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院子被林愁和大胸姐打掃干凈,將那些哈同學(xué)的尸體收進(jìn)冷庫吊起來保存。uukla
離地懸掛時,狗體內(nèi)多余的血水會由傷口沁出,而一部分血液也會緩緩的進(jìn)入到肉質(zhì)中,類似于牛排的干式熟成,這樣狗肉的肉質(zhì)不會隨著它們死去的時間而變老,相反,相比于剛剛宰殺時的肉質(zhì),是另一種程度上的鮮嫩。
處理完這些,林愁忽然有點放松。
貌似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閑下來,專門為自己做上一頓美餐了吧?
現(xiàn)在,正是值得慶祝的時候。
上古時代的人們常用“渴飲其血、生啖其肉”來形容對一個人的痛恨,起來是有點抽象和暴力的。
當(dāng)然這種行為轉(zhuǎn)移到鼴鼠身上時,就變得如此順理成章。
看著一排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白尾鼴鼠,林愁嘴角露出冷笑。
這些鼴鼠都是從死去的鼴鼠堆里挑出來的,個個膘肥體壯,首尾長達(dá)二十厘米左右,總共是一百只。
鼴鼠的處理方法非常簡單,尖刀刺喉,開出一厘米長的口,燒一大鍋水,水溫達(dá)到85度時停火,放入鼴鼠
浸泡。
三分鐘后,鍋內(nèi)的水已經(jīng)被鼴鼠脖子上開出傷口中流出的血液浸染變成淡紅色,浸泡后的鼴鼠取出用手一抹,體表的毛發(fā)就會立刻褪掉,露出白白胖胖的表皮。
一百只鼴鼠多不多,少不少,林愁和赤祇忙了一個時才將它們清理完成。
去除體毛的鼴鼠看起來就可愛了許多,又白又嫩。
用刀沿下顎開口一直割到兩條后腿中間,順便挑掉大胸姐所謂的“累贅”,恩,大約有半顆米粒大的玩意。
掏出所有內(nèi)臟丟進(jìn)飼料桶,稍后可以給植物們加餐。
再次一只只的清洗干凈后斬掉鼠頭,放旁備用。
鼠頭才是林愁要用到的材料,而鼠軀也不會被浪費。
用兩根竹簽由前后肢橫向貫穿,支撐起鼴鼠的軀干,讓其攤開,不得不,這樣的造型有點像風(fēng)箏。
在后院點燃一堆干稻草,之所以選用干稻草,是因為干稻草燃燒出來的火焰是“黃火”,溫度稍低,正適合熏烤鼴鼠。
一只只將鼴鼠烤到表皮發(fā)黃沁出油脂后,用繩子串成一大串,掛在房檐下。
一個半月后,這些鼴鼠就可以變成美味細(xì)膩的臘鼴鼠。
而林愁今天要做的菜,還在案板上等待著他。
這是屬于一個廚師才有的奢侈,因為林愁要用這整整一百只鼴鼠做成一道菜——那些臘鼴鼠跟林愁要做的菜比起來,只能算是邊角料了。
細(xì)起來,上古時代某些地方的人們也有著食用鼴鼠的習(xí)慣,甚至很有一些餐館打出的招牌就是鼴鼠制作的菜肴。
這些餐館每天要用掉大量的鼴鼠,而鼴鼠的腦袋上著實沒有什么可以食用的地方,看起來也不那么美觀咳咳,事實上剝了皮露出森森白牙白骨和肌肉的鼠頭看起來會讓絕大多數(shù)人倒盡胃口,大多數(shù)的餐館會選擇將其丟掉。
那時的鼴鼠大多是十厘米左右的鼴鼠,沒有大災(zāi)變后鼴鼠這樣巨大的體型。
但那個鎮(zhèn)上就有一家餐館的老板是個十足的心眼,心想,鼴鼠都是論斤買來的,丟掉腦袋不就平白多了一份損失?
于是他就琢磨了這么一個辦法,取鼠腦后以水煮腦花(多用豬腦)的方法烹飪。
烹出的鼠腦花大如杏仁,別具香味,客人品嘗之后贊不絕口,當(dāng)?shù)劓?zhèn)上“杏仁腦花”的名氣便傳了出去。
因處理方法繁復(fù)且極耗時間,想要吃杏仁腦花的客人每日里排起長龍,這道菜也因此身價倍增,頗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
鼴鼠的頭約有半只拳頭大,林愁沿尖鼻靠近眉心的地方避過鼠腦切開,在腦后硬骨的地方切上一刀,輕敲幾下,稍一用力,就能將鼴鼠的腦袋分成兩瓣。
心翼翼的取出鼠腦,放進(jìn)盤子里。
鼠腦約有常見瓷勺去掉勺柄一般大,形狀也比較相似。
林愁示意了兩次之后,大胸姐立刻學(xué)會,于是兩人一同處理鼠頭。
取出鼠腦后,還要撕去鼠腦表面的淡紅色筋膜,這種筋膜腥味很重且會影響調(diào)味料與腦身的互相滲透,必須心又仔細(xì)的部撕掉,稍不注意,脆弱的大腦就會變成碎塊。
撕去筋膜的部鼠腦用冰水過幾遍,洗去殘余的血水即可。
取一塊林愁之前做好保存在恒溫箱中的花生豆腐劃成兩厘米的方塊,焯鹽水后放在一邊晾涼備用。
花生豆腐林愁做的極嫩,即使焯了鹽水,在稍后烹飪的過程中也會有所破碎,不過這正合林愁的意。
新鮮魔鬼椒和老姜切碎末裝在一個碗中,蒜切末,順便采幾根青蒜苗切段,干辣椒切段。
熱鍋冷油,干花椒熗鍋后加入姜末和魔鬼椒,翻炒幾下出香,加入少量豬骨高湯。
高湯不必過多,能夠浸沒食材即可。
燒沸后點入幾滴醬油和香油,拔出并鞏固腦花的鮮味。
在湯中漸次加入鹽,胡椒粉,極少一點的糖,勾入水淀粉打一個薄芡。
勾芡在這道菜的制作中尤為重要,腦花極易受熱變老,而勾芡會加重湯的濃度,當(dāng)湯汁的密度大于腦花表層密度時,腦花中含有的水份和汁液就不會被析出,從而保證了腦花的鮮嫩。
隨后將腦花和豆腐輕輕滑入鍋中,以防破碎,一邊用勺子圓潤的部分輕推鍋中的腦花豆腐,一邊輕掂炒鍋。
改微火,煮三分鐘,腦花即熟。
出鍋裝入碗中,一把青蒜苗堆在腦花豆腐表面。
再另起一鍋,倒入一大勺清油,油開始冒青煙時放入干青花椒爆出香味,加入蒜蓉和芝麻不停攪動防止糊鍋。
油溫再次升到一百七十度以上時,加入干辣椒段炒出辣味,當(dāng)辣椒表面開始出現(xiàn)微焦,起鍋潑在腦花豆腐上。
“呲啦!”
隨著一聲輕響,馥郁的濃香瞬間溢滿了整個廚房,杏仁腦花,大功告成。
林愁發(fā)誓,此時此刻,這樣的聲音足以媲美世界上最動聽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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