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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愁沒有黃大山與他自己作死能力相同級別的兼容性,脾氣欠佳,所以沈峰是被某林像拖死狗一樣拖走的。
原地,隨著被強制拆遷的別墅式建筑物的倒塌附著其上的藤蔓緩緩失去活力,變得黏軟腐敗,最后干脆成了散發(fā)著濃烈的、令人作嘔氣息的液體,又飛快的揮發(fā)成灰褐色的霧氣。
就在林愁和沈峰剛剛停留的地方,濃重的惡臭煙霧中隱約顯出一個沒有煙霧的詭異空腔,它有四肢、有身體、有頭顱,分明是一個“人”的形狀。
驀然,似乎有陣古怪的風(fēng)吹過。
模糊的人形就像是煙霧一樣被吹散開來,向光罩上方飄去,融入其中。
真正的煙霧卻毫無波動,最多最多,只是將人形空腔的位置重新填補完整。
...
沈峰縮脖子貓腰的跟在林愁身后——
走三步,突然回頭用五階武者的老拳猛擊空氣,再走兩步,就要突然跳起來哇呀一嗓子。
真的,就連被鄰居家大鵝嚇出心理陰影的三歲孩子都沒他這么脆弱的。
“......”
不知道為啥,林愁忽然就覺得這破罩子其實挺人性化的,它選擇進入者的標(biāo)準(zhǔn)一定是“柿子撿軟的捏”吧?
你看嘛,現(xiàn)場那么多人,最后進來的只有兩個:
一個是史上最low b的五階武者沈峰,一個是人畜無害只想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的某林。
這完全不夠人道主義好么!
所以,林愁已經(jīng)召喚過方便鏟了...
李黑狗中了活尸的招,又能搞那么一出點燃存在感的靈魂級好戲,林愁的思路現(xiàn)在完全在自然而然往柳人雋那家伙身上扯。
倒不是他滿懷惡意憑空污人清白,根據(jù)林愁當(dāng)了仨月進化者的豐富經(jīng)驗,能同時滿足這兩個要求的真的就只有柳人雋了——咳,除了柳人雋他也不認(rèn)識第二個這樣的人啊!
emmmmm,或許他的同伙也可以...
球的麻袋!
話說這么大動靜一副搞事情的模樣,那為啥還要讓人跑進來?需要觀眾滿足某種變態(tài)般的邪惡欲望?
他只是個廚子而已——雖然很帥,但依然是廚子。
林愁不太喜歡卷進各種各樣奇葩的事件中去,每天燒燒菜數(shù)數(shù)系統(tǒng)面板上的數(shù)字聽進化者們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一些有的沒的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密室游戲?還是解謎探秘?或者揭破陰謀拯救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多費腦子啊...
說點實在的,丫不知道本帥的智力值連狗嗶系統(tǒng)都補不回來的?
啊呸!
(我特么到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肯定是這傷鼻子更傷腦子的臭氣影響到我了!”
林愁看了一眼丟魂兒似的沈峰,更加確定了這種想法。
“嗯?”
林愁敏銳的感知到了進化者的氣息,還是非常熟悉的那種。
“喂,沈大佬,回神了,我們找到人了。”
沈峰轉(zhuǎn)過臉,
“誰?哪兒?”
林愁指著前面那棟大門已經(jīng)被藤蔓完全封死只能勉強看出形狀的三層別墅,
“里面有進化者。”
沈峰瞇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
“唔,確實是進化者,連本源都給人一種醉醺醺的感覺...是溫大人無疑!”
林愁:“!!!”
他只是隱約感覺到里面有進化者的氣息,沈峰這一波優(yōu)秀的操作讓他壓根無從評價。
嗯,頭一回聽說,本源居然是特么酒味兒的。
“得,那走吧。”
“等等!”沈峰大聲喝道,然后就慫了“咳咳,我們這么進去不太安全...看我的...”
隔著二三十米遠(yuǎn),沈峰楞是醞釀出了一波“豪火球術(shù)”。
“轟~”
煙塵散去。
別墅的大門變成了大洞,連同整面墻上的藤蔓都燒成了灰燼,原本應(yīng)該是很有氣勢的大理石建筑生生被涂上了一層炭黑,大洞周圍橫七豎八的綻開無數(shù)道至少一寸多寬的裂縫,整棟別墅的墻體基本可以達(dá)到立即拆遷改造的標(biāo)準(zhǔn)。
——這已經(jīng)是沈大佬毀掉的第三棟建筑物。
林愁一邊往里邊走一邊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建的這個院子發(fā)生委還沒驗收吧?”
“啊...不說是沒來得及人就死光了么...怎么了?”
“沒什么。”
別墅里依舊是滿滿的臭氣,灰蒙蒙的讓人的眼睛很不舒服,滿地都是早已死去的藤蔓的“尸體”。
這種藤蔓呈發(fā)散狀生長,干癟枯朽的老藤由某個中心點漸漸向別墅的墻體中蔓延至墻體中。
沈峰四下瞄了一陣,
“那個...林子你先請...”
林愁無言以對。
沈峰沈大佬本來就不怎么高大的形象在心里已經(jīng)徹底成了一灘爛泥,怎么扶都不上墻,只能糊。
要是咱有一個俠客夢的司空公子在這兒,估計會立刻絕了心心念念的夙愿。
藤蔓是從樓梯上生長下來的,溫重酒的氣息也在二樓,于是倆人踩著滿地枯藤向樓上走去。
拐過第一個轉(zhuǎn)角,樓上隱約有人的聲音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
“哦....你們...正義的一方么...”
“明光極弱,但不是誰都能隨意拿捏得起的。”
“醒醒,你還有一車磚沒搬呢...嘖,真是沒有一點幽默細(xì)胞...呵呵,這點小打小鬧...還不放在眼里,用血尸...主意不錯...是不是忘記兩百...的教訓(xùn)了?”
沈峰和林愁對視一眼,隨著兩人的腳步,聲音越來越清晰。
“反倒霓虹龍的戰(zhàn)術(shù)我個人比較欣賞...”
“果然是柳人雋自己的想法么,老古董,你們過時了。”
“現(xiàn)在怎么算?”
“呵,最后的試探,依然會像條惡心的蛆蟲一樣,隱藏在暗處試探幾十上百年?”
“被打怕了就直說,放心,真的沒人會在意的。”
“他們連理都懶得理你們,只有明光城還在配合你們,只有我們在陪你們玩。”
從頭至尾,都只有溫重酒一個人的聲音,非常詭異。
沈峰皺著眉頭第一個站到了樓梯口旁,
“溫大人?”
樓上是一間比樓下小一半的客廳,溫重酒背對著兩人坐在沒有一件擺設(shè)的客廳中,而他的對面則是一個由枯朽的藤蔓和黑色粘液組成的類人形生物。
它的下方連接著無數(shù)枯萎的藤蔓,是這棟房子所有藤蔓的原點,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別墅外面的藤蔓活的好好的開著花苞,里面的卻已經(jīng)死去。
溫重酒沒察覺到兩個人的到來,繼續(xù)說著,
“哦?不會的,大災(zāi)變時代嘛,死些人、出些難以理解的事情...都是最正常不過了,基地市兩百年來不一直都是這么懵懵懂懂的過來的么,習(xí)慣是個好東西啊。”
溫重酒頓了頓,好像是在側(cè)耳聽著什么,
“殘忍嗎,哦豁,想不到你們居然開始玻璃心起來了,哈哈哈,對不起,其實...真的特別好笑啊哈哈...”
說完,溫重酒作勢想站起身來。
“轟~”
所有枯朽的藤蔓都仿佛是共振一樣嗡鳴起來,空氣中出現(xiàn)肉眼可見的波紋。
溫重酒渾身噼啪作響,細(xì)小的本源輝光炸出朵朵毫厘大小的火花又迅速消泯。
“別緊張啊,坐的久了,總要起來走動走動的,不然...喂喂,總是這樣暴躁,明明拖延時間最高興的是你們才...”
“嘿,是‘外面’有人進來了對吧,對吧!”
“嘖嘖,誰在那?老衛(wèi)還是趙二?難不成...趙爺親自來了?”
“你看,你又開始暴躁了,不需要不需要,不就是想救個柳人雋嘛,說的好像多隱秘似的,再說,他也沒什么值得重視的,腦子都被自己鎖死了,我們哪兒套得出什么東西,佩服佩服。”
“不不不,關(guān)著他惡心惡心你們也是好的——你們不知道吧,柳人雋其實已經(jīng)逃出城一次了,嘖嘖,厲害呢,進化者監(jiān)獄還沒有越獄的先例,怎么說呢,就是這個人運氣忒差了點,跑到半路直接被一只臭蟹臭暈了,差點淹死在他昨天吃的晚飯里。”
林愁和沈峰繞著溫重酒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兒。
除了眼睛不聚焦之外,溫重酒完全就是正常的模樣,說話的時候還會用那種很空洞的眼神注視面前的“植物人”,有說有笑有表情,就像面前的玩意真的是個人一樣。
沈峰渾身都在打哆嗦,
“鬧,鬧鬼啊...”
“林林林子,要不咱扛著溫大人跑吧!”
林愁皺眉戳了戳溫重酒,毫無反應(yīng)。
然后又給了“植物人”一腳,除了踢掉幾根枯藤和一灘黏液,也是毫無反應(yīng)。
溫重酒說,
“其實每次想到你們大家都是一臉的嫌棄啊,一群差不多拋棄了肉體的家伙,比狼城那群瘋狂的半吊子還要業(yè)余——起碼狼城人還在與虛獸戰(zhàn)斗。”
“嘖嘖,失去繁衍正常的子孫后代能力的你們,值得誰出手?你們還能活多久?”
“十年?五十年?還是一百年?即使是一千年又如何,終究上不得臺面,注定只能在充斥著活尸腐臭味的陰暗角落里煙消云散——哦對了,沒人養(yǎng)老送終是吧,柳人雋被我們抓了嘛!哈哈~說不定最后端火盆燒紙錢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呢?”
溫重酒似乎是刻意說給兩人聽的,滔滔不絕由淺入深,起碼所謂的“叛黨”具體是個什么狀態(tài),沈峰和林愁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第一,他們不是實體,應(yīng)該是類似于術(shù)士但相對低級的“精神體”。
第二,明光、叛黨、狼城甚至于女王城,或許原本都應(yīng)該是站在同一陣營的。
第三,柳人雋是叛黨最后一個“正常”的后代。
第四,黑沉海或是明光極個別知情高層之所以不公開叛黨的消息,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jīng)時日無多,不想多生事端。
最后也是比較關(guān)鍵的一點,叛黨這一波操作很可能會死很多人,很多的進化者。
沈峰忽然就不哆嗦了,虎軀一震,
“娘了個西皮的,裝神弄鬼嚇唬你沈大爺?老虎不發(fā)貓你以為我病危的?看腿!”
“砰,咔嚓!”
沈峰的一腳直接把植物人踢成四處飛射的碎片,同時溫重酒的眼神也恢復(fù)了清明。
隱藏于某個幽謐的空間中的“叛黨”們凄厲的尖嘯直接傳到了這個客廳中,
“無恥...”
溫重酒一拳轟碎別墅房頂飛上半空,
“你們快走!”
同時,身上猛然飛射出數(shù)十上百只半個拳頭大小的酒壇,造型可愛小巧的酒壇無視光罩的阻隔,直接突入其中消失。
溫重酒一個起落再次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中時,兩手各抓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該死...姜女到哪里去了...你們怎么還不跟上?”
沈峰尷尬一笑,
“我們...不會飛啊...”
溫重酒掏出兩個小酒壇綁在昏迷的兩人身上,把他們丟向光罩。
然而這次卻并沒有奏效,
“砰砰!”
兩人撞上光罩,又重新摔回地面,好在被沈峰眼疾手快的接住,正是李黑狗和鐵蛋兄。
溫重酒呸了一口唾沫,對著光罩恨恨的罵道,
“原來早防著我呢,損到家了您嘞!”
溫重酒重新落回地面,一屁股坐下了,
“有酒么?”
他的臉泛著不正常的蒼白,顯然并沒有語氣那樣輕松。
“......”
溫重酒看著兩人,
“別問,該說的我都說了,叛黨而已,很快就和你們無關(guān)了...”
溫重酒往地下一躺,對林愁擠擠眼睛,
“要是感興趣的話,其實到黑軍混混日子也是一樣的。”
擦,本帥可從來沒說過感興趣啊!
林愁就當(dāng)沒聽見。
溫重酒自顧自的說,
“希望外面的人已經(jīng)接到了我的預(yù)警,叛黨居然掌握了這種技術(shù)...血尸和異獸融合?感染到的進化者就能被他們簡單操控么...比起叛黨,明光科研院全體都該被拖出去喂狗啊...”
沈峰吞了吞口水,
“那個,溫大佬...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就是想搞一波大的順便救救共同的血脈后裔...唔,其實總感覺沒那么簡單啊,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沈峰剛要說話,卻突然發(fā)現(xiàn)昏迷不醒的李黑狗開始“融化”了。
一滴滴黏膩的黑夜污跡從他身上流下來,整個人都扁了下去,像一塊被曬軟掉的瀝青。
“臥槽,溫大佬,他他他...”
李黑狗的胸口猛然凸起一個細(xì)長的手印,尖長的指甲簡直要破胸而出。
沈峰眼珠子都綠了,嚇得媽呀一聲跳出好幾米遠(yuǎn)。
依舊是熟悉的臺詞熟悉的味道,
“鬼,鬼啊...”
接著,
“嘶啦~”
一只潔白的小手泛著看起來相當(dāng)“圣潔”的白光,卻異常驚悚的撕裂了李黑狗的胸膛。
溫重酒一眼就認(rèn)出了什么,
“本源治愈術(shù)?姜女?”
“完犢子,被騙了,那個什么李黑狗去哪了...”
同時出聲的還有林愁,
“姜女!”
他哪兒忘得了啊,就是這只手的主人用一只可疑的啤酒瓶子給自己的腦袋開了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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