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純會怕?”白純心里得意,努力擺出一副鐵血肅煞的模樣,似乎誰若敢再他一句怕,他就立刻會去拼命。
配合他方才扔出聚魂丹后,形成的那讓人驚心怵目的效果,一時之間,四周再次寂靜,此地城墻上的剝皮軍修士,一個個看向白純時,都瞠目結舌,繼而目露狂熱。
就連趙天驕也都禁不住呼吸一凝,他方才只是隨口一,沒想到白純這里,竟反應這么大,揮手間,不知滅去多少冤魂。
甚至不僅僅是這里,就連剝皮軍范圍內,那豎立的巨大棺槨中,也有一道沒有幾個人察覺的目光,遙遙的看向長城,似落在了白純身上,半晌之后,才緩緩收回。
“我白純什么沒經歷過,當初靈溪宗與血溪宗的宗門大戰,被我一人阻止,讓兩宗融合,征戰整個下游修真界!”白純抬頭看著遠方,身上的鐵血肅煞之意格外明顯。
“而后,我更是參與戰爭之中,于百萬修士大軍內橫行,融丹溪,吞玄溪,就連逆河宗這個名字,都是白某人親口定下!”白純袖子再甩,有風吹來,掀起他的頭發,使得這一刻的他,氣勢凌云。
“逆河宗與空河院之戰,白某一往無前,擊殺強敵無數,更操控血祖之身,強壓空河院底蘊之寶空榕邪樹!”
“李道友,你方才是否吃驚白某踏入長城后,對于戰爭的場面似乎沒有太多的恍惚,你現在可知曉了原因?白某修行至今……經歷的戰事,太多了。”白純的臉上,似也都散發出堅韌的光芒,尤其是他的目中,在這一刻,居然浮現出一抹滄桑,聲音也都低沉了很多。
他是如此,那種鐵血不畏生死的感覺,就是強烈,看的四周眾人心神再震,尤其是李宏明,更是呼吸粗重了一些。
他們不了解白純,甚至這只是第一次見面,之所以被白純的模樣、氣勢以及言辭左右,不是因為他們愚笨,實在是聚魂丹的扔出,轟動了戰場,太具有震撼效果,讓他們駭然無比,思維滯澀。
甚至長城外,此刻的戰場上,那些土著一個個都心驚肉跳,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甚至不敢繼續前行,而那些冤魂,也都紛紛退后……
“純,是師兄錯怪你了。”趙天驕有些自責,他望著白純,回憶與白純相處的一幕幕后,向著白純抱拳,一拜致歉。
“無妨,師兄你不是第一個認為我白純怕死之人,實際上,我的確害怕,的確怕死,因為我害怕自己的死亡沒有意義,因為我害怕自己的人生,沒有未來!”白純袖子垂下,語氣低落下來,心中卻是美滋滋的,覺得自己這一次,算是出盡了風頭,以后誰還敢自己害怕去戰場。
“純……”趙天驕身體一震。
“趙師兄,你的心意我懂,不用多了,眼下戰爭還沒有結束,李道友,此等機會,還不下令開戰,莫要讓白某創造的機會,就此消散!”白純昂首,淡淡開口時,李宏明深深的看了白純一眼,沒有多,右手抬起向著長城外一指。
頓時這一段長城上的大量法器,部轟鳴起來,一道道光柱呼嘯而去,更有不少修士飛起,神通術法,五光十色。
一時之間,戰場轟鳴滔天,那些冤魂試圖掙扎,可在白純不時的扔出聚魂丹下,潰散的無法成群,最終只能不斷退后。
那一個個聚魂丹在扔出后,砰砰之聲回蕩,一個又一個百丈空曠區域,瞬間形成,看似無盡的魂潮,在這聚魂丹的清理下,不斷地被吸收凝聚,凄厲的慘叫,掙扎的嘶吼,更是回蕩四方。
隨著魂潮的銳減,那些兇獸以及土著,沒有了遮掩,紛紛露出時,根就抵抗不住來自長城上那些法器的轟鳴,死亡如同收割,瘋狂蔓延。
對于土著而言,冤魂是他們的根,驅趕冤魂轟擊長城,是整個蠻荒的戰略方式,可眼下,竟失去了效果!
他們心神顫抖,一個個都覺得這一次的戰爭,要比以往詭異太多,略微堅持了一會,眼看死亡無法阻止,只能急速后退。
原應該至少會延續到午夜的戰爭,此刻還沒到黃昏,就提前結束了,隨著戰爭的結束,在剝皮軍的修士心里,都有種匪夷所思之感,他們與這些土著冤魂征戰多年,還從來沒看到對方撤退的如此之快。
“此戰,多謝白道友。”看著那些蠻荒的土著狼狽的撤退,李宏明向著白純抱了抱拳,真誠的開口。
長城作為防護之用,其內的修士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外出繼續擊殺,此刻不但是李宏明如此,這一段城墻上的所有剝皮軍修士,都向著白純抱拳。
“不用謝我,一切都是為了通天河海流域內,我們的同胞,一切都是為了宗門!若真感謝,也應該是我白純感謝你們,若沒有你們常年守護在這里,又哪里有我們平靜的生活以及安逸的修行!
諸位道友,謝謝你們!”白純肅然開口,更是抱拳深深一拜。
這番話語的慷鏘有力更是情真意切,使得此地眾人對于白純這里,更為順眼,有了認同,李宏明更是哈哈一笑,。
“趙兄,白兄,來來來,今天一定要讓李某安排,我們把酒言歡。”李宏明笑著道,拉著白純與趙天驕等人,下了長城。
一路上態度與之前完不一樣了,熱情的介紹長城,更是談論蠻荒,也不是直接把眾人送到客棧,而是帶到了一處庭院內,這里是李宏明的居所,有侍女準備兩桌酒宴,很快的,眾人就笑談甚歡。
“趙兄,外出長城,危機四伏,我知道你來歷不俗,也一定有一些自保的手段,我這里有枚玉簡,是我這些年外出長城執行任務時描繪的地圖,你或許可以用的上。”李宏明拿起酒杯,一口喝下后,遞給趙天驕一枚玉簡。
“多謝!”趙天驕凝重的點頭。
“白老弟,我知你定有宏大的心愿,可無論如何,日后有需要李某的地方,你開口就是。”李宏明看著白純,目中露出認同,他是真心對于白純看重,想要結交。
白純二話不,拿起酒杯,直接一口喝下,三人對望一眼,再次笑了起來。
陳月姍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三人,臉上帶著笑容,為三人倒酒。
時間流逝,很快深夜,三人都是結丹修士,又都有結交之心,相談自然愉悅,更是相互出了自身在修行上的一些問題,互補之下,都覺得受益匪淺。
直至天色漸明,趙天驕放下酒杯,目中露出精芒,一身酒氣在體內修為的運轉下,飛速的消散,這才起身。
“純,李兄,趙某要告辭了,希望等我歸來時,我們三人,還可以把酒言歡!”著,趙天驕抱拳,在白純與李宏明的目送下,趙天驕與陳月姍跟另一桌的幾個追隨者彼此道別后,離開庭院,有剝皮軍的修士帶路,順著暗路,離開長城,去往……蠻荒!他們的幾個追隨者也各自散去。
“趙師兄,一路平安!”白純凝望趙天驕的背影,對于趙天驕,他很佩服,佩服對方的修為,佩服對方的心性,甚至內心在這一刻,還差點升起一股沖動,要隨著對方一起去蠻荒,這沖動讓白純嚇了一跳,趕緊壓了下來。
“趙師兄有他的道,而我……也有自己的路。”白純收回目光,深吸口氣,拿起酒杯喝下里面的最后一口酒。
“我的路,就是回東海城,在其附近找個地方,住個**年再,這種破地方,我可不想多呆。”白純認真的思索后,深以為然的站起身,與李宏明告辭。
“白兄,你既要離去,李某也不久留了,軍令在身,日后若有機會相見,你我再聚。”李宏明沒有多,親自送白純出門,在這主城內,向著通往長城內的側門而去,一路上初陽抬頭,陽光灑落大地。
白純不時看向長城外的蠻荒天空,在心底向趙天驕與陳月姍二人送出最后一份祝福后,決然的邁步,漸漸來到了側門。
走出這里,就離開了長城,踏入歸途。
“李兄,有緣再見。”白純轉身,帶著感慨,看向李宏明。
“純……”李宏明遲疑了一下。
“其實我覺得,這里更適合你,你不考慮一下加入剝皮軍么?你若加入,李某必定力為你申請!”李宏明認真的道。
“啊?”白純聽到這句話,之前內心的所有感慨,瞬間就消散了,甚至心肝兒都顫了一下,他可不想留在這里,一想到此地的危險,白純就要趕緊搖頭,可琢磨著自己不能讓人看不起,于是長嘆一聲。
“我也想啊,可惜加入剝皮軍,又豈能是那么容易的,我不能讓李兄為我勞累,總有一天,我會憑著自己的努力,加入鐵血堂……那個,我先走了啊。”白純肅然開口,生怕李宏明再多什么,趕緊后退,轉身就要邁入側門。
可還沒等他腳步踏入,有一個威嚴的聲音,似從虛無傳來,擴散八方。
“你真想加入剝皮軍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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