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墜落感是種足以讓人從噩夢中驚醒的感覺,會讓人心臟緊縮、四肢僵硬,并失聲叫喊。
奇怪的是,當二人驟然落下時,只有悲靈一人喊出聲來……
嘆這平rì里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家伙,竟在這生死關(guān)頭變得異常冷靜。電光火石間,他反手一扣,反過來拿住了悲靈的手腕,接著在空中純粹憑自身力量一扯,讓對方來到自己上方的位置。
在危急之中,他的能是將隊友托起,而自己去充當人肉墊子,可見這子也確實稱得上是個好人了。當然,若兩人墜入的是萬丈深淵,那這舉動也沒太大意義,不過就是死上死下的區(qū)別。
好在墜落感只持續(xù)了數(shù)秒,隨后是撲通一聲,兩人幾乎是緊貼著摔入了水中。
黑暗中,墜落感戛然而止,嘆忽覺背后一涼,緊接著就是疼痛和悶絕之意相繼涌來。不過當時他心中可是一喜,因為他知道,摔進水里,就代表暫時還死不了。
兩人墜水時的沖擊力巨大,沒入水面后便不斷朝下方潛沉著。嘆明白此刻尚未脫離危險,他屏住呼吸,待沉勢略緩,立即就擺動雙腿開始蹬水。他一直沒有放開悲靈的手腕,稍稍上升一些后,他就用左手抱住悲靈,右手撥水,奮力朝上方游去。
沒過多久,他們的頭就探出了水面,兩人皆是剛鉆出水就吸了一大口氣。
“我會游泳!”這是悲靈呼吸了兩下之后,喊出的第一句話。
“早嘛,害我累死。”嘆著放開了悲靈,與她稍微隔開一距離,開始用雙手劃水。
“你個頭!”她朝著嘆腦門兒上就是一下,“我有機會嗎?”
“哎呀……”嘆吃疼喊了聲:“那我抱著你游上來的時候。你怎么完沒動啊?”
“你都自自話地當起救生員了,我只好配合你了唄。”悲靈回道:“要是我奮力掙扎,你這傻帽再一根筋地蠻干,最后兩個人一起淹死怎么辦?”
“哦哦……”嘆接道,“對了,你沒事吧?”
“有事。”悲靈回道:“我想揍你。”
嘆以為悲靈是怪自己連累了她,無奈地道:“這你不能怪我吧,我怎么知道屋梁會斷,又怎么知道地板會塌啊?”
“呵呵……”悲靈干笑兩聲。算是回應(yīng)。她一時也沒有什么好反駁的,畢竟是她自己去拉嘆的手腕,才會隨之一起掉下來的。假如她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是向后躍起,或許現(xiàn)在她就仍在上面。那她就可以去找根繩子什么的,把嘆也救上去。總比現(xiàn)在兩個人一起被困在這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地方強。
此刻,嘆和悲靈的附近沒有光源,只有頭上極遠處有一光亮,就是他們墜下來的陷口發(fā)出的。可惜那陷口是在室內(nèi),而非露天,所以那光線根無法照亮這地底深處。
他們雖然在對話,但眼前是一抹黑。彼此都看不到對方。不過因為離得近,而且有劃水聲,所以看不見也能知道對方的位置,悲靈剛才就是摸著黑就朝嘆頭上敲了一下。
“糟了。我的手電筒在上個劇里……”嘆剛想自己的照明設(shè)備已損壞,卻忽然感到悲靈將什么東西扣到了自己頭上。
咔噔一聲,一個明亮的光源出現(xiàn)。嘆的頭上,多出了一黃sè的礦工帽。
“誒?這個裝備你還留著呢?”嘆問道。他還記得在第一次遇到悲靈的那個劇里。悲靈就想用這玩意兒跟他換手電筒來著。
“是啊。”悲靈回道:“我記得當初用這個跟你換手電筒,結(jié)果你居然送了我一個。還跟我什么……‘戴著傻傻的,你自己留著吧’。”
“那你干嘛還把這個留到現(xiàn)在?這種裝備早就不值錢了吧。”嘆道。
“姑娘最討厭被人拒絕。”悲靈著,又敲了敲嘆戴著礦工帽的腦袋:“你看你,戴著這種傻傻的裝備,是有多協(xié)調(diào)……”
“我真懷念剛認識你的那個時候。”嘆露出苦大仇深的神情:“那個管我叫‘嘆哥’,客客氣氣地跟我換裝備的悲靈笑骨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悲靈覺得被揭了黑歷史,有惱羞成怒地扯開話題道,“少羅嗦!快轉(zhuǎn)個圈,看看有沒有落腳的地方,想在水里一直泡到體能耗光嗎?”
嘆縮了縮脖子,真的不話了,他在水中慢慢地轉(zhuǎn)圈,去照四周以及頭的景物。
無論如何,礦工帽這件裝備,在這個狀況下,還是很實用的,好
歹是一件不用持續(xù)用手舉著也能ā作的照明設(shè)備。
隨著光線的移動,兩人終于看清了周圍的一些狀況。他們所在的這個地下水潭并不算大,一道石岸就在十余米外的地方。水潭正上方有一條垂直的圓柱形通道,也就是他們墜落下來的路徑。這條通道端的入口就是空屋廚房中塌陷的陷口,而通道底端的形狀卻是向四周擴散開的樣子。整體來看,這水潭上方的空間就像一個倒過來的漏斗,想從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的。
而水潭四周,被石壁環(huán)繞,只有一側(cè)是石岸。
嘆和悲靈沒有選擇,當務(wù)之急是先找塊落腳的地方再,兩人一前一后游了過去,待爬到岸上,都累得氣喘吁吁,坐倒在地上休息起來。
剛才那一連串的變故,只在幾分鐘之間,但二人生存值和體能值卻是消耗了不少。高空落水讓嘆一下子損失了67%的生存值,悲靈則是59%,當然了,這也不算多,現(xiàn)實中的人從這么高跳進水里,撞擊水面時直接斃命都有可能,游戲角sè的身體素質(zhì)高于常人才能幸免。
而持續(xù)浮在水面上,以及游到岸邊這些行為,則花去了他們?nèi)俣囿w能值,對兩個17級的玩家來,這也將近%了。
“我……我們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古墓吧?”嘆轉(zhuǎn)頭望著身后,那里有一條深邃的路徑,不知通向何處。
“怎么?腦子里在意ín姑娘脫光了陪你練劍嗎?”悲靈回道,其實她這話才是沒羞沒躁。
“嗯……我來是想,這里也許可以找到裝備、技能、隱藏任務(wù)什么的……”嘆道,“但是你突然扯那個……”他話音未落,腦袋又被敲了一下,縱然隔著礦工帽,還是挺疼的。
“于是你也就想歪了?”悲靈嗔道。
“你這個‘也’字用的還真是……哎呀……好好……什么都怪我行了吧?。”嘆被欺負得確實是有兒慘。
這地底深潭,寒似冰窟,兩人身上都濕透了,更是涼意透骨,坐了一會兒,他們便有忍不住瑟瑟發(fā)抖。因此二人也沒有原地恢復(fù)太長時間,只是盡可能地擰干衣服上的水,并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待體感上的一陣疲勞消失,便起身向著唯一的那條通路走去。
或許是這條通道中的巖石有著吸收光線的特ìng,二人走了一段后發(fā)現(xiàn),只要前方稍遠些的地方,看上就是一團黑黝黝的īn影,光線只要出了十米,幾乎就完消失。
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是,這條路,并不是向上去的坡,而是斜著向下的趨勢。他們墜落至水潭,已經(jīng)是到了地底很深的地方,而這條道兒則通往更低之處,這是什么情況?難道這兒直通森羅寶殿不成?
又行了十幾分鐘,路面的落勢停止了,基變?yōu)榱怂降臓顟B(tài),隧洞變得來寬敞,不知不覺間,四周隧洞的高度和寬度,已到了足以容納下一列地鐵的程度。
“你聞到了嗎?”悲靈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這洞中水氣蒸浸,氣味凝而不散,大約在一分鐘前,她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怪味,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嘆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悲靈幾秒:“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那什么了吧,我都不知道這游戲原來還可以放……”
“放你個頭!”悲靈漲紅了臉,扯掉他的帽子,一邊狠狠罵著,一邊敲著他的腦袋。
“好吧,看來我誤會了……”
“白癡!傻瓜!人渣!”
“喂……你這樣都不會被屏蔽啊……”
“嗯……呼……”悲靈深呼吸一口,努力冷靜下來:“我以后要去拍賣行里看看有沒有大紙扇之類的東西,手都打疼了。”
“對不起……”嘆道。“我腦袋太硬了。”
“需要你道歉的是這件事嗎?”悲靈又把帽子重重扣回了他頭上。
“總之……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嘆道:“你也不用老是動手吧,難道用語言就解決不了問……”
“嘆哥……”悲靈面帶微笑地打斷道,她語氣可親,眼中卻是肅殺之sè:“請你折返回去,投潭自盡好嗎。”
“你還是打我吧……”
吼——
突然,一聲明顯由非人類生物發(fā)出的吼聲,中斷了他們的談話。
也不知這怪物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嫌煩,還是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存在便要過來覓食,總之,某種巨型生物貼著地面爬行的巨響,從前方的隧洞中傳來,并迅速接近了兩名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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