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看這尊雕像時,只是覺得這雕像有一股氣勢,可引起昂然的戰意,只是更深層的,他不出是什么感覺。≧
可眼下,不知是不是他連續一年都在觀摩四峰守護獸,且沉浸在那命之靈隨時可以突破的境界里,使得他在看向這雕像時,竟下意識的以一種觀摩戰獸的方式,不是去看這雕像的整體,而是去看它身上的鱗片!
這似很普通的,如雕刻上的鱗片,在被白純看到的瞬間,竟讓他腦海里,水澤國度命之靈誕生的感覺,瞬間翻滾,一下子強烈無比。
與此同時,他似乎聽到了一聲仿佛來自遠古的嘶吼咆哮。
這一幕他不知是不是幻覺,正要仔細凝望時,卻一切瞬間消失,緊接著,他腦海中水澤國度命之靈要誕生的感覺,也慢慢平靜下來。
白純呼吸急促,猛地上前,直接就盤膝坐在了這尊雕像的下方,抬起頭,目不轉睛的凝望,他隱隱覺得,之前自己無意中感受到的那一幕,絕不是幻覺。
“這雕像……有古怪!”白純深吸口氣,凝望不斷,不是去看整體,而是盯著無數鱗片中的一片,神貫注。
可偏偏這看似簡單的鱗片,白純現自己竟很難記在腦海里,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狀況,可以看到,但卻記不住。
這種現象,不但沒有讓白純氣餒,反而更堅定了他的執著,他雙眼一閃,沉浸在目光中的鱗片里。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黃昏,這試煉臺在北岸的中心地帶,四周時常會有北岸弟子出現,他們都看到了白純坐在那里死死的盯著試煉臺的雕像,紛紛詫異,但卻沒有停留,收回目光離去。
可第二天清晨,當那些昨日看到白純的弟子,路過這試煉臺時,居然再次看到白純,似乎白純這一夜,根就沒有離開,而是始終保持這樣一個狀態,甚至眼睛都紅了的盯著雕像時,眾人的詫異更多。
白純知道,他只能通過這雕像去突破,除此之外,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水澤國度的命之靈,他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百獸院的觀摩,四大守山獸的觀摩,甚至北岸弟子所擁有的戰獸,他也暗中觀察了不少。
可那水澤國度的命之靈,卻總是沒有出現,若一點征兆都沒有也就罷了,白純或許不會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可偏偏這命之靈是一副隨時可以誕生的樣子,如同是能感受到,可卻看不到,近在咫尺,又偏偏遠在天邊。
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白純很難受,此刻終于抓住了一絲契機,他性格中鍥而不舍的那部分,立刻就爆出來。
如同是他煉藥時的執著,如今坐在雕像面前的白純,一樣執著起來,哪怕一夜過去,哪怕雙眼都紅了,哪怕再沒有出現第二次昨天的一幕,可白純依舊沒有放棄。
甚至他隱隱有著強烈的感覺,如果這一次放棄,那么水澤國度……他或許一生都無法誕生出命之靈,而這一次的機會,若他抓住,那么水澤國度的命之靈,將會破繭而出!
“我就不信了!”白純一咬牙,再次凝望起來,仔仔細細的觀摩那一片鱗甲,將其在腦海里不斷地勾勒。
甚至在他的無意識中,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嗅覺以及感官,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目中,時間一天天過去,當第四天的清晨降臨時,北岸的很多弟子,都對白純這里吃驚,漸漸大都談論起來。
“白純在那試煉臺的雕像下,已經四天了……他在干嘛?觀摩試煉臺雕像?”
“那試煉臺雕像的確奇異,我聽很多人都曾去觀摩過,想要獲得一些收獲,但至今為止,除了鬼牙大師兄,沒人成功過!”
在這北岸一部分弟子彼此議論時,北岸的內門弟子,也都注意到了這一切,有不少人特意趕來,凝望白純,看到他那種瘋魔的狀態,紛紛心底松了口氣。
“原來只是在嘗試觀摩銘記,而非真正的明悟,我就么,試煉臺的雕像,雖蘊含了秘密,可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明悟的。”
“我看過一些典籍,自從這雕像四千年前被宗門從古獸深淵秘境運回,立在這里后,長輩不知道是否有人明悟,但弟子中……在鬼牙之前,無人做到明悟。”
“這雕像我等也都嘗試過,最后都不得不放棄,什么也感受不到,除非是如鬼牙那樣,借此觀摩進入傳中悟定境界,否則的話,太多人嘗試過了,有的人十天,有的人十五天,而最多也就是二十天,身體便會虛弱致昏迷。”
北寒烈以及公孫兄妹,還有徐嵩以及內門的不少天驕,此刻看出白純只是觀摩而非悟定,也都心底松了口氣。
甚至四大峰的掌座,也都注意到了雕像下的白純,紛紛露出期待。
“不知這白純,能否如鬼牙一樣,在這雕像上有所收獲。”
“這需要機緣,悟性,努力,缺一不可,如同一張凌亂的畫,有的人去看,看到的只是亂,有的是看到的卻是秩序,而還有一些人,看到的卻是凌亂之下隱藏的畫面,同樣的還有很少很少的幾個人,看到的……與所有人都不同。”
白純的確是在觀摩,而非真正的悟定,他的雙眼血絲彌漫,眼中的那片鱗甲,似乎無限的放大,取代了整個世界,他仿佛在這鱗片里,看到了一個天地,看到了無數的浮游存在,不出那些是什么,甚至很有可能只是眼花的幻覺,這些白純不在意,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去記住這鱗片的樣子,在腦海里,將這鱗片勾勒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嘗試了多少,或許是一千次,或許是一萬次,或許更多,甚至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都在這觀察中慢慢的黯淡下來,可卻都失敗了。
而時間也在慢慢流逝,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直至十天過去,似乎觀摩這雕像,會消耗很大的元氣,白純的身體都枯萎了一圈,可他依舊還在堅持。
漸漸地,當十九天后,北寒烈等人也都徹底的放下心來,他們看出了,白純的狀態,最多再堅持一天,就會因元氣的虛弱,昏迷過去。
“當鬼牙在這雕像前,用了十五天的時間,終踏入到了悟定這種傳的境界里,悟定了二十七天蘇醒,他的鬼夜行能成,那一次的悟定,關聯極大!”
“這白純已耗了十九天,還是沒有悟定,不論他修為的話,在這一點上,他不如鬼牙。”
“這雕像神秘莫測,之前很多人都試驗過了,若第一次不成,則之后更難,明天,他就昏迷了,即便是蘇醒后元氣補充回來,也再沒有機會了。”
不但是北寒烈等人這么認為,就連四大峰的掌座,也都紛紛嘆了口氣,覺得可惜。
漸漸的,白純觀摩雕像的第十九天,日落了,當第二十天的清晨陽光灑落時,當幾乎所人都認為,白純會昏迷時,在他們的目光下,在漸漸不可思議的驚呼中,這第二十天,過去了。
白純,居然沒有昏迷,只是身體又枯萎了一圈,可他居然還在堅持。
二十一天,二十二天,二十三天……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多的人吃驚,當第三十天過去后,四大峰的掌座也都震撼。
“這白純的元氣之濃,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尋常弟子最多十天,煉體弟子最多十五天,就算是如鬼牙那樣的天驕,也最多就是二十天,若不能進入悟定的境界,便會元氣損傷昏迷,可這白純……他竟能堅持這么久!”
“可這又有什么用?再久,若無法悟定,也都是一場空。”
北寒烈等人也是心驚,這一刻,他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白純的肉身之力,到了什么樣的程度,可心中也有感嘆,畢竟不能悟定,時間多長都沒用。
很快的,又過去了十天,白純依舊還在沉浸,他的腦海里已不知嘗試了多少次去勾勒鱗片,或許是五萬次,或許是十萬次,或許更多,依舊失敗。
直至第五十天,第六十天的過去,無數人被白純這里,深深地震撼了,他們無法相信白純的元氣到底有多深,這種乎了想象的堅持,若沒有足夠的肉身之力,是做不到的。
終于,在第七十天到來時,白純身體一顫,明顯的消瘦下來,似乎以他的元氣以及肉身,也都到了盡頭。
他這里,早就被眾人關注,在白純身體顫抖時,立刻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要結束了,就在這幾天了,他就要昏迷過去。”
“沒有悟定,終究一場空。”
可就在眾人大都這么判斷的瞬間,在這第七十天的黃昏,遠處夕陽落下,霞光讓天邊成為了橘黃時……
白純的雙眼,猛地露出了……茫然。
在這茫然中,他的雙目,緩緩地閉合!
在閉合的剎那,他的腦海中,一片完整的鱗甲……在無數次的嘗試下,終于被勾勒出來!
這鱗甲在出現的瞬間,白純腦海傳來炸雷般的轟鳴,他整個人長吸口氣,氣息瞬間消失,仿佛只剩下了軀殼,踏入傳中的……悟定!
在這一瞬,四周關注這里的眾人,部雙眼一縮,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令人難以相信。
白純的悟定,不是巧合,更不是注定,而是他自身的努力!
他有水澤國度命之靈的機緣,有一定的悟性,更重要的,是他付出的努力,過了所有人!
他的悟性或許不如鬼牙,可他付出的是鬼牙近五倍的時間,之所以擁有這種時間,是因為他的肉身與磅礴的元氣,而肉身與元氣之所以強悍,是因他修行不死長生功,這些年的努力與積累!
這一切的一切,才是他能悟定的最大原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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