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線蛟的身軀砸下的那一瞬間,密密麻麻無數閃爍著金屬般銀灰色冷光的絲線由地面的每一處噴薄而出。rg
這些絲線如此細,以至于每一根單獨擺在眼前幾乎無法被肉眼所察覺。
但它們的數量又如此龐大,聚集在一起,給人一種火山噴發山洪傾瀉般的視覺沖擊。
它們刺穿了大地、巖石,與空氣摩擦發出極其刺耳的尖嘯,速度驚人,幕天席地。
時遲那時快,細線與金線蛟已經碰撞在一起,將它包圍,包裹。
“叮叮當當。”
撕裂、碎裂聲連綿不絕,響成一片。
到處都是閃爍的火花和源能量蕩漾出的微殉爆。
金線蛟發出痛苦的嘶吼,破碎的鱗片四處飛射,如同子彈般將地面噴成了蜂窩狀,冒著青煙。
這種攻擊方式林愁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毛球!”
金線蛟在半空中徒勞的扭動著身軀、無處借力也就根無法躲閃,只能硬生生的承受這些攻擊。
空中變得無比絢爛,七彩光芒時隱時現,如同濃稠的彩色霧氣般鋪滿了整個燕回山上空。
——這應該才是毛球的力一擊,就像基地市中關于血腥蒺藜的傳一樣,有著夢幻般的美麗。
然而,毛球面對的呃畢竟是號稱五階內無敵的金線蛟,造成的傷害,也就僅此而已了。
“轟!”
推金山倒玉柱,大地隆隆顫抖,灰塵四起。
金線蛟終于落地了。
林愁緊了緊手中的大鏟,面沉如水。
然而,
“滴。”
“捕捉成功。”
“金線蛟,五階高級異獸,由鐵線黑蟒異化而來,其膽、肉、骨、皮、筋可釀極品美酒,價值巨大。”
(???)
林愁一臉懵逼。
團成一個疙瘩的毛球啪嗒一聲跳上林愁的肩膀,學著林愁的樣子用菌絲在“球臉”上搭了個涼棚,似乎也在觀察著灰塵里的情況。
林愁咳嗽著,有血絲從鼻孔和嘴里不停的滲出來,但還是忍不住被這家伙給逗笑了。
林愁從大坑里爬起來,灰塵散去后,金線蛟的身影再次顯露出來。
只不過
情形有點詭異。
后山大致是被分成兩部分的,林愁左面的部分依次是,水井、淋浴室、地下培植室和地下冷庫,上面的土地無人打理,長滿了各種雜草、野花和野菜,還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灌木荊棘。
而右側則整齊許多,被超大的原木柵欄方方正正整個圈了起來,大柵欄又被分割成許多方塊,里面分別放養著雞鴨、黑山野豬、劍脊烏梢等等暫時還沒有上砧板的原材料。
柵欄中,就屬黑山野豬體型最大,因此獨占了第三大的柵欄——第二大的那個,林愁是準備留給野馬遛彎的,很可惜一直沒有狩獵者抓到野馬。
要野豬柵欄,大概是一個五百米寬,一千米長的方形,足夠它們撒歡了,呃,事實上這群懶貨別撒歡,它們吃食的時候都是躺著吃的,活的很幸福。
這群懶豬還活著的都躲到了柵欄邊緣,玩兒命似的慘嚎著,至于剩下的那些,已經被金線蛟徹底的碾成了一坨肉泥。
因為此刻,金線蛟就盤踞在一群黑皮野豬中間,同樣眼神空洞茫然,蛇身一搖三晃,顯然剛才那一鍋的滋味并不好受,它還沒有從眩暈中徹底清醒。
“嘶,嘶!”
金線蛟的上顎骨骼破碎徹底變形,破碎的骨骼撕開了它的鱗甲,大量淺紅色的血液淋漓而下。
它的一只眼睛完充血,猩紅駭人。
然而,林愁卻能從它沒有受傷的眼中看出惶恐和委屈。
呃,從一條冷血的蛇眼中看到感情,林愁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聊很莫名其妙。
它游動著想要靠近林愁,只是剛一靠近柵欄,就似乎受到了某種詭異的傷害,啪的一聲彈了回去,在地上抽搐扭曲了好一陣才重新爬起來。
“真的假的?”
臥槽系統大吹法螺這是十階異獸也跑不出的柵欄時,林愁還毫不留情的鄙視了幾十遍,現在看起來,臥槽系統果然還是有點真材實料的。
林愁覺得很羞愧,于是大罵,
“嗶了嗶了嗶的系統,老子抓到這玩意了,獎勵呢,趕緊,抽獎呢,宿主等著呢。”
“滴。”
“該異獸自主落入柵欄范圍內,并非由宿主捕捉成功,獎勵已經取消。”
“***************************”
MMP,身上帶著這種臥槽系統的感覺,著實令人心力交猝。
就好像養了和四狗子同一品種的近親繁殖產物,除了吃屎和讓人誤以為它不會吃屎之外,什么都不會。
老子就TM是養頭豬還能剁了吃肉,我要你這臥槽系統有何用啊??
林愁出離憤怒了,
“你他娘的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自尊,作為系統居然敢侵吞屬于宿主的獎勵?你留著下崽兒嗎?!”
“你看看別人家的系統,干活出力,還送錢送金手指送大禮包送女總裁送ga蜜,你啥也不送就罷了還玩兒命剝削老子,你這樣做,道德嗎?合理嗎?你這樣做沒有母系統喜歡的你知道嗎?你這樣怎么能過上期盼已久的非常臥槽的幸生活?”
“咳林老弟,你是在跟這條金線蛟話??”
黃大山目光非常驚恐,半邊嘴角上咧,仿佛中風患者。
d,林老弟這不是瘋了吧,他他他要跟金線蛟幸生活
雖然現在是大災變后,是末世,可是這他娘的也太轟轟烈烈了吧!
曰什么不好你要曰蛇!
這要是整一堆親生蛋孵出來的誰敢保證會不會是凝眸石化美杜莎?!
黃大山想到這,更加驚恐了,咽著唾沫勸道,
“愁啊,你看,咱們有這么多的預備役老板娘!大胸姐,那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胸大屁股翹不,還對你千依百順,那啥,雖然也收費,不才三千一個月嘛咱還有冷中將,還有青雨姐,還有還有,實在不行盆栽那嘎牙子和白大家也勉強可以湊合的嘛,你,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我跟你。”
見林愁眼珠子赤紅如血,山爺話愈發心了,吞吞吐吐、拿出了罕見的溫柔語氣,
“世間美人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枝花你也不姓許也沒成仙成佛,別老尋思著玩兒蛇啊,不同物種生殖隔離這個話題也挺沉重的,要不,咱們先回屋喝杯酒,冷靜冷靜再好好考慮一下?”
林愁何止是紅著眼珠子,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塞黃大嘴炮的狗嘴里炸死他。
“怎么回事?”
“臥槽,好大一條蛇!”
“這不是那天的金線蛟么?”
沈峰、赤祇、姜大姐也跟著沖了出來。
黃大山眼皮都快眨成了電風扇,
“噓,噓,憋他娘的瞎話,沒看我這正開導林老弟呢么,別搗亂”
沈峰看著怪模怪樣的黃大山,
“你眼睛咋了,開導啥,什么亂七八糟的,林老弟還用你開導?你還是趕緊回屋看看你那娘們是正經,被震暈過去了知道不上下其手左左右右深入淺出老樹總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麻溜滾蛋辦正事兒去!”
黃大山鼻子都氣歪了,一時間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e,”沈峰又轉過頭,嘿嘿笑著,“林老弟,咱們晚上,是不是有五階異獸肉吃了?”
這都是哪兒鍛煉出來的大心臟?
求求你們告訴告訴帥好不好,這種極限供血系統,帥也想要兩套。
林愁手撫胸口,老半天才冷靜下來沒當場把這群人部開瓢兒。
走到柵欄旁,金線蛟腦袋伏在地面就足有兩三層樓高,冰冷的視線由上方鎖住林愁的身影。
“嘶嘶。”
金線蛟吞吐著芯子,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林老弟心!”
“畜生!”
林愁擺擺手示意眾人不要過來。
黃大山和沈峰對視,還是聽了林愁的話原地沒動,身上的氣息與光芒吞吐不定,時刻準備出手。
“嘶,嘶,嘶”
金線蛟兩條烏青色中空的毒牙足有數米長,就這么搭在柵欄上與林愁近在咫尺,似乎下一刻就能將林愁整個吞掉。
然而它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僅僅只是劇烈的呼吸著,一片腥臭彌漫。
如同林愁手臂一般粗細,扁平分叉的蛇芯子擦著林愁的肩膀探向他的身后。
半秒鐘之后,卷著一只怒蛙重新回到蛇吻中。
“嘶,嘶嘶”
金線蛟的目光直愣愣的注視著林愁。
臥槽,明目張膽了啊,過了啊!
就這么偷吃,老子作為失主不要尊嚴的?你丫還敢挑釁??
林愁舉起了威脅程度更高的大鏟,平底鍋先拍你個骨質酥松老眼昏花,再補上幾鏟,想活都難!
“嘶”
金線蛟做了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只見它把自己龐大的身軀扭成了一條麻花。
然后
從嘴里吐出了一大坨活蹦亂跳的東西。
“臥槽!”
林愁愕然,仔細看去,這坨東西卻是一頭碩大的牛。
不是毛牛,而是叫“雅客”的牦牛。
這頭毛牛的兩只角已經被折斷,渾身散發著一股腥臭的酸腐味道,又長又厚的牛毛濕漉漉的貼在身體表面,已經被胃酸腐蝕的發黑,眼睛等裸露在外的脆弱器官早就面目非。
但是,這頭不知道在金線蛟肚子里待了多久的牦牛依然頑強的活著,這會被吐了出來,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只是已經進的氣兒多出的氣兒少了。
沈峰啊了一聲,這也不像要拼命的樣子吧?
“牛,不對啊,蛇吃東西不應該勒死之后才會吃下去么。”
林愁翻了個白眼,這牛雖然體型很大,但和金線蛟比起來,也就約等于老鼠一般,還犯得著勒死再吞?
見眾人都報以鄙視的目光,沈峰訕訕撓頭,
“有什么不對嗎??”
林愁蹲下來觀察這只可憐的牦牛時,金線蛟仿佛松了口氣,第二次探出芯子,卷起兩只怒蛙吞了下去。
林愁怒目而視,金線蛟歪著頭,一扭蛇軀。
“嗝!”
——又是一頭牛!
只不過這一只就沒有那么幸運了,白骨森森,已經被消化了一多半,看上去著實讓人倒盡胃口。
蛇芯子又探了出來,卷走兩只怒蛙。
見林愁并沒有什么動作,金線蛟的眼瞼開合著盯著林愁和牛尸看了又看。
蛇芯一松,一只怒蛙從口中松脫,剛好掉在林愁腳邊,然后把剩下的那只吞了下去。
“臥,臥槽!這大蛇成精了!”
林愁差點跳起來,這他娘的不是成精了是啥,它它它是在跟帥做交易?還分到帶講價的?
“啊~”姜大姐驚呼一聲,“它好萌啊!”
沈峰一個趔趄,
“萌?萌什么?”
山爺猥瑣的擠擠眼,視線縹緲角度刁鉆,
“萌大奶唄。”
沈峰斜楞著眼珠子品味了一番,重重點頭,然后疑惑的低聲道,
“不對啊,這位大姐的腰,細的跟根兒黃瓜似的,她的”
語氣拐了一溜兒好幾十個彎兒,
“恩↘↗~!你懂的部位,不該這么挺啊?”
黃大老爺伸手握拳,往自己胸口比劃了一下,
“臥槽,這還是個隱D?”
兩人擠眉弄眼的交流,然后感嘆,
“長江后浪推前浪,咱們老了啊”
沈峰挺直了腰板,語氣又不羈又灑脫,似乎隱約有純白的光芒在他身上透出,
“唉,時代再變遷歲月在更迭,早晚有死在沙灘上的那天,看到后人這么努力奮進,我老沈,死不足惜!”
金線蛟依然在張嘴,“嗝~”。
山爺驚呼,
“又來了又來了,這回吐的是啥?”
林愁撿了跟木棍,捏著鼻子戳了戳,同樣驚呼道,“哇!!”
語氣之夸張,語調之強烈。
黃大山和沈峰立刻忍不住了,踅摸了跟棍子上前查看,跟著林愁的動作戳啊戳的。
大姐赤祇則受不了一群男人興致勃勃的圍觀嘔吐物并擺出科學考察般嚴謹的架勢,轉身就走——廢話,再不走,剛才的東西就白吃了。
“不是,林老弟,這啥東西,看著怎么這么”
黃大山捂著鼻子,嘿嘿笑道,
“老沈,要不,你為了大家犧牲一下,趴過去聞聞是啥味兒的?林老弟都這么驚訝,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好東西!”
沈峰看了看地上的那一灘,差點吐了。
那是一坨圓咕隆咚的玩意,上面布滿了泡沫狀的黏液。
“嘔我實在受不了了,林老弟,這到底啥東西你就吧,我怕再看下去會留下心理陰影。”
林愁抬頭看著金線蛟的眼睛,估摸著這貨吐不出啥東西來了,肚子已經癟下去了,就這點庫存了。
“唔,別看這灘惡心了點,那來歷可不得了啊,乃是武者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貝,對修煉大有裨益。”
山爺捅捅沈峰,
“喏,歸你了。”
沈峰倒退兩步,滿臉不敢置信,
“不可能,我自己就是武者,我怎么沒聽過蛇肚子里的什么東西對武者有好處?林老弟,你先,這到底是啥?”
林愁沉吟了一會,
“從技術上來講,這道菜應該叫蛇廚大蘿卜燴地瓜。”
“”
沈峰皺眉,“大蘿卜燴地臥槽林老弟,你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愛講冷笑話了。”
林愁一正經的胡八道,
“吃地瓜練氣、白蘿卜修仙,一口升天兩口出世!”
“簡直孤陋寡聞,這都沒聽過?”
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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