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事的能發財,琢磨人的能當官,既琢磨事又琢磨人的,不是當大官就是發大財。這話是從誰嘴里吐出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家明非常明白這句話其中的人生哲理,因此他平時除了琢磨事也琢磨人。
心里有快意的李家明,出了政府大院上了車去四叔那一趟,確認余副縣長那臺工程車,已經在自己的水電站工地上賺錢,這才悠哉游哉地回家,還有閑心感慨萬端。
這世界已經不同了,讓自己這只蝴蝶扇得面目非。前世的‘二十多年后’,幫助縣里開鑿太陽嶺、花山那兩條隧道,總長九五公里長,卻花了七億出頭。
沒錯,確切的講,攤到太陽嶺隧道是五億六千三百一十一萬,比當時的普遍造價高出兩倍,因為那的地質構造太奇葩。但二十多年后的錢,能與今天的錢比?折算成目前的購買力,也就兩億出頭,最多兩億二三千萬!
縣里去年的財政收入達到了六千余萬,要支撐個兩億多的工程,還真他媽/的夠嗆。不過,關鍵還是看主要領導夠不夠狠,能不能把縣人都綁在這條隧道上!只要兩位主官能狠得下心來,哪有干不成的事?比如自己剛才出的主意,甩開所有的利益既得者,那就可以勉強啃得下這塊硬骨頭。
回到家里,李家明關攏書房門跟王振國一談,這個已經成了氣候的建筑商不滿道:“家明,你沒搞錯吧?幾千萬的工程,我們墊得起?”
有二伯在,李家明講話委婉了一些,但也不無調侃道:“王叔,你自己算一算,柳球除了象以前樣蠻干,還有什么辦法?不吃虧的,材料款、工資都不拖,欠的不過是%的利潤。到時候,你拿著他們的欠條,到我耶耶廠里沖抵稅款就是。
話又講回來,你們在外頭做屋,剔除那些臺下的東西,能賺到%的純利?”
精明的王振國快速算了下財政收入與工程造價的差距,以及自己的收益,頹然嘆息道:“家明,柳球也太精了!”
不是他精明,而是自己精,李家明嘿嘿直樂。
“嘿嘿,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王叔,柳球那人做事不擇手段的,該配合的時候配合一下。”
什么?
李家明聲將可能的情況推導出來,嚇得王振國能地想退出。
“怕什么?撐死膽大的,餓死膽的!”
“不是,家明”
儼然成年人一樣沉穩的李家明,不再象剛才那么客氣,低聲訓斥道:“你懂個屁!我二伯在你手下,我會害你?國難思良將,若是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你敢繼續以這條件承建,曾書記、鐘縣長他們就會念你的情。
知道呂不韋嗎?投資生意不如投資人!兩個前途光明的領導,你不投資,還去賭那些注定爬不上去的官僚?王叔,你以前那種送錢的方式不行的,風險太大了。要是當官的一垮臺,你們這些送過錢的就會受牽累,送政績幾穩當?”
響鼓不用重捶,何況是重重捶,會意過來的王振國連忙道:“要的要的,還是你聰明,這世道想賺大錢,哪能不巴著領導?”
光跑跑腿,當不得兩成干股,李家明樂呵呵地將人情往人家曾書記懷里塞。
二伯是跟人家混的,人家混得好就是二伯混得好。王振國這人吧,人情練達也大方、敢賭,但論玩心眼,還真玩不過那個看起來和藹,其實手段了得的曾書記,還不如依附于人家。
曾書記這人吧,熱衷功名有手腕卻也重人情,加之上頭又有人,完可以結交。就如上次逼父親讓他退股的事,但事后都作出了補償,不至于讓父親完承擔損失,也算是個做事有底線的人。不象柳球,總是想著從別人那索取,卻從不主動想著回報。
“呵呵,我沒有曾書記厲害,人家才是走一步看三步;也沒他膽子大,我也就是幫著他完善完善”。
“一樣一樣”,笑逐顏開的王振國高興地附和著,也慶幸自己那兩成干股送得值。想發大財,就得跟家明、曾書記這樣的聰明、膽大包天的人合作。
………………
被曾書記一腳踹進大坑里的柳球,對上李家明這樣的妖孽是處處吃癟,但對上其他人可是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既然已經跳坑里了,就得想著從這坑里爬出來,還得借著這機會看能不能一飛沖天。熱衷功名的柳球一夜未眠,靜下心來將所有問題一一推敲,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余副縣長到賓館套間里攤牌。
這事太大,必須要有個上頭上有人的人來雷,還得有個有路子的人去跑動,否則光公關費都不得了。孫秘那兩臺工程車送出去了,這位上頭有人的余副縣長不上船都不行!
嘿嘿,新舊一半價,不上船那就讓他先傾家蕩產嘍。
可聽完他的打算,這位省交通廳下來掛職的副縣長大驚失色。昨夜他已經查到了太陽嶺的地質資料,以目前縣里的財政情況,根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工程!
“柳縣,這怎么行?這樣干,萬一出了工程事故,誰都擔不起責任!”
“余縣,你先別管這問題,你能不能聯系到有資質的設計師、工程師、工程隊?”
“真不行!柳縣,這事太大了!”
剛才還和言悅色的柳球臉上一板,陰森道:“余縣,聽過我老柳的為人吧?我曾經命令上百號警察滿縣城抓人,將公安局政委、副局長、林業局局長、副局長……部送進監獄。”
威脅?
還未三十而立的余副縣長腰桿一挺,毫不退讓道:“柳縣,我余某人不貪污不受賄!”
“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你也是指揮部成員。若我找的人不對,出了工程事故,你照樣要負連帶責任!呵呵,一億四五千萬的成,不到一千四百萬的財政贏余。不這樣干,你教教我?”
“你!”
毛孩!
見對方失態了,柳球身體往黑色真皮沙發上一靠,氣定神閑道:“余縣,曾書記、鐘縣長只是掛個名,我、你、老丁才是做事的。我負責具體統籌、你負責對外聯絡、老丁搞部門協調,這是縣委馬上要下文的決定。
你老弟前程遠大,不會想落個不服從組織決定的掛職鑒定吧?”
相對于大政績的誘惑,曾書記極有可能聽這混蛋的,這是他/媽的逼人上賊船!
氣急的余副縣長,低聲怒吼:“你混蛋!”
儒雅的柳縣長口氣卻象土匪,赤/裸裸地威脅道:“老子當你夸獎老子!老弟,基層沒那么好混的。好好考慮一下,不想跟老子混,也管住你的嘴,否則你的掛職鑒定肯定沒法入眼!別忘了,你那臺車可已經在李家明的工地上,估計現在只能賣半價了。”
怎么會這樣?不知道柳球什么時候走的余縣長,癱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腦子里象是一幫人打群架一般混亂。
上這條船?這******就是條賊船,隨時都可能翻的賊船!
不上這條賊船?掛職鍛煉的鑒定肯定難看,曾祥那人看著笑瞇瞇的其實霸道得很,別擋他的路,哪怕不配合他工作都不行!連對宣傳部長都手起刀落,還會顧忌自己?
捅出去?若是自己敢捅出去則是官場異類,而且涉嫌金融詐騙,同樣是前程盡毀,連表姐夫都保不住自己!
媽的,怎么會這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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