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很不爽,其他人看哥們不順眼也就是了,你苗人鳳竟然也給咱臉sè看,真是活該被戴綠帽,來王動還想提醒他一下來著,現(xiàn)在卻也懶得理會,搞不定少了個田歸農(nóng),還有個趙歸農(nóng),李歸農(nóng)……
隨它去吧,反正跟哥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
起來他也就是與胡一刀夫婦認識幾天時間而已,交情倒也未必有多深,之所以對田歸農(nóng)下手,也不過是盡一份心意罷了,而不殺他,卻是留給了將來的胡斐。
冤有頭,債有主!
這種殺父之仇更是無須外人過多插手,至于將來胡斐能否報得了仇,卻跟王動關(guān)系不大了。
“這孩子乃胡一刀之子,叫做胡斐!蓖鮿涌戳嗣缛锁P一眼道:“苗大俠,胡夫人臨死托孤,將他托付予你照顧,我現(xiàn)在便將他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將他養(yǎng)育héngrén。”
著,將孩子交到了苗人鳳手上,自己則轉(zhuǎn)身即走。
范幫主將手一揚:“你想逃么?”
王動看著他嗤笑一聲,長刀往下一劈,范幫主抽身閃向一側(cè),他手中雖有青竹杖,可王動手中之刀鋒利無匹,連jīng鐵鋼刀都是一斬就斷,區(qū)區(qū)青竹杖那里能抵擋。
“呵呵!”看著閃向一邊的范幫主,王動輕笑一聲,徑直入了客棧,不一會兒便拖著一個人下來了,一甩手丟在了場中,正是閻基。
苗人鳳不解其意。
王動懶得多廢話,直接一刀斬了下去,斬掉了閻基右手食中二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醒過來了,還敢裝?再裝一個信不信我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下來。”
閻基眼淚鼻涕狂飆,痛得滿地打滾。
“有什么疑問,你就問他吧!”王動道。
“爺,我根什么都不知道啊……。”閻基還想抵賴,王動刀背敲了下去,有了田歸農(nóng)那次的經(jīng)驗,這次使得極為順手,清脆的骨骼碎裂聲起,閻基腿骨也被敲斷了。
“再一個不知道,下次我再打斷你另一條腿!
閻基果然老實了,很快交待了受到田歸農(nóng)指使在刀上抹毒的事情,除此之外,竟然還另有收獲,一是胡苗范田四家上代結(jié)仇的緣由,二是苗人鳳之父羽田相公之父死因,三是關(guān)于闖王軍刀之事。
胡苗兩人之所以不得不生死相搏,其矛盾便是在第一,第二件事上,但這兩件事就是個大誤會,胡一刀曾將緣由告訴閻基,命閻基傳達給苗人鳳,可惜卻讓田歸農(nóng)擋住了。
一切至此,真相大白。
王動冷眼旁觀了一會兒,見得苗人鳳臉sè難看,忽而憤怒,忽而嘆息,他冷笑一聲,徑直入了客棧,要了一壇好酒,在桌上擺上三個大碗,部斟滿,王動舉起酒碗朝左右一敬,一飲而盡。
一rì后,一座新墳前。
王動將一壇酒灑在墳頭上,旋即拱了拱手,“苗大俠,后會有期了!
罷,王動幾步縱上了左近一匹馬背上,揚鞭打馬,噠噠作響聲中,絕塵而去。
他沒去問苗人鳳如何處置田歸農(nóng),閻基等人,這對于他已經(jīng)沒有價值。
苗人鳳站在墳前,沒有去看王動那怕一眼,他一碗接一碗灌著酒,嘆息良久。
王動縱馬馳過平安客棧門前,一雙眼睛怨毒的看著他離開,缺了食中二指的右手哆哆嗦嗦自懷里取出兩頁殘譜,捏得死緊,一瘸一拐的轉(zhuǎn)身離開,苗人鳳自恃英雄好漢,根不屑于對毫無還手之力的閻基出手,再加之閻基痛哭流涕的懺悔,哭天喊地的求饒,且罪魁禍首終歸不是閻基的緣故,苗人鳳只是略作懲戒就放過了。
馬蹄狂奔,不一會兒便要跑出安平鎮(zhèn),忽地一陣哭嚎喧鬧聲傳來,王動一拉馬韁,馬兒掉轉(zhuǎn)脖子朝動靜傳來的方向的的跑去。
在一眾看客的圍觀中,王動看見幾條家丁打扮的漢子將一人打翻在地,連踢帶踹,還有幾個家丁架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
王動一眼就認出,那被打翻在地的正是平阿四的爹爹,那婦人自是其娘親。
那一rì,胡一刀給了平阿四一百兩銀子,讓其還了趙財主的借貸,第二rì,這平家夫婦便上門來叩謝了胡一刀恩德。
這一對夫妻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根招架不住窮兇極惡的家丁,平老爹痛得干嚎起來,那婦人則是連連求饒,哭哭啼啼。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他了!我們不是已經(jīng)將銀子還給趙老爺了么?”婦人哭嚎起來,“為什么啊,為什么還不放過我們……。”
“呸,你們家窮得叮當響,哪里來的銀錢還賬?恰好rì前趙府上招了賊,失了不少銀子,我看那賊就是你們……正好抓了你男人去見官……大棒之下,不愁他不招認!币粋莊丁冷笑起來。
“不要,不要抓他,我們不是賊啊!蹦菋D人淚流滿面,連連哀求。
“你不是賊就不是賊啦?趙老爺宅心仁厚,他了,只要你把這賣身契給簽了,做他的妾,那這見官的事兒自然也就好商量!庇质且粋莊丁嬉皮笑臉:“我娘子,趙老爺府上錢財萬貫,你做了他的妾,吃穿不愁,富貴榮華,可不比跟著這個泥腿子一輩子吃苦受罪強上百倍……。”
一個莊丁勸誘,一個莊丁則惡狠狠威脅起來:“娘子,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簽了這契約,不然你能等,這泥腿子卻等不得……別不知好歹,最終落得大家都不痛快……!
那婦人終于絕望了,仰著天干嚎起來:“老天爺啊,老天無眼啊……這青天白rì,怎就讓惡人當?shù)馈n天。
圍觀的許多人看得都是搖頭,那趙老爺乃是鎮(zhèn)鄉(xiāng)紳,跟官老爺勾結(jié)在一起,誰能奈何得了他?還有些人更是一旁勸解婦人,著跟了趙財主的好處若何若何。
一群趙家莊丁哈哈大笑,盡露囂張跋扈之態(tài)。
嗆啷一聲,王動拔刀出鞘,刀光斜指,映著熠熠寒光。
“蒼天不管我來管,天若無眼我來收,放眼天下,可有一人不能殺?”
橫刀于胸前,王動哈哈大笑,笑聲突起,引得人人側(cè)目,競相將目光投了過來。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rì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放歌長吟,王動狠狠一拍馬背,縱馬而出,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沖了出去。
人群驚呼起來,競相散開,與此同時,那一匹奔馬沖進了人群,所有人都看到,一個少年一邊大笑吟詩,一邊揮刀。
一道道刀光猛的在許多人眼里閃過,刺得人雙眼發(fā)痛,隨即一片殷紅花朵朝著四面濺shè,伸手一摸,頓時一片尖叫響起,竟然都是濺shè過來的血。
“殺人啦!殺人啦!”一片的尖叫倉惶,人人逃竄。
“殺人啦?!一怒拔刀,當街殺人,不亦快哉!”
“千古艱難惟一死,這話沒錯,但若是教別人死,那就太容易了!殺戒難破,卻也不過如此?”
回過神來,地面已伏尸仈jiǔ具,都是一刀斃命。
王動哂然一笑,都殺人之后會有不適感,他卻只覺得痛快淋漓,究竟是自己心理變態(tài)還是天生就適合混江湖?這都無所謂了。
有兩名莊丁站得較遠,成為了漏之魚,早已嚇得臉sè煞白,哇哇大叫的狼狽逃竄,只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王動單刀脫手飛出,嗖!自一人背心插入貫穿,在這莊丁還沒倒斃之際,王動催馬上前,伸手將刀拔出,追向了另一人,還隔著十幾米遠,這最后一人眼見得無法逃命,膝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哭爹喊娘的求饒。
“饒你命可以,帶我去趙府!
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從,不及片刻,已到了一座府邸外。
王動刀未出鞘,“咔嚓”連續(xù)四響,刀鞘敲斷了引路莊丁的四肢,啪的一下子摔倒在地,痛得暈死過去。
半個時辰后,整個安平鎮(zhèn)上的人都看到趙府上空濃煙滾滾,大火蔓延不止,趙府內(nèi)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嚎聲音,有人看到在煙塵彌漫中,一騎絕塵,直往縣府而去。事后有人統(tǒng)計,除老弱婦孺外,趙府上下自趙財主起總計死十三人,傷十八人,其中十一人缺胳膊斷腿,乃是嚴重傷殘。
半rì后,縣府衙門大火,縣令曾有德的頭顱被人發(fā)現(xiàn)掛在了衙門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上,死傷衙役十五人。
一rì之內(nèi),縣鄉(xiāng)紳趙財主被殺,縣令曾有德被梟去頭顱的消息傳出,瞬即震動了縣上下,在大火撲滅后,在現(xiàn)場都發(fā)現(xiàn)一行血染大字:殺人者王動是也。
七品縣令大不大,不,但都是朝廷欽命,就這樣被割了腦袋,這純粹就是向當朝挑釁了,消息很快就上報到了知府衙門,滄州知府吳啟發(fā)怒斥:“這幫江湖中人無法無天,目無君上,竟然敢擅殺朝廷命官,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是要造反么?”
官員乃朝廷欽命,殺官等若造反,這是要誅九族的事情,更是直接挑戰(zhàn)官員群體的神經(jīng),故而紅花會在各地活動,但真正出手直接擊殺官員的事件也是少之又少。
三rì之內(nèi),一張張通緝榜文雪花般飛向了滄州府各地。
王動之名,迅速在滄州地界流傳開來。
這個時候,王動已出了滄州府,沿路北上。
……
“啊!”
平阿四大叫一聲,在劇痛中醒轉(zhuǎn)過來,卻是躺在一艘船上,原來給人救了上來。
船上一位大娘道:“阿彌陀佛!總算醒過來啦,你已經(jīng)昏睡了四天五夜!
“孩子我在落河前丟給了王爺,有他們照顧,我就放心了,只可惜胡大爺那么好的一個人……!
半個時辰后,平阿四踏上船艄,摸著已包扎好的斷臂處,又是一陣劇痛,偏偏腦袋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王爺?shù)脹]錯,好人沒有好報,惡人只會怕惡人,要懲罰惡人就得變得比他們更兇惡!
他喃喃念叨著,忽地摸了摸懷里,在那里正躺著胡家的拳經(jīng)刀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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