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頭皮一炸,眼前之人,可是能殺了筑基修士,開創(chuàng)前所未有的逆天猛人,在白純想來,對方早就應(yīng)該進(jìn)入劍內(nèi)世界才對,怎么會還在劍外深淵,而且居然也來到了這樣的深度區(qū)域。
尤其是在被對方凝望的剎那,白純立刻有種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受到了一股殺機(jī)從對方身上擴(kuò)散,似乎自己只要一動,立刻就會氣息牽引,瞬間爆發(fā)。
宋缺也是心驚,他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二個人,也能來到這里,要知道這里的寒氣濃郁,遠(yuǎn)超凝氣極限,就算是天驕,也都很難到來,可這白純,居然跟沒事人一樣,行動自如。
此刻凝望白純時,宋缺目光發(fā)凝重,想起了宗門玉簡對白純的介紹后,他目光微沉。
二人沉默,誰都沒有動,在宋缺感覺,這一刻的白純,神秘莫測,身上雖沒有殺機(jī)出現(xiàn),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一旦自己出手,怕是……二人之間,必定會死一人,而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活著的是自己。
半晌后,宋缺忽然開口。
“下方二十丈處,有一個缺口!
白純目光一閃,忍著加速的心跳,緩緩下沉,他不知道,隨著他下沉,發(fā)接近宋缺,宋缺的心跳也都加速,盯著白純的身體,做好了對方一旦出手,自己反擊的準(zhǔn)備。
直至與宋缺的距離,只有數(shù)丈時,白純眼睛一掃,宋缺忽然身體動了一下,將身后的一處劍身的區(qū)域遮蓋,目中露出凌厲。
“鬼鬼祟祟,一定沒干什么好事!”白純心底嘀咕,心翼翼的下沉,直至二十丈后,果然看到了一個缺口,仔細(xì)觀察,確定無礙后,這才松了口氣,一步踏入缺口內(nèi)。
宋缺一樣心底松了口氣,但想到宗門玉簡對白純的介紹,不敢掉以輕心,直至等白純踏入缺口消失,這才徹底放心,目中露出狠辣,他自從修為凝氣六層以后,還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心,竟主動告訴對方缺口所在。
“這白純雖不俗,可等我計劃完成之后,殺他如碾@@@@,☆◇螻蟻!”宋缺眼中露出殺機(jī),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劍身時,目中的殺機(jī)化作了火熱,更有瘋狂。
“無極前輩分析的果然沒錯,這里就是一個節(jié)所在!”
劍身世界內(nèi),白純剛一踏入缺口,仿佛是穿透了一層水面,出現(xiàn)在了一片黑白的世界里。
天空是白色,大地是黑色,仿佛整個世界,就是一張水墨畫……
可以看到山脈起伏,黑色的河水默默流淌,更遠(yuǎn)處,天空中似有一雙雙眼睛,如同星辰,緩緩眨動。
而最驚人的,則是整個世界,都是傾斜的,白純站在那里時,覺得這個世界,仿佛就是一個山坡。
那種怪異,他好半晌才適應(yīng)。
“這到底是一把什么劍,里面居然誕生了一個世界,雖然與真正的世界比較很,可也不可思議!卑准兩钗跉,看向四周,這里沒有任何身影,按照他的判斷,這個位置雖不是最深處,可對那些提前進(jìn)入的四宗弟子而言,已經(jīng)是深處了。
白純思索片刻,帶著警惕向著下方飛奔,離開了入口的位置,半柱香后,在他翻過了一座山時,忽然神色一動,右手瞬間抬起,向著身側(cè)兩指散出耀眼的銀芒,驀然一捏。
他身側(cè)的虛無波動,一條手指粗細(xì)的黑蛇,居然憑空出現(xiàn),可仿佛是主動送到了白純的手中,被他一把捏住了已經(jīng)張開大口的蛇頭。
那蛇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吼,打破了這里的寂靜,掙扎起來,身體瞬間纏繞在白純的手臂上,狠狠地勒緊。
力度之大,讓白純也驚奇,若非是他的肉身強(qiáng)悍到觸摸到了生命第一層桎梏的程度,怕是會被這蛇掙脫開來。
此刻雙指用力一捏,咔嚓一聲,直接將這蛇的頭顱捏碎,蛇不再掙扎,身體肉眼可見的化作了黑白世界里的一縷灰色的氣,足有一根香粗細(xì),漂而不散。
“這就是地脈之氣?”白純立刻取出道瓶,打開后收了這一縷地脈之氣,拿在手中晃了晃,發(fā)現(xiàn)這一縷地脈之氣在道瓶內(nèi),化作了一滴灰色水滴。
“要想裝滿,差不多要一千多滴的樣子……”白純有些咋舌,看了看上方,他覺得如果此刻這個位置,需要擊殺一千多只這樣的煞獸,那么上面的區(qū)域里,恐怕要殺的會更多,或許萬只也都不定。
“要盡快了,爭取快凝聚出地脈氣引!卑准冓s緊加速前行,尋找煞獸,一路飛奔,三天后,白純看著道瓶內(nèi),積累三十滴左右的灰色液體,皺起眉頭。
這三天,他殺了數(shù)十只煞獸,才獲得了這些灰液,他覺得速度太慢了。
“按照這個速度,我要兩個多月才可以凝聚地脈氣引!卑准円灰а,覺得還是要去更深處才好,于是身體一晃,快速前行,一個時辰后他忽然腳步一頓,在他的前方不遠(yuǎn)處,竟有兩具尸體。
這是三天來,白純第一次看到外人,顯然對方是進(jìn)入這里后,就急速趕路,又或者有特殊機(jī)緣,才可以走在白純的前面。
其中一人穿著靈溪宗的衣服,是一個南岸的內(nèi)門弟子,另一個尸體穿著丹溪宗的衣服,二人似同歸于盡,那丹溪宗的弟子手中,還拿著道瓶。
白純看著那位死亡的南岸弟子,此人他認(rèn)識,記得對方是紫鼎山的內(nèi)門周有道,也是最后一次進(jìn)入第三道缺口的五個人之一,熱情的稱呼自己白師叔,與自己在劍外深淵,一路碾壓激戰(zhàn)外宗,沒想到死在了這里。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數(shù)日前還彼此笑談,再次相遇時,已經(jīng)是生死永隔,似乎死亡籠罩著這個世界,化作了陣陣壓抑,提醒著白純,此地充滿了死亡的危險,稍微一個不心,就會死去,甚至哪怕死了,還會被人用來布成陷阱。
白純目中露出怒意,他握緊了拳頭,除了當(dāng)年的馮炎,這是白純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看到同門死亡,他心里難過悲傷,他記得對方曾過,夢想是成為靈溪宗老祖。
“修仙,是為了更好地活著,為了夢想,可為什么……會有廝殺……這是代價嗎?”白純沉默,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陷阱,可還是選擇……走了過去。
就在他靠近這兩具尸體的剎那,突然的,四周的地面,直接傳來陣陣轟鳴,仿佛有丹藥在四周炸開,形成了一片霧氣,這霧氣帶著劇毒,擴(kuò)散時直奔白純而來。
與此同時,更有一把飛劍,在這霧氣中快若閃電,瞬間臨近,飛劍上纏繞一條虛幻的蝎子,發(fā)出陣陣凄厲的嘶鳴,仿佛劍鳴!
另一側(cè),則有數(shù)枚蘊(yùn)含了不俗之力的爆丹,傳出陣陣破空之聲,驟然而來。
左有飛劍,右有爆丹,四周更有毒霧陣法,形成了這么一個殺局,等閑之輩踏入進(jìn)來,必死無疑。
“死!”一聲冷哼,從霧氣內(nèi)傳出時,白純氣沉丹田,面色陰沉,心中的壓抑似火山爆發(fā)。
“是你死!”他的聲音如天雷轟鳴,更掀起了無盡狂風(fēng),向著四周驟然排山倒海般的沖擊開來。
頭發(fā)飛揚,目有殺機(jī),氣勢驚天!
隨著白純的仿似天雷般的聲音,帶著心中的悲哀,帶著憤怒的傳開,八方天地,巨響滔天,形成的沖擊居然化作了一連串的音爆,直接將這四周向白純擴(kuò)散而來的毒霧,瞬間推開,向著四周急速的翻滾而去。
眨眼間,這些毒霧就被生生的推開十丈外,露出了在白純兩側(cè)的飛劍與爆丹,還有一男一女兩個滿臉駭然的丹溪宗弟子。
那飛劍上的蝎子,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如同水墨般,被一只大手,一把抹去,劍身傳來咔咔之聲,失去了靈力,黯淡下來,顫抖中被直接卷向遠(yuǎn)處。
而那幾個爆丹,此刻雖然爆開,可里面蘊(yùn)含的力量,如被壓制,竟無法向著白純所在的方向宣泄,而是部在另一面,爆發(fā)出來。
天地似乎都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模糊,白純的身上,更有驚人的氣勢,轟轟擴(kuò)散,他的身影,似乎都高大起來,他的聲音在這一刻,回蕩四方。
“殺我靈溪宗弟子者,雖遠(yuǎn)必誅!”
字字如雷,字字殺人!
四周的沖擊更為強(qiáng)烈,轟鳴之下,狂風(fēng)強(qiáng)烈到了極致,那或許已不僅僅是風(fēng),還有白純的殺意,還有白純身上,明悟水澤國度后的命之靈形成的氣勢!
這氣勢,如一只大手,排山倒海!
甚至在四周,形成了陣陣水汽,水澤國度……仿若降臨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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