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尊有些不服氣:“我覺得一定是這個意思!你又不是真正的牧天尊,你怎么知道我想多了?”
秦牧搖了搖頭,沒有過多解釋。
牧青這個名字,取自秦牧和秦鳳青,那個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就是秦鳳青,只是現在不這么認為了。
月天尊看著他,目光閃動,心道:“他應該不是云天尊,應該不是……”
他們回到霄漢天庭,月天尊立刻吩咐人族的神人們前往瑯軒神皇的領地,遷徙那里的人族。月天尊尋到凌天尊,卻見她在天河旁,還在專心致志的研究著所謂的不易神通。
“凌姐姐,牧天尊與瑯軒神皇談妥了,可以把瑯軒神皇領地中的人族遷徙過來,需要你的幫忙……你尋到你的發簪了?”月天尊看著凌天尊頭上的發簪,驚訝道。
凌天尊清醒過來,抬手摸了摸頭上,果然摸到了自己的發簪,不解道:“明明已經丟了,怎么又出現了?”
她摘下發簪,反反復復打量幾遍,心中更加納悶,這根桃木發簪明明消失了,怎么也尋找不到,然而現在卻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讓她有些迷茫。
她把桃木發簪放在嘴里咬著,騰出雙手盤著頭發,又把發簪插好,道:“月,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
月天尊只得又復述一遍,凌天尊有些不太樂意,但這是正事,她也只好放下繼續研究的打算,隨她一起前去。
兩個女孩從秦牧身邊走過,凌天尊問道:“奇怪,我的發簪什么時候出現的?”
“我哪里知道?”
月天尊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自然更不清楚。是別人偷走了,悄悄還給你的嗎?”
秦牧目送她們走遠,心中也是納悶不已,兩個相同的物質,不能同時處在同一個時空,凌天尊的桃木發簪的確應該消失,那么這根發簪為何再度出現了?
他想到這里,取出藏在眉心秦字大陸中的桃木發簪,遠處的凌天尊驚叫一聲,頭發散亂,氣道:“我的發簪又被人偷走了!”
秦牧心頭一跳,又急忙把桃木發簪送回秦字大陸中,凌天尊亂糟糟的頭發上突然又多出一根發簪。月天尊聲音傳來:“不還是在你的頭發上插著嗎?”
凌天尊摸到發簪,繼續用嘴咬著,騰出雙手盤頭發,口齒不清道:“剛才突然間消失了,我感覺這根發簪的物質極不穩定,有些古怪……”
秦牧遠遠看到這一幕,再度取出發簪,凌天尊嘴里咬著的發簪突然憑空消失。
凌天尊大怒:“天殺的,誰干的?給我滾出來受死!”
月天尊也看到她咬著的發簪突然消失的事情,不由被嚇了一跳,急忙四下張望。
秦牧急忙將發簪收入秦字大陸,凌天尊發現發簪還在口中咬著,不由呆了呆,突然想到什么,喃喃道:“物質不易,物質不易,難道是另一個相同的物質出現,替換掉了我的發簪……我可以算一算其中的原理!”
她蹲了下來,以發簪為筆,在地上寫寫畫畫。
月天尊也被嚇了一跳,東張西望,秦牧急忙躲在龍麒麟身后。
月天尊沒有發現偷簪子還簪子的人,凌天尊又陷入瘋魔之中,對她不理不睬,她只得去尋其他人。
秦牧面色古怪,心道:“兩個相同的物質處在同一個世界中,便會出現替代的情況,也就是說,我倘若回到有我的年代,那么另一個我就會消失。我離開那個世界后,另一個我才會出現。”
他怔怔出神,他的眉心豎眼就相當于另一個獨立的時空,里面有秦字大陸,太初原石和天帝蛋殼,形成了另一個世界。
把發簪放進去,發簪與龍漢時代的世界隔絕,凌天尊的發簪便會出現。只要秦牧取出發簪,凌天尊的發簪便會消失。
“我的豎眼中還藏有云天尊和元姆的尸身,倘若我把云天尊的肉身取出來,這個時代的云天尊是否會消失?”
秦牧眨眨眼睛,心道:“取出一小會兒,應該不打緊吧?要不試一試?”
他想到這里,不由興奮起來,飛速來到霄漢天庭的凌霄寶殿,讓煙兒和龍麒麟看守殿門,不要放外人進來。
秦牧取出云天尊的尸身,這位古老的天尊肉身剛剛出現在凌霄殿內,天庭中,云天尊正與火天尊說著話,突然身軀變得透明,在火天尊驚駭的注視下憑空消失!
而在凌霄殿內,云天尊的尸身緩緩張開眼睛,迷茫的打量四周,喃喃道:“這里是……牧天尊?”
他看到了秦牧,心中震驚萬分。
秦牧興奮的圍著他走來走去,激動莫名:“看來果然會出現這種事情,另一個云消失了,而他的意識會來到這個云的體內,倘若這個云消失了,那么另一個云便會出現。這就是物質不易……云天尊,咱們終于見面了。”
云天尊站起身來,正要說話,突然秦牧眉心豎眼光芒閃動,唰的一聲將他收走。
天庭中,火天尊驚駭的看著云天尊突然出現,如同見了鬼一般,指著云天尊說不出話來。
云天尊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喃喃道:“我剛才好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好像長大了許多,我還遇到了一位故人,像是一場夢境一樣……”
火天尊壓下心頭的震動,道:“云兄,你剛才的確消失了一段時間。你去了何處?”
云天尊定了定神,將剛才那匪夷所思的經歷拋之腦后,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昊天尊就是殺害御天尊的兇手,這里面還有天帝在背后操控,對于天帝來說,藍御田的聲望太高,他必須死。昊是他的兒子,昊來接替藍御田獲得后天種族和半神們的支持,對天帝的統治很重要。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看出這一點。現在,人族微弱,需要你這位人族天尊去披荊斬棘,你卻至今還追隨昊,令我不解。”
火天尊沉默下來。
云天尊伸出手掌,誠摯萬分道:“人族,沒有高手,沒有半神的底蘊,沒有古神的庇佑和支持。我們生來弱小,體內沒有流淌著血脈的力量,但是我們聰明,可以用聰明才智來為自己的種族求得生存的權利。來元界幫我吧。”
火天尊搖頭:“云兄,你還是沒有看出來嗎?”
云天尊挑了挑眉頭,火天尊繼續道:“御天尊死后,我便突然想明白了。人族想要生存,只有依附強權!天帝就是強權!昊天尊就是強權的一部分,是最有前途的那個人!你在下界折騰,不過是水中月,折騰得再好,天帝一聲令下,你所建立的人族勢力便會灰飛煙滅!而昊天尊不同……”
云天尊大怒,冷冷道:“昊是殺害御天尊的兇手!他是天帝之子,與我們不是同類!”
“他也是半個人族!”
火天尊道:“他有野心,有志向,不久前,他已經走出陰影。他既是最為尊貴的半神也是人族,他得到權勢,人族才有生存下來的可能。這是我一千多年來為人族的前途命運,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你在下界搞什么所謂的人族天庭,只是在成為另一個御天尊,遲早也會落得與御天尊同樣的下場!”
云天尊起身,火天尊也站起身來,兩人目光對視。
火天尊沉聲道:“天帝許你建立人族天庭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天帝也許給昊天尊建立半神天庭,同樣也是建立在元界。你不明白其中的意味嗎?”
云天尊身軀微震,聲音有些沙啞:“這就是你投靠昊天尊,對他忠心耿耿的原因?”
火天尊道:“兩條路,一條沒有成功的希望,一條有成功的希望,我選擇有成功希望的那條路。”
云天尊長長舒了口氣,道:“半神天庭與人族天庭同處元界,將來必有紛爭,你選擇哪一邊?”
“我說過了,我選擇最有成功希望的那條路。”
火天尊漠然道:“我依附強權,強權成功了,人族才有希望活下來。”
“我明白了。”
云天尊點了點頭,起身離去:“告辭。”
火天尊沒有相送,云天尊走到門前,回頭看了看這位曾經的道友,澀聲道:“火,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你了。”
火天尊身軀微震,看著他的眼睛:“自從御天尊死后,我便不再是從前那個單純純粹的火天尊了。我是如此,你又何嘗不是如此?幽,月,凌,他們又何嘗不是如此?瑤池之變,我們都變了。”
云天尊沉默片刻,走出火天尊的房間,聲音從外面傳來,充滿了惆悵:“我們的確都變了。”
火天尊目送他遠去,屏風后,昊天尊緩緩走出,笑道:“火天尊,你做的很好。”
火天尊身軀僵硬,轉過身來,淡淡道:“識時務者為俊杰,云,不識時務,將來必然吃虧。”
昊天尊背負雙手,看著窗外金碧輝煌的天庭,笑道:“一千多年過去了,瑤池之變似乎還在眼前。我也躺在病榻上一千多年了,瘋瘋癲癲,渾渾噩噩,回想這千年光陰,真是感慨萬千。”
他側頭看向火天尊,道:“沒錯,御天尊是死在我的手中,但即便我不出手,他也會死。不是我要他死,而是天帝要他死。你明白吧?”
火天尊點頭,道:“我自然明白。”
昊天尊道:“我是半神,但我也是人。你我都是得到諸神賜福的人,腦后的諸神賜福也是諸神監視我們的手段,而在這翠庭閣中,你和我卻可以放心的說話,不必擔心會被天帝陛下或者其他古神聽了去。你現在是我的心腹了,我向你引薦一人。”
他話音落下,一位宮裝女子從屏風后走出。
“這位便是我的母后,元姆夫人!”
昊天尊笑道:“這翠庭閣便是被我母后的神通籠罩,諸神賜福也無法監控到這里。”
火天尊躬身便拜,道:“賤民叩見天后娘娘!”
元姆夫人咯咯笑道:“真是個懂事的孩子。”
霄漢天庭中,秦牧收走了云天尊的尸身,捏著下巴的胡須想了想:“若是我取出元姆夫人的尸身,那么現在的元姆夫人會不會也因此消失……”
他搖了搖頭,打消自己的好奇心。
剛才他取出云天尊的尸身,云天尊的意識居然從尸體里覺醒了,甚至能說話,能走動。
他不知道云天尊現在的身軀消失會不會帶來什么可怕的后果,所以才收走了云天尊的尸身,倘若取出元姆尸身,天庭中的元姆在這具尸體中活過來,那么就太可怕了。
“可惜,不能嘗試一下。”他惋惜不已。
“教主!”
殿外傳來了龍麒麟的聲音,道:“那個叫羅霄的又來了,問你還去不去天庭?”
秦牧向外走去,笑道:“當然要去!”
他經過煙兒身邊,煙兒挑著燈籠,還是面帶愁容,還是沒有從喪母之痛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秦牧柔聲安慰道:“到了天庭,咱們去朱雀天宮,從你娘親那里討來一件她的寶物。等到我們回去之后,她便可以復生了。”
煙兒精神大振。
瑯軒神宮,瑯軒神皇領地中的半神紛紛來報,說起霄漢天庭的天尊前來遷徙人族的事情。瑯軒神皇傳令下去,不得阻止。
“神皇,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有半神中的長者悲憤道:“那些人是我們養的!我們半神放牧人族已經不知多少萬年了,上次云天尊前來,神皇許他們來向人族傳道,便已經天大的恩德了,現在他們居然要多走我們的牲口!神皇,你能忍嗎?”
瑯軒神皇面色陰沉:“自然不能忍。不過牧天尊突然出現,他是以神通被天帝陛下封為天尊的,他的神通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我也奈何不了他。我對付不了他,但是有人能對付,我現在便上書天庭,稟告天帝,擒拿惡徒!”
諸多半神種族的領袖們大喜,問道:“那么神皇,人族的天尊來向我們要人,給不給他們?”
“給!當然給!”
瑯軒神皇笑道:“現在給他們,等到牧賊死后,他們會加倍的吐出來!”
————忘記說了,最近三章都是四千字大章,宅豬夠厚道了吧?所以這月天尊……是月票,你們是不是也投給牧神記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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