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衛(wèi)金英在成旭川棺前大哭,驚動了門達。衛(wèi)金英萬念俱灰,一心求死,也沒有怎么抵抗,奈何錦衣衛(wèi)認定此人與成旭川定有瓜葛,自也不急于殺他。
門達令縛了來看,一看之下,竟然認出。
自是這衛(wèi)金英當日事涉監(jiān)管姐不力,和園中眾侍衛(wèi)都被門達審過,后經(jīng)孟柏等人著力疏通,方被釋回。
門達認出他后,頓時想起一樁前事,忙叫松了綁,請入房中話。衛(wèi)金英莫名其妙,直至聽門達出原紫英那不可告人的秘密,方才驚呆。
門達也知衛(wèi)金英難信,索性提了人犯上來,衛(wèi)金英再三驗證,確是當日襲擊自己之人,不覺哭倒在地。這原紫英在洞庭之戰(zhàn)后對自己何等維護?北上時二人更是親如兄弟,想不到竟狼子野心至此,世上究竟還有什么人是可信的?
門達也在旁大發(fā)感概,時不時穿插些對鐵翎薛冰玉的酸語,引得衛(wèi)金英疑心大動“不錯,這原紫英和管慎行、何一江不同,他又不曾知道成旭川做下什么惡事,為何也反水得如此之快?如今他儼然已是長青幫二號人物,就連孟柏的風(fēng)頭也大不及他,況且他為什么要跟我們北上?同行八人,就他一人與成旭川然無仇!他不會真和鐵翎事前就認得吧!鐵翎自出江湖以來,短短數(shù)年,便從一個人的盟主成了名符其實的盟主,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見不得人之處?”
細思恐極這下,怒道“我這就找他們?nèi)ィ斆娲链┰嫌⒛莻人!若鐵翎他們還要維護于他,就是同謀了!”
門達忙道“衛(wèi)兄弟切勿莽撞行事,憑你的功夫,怎可能打得過他們?照我,不如先回去混入他們的隊伍,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待我錦衣衛(wèi)與你里應(yīng)外合,到時候何愁不能為你死難的兄弟們報仇?”
衛(wèi)金英冷笑道“我如今的武功,可已不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幾招就能廢了原紫英,把他抓來衙門來好好審理。”見門達神情大不以為然,衛(wèi)金英索性一記劈空掌,打得花園里的石頭亂濺,又將伍燮把內(nèi)力傳給自己一事了。
門達這一下真是喜出望外,連聲稱贊不已,邀衛(wèi)金英住下,推心置腹地替他籌劃。之后杜九來到衙門,衛(wèi)金英也知道,門達知衛(wèi)金英明面上已死,索性將他作為一股奇兵來使用,讓他暗中行事,衛(wèi)金英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即應(yīng)下。
衛(wèi)金英問道“杜大哥,我方才在十五牢外與你打斗,怎么你的武功也大進了?難不成你也是~”杜九只好點頭,他回去后再三思索,已然相信公子之話。
衛(wèi)金英自是深知四季流轉(zhuǎn)之秘,當下嘆氣道“杜大哥不必?zé)⿶溃涔Ω咭灿懈叩暮锰帲蹅冇植辉θ耍灰约簡栃臒o愧就是了。”
杜九點頭道“正是,你方才所的話甚是有理,成旭川他來就是個惡人,跟他練什么武功有何干系?”“正是如此,成旭川他害文姐、害少爺父母的時候可沒練火之訣。”杜九對這二事雖有耳聞,所知不多,衛(wèi)金解釋了一番,二人同聲唏噓,聊是投契。
“杜大哥,當日我與你在黃葉村初見時,便是一見如故,不想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你我果然緣分非淺,你看,如今不是又在~在這屋頂上一起喝茶了嗎?”“不錯,細想來,你我都是成旭川一案的受害者,我們都不信成旭川是殺人兇手,我們都選擇了相信他,最后~唉,真是各嘗各的苦。”
“是我們不知人心險惡而已,杜大哥,你和我一樣,都是別人待我們?nèi)趾茫覀儽慊貓笫值模臅缘檬郎系膲娜诉@么多,盡是些口蜜腹劍,專想利用我們之人!你看,現(xiàn)在后院談話的,便是得利最多的人。”
“你真的除了那和尚以外,誰都不信?”“是的,大師練的是火之訣,我與他同房一年之久,同起同睡,他練功入定,我都看在眼里,是萬分做不得假的。余下的那些人,我看覺著可疑,不過我覺得少爺齊鑫是被利用的,齊鑫斷了條胳膊,荼靡別苑偏偏是他被抓了,我并不想的,可沒辦法。至于少爺,他時候被成旭川嚇過,神智不清,十八歲才開始練武,我覺著是鐵翎公子在利用他~你覺著怎么樣?”
“我~我不知道,我最早只是懷疑鐵翎薛冰玉洞庭湖一戰(zhàn)后,利令智昏,一心想要當真正的武林盟主,不顧追捕成旭川的大義,以致害死許翠他們~昨晚看到相助的人后,又開始懷疑他們早已心懷鬼胎,薛冰玉當日假死,到底是只為對付成旭川,還是早有野心?不過你的原紫英的事,我可是從來沒想過~”
衛(wèi)金英嘆了一口氣,道“誰不是呢?可見人心之險詐,實非我輩能想象。”見他神色黯然,杜九安慰道“其實我也覺得原紫英這個人有點問題,我最早在長江上見到他時,就看出他的武功甚是不俗,很可能是長青幫各堂主中最高的,才干更是勝過龐大慶數(shù)倍有余,可他在江湖上的名頭卻不甚響亮,定是有意韜光隱晦,別有所圖。”衛(wèi)金英一拍大腿,贊道“杜兄果然神眼!”
索性道“若其中有陰謀,我敢薛冰玉一定脫不了干系,他凝天谷不是最善出奇謀的嗎?成旭川在洛陽都敗在他的手下,嗯,武林盟主~不定他和他師傅就是幕后的大黑手。”
兩人喝到高興處,直問下面的人有沒有酒,石南等人哪敢為這兩個瘟神添興?忙道此處是借居之所,酒水不及齊備。二人大失所望,若不是要守著后院的結(jié)果,幾乎就要先去找個酒肆大干三百杯再。
“對了,你之前不是一直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嗎?怎么突然間又肯現(xiàn)身相見了?”“我是從十五牢追過來的,馬被他們射倒,靠兩條腿好不容易尋到這里,來還自覺勢單力薄,難以抓走原紫英,誰知一聽你們的話,方知少爺也被抓了,還有孟柏他們也早被擒了,你,我能忍嗎!不跳出來斥責(zé)這幫人,實實不甘心!再你和大師也在這里,我一想,不如索性把事情挑明,至于他們?nèi)绾卫梦覂?nèi)力精進一事大做文章,我是第二個成旭川,甚至誣賴我吸走伍前輩的內(nèi)力害死了他,我也顧不得了!”
“做得好,人的惡行當然要公諸于眾,衛(wèi)兄弟未來時,我已大罵過他們了!他們明明是去劫南大監(jiān),卻騙我去十五牢,最后才讓少爺失陷的!”“有這樣的事!還他們不是故意的?”“就是啊,哼,若能早些告訴我,不要身而退,就連孟柏他們也早救出來了!”
石南等人卻知就算杜九參與到計劃中,四位高手也會均分到兩邊,少爺他們最終還是難免失陷,只因沒人想到南大監(jiān)那邊才是重兵所在。
“文侍郎在不在十五牢?”“不在,門達十五牢是個陷阱,讓我看著,南大監(jiān)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反正只要原紫英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杜九不禁有些慚愧,昨晚若不是自己橫加阻攔,恐怕衛(wèi)金英此刻早抓到原紫英了,只好道“門達也不是什么好人,他騙我文侍郎貪賄,被匪徒劫去索要銀兩了,現(xiàn)在怎么?哼,害得我在鐵翎薛冰玉面前沒臉。”
衛(wèi)金英也搖頭道“我也是剛剛才得知他抓了孟柏他們,怪不得~怪不得沒叫我去守南大監(jiān),敢情是怕我監(jiān)守自盜?總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杜九點頭道“你得對,不過門達雖然手段有些卑鄙,畢竟是朝廷的人,不曾作什么大惡。咱們只管抓犯人,讓有罪者伏法,無辜者開釋。”
到激動處,二人將茶壺喝了個底朝天,眼巴巴望了后院,只可惜吝于身份,無法公然前去竊聽,石南他們還在下面守著,雖無力攔攔,叫嚷起來還是可以的。
“怎的還不出來?該不會是四個人一起合謀,想要再耍什么陰謀吧!”“有大師在,想來還不至于。”“哼,衛(wèi)兄弟只管放心,他們要再敢耍什么鬼心眼,我?guī)湍恪!眱扇藫粽苹c。
忽聽后院門吱喳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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