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順利生產(chǎn),誕下胡斐,胡一刀興致很高,在大堂連連叫人上酒擺宴,還捧出了一大堆銀子來,客棧上下連同打雜的,掃地的,燒火的廝都各有打賞。
“兄弟,你我一見如故,還替我孩兒取了個好名,胡某準(zhǔn)備了一份薄禮,請你務(wù)必收下。”胡一刀推出一個木盒,對王動道。
王動打了開來,頓時滿眼生光,都是金珠銀寶,看得閻基眾人大是垂涎。
“胡大哥,這份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胡一刀佯作生氣:“兄弟可是覺得胡某鄙俗不堪?”
他見王動臉sè如常,沒有絲毫貪戀,心中卻是大為欣賞,事實上,若是換在現(xiàn)代社會,王動得了這許多金銀珠寶,怕是做夢都要笑出聲來,只是入了這武俠世界里,世上最不值錢的一種東西只怕就是金銀財物了,只要有了深厚的武功,天下財物都是予取予奪,無須太多,夠用則可。推拒不過,王動當(dāng)即收下。
胡一刀欣然道:“兄弟,今rì乃是胡某平生最高興的一rì,你可得陪胡某好好痛飲一番,不醉不歸。”罷,他大手一揮,拍開酒壇上的泥封,看著面前的酒杯卻是一皺眉,叫嚷道:“取大碗來。”
王動前世為了工作上的應(yīng)酬,那也是練出了一幅海量,古代釀酒工藝上還無法跟現(xiàn)代相比,釀不出高度烈酒,不過喝得多了,也是頭暈?zāi)垦#鹊蕉鼤r分,王動已是撐不住了,胡一刀卻仍是神采奕奕。
他不由得一聲苦笑,告罪一聲,走到客棧外吹風(fēng)醒腦,南邊忽然傳來馬蹄聲響,一共有二三十匹馬很快的奔近來,到了店門口就止住了。
王動看去,足有二三十條漢子,個個身上帶著兵刃,一群人都以一人馬首是瞻,這人身材極高極瘦,宛似一條竹篙,面皮蠟黃,滿臉病容,背著一個黃布包袱,包袱上卻用黑絲線繡著七個字:打遍天下無敵手。
稱是: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獨稱尊;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
在王動看來,卻是太過于目中無人了,縱觀金書,假如真要尋一個人出來,怕也就女劍阿青能勉強(qiáng)稱得上。
王動知道看戲的時候又到了,連忙進(jìn)了客棧,這時候胡一刀也聽到了馬蹄聲響,朝外看了一眼。
苗人鳳入了客棧坐了下來,他帶來的人則都拍成一列,瞪著胡一刀看,當(dāng)此時,胡苗兩人悶聲不響的各自喝了十多碗酒,陡然“哇”的一聲,胡斐在廂房里大哭起來。
胡一刀手一顫,“嗆啷”一聲,酒碗落在地下,跌得粉碎。苗人鳳冷笑三聲,轉(zhuǎn)身出門。帶來的人一齊跟出,片刻之間,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
我次奧,又早泄了!
王動傻眼。
他在這個世界僅能待一個月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把握住,若非早知道這場對決勢不可免,他早就閃人遠(yuǎn)去了!
來了苗人鳳這個前所未有的勁敵,胡一刀再無飲酒的興致,跟王動了一句,徑直回了廂房。
接下來王動一邊密切關(guān)注著事態(tài)發(fā)展,一邊苦練《三河心法》,積蓄內(nèi)氣,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靠著內(nèi)力打幾個普通人還行,但想要跟武林人士爭斗還得學(xué)些拳腳兵刃上的工夫。
翌rì清晨,苗人鳳派人送來戰(zhàn)帖,雙方約定明rì決戰(zhàn)。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苗人鳳,田歸農(nóng)以及范幫主并幾十人聯(lián)袂而來,范田兩個龍?zhí)壮坏督袊唐饋恚{著交出藏有藏寶圖的鐵盒,胡一刀卻是不予理睬,與苗人鳳對飲幾碗,了一會兒話,竟是互相欽佩,隨后兩人默契的出了客棧,在一片空地上站定,亮出了刀劍,互相斗了起來。
王動穿過來后,武學(xué)天賦極高,又有過目不忘之能,早就打定了主意偷師,若是那種需要獨門心法乃至特異運氣行氣法門的武學(xué),他就是看上一百年,那也就是學(xué)個樣子,可如今這時代里,武學(xué)式微,武林人士的爭斗多是jīng妙招法取勝,縱是胡一刀,苗人鳳這兩位當(dāng)世一等一的高手也不例外。
他選了個極佳的觀戰(zhàn)位置,便看到胡一刀,苗人鳳刀來劍往,各是以胡家刀法,苗家劍法攻向?qū)Ψ剑娬胁鹫校硇卧趫鲋序v挪轉(zhuǎn)移,步法迅捷,足足斗了有一刻鐘,竟然刀劍沒有相交一次。
又斗了半刻鐘,兩人兵刃倏地相交,胡一刀掌中之刀非是凡物,苗人鳳的jīng鐵長劍“嗆啷”一聲被削為兩截,田歸農(nóng)當(dāng)即解下自己佩劍丟向苗人鳳,胡苗兩人再斗數(shù)合,胡一刀一刀甩出,當(dāng)?shù)囊豁懀謱㈤L劍削斷了。
見此情況,胡一刀不愿意依仗兵器之利取勝,向田歸農(nóng)借了一把尋常的鋼刀,再次與苗人鳳相斗。
這一次兵刃上扯平,胡苗兩人終于可以暢快一戰(zhàn),王動凝神看去,胡一刀刀法大開大合,剛猛凌厲,一刀劈出,帶起一股強(qiáng)悍的勁風(fēng),苗人鳳則是劍法如疾風(fēng)驟雨,綿綿不絕。
一剛一柔,竟然是斗得旗鼓相當(dāng)。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刀與劍不知在半空中多少次碰撞,綻裂開星星的光火,兵刃上都崩開了一道道口子。
削、抹、鉤、剁、砍、劈、挑、斷、刺……各種刀招,劍招一一呈現(xiàn)出來,王動目不轉(zhuǎn)睛,心下默記。
忽地田歸農(nóng)拉開彈弓,趁著胡苗兩人斗得難分難解,一連串彈珠突然往胡一刀上中下三路shè去,胡一刀哈哈一笑,將鋼刀往地下一甩,苗人鳳卻是臉sè一沉,長劍揮動將彈子都撥了開去,對田歸農(nóng)大聲呵斥起來。
田歸農(nóng)紫脹了臉皮,怒目向苗人鳳瞪了一眼,溜出門去。
苗人鳳渾不在意,拾起鋼刀,向胡一刀拋去,道:“咱們再來。”
王動卻是皺了皺眉,他知道胡一刀是被田歸農(nóng)下藥毒死的,這幾rì里,他與胡一刀也算有了幾分交情,再則更收了其一份厚禮,于情于理,也不能讓田歸農(nóng)得逞。
當(dāng)下他去了廚房,找到了癩痢頭平阿四,交待他注意廚房的人進(jìn)出,若有可疑人等,立即來通報。
交待了這件事,王動再次回到前院,胡苗兩人又斗了起來,直打到中午,兩人默契的罷手,飲酒吃飯,飽餐一頓后繼續(xù)再打。
翻翻滾滾,直斗到夜sè朦朧,也不知變換了多少招式,兀自難分勝敗。
當(dāng)下胡苗兩人約定明rì再戰(zhàn),有一夜的工夫,王動也正好有時間來消化演練記下來的刀招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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