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長位及人仙，上可至九天仙庭下可入陰曹地府，來去自由。rg
這些事都是真的，絕不是空明徒眾為了壯大空明山的聲勢在自我吹噓。
牛昊不解，問道：
“你已經是神仙了，還有什么不滿意，要造一把劍去天上殺神仙。”
明月道長淡淡回了句：
“仙是仙，神是神，不一樣。”
不一樣？
牛昊不解。
有什么不一樣。
不都是住到天上，受世人敬拜，受香火供奉。
明月道長看著遙遠天邊，半晌道：
“我要成神，卻不被允許。告訴我神位已滿，沒有空缺。”
神位，還有滿員的時候？
牛昊不知道天上的規矩，不敢胡，定定地看著明月道長。
明月道長一直看著遙遠的天邊，半晌又道：
“即如此，我就殺一個神，空出一個位置好了。”
要被你殺的那個，是太武仙尊。你沒殺死他，把他打落了云端。
這件事，牛昊目睹了整個過程。還由此被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牛昊問道：
“你是空明山的仙長，有事上天殺神仙，我們這些做弟子的，就算不贊同，卻也不敢發聲反對。可是，你為什么把青陽城，把空明山拖進去，害得那么多無辜的人跟著遭殃？”
明月道長把目光從遙遠的天邊收回來，看著牛昊道：
“你以為，九天仙神憑著什么高居九天仙庭，作威作福？”
憑什么？
牛昊看來明月道長。
當然憑著他們是神仙了。
換做我這樣一個普通人，讓我爬到那么高，我還上不去呢。
明月道長道：
“憑著下界百姓對他們的信奉。”
明月道長著，再次把眼神投向遙遠天邊，接著道：
“只要有下界的百姓信他們，他們就會變得有力量。下界的信眾多，對他們的信的誠心，他們也就會變的法力無邊。所以想要打敗他們，很簡單，只要不再有人相信他們，他們就是失去法力，就會從九天之上跌落到凡間。”
這么，牛昊開始明白了。
青陽城，云集了想要進入空明山修道學仙的弟子。而空明山中的道院弟子，一旦學成之后，散布宇內，做得同樣是弘揚道法，傳播大道真理的事情。
明月道長不想讓天下百姓繼續相信九天的仙神，就干脆殺光青陽城里求道的弟子，殺光空明山的道院弟子。
沒人傳播，沒人弘揚，慢慢的自然也就沒人再相信天上的神仙。
不是嗎？
明月道長看了一眼牛昊，道：
“至于為什么要把青陽城和空明山拖進其中，倒也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因為，我能夠。”
牛昊搖著頭，實在不知道明月道長在什么了。
明月道長道：
“我所有的打算，瞞得住九天仙神，瞞得住地府閻羅，卻瞞不住我那個瞎子師兄。明鏡察覺到我的各種打算，找到我與我激辯三天三夜，只為服我，以我一己之心，根不能改變天下人的心意。甚至無力去改變青陽城里的百姓，空明山上的徒眾。我嘴里與他爭辯，內心里已經知道明鏡所并非聳人聽聞。既然改變不了，我就傾覆它們，反而變得簡單了。”
牛昊呆呆地看著明月道長。
牛昊原以為，明月道長會出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至少出一個理由。
可是明月道長沒有任何理由，只是圖省事，就置空明山于水火，令青陽城險遭滅頂之災。
明月道長看著牛昊，道：
“你踏上空明山，我已經有所察覺。雖然看不出你的身世來歷，但是能夠讓明鏡另眼看待，我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對你暗中觀察，才發現你果然不同凡響。試想我空明山上，萬千徒眾，賦大智慧具大身材，各色人等不一而足。可是能夠挑逗賁布，直面匕吞，只身闖入空明禁獄又身而退的，絕無僅有。我才知道，我那個瞎子師兄是慧眼識珠，發現了一個難得的人才。”
明月道長在夸牛昊，牛昊聽得出來。極盡贊美。
這讓牛昊有些難為情。
明月道長接著道：
“我招你來上庭，朝夕相處，對你發喜愛。幾個弟子中，我一向對正心嬌慣縱容。卻也遠不及對你這樣偏心偏愛。”
明月道長著，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怒發沖冠，反上天庭。不管結局如何，我都想傳下衣缽給你，將我畢生所學盡數留給你。讓你能早脫凡胎，登臨仙界。誰曾想，你能反叛師門，與我為敵。這也算是我為人師表的失敗了。”
牛昊看著明月道長，半晌哼地一聲笑起來，道：
“我不你殺了青陽城里多少無辜的百姓，殺了空明山上多少道院的弟子。我不認識那些人，他們也都不認識我，輪不到我替他們討還公道。我只，七奶奶，還有明智道長，被你害的，不能善終。你還想我能跟著你，接受你的衣缽，給你做徒弟。怎么可能呢？”
明月道長申請冷淡，瞥了牛昊一眼，道：
“你年紀輕輕，看不透人世間，想成大事者，自當不拘節，不怕犧牲。”
牛昊回了句：
“可是你犧牲的，都是別人的性命！”
明月道長不想跟牛昊爭辯，又道：
“我體恤你年少輕狂，喜歡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也給你機會重新改過。只要你向我許諾，從此緊跟為師的腳步，不再做其它的打算。為師會認你這個徒弟，也會把我畢生所學傳給你。”
牛昊雖然不出明月道長那種文縐縐一套套的詞匯，可是也聽得明白，真正做出偏離大道真理的，不是我牛昊，應該是你明月道長吧。
所以應該改過的，也不會是我牛昊，而是你明月道長。
看到牛昊的神情，明月道長知道自己一番苦心，并沒有換來回報。
只是，這并不出乎明月道長的意料。
明月道長問道：
“你堅持與我爭斗到底。那么，你自覺有幾分把握能贏我？”
聽到明月道長這句話，牛昊低下頭。
不是有幾分把握。
實際上，牛昊是毫無把握。
牛昊抬起頭，沖著明月道長道：
“有多少把握，打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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