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主。”
“幫主。”
房睇長走入行營的陰暗角落,便有接連二三的乞丐上前參拜。
房睇長自然也是乞丐模樣,渾身衣服破爛,臟臭兼?zhèn)洹?br />
人道十子組起大軍,深入新出現(xiàn)的獸吼壁畫之中,乃是開路先鋒。每隔一段距離,他們就建設(shè)一座穩(wěn)固的行營,隨后大批的后勤不斷填充進來,給人道十子的大軍充沛的補給。
房睇長暗中跟隨,并且調(diào)度丐幫,尋覓機會。
“目前情況如何?”房睇長詢問。
“開路大軍那邊,我們都一直有幫派弟兄們跟著。”
“幫主,情況好著呢。我們收了很多野獸的尸體,有很多名貴的皮毛。我們要發(fā)大財了!”
“只是因為這個,我們和一些商隊還有鏢局,都發(fā)生了沖突。”
房睇長皺起眉頭:“我?guī)蛡鋈绾危俊?br />
他創(chuàng)建的丐幫發(fā)展的很快,成員中不僅是自己施放的人道蠱蟲,還吸納了許多神帝城原有的乞丐。
聽到了傷亡的數(shù)字,房睇長眉頭皺得更深了。
“丐幫雖然容易發(fā)展,乞丐蠱更是價格最為低廉的人道蠱蟲,但是戰(zhàn)斗力未免太低了。面對商人、鏢師等等,都處于弱勢。唯有相互團結(jié),有了人數(shù)優(yōu)勢后,才能不吃虧。”
房睇長心中暗嘆,丐幫看似規(guī)模巨大,但實力并不怎么樣。將來對付人道十子,用丐幫做刀,并不牢靠。
房睇長進來的是第十座行營,但此刻人道十子們已經(jīng)開赴更遠的前方,正在建設(shè)第十二座行營。
“現(xiàn)在,只有寄希望于獸潮了。越是深入獸吼壁畫,野獸就越是強大。”
房睇長唯一的希望,就在于人道十子被獸潮沖散,一路潰敗下來。
不僅是潰敗,而且還是大敗,身受重傷。如此才有房睇長的可乘之機。
“沒有辦法,我現(xiàn)在實力低微,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丐幫。人道十子皆是蠱師,擁有的是真元。所以他們的人道蠱蟲只能維持一段時間。但我卻是借助了沈傷的仙元,等若是無限真元,所以才能一直維持著這些乞丐蠱。”
房睇長思考到這里,忽然眼前一陣發(fā)黑,一股虛弱的感覺從身體最深處升騰而出。
房睇長連忙取出人意蠱,放在口鼻之前,狠狠一吸。
頓時一股人意被他吸入體內(nèi),和原來的意志融為一體。
房睇長此時的身軀是乞丐蠱所化,沒有靈魂,只有一股意志。而意志向來難以持續(xù),尤其是每當思考的時候,就會迅速消耗自己。
好在神帝城的壁畫世界中,已經(jīng)開發(fā)出了人意蠱。
人意蠱產(chǎn)生的人意,可以轉(zhuǎn)變成人族的任何一股意志。得此之助,房睇長的意志才能存在并一直活躍著。
此時,獸吼壁畫的最深處。
一股意志栩栩如生,懸浮半空。
他白袍青巾,氣質(zhì)柔和,面帶微笑,赫然便是元蓮意志!
而在他的腳下,毛里球趴在地上,全身蜷縮著,被無形的巨力死死束縛,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更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時刻抽取著毛里球身上的道痕。
“狗屁元蓮,你有種的將你毛爺我放出來,痛快一戰(zhàn)!”毛里球大吼出聲。
元蓮意志微微搖頭:“毛里球,你還不服輸么?你陷入絕境,除非是巨陽仙尊重生回來救你,否則你必死無疑。”
“而你心底更加清楚,這根本是無望之事。你唯有投降,方才有一線生機。”
“否則時間拖得越久,你的實力就越來越低。直至……消亡。”
元蓮意志說著勸降的話,語氣徐徐,神情溫和。
毛里球卻是氣得怒吼:“那就來吧,毛爺我不要了,我的道痕都給你!!”
元蓮意志愕然。
下一刻,只見毛里球不僅徹底放開防御,而且還鼓動自身,配合外界的吸攝之力,將自身道痕瘋狂拋棄。
刺眼的玄光之中,無數(shù)的道痕,一條條一縷縷向四周迅速蔓延,投入到獸吼壁畫之中。
一些道痕落到地上,化為一頭頭巨獸,形態(tài)各異。一些道痕飛在天生,凝聚一團團,形成兇惡飛禽,鋪天蓋地。
壁畫世界極其玄妙,能夠抽取外來道痕,以道痕為畫,形成種種鳥獸。
但此刻,毛里球全力配合之下,轉(zhuǎn)畫而出的野獸數(shù)量暴漲,很快就超過了安全界線。
“不好。”元蓮意志面世微變,沒有料到毛里球竟如此沖動。
它被鎮(zhèn)壓在壁畫世界中,雖無進攻之能,但還有防守余力。若是全力防守,它能堅持很久。所以,元蓮意志才來勸降。
對于毛里球而言,最理智的應(yīng)付之法,就是死扛硬撐,任憑壁畫世界一點點消磨它的力量,爭取最長的時間。
就像氣絕魔仙所做的,他被神帝城鎮(zhèn)壓,單靠自己沒有脫困的能力。但是可以將希望留在將來。
未來誰說得準呢?
但是毛里球卻偏偏這樣不理智,超乎元蓮意志的計劃。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暴獸潮,迅速成形,狂奔上百里,向人道十子的大軍狠狠撲去!
人道十子只是看了第一眼,就都臉色劇變。
“快退,這獸潮太過兇猛了!”
“我們即便豁盡全力,也絕對不是對手。”
“撤,當務(wù)之急是保存實力,留待復起!”
人道十子皆是精英,慌忙撤離。
但撤離絕不容易,獸潮澎湃洶涌,宛若海嘯撲天蓋地,許多飛禽走獸速度很快,糾纏著開路大軍。
人道十子浴血奮戰(zhàn),終于殺出一條血路來。
他們成功撤退到第十一行營,整個大軍去了一半,折損嚴重。
獸潮卻繼續(xù)涌來,似乎無窮無盡!
行營建造成功,防御堅厚,但很快就在獸潮的兇猛沖擊下,搖搖欲墜。
“我的天,似乎我們徹底觸怒了這些獸群了。”
“這一股獸潮如此兇猛,就算前面所有的疊加起來,都不如這一次的一成啊。”
“再撤!”
人道十子撤到了第十營。
房睇長已經(jīng)提前撤走了。
早有情報傳達給了他,房睇長知道獸潮太強大,第十營一定支撐不住。
他雖然想尋機報復,但并不想奮不顧身。事實上,單憑丐幫的實力,就算拼命也未必能報仇雪恨。
第十營也抵擋不住,很快就被獸潮沖垮。
人道十子只好一退再退,獸潮也付出代價,但整個規(guī)模著實太大了。這些代價完全能夠承受!
最終,恐怖的獸潮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
人道十子辛辛苦苦建立的行營一個不剩,都被摧毀。
人道十子的隊伍十不存一,其他壁畫世界中的人物更是損傷慘重。
撤退回來的人群狼狽萬分,皆是驚恐交加。
城門關(guān)閉起來,城池上的守軍面露凝重之色,皆因獸潮已沖至城下!
兇猛的野獸沒有停留,對城池展開猛攻。
攻防大戰(zhàn)持續(xù)了三天三夜,城池竟然也守不住了。許多次,有巨獸直接攀附城墻,殺進城池內(nèi)部,造成大量傷亡。
危急關(guān)頭,大量的豆神兵卒出現(xiàn),參與防守,將獸潮擊退。
“豆神兵卒已經(jīng)為我們所用了!”
“沒錯。這本來就是豆神宮的殺招,我們屠仙成功后,豆神兵卒就成了我們的幫手。”
人道十子驚喜之余,又十分痛惜。
這一次他們的損失太慘重了,之前的積累幾乎全部付諸東流了。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沒有人員損失,性命還在。
房睇長早已不在這個城池,退到了更后方。
丐幫的損失也不小。
房睇長寄希望的潰敗,雖然發(fā)生了,但這個程度遠超他的意料。人道十子相互幫助,團結(jié)一體,他也始終沒有尋找到下手的機會。
獸潮消失,大量的野獸回到了獸吼壁畫之中,它們四處流散,使得獸吼壁畫的探索難度遠超之前。
壁畫世界也宛若一頭巨獸,也在舔舐傷口。之前伸入獸吼壁畫的爪子,差點被拍碎。
“沒想到獸吼壁畫如此險惡,如此推斷,另一處壁畫也應(yīng)該層次相當。”沈傷找到房睇長。
兩人交換情報。
房睇長告訴沈傷丐幫收集上來的種種消息,比如人道十子的損傷程度,還有葉凡、洪易在這次戰(zhàn)役中的表現(xiàn)。
而沈傷則告訴房睇長一個大發(fā)現(xiàn)。
沈傷算是探索最深的人,他親眼見到了獸潮轉(zhuǎn)化的景象!
“以道痕作畫,畫道的手段果然玄妙異常。但這樣看來的話……”房睇長分析道,“似乎獸吼壁畫深處鎮(zhèn)壓著天庭的一位大敵。獸潮和人族之間的對戰(zhàn),本質(zhì)上是削弱大敵,加大鎮(zhèn)壓力度的手段了。”
房睇長的分析,沈傷相當認可,他對房睇長道:“也不知道鎮(zhèn)壓在里面的是誰?至少是八轉(zhuǎn)蠱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不定我們有合作的可能。”
“這一次,大軍損失太慘,幾乎十不存一。短時間內(nèi),想要組成探索大軍,應(yīng)當是不可能的了。我們趁著這個時機,去壁畫深處?”房睇長搖頭,“那些野獸可是六親不認的。”
沈傷點點頭:“這壁畫世界中,仙凡差距不大。看來只有等大軍再次組建起來,進行探索。我們才能借勢深入啊。”
就在壁畫世界中的人獸大戰(zhàn)剛剛消停下來,方源秘密來到了菇人樂土。
天元寶皇蓮成功升煉成八轉(zhuǎn),方源也掌握了大量復合殺招。
氣海分身那邊屢次邀請?zhí)焱ィ胍M成聯(lián)軍,共同討伐方源的異族大聯(lián)盟。但天庭那邊雖然答應(yīng)下來,卻遲遲不見行動。
如此態(tài)度,更令方源確信目前嚴峻的情勢。
菇人樂土門戶敞開,陸畏因親自將方源迎進福地深處。
兩人密談,剛剛坐定,方源便開口問道:“幽魂是否未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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