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九方奎……拜見妖后。”
一入石室,九方奎跪倒在地,雖然在極力的想要保持平靜,但聲音依舊瑟瑟發(fā)顫。
“九方家主,”妖后目光冷凝:“赫連狂身為赫連家族的家主,后卻把他給殺了。你同為守護家主,以你之見,后殺的對,還是錯?”
九方奎狠狠吸一口冷氣,慌聲道:“赫連狂身為守護家主,卻勾結逆賊,意圖謀反,置妖皇一族的大恩和家族的守護使命于不顧……這等逆賊,早該千刀萬剮,妖后殺的對……殺的好。”
“很好。”妖后緩緩頷首,似乎九方奎的回答讓她很滿意,隨之,她的聲音驟然冰冷:“既然如此,你要準備自我了斷,還是要后親自動手!”
冰寒的聲音與殺氣,讓九方奎身的汗毛一瞬間部豎起,他猛的撲倒在地,嘶聲哀求道:“妖后饒命,妖后饒命啊!我當年只是受赫連狂蠱惑,一時鬼迷心竅,才……才做下大不忠的事。但淮王府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丑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屈從于淮王府,真的只是為了自保……為了讓九方家族在將來得到安生……我……我在此發(fā)誓,今后定對妖后忠心耿耿,視妖后之言為天命,絕……絕不會再有半點的忤逆之心……否則,讓我九方奎遭天打雷劈,讓我九方族不得好死……”
有結界阻隔,沒有任何外人聽到和看到,為了活命,九方奎哪還顧忌什么家主的尊嚴,拼命的哭喊,哀求,發(fā)著詛咒自己的毒誓,和任何一個怕死的普通生靈毫無區(qū)別……甚至更加卑微。
“看來九方家主有膽子造反,卻沒膽子死啊!”妖后不屑的嘲諷:“既然你這么怕死,后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把你所知道的所有關于淮王府的事,還有你們九方一族這百年來所做下的所有丑事,尤其是后還不知道的事,都給后完完整整的出來!不得有半點捏造和遺漏!”
“若你的供述不能讓后滿意……”妖后目光側向云澈:“云家少主就在這里,后大可封鎖你的玄力,讓云家少主對你施以玄罡攝魂!到時,若發(fā)現(xiàn)你的話有捏造和隱瞞,你的下場,要比赫連狂凄慘十倍!”
九方奎身一抖,驚恐中多了幾分希望。赫連狂的尸體剛剛才拖出去,沒有比死,更可怕的后果。為了妖后口中“活命的機會”,他哪還敢隱瞞什么,當下,他將他所知道的關于淮王府的一切,自己家族這些年明里暗里做下的丑事,部絞盡腦汁的回想,一五一十的供述了出來,甚至為了“將功折罪”,將其他守護家族和王府,尤其是赫連一族這些年做下的丑事,包括他們這幾天定的互相為彼此瞞罪的協(xié)定,部極盡詳細的出。
在他部完時,身已幾近虛脫。雖然他所供述的東西一件比一件驚心,有些讓云澈不斷咋舌,但妖后的氣息和眼神始終毫無波瀾。她盯著九方奎,低沉的道:“榮耀萬年的守護家族,如今竟是腐化不堪到如此地步……九方奎,你身為家主,真是萬死都難辭其咎!”
九方奎趴伏在地,已是不敢話。
“后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來選。”妖后緩緩起身,走向九方奎,她每向前一步,九方奎的身體就會瑟縮一分:“第一條,你九方奎死!尸首懸于城門,示眾七日!你的名字,也將載入幻妖編年史,成為九方之恥,遺臭萬年!你的妻妾,你的兒孫,也部都要隨之處死!”
九方奎猛的抬頭,顫聲哀求道:“妖后饒命……”
“第二條!”妖后已走到九方奎身前,雙眸冰冷的俯視于他,手掌也緩緩伸出,指向他的天靈,一團赤金火焰在掌心燃燒:“老老實實的接受后給你種下的‘奴印’!如此,你依然是九方家族的家主!你的妻妾兒孫,還有九方族,也都會安然無恙!”
九方奎身劇震,眼睛死死的瞪大,劇烈收縮的眼瞳之中,盡是驚恐和絕望。
奴印,世界上最殘酷的精神印記,一個人心魂之中若被種下奴印,那么,就會對施予奴印的人言聽計從,永遠不會忤逆其任何一個命令,就算是讓他死,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連一絲一毫抗拒、反叛的意識都不會有。等同于成為了對方永遠的奴隸和傀儡。
奴印一旦種下,幾乎不可能解除。甚至,縱然施下奴印的人死了,被種下奴印的人也會牢記其留下的遺命,終生效忠。
奴印太過殘酷,一旦種下,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便將由他人做主,對很多人而言,是比死還要可怕的事。在幻妖吏法中,“奴印”是被嚴令禁止的。再大的家族,也絕不能對最卑微的家仆種下奴印。同時,種下“奴印”不但精神消耗巨大,而且極難成功。縱然以妖后如今的實力,想要給九方奎種下奴印,對方只要的精神只要稍一反抗,就絕無成功的可能,甚至在面對霸皇時,都幾乎不可能成功。
奴印想要成功,基都要依仗對方心甘情愿,不做任何的精神反抗。
但,擺在九方奎面前的,要么是被種下奴印,要么,就是死……還要身敗名裂,妻兒陪葬。
“只有這兩條路,絕無第三條可選!”妖后冷冷的道:“這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場,怨不得后,也怨不得任何人!后給你五息的時間考慮,要死,還是要活……五息過后,若你還是沒有選擇,那后便直接送你一死!”
九方奎呆滯在那里,眼神空洞,雙目無神……三息之后,他重重的垂首,顫聲道:“請……妖后……賜予奴印……”
如果是奴印和單純的死,他或許還有可能選擇死。但伴隨著一死的,是比單純的死要殘酷千百倍的后果。奴印,是他唯有的選擇。至少,可以活,至少,不用遺臭萬年,至少在面對妖后之外的他人時,靈魂還算是屬于自己的。
“很好。”妖后的手掌罩下,攜著金烏氣息的靈魂玄力頓時轟入了九方奎的心魂之中……九方奎身顫抖著,但卻不敢做絲毫的反抗和抵御,短短幾息的時間,來自妖后的奴印,在他的心魂之中牢牢的種下。
金烏火焰熄滅,妖后手掌收起,而九方奎是灰暗的雙目之中,也在這時多了幾分色彩,面對妖后,他的身體更加的下伏,眼神與神情中充滿了敬畏、恐懼、討好、諂媚,整個人的樣子,就如一條在主人面前搖尾的忠狗。
“滾!”妖后轉過身去,冷冷的出聲。九方奎那卑微可憐的姿態(tài),沒有讓妖后生出半點的憐憫。族仇家恨,血海深仇……若她不是妖后,若不是為了幻妖界的安定與未來,她會將這些人以最殘忍的方式部誅殺……又豈會如此大費周章的讓他們活命。
“是是……我馬上滾,馬上滾。”九方奎如同聽到了絕不可違抗的神之號令,身一哆嗦,連忙五體貼地,翻滾著……真的“滾”了出去。
“奴印”這個東西,云澈不是沒聽過,但從未真正見過。但看著九方奎那樣子,他身都不自禁的寒顫了一下。
一赦一死,前者給予希望,后者給予震懾,而希望與震懾之下的奴印,才是妖后真正的目的。
九方奎也活著離開,這無疑給了后面人更大的希望。之后的流程,要簡單的很多。基都是和對付九方奎一般,讓對方在“死”和“奴印”之間進行選擇,但這個“死”,卻是禍及家族,辱及萬年的死,所以,“奴印”,成為了他們唯有的選擇。
但也并非是部的人都只有這兩條路可選。赫連狂死,九方奎、白翳、南宮智、林歸雁、赤陽百烈、嘯西風,部被種下奴印,而諸王之中,有三成單純只是為了自保的郡王和軒王一樣,被予以赦免。
被種下奴印的家主和郡王,終生都不會再背叛,其所在的家族和王府,也將徹底納入妖后的掌控之中。而被赦免的王,在感激與羞愧之下,今后也將忠心耿耿。
直到黃昏降下,妖后對所有守護家族和王府的制裁才部完成。隨著最后一個王府腳步匆匆的離開,妖皇大殿變得空蕩蕩一片,安靜中透著壓抑的冷寂。
種下奴印對玄力消耗很大,精神消耗更大,縱然強如妖后,一個下午連種近五十多個奴印也是疲憊不堪。但以她倔強到極點的性格,當然不會讓這種疲憊表露出來……尤其是在云澈面前。
“后已如你所愿。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妖后離開皇座,背對著云澈,冷冷的道。
她的背影纖柔嬌,就像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女孩,卻在孤身背負著整個幻妖界最沉重的重擔……她沒有了任何的親人,就連生命,都只剩下最后的三年。
所有人對她都是深深的敬畏,唯有云澈,面對她時,只有深深的憐惜……和一絲無法釋懷的刺痛。
云澈單獨留下來,就是希望自己能幫她些什么,至少可以不用總是孤身面對所有壓力。但是,妖后畢竟不同于尋常的女子,她有著舉世無雙的玄力,有著無人可比的威懾力,更有著足夠的智慧、心機與魄力,根不需要他來做什么。
整個下午,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坐在那里根是多余的……反而還有些礙眼。
“那個……”云澈走近妖后幾步,緩緩道:“你在成為妖后之前,是‘彩衣公主’,你這些年一直穿著灰衣,應該是為了過世的先妖皇和妖皇,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百年了。淮王府也上下盡滅,只剩下一個大損精血的明王,除非他能逃出幻妖界,否則落在你手里也是早晚的事。你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所以這個灰衣,應該就不需要再繼續(xù)穿了吧。”
“……”妖后背對著他,一動不動,毫無回應。
“你除了妖后的身份,還是公認的幻妖界第一美女嘛,雖然這身難看的衣服也無法掩蓋你的光彩,但穿的稍微……普通一點的話,一定會好看到讓老天都嫉妒。”云澈很是認真的道。他的確是很不喜歡妖后總是穿著一身寬大的灰衣。那身灰衣就像是一層昏暗的牢籠,讓妖后無法從壓抑與陰影中解脫。
妖后稍稍的側身,冷淡的道:“那你,后該穿怎樣的裝束?”
“這個嘛……”云澈很努力的想了一想,道:“雖然認識這么久,但我都從來沒見過你穿其他衣裳的樣子。哦,要真起來的話……你不穿衣服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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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妖后的玄力值是6,殺氣值為99999,云澈的玄力值為6,防御值為5。問:云澈該到閻羅殿的幾號窗口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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