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墟,殘老村。rg
村長和往常一樣,與藥師一起癱坐在村口的躺椅中,慢吞吞的喝茶。突然,藥師側(cè)身道:“村長,你這樣癱著好久了吧?好像最近兩天你都是這樣癱著,黑暗侵襲時也沒有動彈,沒有回到房里睡覺吧?我今天早上起來,便見你癱在這里了。”
村長懶洋洋,瞇著眼睛,道:“藥師,你的心亂了。自從牧兒走了之后,你的心便亂了。”
藥師冷笑道:“我的心亂了?明明是你的心亂了才對!你看我每天還梳洗得干干凈凈,倒是你,蓬頭垢面,只差沒有死在躺椅上。”
村長道:“明明是你昨天早上把我搬到村口,然后到了晚上,你忘記送我回屋,不是你的心亂了?你每天都做的事情,突然間你便忘記做了。”
藥師氣極而笑:“我忘記送你回屋,你自己不會走回去?不會飛回去?你這通天徹地的修為要來何用?”
村長沉默片刻,黯然道:“你也知道,我沒有腿,還沒有手……”
藥師抓狂,這個死老頭子昨天晚上被晾在黑暗中,黑暗中的詛咒和魔怪都沒有弄死他,他居然還有臉自己沒有腿。
他正打算據(jù)理力爭,突然抬起頭,村長也立刻激靈起來,倍加精神,笑道:“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道友,你一身輕松了。”
一老一少正從涌江下游上來,來到了村外,向村子走來。
村長看向藥師,連忙道:“你的梳子呢?別藏了,我知道你身上經(jīng)常帶著梳子,就在懷里!快拿出來,我兩天沒有梳洗了,怎好見客?”
藥師冷笑一聲,不為所動。
村長賠笑道:“是我這兩天懶得動,我的錯。”
藥師將梳子給他,村長元氣馭使梳子,梳了梳頭,好歹整齊了一些。
少年祖師和執(zhí)法長老走來,停步見禮,村長笑道:“殘缺之人,無法還禮,還請道友見諒。請坐。藥師,看茶。”
少年祖師坐下,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執(zhí)法長老,笑道:“我已經(jīng)不再是圣教的祖師了,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一起坐下吧。”
執(zhí)法長老也坐了下來,將身后的竹簍卸下,放在一邊。
藥師取來茶具,新燒了一壺水,投入茶葉,悶了一會兒,為兩人斟茶。
“藥師是南方的喝法啊。”少年祖師笑道。
藥師笑道:“我出身南方,喝慣了南方的茶。北方的茶慣看嫩芽起落沉浮,南方的茶湯底清亮照透人心,各有好處。”
少年祖師笑道:“難怪你們倆經(jīng)常坐在這里。村長,我來投奔幾日,你意下如何?”
村長還未來得及話,藥師拍手笑道:“好,太好了!這老爺子自從牧兒走后,險些能把我悶死過去,天天死癱在這里,不話也不動彈。”
村長瞪他一眼,向少年祖師道:“你現(xiàn)在清閑了,來住幾日靜靜腦子也是一件快事。”
少年祖師道:“我對道兄欽佩有加,圣教主得到諸位栽培,真是絕絕,非同凡響,因此想來請教。圣教主天生霸體,而且修煉霸體三丹功,一身領(lǐng)著實不凡。我見識淺,不知這世間還有霸體,這幾日正好向道兄討教……”
“霸體!”
村長和藥師對視一眼,突然笑噴了,兩個老頭年紀(jì)也都不了,笑得嘴巴老大,笑得眼淚鼻涕一起下,笑得喘不過氣來。
“霸體……哈哈哈!”
村長笑得打跌,從躺椅上滾了下去,藥師也笑得從躺椅上栽到下來,雙手捶地,爬不起來。
少年祖師和執(zhí)法長老被他二人笑得莫名其妙,執(zhí)法長老心里發(fā)憷:“這兩人平日里有多無聊?明明沒有什么笑點,偏偏笑得連氣都快沒了。我和祖師留宿在這里,時間長了會不會也變成這幅瘋癲模樣?”
村長消停了片刻,躺在地上呼呼喘氣,藥師指著少年祖師笑道:“我們把魔教祖師也糊弄了!哈哈哈哈!”
村長又瘋狂大笑起來,藥師又在捶地。
過了良久,村長飄了起來,落回躺椅上,元氣卷著梳子梳理亂糟糟的頭發(fā)。藥師走遠(yuǎn)一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去洗了把臉,然后從懷中逃出另一個梳子,整理一番,這才回來,正兒八經(jīng)的坐下,歉然道:“兩位道兄,村里只剩下我們倆,天天悶得要死,雞婆龍都跑出去勾搭了一只公的,抱窩孵出一堆雞婆龍。難得有人講個笑話給我們聽,所以難免有些失態(tài)。”
少年祖師向他們身后看去,只見一只一人多高的雞婆龍帶著一群雞婆龍正在村子里溜達(dá),那只母雞拍了拍翅膀,掀起一陣狂風(fēng)。
“霸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祖師虛心請教,道:“還請兩位不吝賜教。我確實眼界淺了點……”
“別了。”
村長忍住笑:“我告訴你們便是。”
過了片刻,得知真相的少年祖師和執(zhí)法長老錯愕,有如被天雷轟了一百遍又被蠻牛群踐踏了一百遍,半晌回不過神來。
最強大的霸體,竟然會是普通人的身體,最強大的霸體三丹功,竟然會是普通到普通人都拿來強身健體的導(dǎo)引功!
但是偏偏秦牧還修煉了這種功法,還以為自己是霸體。
這還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的是,深信不疑的秦牧,用凡體和導(dǎo)引功,把其他人才大才天才打得屁滾尿流,活脫脫一個真正的霸體!
村長和藥師得意洋洋,對視一眼,村長悄聲道:“你看他們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少年祖師吐出一口濁氣,面色古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但是霸體三丹功確實有問題,非常不凡。”
“霸體三丹功雖然是隨處可見的導(dǎo)引功,但的確有問題。只是,能夠?qū)⑦@門功法修煉到牧兒這種層次的,少之又少,完可以只有牧兒一個。”
村長正色道:“最低我沒有見過。我懷疑,這門功法是大墟變成大墟之前的功法,應(yīng)該還不壞,不知怎么流傳下來,便成了最普通的導(dǎo)引功,但是我不敢確定。誰也想不到,這門功法竟然有被人煉成的一天。”
少年祖師目光閃動:“或許可以,在大墟變成大墟之前,普通人也是可以修煉的,這霸體三丹功便是那時的普通人修煉之法。但是因為一場大變故,導(dǎo)致了普通人不能修煉,四大靈體也是在那之后出現(xiàn),成為了現(xiàn)在的主流。”
藥師心頭微動,道:“普通人無法修煉,牧兒是如何能夠修煉的?僅僅只憑他比其他人用功百倍不過去,世上一定還有比他更用功之人。僅憑他消耗的資源是其他普通人的百倍也不過去,可能會有人舍得花費如此龐大的資源激發(fā)凡體。那么,他一定有與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村長心頭一跳,道:“或許他是大墟變成大墟之前的普通人。”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認(rèn)同這個想法。少年祖師道:“那么,他這個災(zāi)變前的普通人,是從哪里來的?”
村長和藥師異口同聲道:“無憂鄉(xiāng)!”兩人罷,目光對視,心頭都有些震動。
只有護法長老腦筋沒有他們轉(zhuǎn)得快,云里霧里,沒能插上嘴。
“我覺得我的思維跟不上他們……”護法長老有一種天然被排擠的感覺。
“無憂鄉(xiāng)?”
少年祖師心中微動,道:“敢問這無憂鄉(xiāng)在何處?”
村長微微一笑:“不知道。不過道友若是有興趣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出村去找一找。”
“出村嗎?”
少年祖師轉(zhuǎn)頭,看向浩瀚無垠的大墟,心頭突然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來對了。
他心中暗道。
好久沒有這種激動興奮的感覺了,殘老村的老壞蛋們又讓他有了少年時期的冒險和沖動。
兩個一只腳踏入棺材里的老頭,再加上一個老人,一個半老不老的藥師,一起去神秘莫測的大墟深處歷險,而且是在黑暗之中歷險,想一想還真令人興奮呢。
圣臨山,秦牧吩咐道:“靈兒,這座山雖是我天圣教的圣地,但我也是頭一次來到這里,不知道此地還有哪些兇險,你不要四處亂跑,等我修成這面墻上的傳送法門,便帶你出去。”
狐靈兒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跑出這座宮殿。
秦牧在墻壁前坐了下來,細(xì)細(xì)打量墻上的傳送法門。
這面墻壁上的傳送法門是一種煉制寶物的辦法,其、陣法、神通,都不可以單獨使用,必須要煉制成寶,才能催發(fā)傳送的效果。
天魔教許多高層煉制了傳送旗,傳送衣,就是這個道理。
傳送旗一卷,大旗遮住的地方,統(tǒng)統(tǒng)可以傳走,可以帶走多人。而傳送衣遮住身體,可以將自己帶走。
秦牧仔細(xì)參悟傳送法門的奧妙,過了一天時間,總算將墻壁上的傳送法門參悟透徹,心中卻開始盤算起來。
天魔教的傳送法門是靠符文來激發(fā)陣法,陣法來催動神通,因為太復(fù)雜,很難直接將神通施展出來,導(dǎo)致必須要煉制成寶物,才可以進行傳送。
倘若可以直接施展神通,也可以有傳送的效果,肯定比傳送旗傳送衣之類的寶物更加靈活。
而且,秦牧參悟這么久,發(fā)現(xiàn)這傳送法門,其實需要高明的計算技巧,在算法上的修為更高,才能更快掌握傳送神通。
“我需要更為高明的術(shù)數(shù)典籍!”
————今天三更,沒有第四更了,兄弟們不要等第四更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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