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更進一步的祭煉,法寶坯子那紫水晶球似的模樣,眼見著又進一步的發(fā)生著變化。
先是軟化,堅硬的水晶,如同變成了水晶樣的果凍,在每一道法力打入時仿佛都能感到軟顫彈。
接著是融化,那軟彈的果凍,一點點的從軟彈變得軟黏,簡直就像是一團粘稠的蜂蜜。
當(dāng)法力或“紫氣”打入時,盡管并沒有真正的響聲,但還是會讓人不禁產(chǎn)生“噗嘰噗嘰”錯覺。
這并不是最終的形態(tài)。
粘稠也被一點點的化去,法寶坯子真就成了一團水,只不過是好像滴入了紫顏料的水。
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那水團的表面泛起的層層漣漪,法力或紫氣就像落入湖面的雨滴。
而這仍不是結(jié)束。
葉贊這幾尊分身的包圍當(dāng)中,法寶坯子中升起絲絲氤氳紫氣,就如水被燒開后升起蒸汽似的。
只不過,那氤氳紫氣并不四處擴散,而是像云霧一樣在原處凝聚成一團。
云霧的中心,像水團一樣的法寶坯子,在升騰成氤氳紫氣的同時一圈圈的縮小,直至最終完全消失不見。
隨著法寶坯子全部化為氤氳紫氣,紫色的云霧之中開始出現(xiàn)星星點點的閃光。
那些閃光,初看像是雨云中的閃電,忽隱忽現(xiàn)的在云霧中跳躍。
當(dāng)閃光變多了,氤氳紫氣大部分被閃光點亮,那團云霧又更像是宇宙中的一團星云。
而從葉贊的角度,那或許更像是大腦神經(jīng)元亮起的場景。
到了這一步,法寶看起來再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但同時也并沒有完全成型的跡象。
似乎是差一個契機。
“到了嗎?”
小世界外面,葉贊一行人停了下來,并且從云端落到了地面上。
在他們的面前,是一座并不多么起眼的山門。
這山門也就幾丈高,材質(zhì)是較為常見的木石結(jié)構(gòu),看上去小門小戶的樣子。
甚至不夸張的說,就連如今外面的三流宗門,那山門也要比這里的高大華麗許多。
再看山門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古字,葉贊等人倒是都認(rèn)得正是“禹山”二字。
顯然,這位圣人成圣之時,可能宗門教派還沒有形成規(guī)制,否則這里就應(yīng)該是個“宗”了。
眾人之所以在這里落下,倒不是說有什么禁制不能飛,主要還是出于對圣人的敬畏。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需要考慮一下如何對付天外邪魔。
畢竟,他們被仙庭送進來,可不是單純來找機緣的,還有阻攔天外邪魔的責(zé)任。
現(xiàn)在,到了圣人成圣之地,他們?nèi)羰侨歼M到里邊找機緣了,天外邪魔過來隨后也就可以順利進去了。
如果他們留下來阻攔,那就成了與天外邪魔在此地決戰(zhàn)了。
可是,雙方的實力還是有差距的,能不能攔得住還是個問題。
再說了,你要是攔住了,也就是大家一起耗在這里。
你要是沒攔住,什么優(yōu)勢都是白扯,人家立刻超過你了。
見眾人面露猶豫之色,葉贊立時明白眾人擔(dān)心什么,抬手將監(jiān)控畫面投影在眾人面前。
“諸位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圣墟中的那些投影,顯然還是給天外邪魔們造成了不少麻煩的。我等若是能與那些投影聯(lián)手,未必不能把天外邪魔阻擋在外面!
監(jiān)控畫面里,顯示的正是天外邪魔那邊的戰(zhàn)況。
那些投影“土著”,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勝在無窮無盡無法消滅。
也就是他們的復(fù)活還需要時間,并且只能在原本所在之處復(fù)活,這才沒有給天外邪魔造成太大的阻礙。
他們在復(fù)活之后,盡管會立刻又向天外邪魔這邊追來,可終究還是讓天外邪魔有了前進的空間。
也就是說,隨著天外邪魔的前進,會有新的“土著”不斷迎上來,同時后邊復(fù)活的“土著”也會追上來。
以至于,天外邪魔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架在蝗群中逆行的飛機。
“無極道友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
“那就有勞諸位參詳參詳。”
“但講無妨!
“在下所想,說來也簡單,就是將我等分成兩隊,一隊進入成圣之地求取機緣,一隊與投影聯(lián)手阻擋天外邪魔。待到有人取得機緣,便出來與外面的道友交換,說不定最后還真能把天外邪魔都留下!
葉贊把自己的想法說完,周圍眾人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這辦法很簡單,根本稱不上什么計謀,但也不能不承認(rèn)是有可行性的。
問題就是,誰去誰留,留下的能不能擋住,以及需要擋多少時間。
機緣這東西是說不準(zhǔn)的。
也許一下就拿到了。
也許要磨個千百年時間。
“呃,不是在下有什么私心,只是要么大家一起進去,也放天外邪魔們進去。要么,一起留在這里,借投影之力,與天外邪魔無限期的僵持下去。
要么”
葉贊多解釋這一句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他個人的實力和境界,至少在表面上看來,是所有人當(dāng)中最低的。
也就是說,無論這兩隊要怎么分,他都不太可能去阻擋天外邪魔的那一隊。
“無極道友所言,也的確不失為一個辦法!”
“保險起見,留下來阻擋天外邪魔的人應(yīng)該多一些!
“可!”
“善!”
自私是人的天性,修道者也是人,自然也會以自身利益為優(yōu)先。
眾人同意葉贊的主意,并不是有什么大公無私的奉獻精神,而是權(quán)衡其中利益得失后的結(jié)果。
畢竟,這事兒的把握還是比較大的。
再說了,他們當(dāng)中的或者說全部,還想著從天外邪魔那里搶“紫氣”呢。
何況,若是實在頂不住,他們還可以選擇退入這“禹山”之中。
里邊不是不能動手,也沒有什么禁制隔離空間,純粹就是人為的以山門劃出一道界線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說有人先得到機緣后,還可以回來頂替輪換其它人進去。
至于說,趕走天外邪魔之后,能不能再出去搜集“紫氣”。
理論上其實是可以的。
只不過,修道者都講一個緣法,正所謂“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有些事,不論簡單還是困難,碰到了去做也就做了,錯過了也就錯過了。
再說,仙庭也未必會允許,他們在擊敗天外邪魔后長時間留在圣墟中。
不管怎么樣,既然已經(jīng)都認(rèn)可了這個主意,眾人也就不再多耽擱時間了。
誰去誰留,眾人也不爭,除了葉贊這個表面上的“弱雞”,其余人就是用千里傳神的搶紅包功能決定去留。
“我等厚顏占個先,那天外邪魔就暫且有勞幾位道友了!”
“早去早回!”
修道者一行人,就此分開兩隊,一隊留守禹山外圍阻擋天外邪魔,一隊先行進入禹山尋找機緣。
雖然說是“尋找”機緣,但實際上并不需要去挖地三尺似的搜索。
歸根結(jié)底還是“成圣之地”。
這禹山是圣墟的中心,可以稱為“成圣之地”,但是禹山也有它的中心。
打個比方,就如京城的中心在紫禁城,紫禁城的中心在太和殿,太和殿的中心在龍椅下。
圣墟是以圣人成圣時的位置擴張開來的,整個圓的圓心自然就是圣人曾經(jīng)身處之地。
葉贊等人,走入了那簡樸的山門,沿著略顯狹窄的山道拾階而上。
沒有謎題、關(guān)卡等考驗,這狹窄的臺階也不是萬象臺階。
因此,葉贊等人即使是步行,到達(dá)目的地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不是山頂。
禹山不是一個山尖尖,而是連綿起伏的一座山峰眾多的高山。
圣人成圣之處,則是在這禹山的主峰,半山腰處一個頗為寬闊的平臺。
這平臺上,能容個三兩百人,正面是講道的高臺。
一道身影,須發(fā)皆白,五官模糊,端正的盤坐在講道高臺上。
講道高臺下邊,又有那么百十來道身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色人等都有。
不過,與外面那些投影不同,平臺上這些身影并沒有誕生什么靈智。
如果說,外面的投影可以稱之為生靈,那么這里的身影就只能算作幻影。
“可惜了,若是這些投影也能生出靈智,外面那些天外邪魔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著那些幻影,葉贊身邊有同道不由感嘆。
的確,這里的場景一目了然,不光是圣人成圣之處,同時也是圣人成圣前的講道之地。
坐在那里的那些幻影,無疑都是曾經(jīng)聽圣人講道的人們留下身影。
能聽圣人講道,即便是就在當(dāng)時,也必然都是真仙級別以上的大能。
在與天外邪魔的戰(zhàn)爭中,真仙級別的大能自然不是無敵的。
可是在這里,面對此刻進入圣墟的天外邪魔,真仙級的力量足以達(dá)成碾壓。
只可惜,就像地球的傳說里,那位如來佛祖指天指地,意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真仙及以上的大能,也都具有著類似的唯一性,或許可以稱為“天上地下唯一真我”。
正因為這一點,他們的身影中其實無法誕生新的靈智。
同樣的,還有那位臺上講道的圣人身影。
圣人,應(yīng)該就可以說“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自然就更不可能讓留下的身影生出靈智。
“想那些毫無意義,我等還是抓緊時間,別讓外面的道友們多等吧!
新晉通天境的凌寒至尊,自然也是在優(yōu)先進入此地的幾人之中。
而他的師父勾陳至尊,在所有人當(dāng)中實力也是頂尖的,大概也就僅次于那位白骨夫人,便擔(dān)起了在外面阻擋天外邪魔的責(zé)任。
在這里,獲取機緣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坐到那些人影當(dāng)中一同聽圣人講道。
這里邊還能分出兩種方式,一種是坐在空著的蒲團上,一種是與人影重合。
坐在空著的蒲團上聽講,那就是純粹以自己能力去理解圣人之言。
而與那些人影重合,等于是經(jīng)歷一遍對方當(dāng)初聽講時的經(jīng)歷,可以從那些人影中獲得他們的一些經(jīng)驗。
有了那些人影的經(jīng)驗加成,在對圣人之言的理解領(lǐng)悟方面,相對來說算是降低了不小的難度。
不過,這種方式也不是隨便用的。
想要用這種方式,就先要確認(rèn)要“合體”的身影的大道,與自己所修的大道要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
完全一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所關(guān)聯(lián)就足夠了。
如果兩不相干,你所得到的就不是經(jīng)驗了。
就好像,你明明是要學(xué)鋼琴,卻拜了一位吹嗩吶的師父。
那么,如何確定,哪一尊身影適合自己呢?
這些人既然來到了圣墟,對于這一點自然也都早有準(zhǔn)備。
與葉贊的“茫然無知”不同,幾人要么認(rèn)識在座的一些身影,要么就是有特別的探查手段。
別管什么手段,幾人還是很快選定了各自的目標(biāo),而后就像坐到懷里似的與目標(biāo)身影重合到了一起。
葉贊看著幾位同道各自坐定,自己看了一眼那些空著的蒲團,心想:若是一般對自己頗為自信的天才,大概此時就該毫不猶豫的坐在空蒲團上了吧?
坐到空蒲團上,憑自己的資質(zhì)和能力,去領(lǐng)悟圣人所講之道,的確是需要對自己相當(dāng)自信才行。
而葉贊對自己的資質(zhì)其實是沒啥自信的。
盡管,當(dāng)初剛來修道世界時,他曾經(jīng)從齊千鈞那里獲取天才基因,對自己身的基因進行了重新的調(diào)整。
可是,身體的基因調(diào)整,影響到的只是肉身的資質(zhì)。
修道可不只是看肉身的。
正是因為這樣,他當(dāng)初在筑基的時候,才筑了那么一個堪稱怪異的道基。
也就直接導(dǎo)致了,他后邊的金丹、元嬰、元神、法相都那么“與眾不同”。
那么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如何選擇呢?
可以想見,循規(guī)蹈矩的坐在空蒲團上,葉贊能夠從中得到的好處必然十分有限。
和其它人一樣,找個適合的身影“合體”呢?
且不說能不能找到。
即使是找到一個合適的身影,對葉贊來說也不過是減了幾分難度而已。
想來想去,葉贊的目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從空蒲團轉(zhuǎn)到那些身影上,又從那些身影上轉(zhuǎn)到了圣人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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