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此言一出,地底傳來劇烈的震蕩,地母元君被他威脅,怒不可遏,但是卻沒有繼續(xù)對他出手,而是遠遠遁走。
秦牧松了口氣,張開眉心的第三只眼,洞徹地底,查看良久,確定地母元君已經(jīng)走了,這才開口道:“可以說了。”
龍麒麟也松了口氣,道:“地母元君的魂魄復(fù)生之后,肯定會占據(jù)延康京城的那株元木,也就是公孫嬿的身軀。她這次復(fù)生,實力大損,根本不可能從曉天尊那里奪回自己的本體,既然這條路沒有了希望,那么她必然會對公孫嬿下手。”
秦牧點頭,沉聲道:“我已經(jīng)警告了她一次,她若是自尋死路,那么我也沒有辦法。”
他將琉璃青天幢中的那些被斬斷的元木根須收起,只見這些元木根須中地母的精氣已經(jīng)消失,然而這畢竟是元木之根,依舊無比堅硬!
這些根須,只有帝座神兵才能傷到,絕對是煉制寶物的上佳之選!
更讓秦牧驚嘆的則還是琉璃青天幢。
他沒有催動多少元氣激發(fā)這件寶物的威能,只是憑借琉璃青天幢本身的力量,便斬斷元木根須,砍瓜切菜,利索無比。
可想而知,倘若他能激發(fā)琉璃青天幢的全部威能,這件寶物的威力是何其恐怖?
“好寶貝兒……”
他看著這件異寶,露出癡迷之色,隨即慌忙搖了搖頭,他差點便與魏隨風(fēng)一樣迷戀琉璃青天幢了。
不過,琉璃青天幢似乎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能夠讓見到它的人都不由自主產(chǎn)生迷戀心理。
秦牧甚至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不想把這件寶物還給幽溟太子了!
“這件寶物有古怪!”
秦牧心中暗暗警覺,琉璃青天幢遠非天下第一至寶這么簡單,僅僅是一件威力奇大的寶物的話,還迷惑不了他的道心!
“難道是那個古神卵?”
他看向琉璃青天幢的頂端,古神卵有求必應(yīng),這與古神天帝太初不同,也與太始之卵不同,很是古怪。
“那么教主為何還要答應(yīng)她,十天后為她招魂?”龍麒麟不解,問道。
然而龍麒麟的目光也落在琉璃青天幢上,他也曾操控過這件異寶,顯然也被迷惑了,只是沒有魏隨風(fēng)那么嚴重。
秦牧瞥見他的目光,心中微動,將琉璃青天幢收起,笑道:“我答應(yīng)了她,便不會反悔,況且十年之期也到了。我復(fù)活地母,也是向其他古神表明,我依舊是萬劫不滅大法師,他們依舊必須支持我!”
龍麒麟目光清醒過來,遲疑道:“倘若地母的三魂齊聚之后,真的要奪舍公孫嬿呢?”
秦牧向前走去,淡然道:“那么我便向其他古神表明,不要作惡,我能復(fù)活他們,也能毀了他們!”
他握緊拳頭,冷笑道:“這些古神,也該好生想一想,尊重一下他們的盟友了!”
眾人飛速趕往延康京城,七天之后,總算到了京城。
遠遠看去,京城形成了上下兩層,上京城建造在元木的樹冠上,下京城則是圍繞元木而建。
上次秦牧離開時,曾經(jīng)給了公孫嬿一些鴻蒙元液,應(yīng)該是公孫嬿吸收了鴻蒙元液之后,導(dǎo)致元木瘋狂生長,原來的延康京城容納不下,所以靈毓秀只好率領(lǐng)群臣再行打造一座京城來。
而原來的京城也被擴建,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口。
至于京城外面,涂江督造廠的數(shù)量更多了,督造廠中,洪爐日夜燃燒,機械巨人日夜開工,神通者和神祇們源源不斷的打造各種神兵利器。
秦牧放慢腳步游歷一周,發(fā)現(xiàn)而今的延康人們生活富足,錢財比從前多了不少,往來的商船也是數(shù)量極多,熙熙攘攘,涂江上擠滿了來自天庭和元界各地,以及各個諸天的商船。
天庭的商船是前來運載神兵和天庭諸神所需的日用靈兵,而各大諸天以及元界其他國度的商船,則往往是將各地所產(chǎn)的礦石礦物運送過來。
延康用神兵日用靈兵從天庭那里換來天庭的天幣,再用天幣從各大諸天、神國購買礦石礦物等材料,十年時間,已經(jīng)形成不小的產(chǎn)業(yè)。
而這些不過是延康的一角而已。
——事實上除了京城之外,還有江陵、霸州、涌江以及南方的漓江,發(fā)展起來的規(guī)模也是不小,甚至比京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京城負責(zé)鑄造神兵,江陵負責(zé)符文烙印,霸州負責(zé)設(shè)計和靈丹靈藥的煉制,涌江負責(zé)陣圖鍛造,漓江日用靈兵的設(shè)計與鍛造,各有所長。
秦牧尋到啞巴和瞎子,卻見屠夫也在這里,秦牧臉色微變,心里有些踟躕,卻被眼神特別好的瞎子第一個發(fā)現(xiàn),啞巴洪亮的叫聲傳來:“牧兒來了!”
秦牧乖乖的走上前去,屠夫亮出兩口神刀,拋來一口,道:“牧兒,出去比劃兩下,讓我看看你這些日子是否以刀入道!”
秦牧接住神刀,刀長近丈,他食指中指并在一起,輕撫刀身,沿著薄薄的刀刃從刀柄處滑到刀尖處,哈哈笑道:“屠爺爺,我還沒有領(lǐng)悟出刀的道,但我領(lǐng)悟了一種更好的!”
屠夫扛著大刀向外走去,眉頭挑了挑,笑道:“更好的?小兔崽子,古往今來欺師滅祖的人,都是你這種調(diào)調(diào)和語氣。你打算干翻老子了?”
秦牧長刀扛在肩頭,把鞋子脫了扔在一邊,光著腳丫子跟著他大步走出督造廠,笑道:“欺師滅祖不敢當(dāng),我最近游歷,見到了許多事情,道心上有所成就。”
屠夫瞇了瞇眼睛,大腳重重一踩,腳上的鞋子嘭的一聲被刀氣激蕩得粉碎,道:“道心有個屁用?老子這便把你的道心剁得稀巴爛!”
啞巴慌忙搬出來一個箱子坐下,取出煙袋,兜了一兜子煙葉,點了火,啵了一口水煙,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瞎子也出來了,靠在旁邊,啞巴把水煙遞過去,瞎子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低聲道:“欺師滅祖的人,真的都是牧兒這種語氣?”
啞巴點頭。
瞎子踟躕:“當(dāng)年我也是對我?guī)煾高@么說話的。”
啞巴比劃了一下,眉開眼笑:“牧兒就是你教的。”
屠夫揮了一下長刀,刀光唰的一聲漫天飛舞,隨即收斂,隨著長刀一起插在地上,淡淡道:“你說你的道心更好,那么便先來較量一下道心罷。”說罷,閉上眼睛。
秦牧抖手將長刀插在自己面前,也閉上眼睛。
“好刀法!”瞎子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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