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深吸口氣,緩緩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找到了玉簡介紹的許山。
這許山最好辨認,相貌俊朗,神色帶著得意,看人時總是抬起下巴,似乎沒有什么能讓他去正眼看的人與物,一副紈绔的樣子,格外顯眼。
他的身邊,還有兩個相貌都很漂亮的女弟子。
其中一人給他捏著肩膀,還有一人居然在旁邊剝開鮮果,送入他的口中。
這一幕,看的白純都有些羨慕了,與此同時,白純也漸漸發現血溪宗的弟子,與宋缺一樣,大都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自己身上。
與丹溪宗的不服氣,玄溪宗的輕蔑不同,血溪宗的目光,大都是凝重中帶著忌憚,更有殺機。
白純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血溪宗弟子的目光,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對于血溪宗弟子手中介紹其他宗門資料的玉簡,起了強烈的好奇。
血溪宗帶隊修士,是個老者,穿著一身大紅長袍,就連頭發也都是赤色,面色白皙,微微有些駝背,雙眼帶著森然,目光掃過四周眾人時,竟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而他的舌頭,居然與常人不同,竟在末端出現了分叉,如蛇一樣,使得所有弟子都頭皮發麻。
歐陽桀與海姓以及林姓修士,都彼此不再交談,而是齊齊看向血溪宗,尤其是目光落在血溪宗蛇舌老者時,海、林二人竟面色大變,倒吸口氣,即便是歐陽桀,也都神情瞬間凝重。
“蛇麟子,你血溪宗來晚了。”歐陽桀忽然開口,言辭不善。
“嘿嘿,不是老朽來晚了,而是你們三宗來早了。”那蛇舌老者眼皮一番,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目中有一抹煞意,看向歐陽桀。
二人目光似蘊含了某種瞳術神通,在對望的剎那立刻展開,仿佛有無聲的轟鳴,在二人之間炸開,歐陽桀悶哼一聲,面色微微蒼白,袖子一甩,退后幾步,回到了靈溪宗眾人身前。
而那蛇舌老者,也是眼睛一閃,體內氣血翻滾,退后半步,抬頭時,目++++,≮☆露出奇異之芒。
“歐陽老兒,多年不見,修為精進了不少,罷了,咱們有的是時間敘舊,我血溪宗既然到了,現在就開啟隕劍深淵,早些試煉!”蛇舌老者右手抬起,立刻一枚玉佩殘片飛出,漂浮在了半空中。
海、林二人相互看了看,也都各自取出了玉佩殘片,相繼扔出后,再加上歐陽桀甩袖間拋出的第四塊殘片,頓時這四個殘片在半空相互對接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個完整的玉佩。
光芒閃耀時,隕劍旁,地面附近的地縫上的防護光幕,竟慢慢被撕開了一道縫隙,看那樣子,差不多半柱香后,就可打開一個出入口。
這一幕,吸引了此地所有凝氣修士的注意,白純看去時,歐陽桀的聲音,在每一個靈溪宗弟子的耳邊回蕩。
“劍內世界的入口,一共有四十多處,每個入口最多通過十人,而每次首戰,都是入口之爭,埋伏在內的事情歷次都有發生,你們盡量聯手,自己把握!”
“記住我之前和你們交代的,遇到其他宗的弟子,不可心軟,在保命的情況下,能殺就殺,盡快收集地脈之氣到道瓶內,凝聚地脈氣引,撼動整個隕劍世界的地脈之氣!”
歐陽桀低聲向著眾人交代時,其他三宗的帶隊筑基,也都正在向自身宗門的弟子,交代相似的話語。
歐陽桀右手一揮,立刻一百個藍色的瓶,直奔眾人,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個。
“這就是道瓶!”就在這時,隕劍四周的地面裂縫上,防護光幕此刻傳出轟轟巨響,被快速的撕開,形成了一道三長大的缺口。
進入這缺口,就可以順著地面那些大大的裂縫,進入深淵,在深淵區域里,便可以看到隕劍的眾多缺口,任何一個缺口踏入,都可以進入劍內世界。
“四大宗相互牽制,更有老祖對峙,使得筑基不可踏入,可在時間上不可太久,圣地開啟只能維持三個月,三個月后,無論成功失敗,都必須出來,老夫在外接引你們。”
“另外,你們雖不可能遇到一種極端的事情,但歷代進入圣地的弟子,都會被告知,這圣地當年被四大宗老祖,布置了四個傳送陣,只有此地出現極端情況,形成不可抗力時,陣法會被引動,從而按照你們所修的功法分辨,將你們傳送回宗門,即便有誤差,也會傳送到宗門所在之洲。”
“不可抗力,不包括四宗弟子之間的一切廝殺!最后,不管地脈筑基成功與否,老夫都希望你們……活著出來!”歐陽桀目光掃過眾人,他一向冰冷的容顏,此刻也都露出柔和,看著這些弟子,目中帶著鼓勵,尤其是看向白純與鬼牙時,更是有期待。
此刻眼看入口開啟,血溪宗弟子已瞬間飛出,直奔入口。
靈溪宗內,鬼牙第一個沖出,上官天佑隨之而起,各個天驕,都急速而去。
白純深吸口氣,用了最快的速度,瞬間從儲物袋內掏出七八件皮衣,一邊飛一邊穿好,又拿出一口大黑鍋,背在身后時,眼中露出一抹堅定,忍著心顫,咬牙踏進入口,沒有單獨行動,而是跟在不少靈溪宗弟子的身后,一同踏入。
很快的,四大宗門的弟子,都紛紛踏入裂縫內,消失不見后,歐陽桀與蛇舌老者,還有海、林二修,彼此看了看,一言不發,各自盤膝在入口的位置,警惕的同時,也在守護,默默等待。
隕劍四周的地面裂縫眾多,大不等,靈溪宗的弟子沒有部選擇在一起,如鬼牙、北寒烈還有公孫婉兒等人,都是各自單獨離去。
其他的,按照南北兩岸,分成了兩批,選擇從不同的裂縫踏入深淵,丹溪宗與玄溪宗也都大致相似,唯獨血溪宗,弟子彼此不信任,大都單獨行動,即便有聯手的,也都最多三兩人一起。
白純背著大黑鍋,一臉警惕,帶著緊張跟隨南岸的弟子身后,進入深淵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四周一下子冰寒,有陣陣寒氣不斷地從深淵下升起,仿佛要鉆入體內,去冰凍氣血,可似乎是他的皮太厚了,這寒氣居然鉆不進去……
是向下,寒氣多,好在這里距離地面不遠,隨著眾人修為運轉,寒氣都被逼出體外,大都無礙。
只不過這些南岸弟子,看到白純居然跟在自己眾人的后面,都心底詫異,可很快就驚喜,有白純在,他們覺得自身的安,要多了不少,他們都是凝氣十層,雖也有傲氣,可對白純,不管什么觀感,但在強悍的程度上,是服氣的。
此刻一個個都讓開位置,環繞在白純的身邊,抱拳相見。
“拜見白師叔!”
“白師叔義薄云天啊,不像上官天佑等人獨自離去,而是與我們一起。”
“這才是咱們南岸的天驕嘛,白師叔,我是周有道,還記得我吧,你當初的酸雨,把我害慘了……”
白純看到眾人散開,自己居然到了最前方,頓時一驚,實際上他是打算人多勢眾,自己跟在后面,會穩妥一些,可一聽到四周人的話語,他眨了眨眼,頓時干咳一聲,抬起下巴,擺出前輩的模樣。
“哈哈,你們不用擔心,有座在,誰敢找我們麻煩!”
眾人紛紛喜悅,簇擁著白純前行,尤其是那個紫鼎山的內門弟子周有道,更是一臉笑意。
侯云飛在白純的身邊,看著白純那副裝備,又看著他如前輩般的神情,侯云飛笑了笑,依稀仿佛回到了曾經的落陳家族一戰。
“純,加油,一定要地脈筑基成功!”侯云飛低聲開口。
“我也想啊,你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我打算跟在他們后面,怎么變成他們跟在我后面了。”白純趁別人沒注意,哭喪著臉快速向侯云飛話。
侯云飛神色古怪,干咳起來,他忽然覺得,有白純在的地方,即便是再嚴肅,再危險的區域,似乎都會瞬間變的怪誕與歡樂……
“算了算了,誰讓我是榮耀弟子,掌門師弟呢,當初在南岸,我煉丹時讓他們受連累了,我白純是講道理的!”白純安慰自己,挺著胸口,露出高手之意,心中緊張,心翼翼的前行。
這條裂縫內,也有其他宗的弟子,有的是單獨,有的是三五成群,眼看這數十人的隊伍,紛紛避開,沒有去招惹,即便是覺得自身實力不俗的,也都只是眼中寒芒一閃,沒有停頓,急速離去。
很快的,在眾人前方,就出現了一道劍身的缺口,有兩道長虹,正疾馳而來,距離已不遠。
白純頓時不干了,他四周那數十個靈溪宗弟子,也都一個個眼神不善,部掐訣,眨眼間眾多術法轟轟而去。
那兩道長虹內的修士,來自血溪宗,二人面色一變,立刻逆轉身軀,趕緊避開,可這四周術法太多,他們盡管避開了一些,但還是被轟在了身上,噴出鮮血時,急速后退,狠狠的看向靈溪宗的眾人。
白純驚喜,他發現果然是人多力量大,這么輕易的就獲得了一處缺口,可礙于身份,他咳嗽一聲,沒有踏入,而是讓其他人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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