時亮了,云缺嘿嘿笑道:“深入南疆,見識一下叛軍中是否有高人,當(dāng)然要去!不能讓這些造反的刁民覷了我們太學(xué)院,貧僧要讓他們感悟佛法,皈依我佛,一心向善!”
秦牧暗暗搖頭,這些家伙還是覷了此行的危險。rg
這趟路難走得很,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也未必能走完的路。
“生死由命,現(xiàn)在就看延康國師這位號稱神下第一人的人,是否名副其實了!”
延康國師一身輕裝,邁步向南方走去,秦牧率眾跟上,詢問司蕓香他們這次戰(zhàn)場中的遭遇,不禁感慨連連。
司蕓香、沈萬云他們的命比秦牧好太多了,同樣是被都天魔王震飛,司蕓香他們并未遇到龍嬌男這等變態(tài)強者。
龍麒麟落在他們不遠處,這頭龍麒麟個頭大,目標(biāo)顯眼,他們直奔龍麒麟所在的地方,等到天魔眾降臨時,便圍繞在龍麒麟左右廝殺。
而這頭龍麒麟在面對洶涌殺來的天魔眾時也大打出手,戰(zhàn)力驚人,司蕓香等人靠著他的力量度過了這次劫難。
秦牧驚訝,看了看這頭龍麒麟。狐靈兒在他耳邊低聲道:“公子,大個子吃我們的喝我們的,路上卻不出工也不出力,現(xiàn)在倒好,保護其他人不保護我們。我覺得大個子除了壓榨龍涎之外,還可以壓榨點其他什么。”
“我也是這么以為的。”秦牧點頭。
他回頭看向來遠的天波城,心道:“現(xiàn)在延康的大軍進入城中,龍嬌男應(yīng)該會死在亂軍之中吧?還有馭龍門的龍王,多半也是死了。可惜了馭龍門獨特的法術(shù)。洪山派只怕是徹徹底底的滅門了,可惜退魔令這等法術(shù)我還沒有學(xué)會……”
都天魔王被他召喚出來時,洪山派眾道人趕到,企圖用退魔令將都天魔王趕回都天,只可惜都天魔王的實力太強,一招將他們滅了。
不過退魔令這種法術(shù)卻是專門用來對付召喚出來的鬼神的,極為精妙,倘若由更強的人來施展,的確可以將都天魔王趕回去。
可惜的是,這門法術(shù)已經(jīng)隨著洪山派教眾之死而失傳了。
天波城中一片狼藉,軍士還在修整城墻,清掃房屋倒塌后的瓦礫,將雜物運出城去。
而江面上,千船萬艦競發(fā),載著一支支大軍渡江而來,軍隊在天波城沒有停留,徑自向南方而去。
天波城中有些軍士則在搜捕叛軍余黨,圍剿都天的天魔眾,發(fā)現(xiàn)還有些百姓幸存下來。有軍士拿著匪首的畫冊,在幸存的百姓中走來走去,一一對照畫冊上的圖案。
“這女孩生得漂亮。”
那軍士走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子身邊,暗贊一聲,只見這女孩身著墨綠色長裙,長裙垂到腳面上,梳著宮髻,粉黛娥眉,臉上敷粉很淺,一點紅唇像是兩枚絳珠,柳眉彎彎很是纖細,一看便是天波城的大家閨秀。
那軍士細看兩眼,走向他處,那女孩目如秋水,左耳垂掛著一枚紅澄澄的翡翠耳環(huán),突然耳環(huán)動了一下,舒展一下身軀。
那耳環(huán)竟是一條紅色蛇,穿過她的耳孔掛在上面,如同紅翡翠打造而成,但卻是一個活物。
如果秦牧在此,他一定會喝令軍士將這女子拿下。
他見過龍嬌男的真容,龍嬌男蛻皮時身上下都被他看遍,這女子剛剛從皮囊中爬出來時沒有裝扮,現(xiàn)在恢復(fù)女兒身的裝扮,與妖艷的馭龍門少門主完是兩個樣!
幾個將士正在搬運城中的尸體,將尸體扔到車上,將車推到城外掩埋,龍嬌男跟在后面,哭道:“軍老爺,這里面是否有我父的尸體?”
那幾個將士停步,道:“娘子,城中的尸體太多,也不知哪個是你父。你看車上有沒有?”
龍嬌男看了一遍,搖頭道:“不曾尋到。”
一位將士道:“多半是在城郊的亂葬崗上。于將軍命我們在那里挖幾個大坑,將尸體掩埋。死尸都是運到那里,現(xiàn)在還沒有填土,要不然娘子隨我們?nèi)ツ抢锟纯矗俊?br />
龍嬌男謝過,跟隨著這幾個將士來到城郊亂葬崗,只見這里被挖出一個大坑,十多丈深淺,坑里堆著成千具尸體。
龍嬌男抬頭,只見除了這個大坑之外,亂葬崗還有數(shù)十個這樣的大坑,坑邊正有將士推車前來,將車上的死尸扔到坑中。
龍嬌男四下望去,突然高聲道:“爹,爹!女兒來找你了,你若是聽見了便應(yīng)一聲!”
她連叫幾遍,那幾個將士有些哭笑不得:“這女子只怕是失心瘋了。”
就在此時,一個大坑中傳來微弱的聲音:“我在這里,正在蛻皮,但是傷得太重……”
一個個大坑邊的將士都有些懵然,突然一個將領(lǐng)道:“有些不太對勁!大家戒備!”
龍嬌男聽到這個聲音,露出了笑容,低笑道:“紅。”
她左耳懸掛的那條細無比的紅蛇舒展身軀,從她耳垂上墜了下來,落地突然暴漲,眨眼間便化作一條巨蛇,張口便是毒風(fēng)噴出,將那些亂墳崗的將士噴得東倒西歪。
巨蛇游走如風(fēng),將一個個將士吞噬,而龍嬌男則走入坑中,將一具具尸體拋開,終于將被掩埋在群尸之中的龍王挖出來。
“女兒還以為爹死掉了呢!”龍嬌男咯咯笑道。
“女兒?”馭龍門龍王冷哼一聲。
龍嬌男臉色微變,低頭道:“兒子還以為爹死掉了……”
龍王坐起身來:“我假死冬眠,騙過了那個魔神,被當(dāng)成尸體丟進這亂墳坑,只是不知道紅蛟怎么樣了。”
他撮嘴發(fā)出低沉的嘯聲,沒過多久,一條長著爪子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怪物從山林中爬了過來。
龍王松了口氣,檢查紅蛟的傷勢,道:“我與紅蛟都需要蛻皮休眠一段時間。好兒子,這段時間便交給你了。我們走!”
龍嬌男喚來巨蛇,巨蛇妖氣滾滾,騰空而起,載著兩人一龍呼嘯而去,而天波城中的將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追之不及。
“這次到底是誰惹出來的亂子,以至于有此大敗?”
龍王問道:“我馭龍門眾還有多少存活下來的?”
“只剩下我們了。”
龍嬌男冷哼一聲:“我聽到太學(xué)院的士子稱他為秦博士,就是他召喚了魔神,將我馭龍門滅門,只可恨的是兒子無能,被他逃了出去。”
“我們父子還活著,馭龍門便不算滅門。”
龍王冷冷道:“只要知道他是誰,那便好辦了。此等大仇,不得不報,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秦牧一行人隨著國師向南方走去,沒過多久后方的大軍涌來,過他們,趕向前方。
他們走的不緊不慢,秦牧抓緊機會向延康國師討教,道:“國師學(xué)究天人,學(xué)生有一事不解,敢請國師賜教。”
延康國師詫異道:“你跟誰學(xué)的拍馬屁?很是嫻熟。”
秦牧納悶:“這是拍馬屁嗎?”
青虹、云缺和沈萬云等人連連點頭,即便連司蕓香也是點頭不已。
秦牧訥訥道:“這是我家大人教的,我家大人是個瘸子,總是笑臉待人,話很中聽但是下手很歹毒……不這個,國師,我想請教,靈胎境界,靈胎很有用處,統(tǒng)籌自身元氣,但是五曜境界便有些……”
他想了想,道:“有些雞肋了。五曜境界似乎很有威力,卻難以發(fā)揮出來,比如五曜神藏中有五尊神,這五尊神各有所長,但是怎么才能讓五曜神藏的威力發(fā)揮出來?”
沈萬云等人心頭凜然,秦牧詢問的問題他們也曾想過,卻沒有想出結(jié)果。
五曜境界相比靈胎境界的確顯得有些雞肋,修為雖然增長了,但是卻僅僅是修為增長,沒有質(zhì)的飛躍。
延康國師驚訝道:“你們沒有發(fā)現(xiàn)五曜的秘密?還是,太學(xué)院沒有教過你們?”
秦牧搖頭,沈萬云等人也連連搖頭。
“這一代的國子監(jiān)不行啊。”
延康國師感慨道:“連這個也不教,是我見過的最差的一屆國子監(jiān)。五曜神藏,是五行神藏,內(nèi)藏五行,對應(yīng)的是天上五曜星君。這五尊神,是君王級的神,不是一般的神。你們催動各自功法時,是否感覺到異常,天上有莫名的力量傳來,傳到你們體內(nèi),與五曜星君共鳴?”
眾人連連點頭。
延康國師道:“這便是五曜之力,金曜對應(yīng)金,火曜對應(yīng)火,水曜對應(yīng)水,木曜對應(yīng)木,土曜對應(yīng)土。這五種力量激發(fā),可以讓你們掌控五行之力。你們體內(nèi)的五曜星君,是否各自回到了星宮?”
眾人再次點頭。
延康國師嘆道:“太學(xué)院教的太淺了,太淺薄了,現(xiàn)在的國子監(jiān)教的是什么?連深奧一點的東西都不教。五曜星君入主星宮,便代表著你們掌控了五曜之力,也即是五行之力。五行之力與你們的元氣結(jié)合,便可以讓你們的元氣多出五種屬性。”
他抬起手掌,面前浮現(xiàn)出一面金盾,道:“金。”
“木。”
隨即金盾散去,四周山林草木瘋長,延康國師道:“水。”
接著大浪涌來,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托起,讓他們漂浮在半空中,踩在浪花上。
“火。”
又有火云浮空,將秦牧等人托起,讓他們在空中踩著火云前進。
“土。”
大地翻騰,無數(shù)泥土山石翻飛,漂浮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土球。
延康國師散去這五種力量,眾人又輕飄飄落地,延康國師道:“五曜讓你們掌控的力量,不同于靈體靈胎讓你們掌控的力量,與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四種元氣又有不同。這四種元氣不能用單純的木火水金來區(qū)分,而是每一種元氣都內(nèi)藏五行……你們怎么像是聽天書一樣?不懂?”
延康國師納悶,搖頭道:“你們這一屆的士子,太笨了,是我教過的最差一屆。”
————第二更!今天第三更在晚上八點!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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