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天地瞬變。rg
武庸一馬當先,率領南聯(lián)諸仙殺破第五陣,來到第六陣。
第六陣中,一片黑沉之色,一眼望不見邊際。
南疆諸仙置身其中,體型渺如蟻。
“這是宇道大陣!”一位羅家的蠱仙忽然開口。
他一副南疆傳統(tǒng)服飾,臉皮青白,神色冷酷,乃是羅家大將,名傳南疆,擁有七轉(zhuǎn)巔峰戰(zhàn)力。
他姓羅名然,專修宇道,造詣雄渾身后。
“不錯,這的確是宇道大陣。”池曲由點頭附言,“且讓我先推算一番。”
群仙無人異議。
進入大陣之后,胡亂蠻干是不明智的。最正確穩(wěn)妥之法,便是讓陣道蠱仙推算出大陣運轉(zhuǎn)的奧妙,再針對陣法破綻,如此一來才能事半功倍,受到良效。
池曲由推算了片刻后,淡淡地道:“這大陣已被我推算得七七八八,跟腳便是無空陣。”
羅然聽聞,眉頭微皺:“我雖不是陣道蠱修,但無空陣我早有聽聞,乃至宇道中最經(jīng)典的仙陣之一,在遠古時代就被開創(chuàng)出來。開創(chuàng)者是誰,無人可知。此陣只有一項威能,便是擴寬距離,延長路線。進入陣中,一步距離可變作百步。”
池曲由笑了笑:“羅然仙友見識不凡,正是無空陣。不過此陣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番改良,里面暗藏著一層大陣變化。”
有人便問:“什么變化?”
池曲由搖了搖頭:“我暫時還無法推算出來,只是隱約察覺。不過我們可以先行啟程,一邊趕路一邊容我推算。按照目前的情況,我們可以隨意前行,并無不妥之處。無空陣身并無殺伐威能,只是困敵,拉大敵我距離,拖延時間。”
“給我一段時間,我便能推算出這層變化,進而查勘出大陣破綻。期間若是天庭提前動手,只要我們防御住,讓我見識到是何種變化,更能助推我的推算。”
池曲由的建議很好,群仙當即啟程,就選擇了正前方,一同疾飛。
無空陣毫無光明,一片黑幽,深邃無比。
南聯(lián)群仙將池曲由保護在最中央,武庸則始終行走在最前端。
“你們看,前方似有異物!”姚家蠱仙姚天擇忽然開口。
群仙紛紛減緩速度,慢慢走近,仔細一瞧。
只見一個青白色的大蘿卜,大如房屋,直愣愣地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這是什么東西?好像是一棵太古仙植!”姚天擇疑問。
其余人紛紛皺眉,眼前之物并非尋常可見。
武庸沉吟不語,他腦海中有一抹靈光,似乎自己曾經(jīng)在哪里見到過這種仙植的記載,但急切間想不起來。
“若我沒有記錯,這應當就是太玄冰芒蘿卜,乃是太古時代的仙植,早已經(jīng)絕跡了。沒想到天庭居然還有保留。”喬志材開口道。
他是喬家的太上大長老,雖然只有七轉(zhuǎn)修為,但專修木道。
武庸雙眼頓時一亮:“沒錯,就是太玄冰芒蘿卜。大家心,切勿靠近。一旦距離過近,這個蘿卜就能暴射出億萬冰芒,能將人每一寸肌膚、臟腑都刺穿,然后在瞬間被凍死。”
喬志材接著詳細解釋道:“是的。大家千萬不要看冰芒,這些冰芒都是太玄冰芒蘿卜上的冰雪道痕所化。冰芒暴射之后,太玄冰芒蘿卜再無絲毫道痕加身,淪為凡材。所以這樣的一場冰芒暴射,威能不下于八轉(zhuǎn)蠱仙的仙道殺招。”
群仙聞言,不由地往后稍退,提起十二分戒備。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空氣忽然蕩漾起漣漪,大陣猛地轉(zhuǎn)動,一股龐大的宇道力量驟然爆發(fā)在一位南疆蠱仙身上。
南疆蠱仙早已撐起防御手段,但宇道力量卻不是攻破他的防御,而是將他整個人都挪移出去。
挪移的地點,自然不是別處,正是太玄冰芒蘿卜跟前!
太玄冰芒蘿卜好似女孩受到了驚嚇,一下子身體內(nèi)縮,縮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大。
然后,下一刻,蓬!
億萬冰針,白茫茫一片,射向四面八方。
南疆蠱仙早已撐起最強防御手段,但只擋了半個呼吸,就被茫茫冰針射成了篩子。
隨即,又凍結成冰,硬如石像。
南疆群仙紛紛動容。
無空陣忽然催發(fā),將陣中蠱仙騰挪掉轉(zhuǎn),顯然就是池曲由之前所的變化。配合太古冰芒蘿卜,可謂相得益彰。
武庸臉上閃過一抹青色。
他率領南聯(lián)群仙,開戰(zhàn)至今,這還是第一處減員,真正有人喪了命。
武庸心中急思,想要找到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異變再起。
空氣中蕩漾漣漪,一股無形無質(zhì)的宇道力量,沛然難擋,狠狠地攥住另一位南聯(lián)蠱仙。
“有我在,休想故技重施!”關鍵時刻,羅然輕嘯,催動一只仙蠱。
仙蠱威能卷席四方,瞬間令周圍空間凝固如冰。
南聯(lián)群仙均感到一股強大的束縛,仿佛自己在這一刻被封印在了冰棺之中。
七轉(zhuǎn)仙蠱——鎮(zhèn)宇!
一只七轉(zhuǎn)仙蠱,顯然對付不了這座天庭大陣,但也并非沒有效果。
鎮(zhèn)宇仙蠱為落難的南聯(lián)蠱仙,爭取到了關鍵的幾秒鐘,使得他順利脫離原地。
大陣攪動的空間漣漪,宛如怪獸張口,卻撲了個空,只能抱憾消失。
羅然隨即解除鎮(zhèn)宇仙蠱威能,南聯(lián)群仙立即感到束縛盡去,再度自由。
“情況緊急,在下忽然出手,催發(fā)了鎮(zhèn)宇仙蠱。此蠱攻勢廣泛,連累諸位仙友了。”羅然連忙致歉。
武庸哈哈大笑:“做得好!”
“這就是鎮(zhèn)宇仙蠱?好蠱蟲,正克此陣啊。”池曲由連連點頭,滿臉欣慰之色。
羅然微笑:“此蠱乃是我最近從地溝中收獲,沒成想能在這里立功。可見冥冥之中,有著天意。”
天地萬物相生相克,從未有最強的仙蠱,只有無敵的蠱仙。
天庭組建的這座無空騰挪陣,有數(shù)只七轉(zhuǎn)仙蠱,海量凡蠱組成,但是卻被一只鎮(zhèn)宇仙蠱克制。
有了鎮(zhèn)宇仙蠱,南聯(lián)群仙闖蕩無空騰挪陣,再無什么顧慮。
又因為天庭催發(fā)大陣騰挪變化,使得池曲由推算大有進展。
片刻之后,池曲由便指出了大陣中的一處漏洞。
他對武庸道:“天庭此陣空闊無垠,從內(nèi)而外去破,費心費力。不若盟主大人利用這處漏洞,勾動外界的無限風,從外而內(nèi)攻破此陣,必定簡易輕松啊。”
武庸順著這處漏洞,輕松地感應到外界的無限風。
當即,狂風卷席,順著漏洞,破開此陣。
南聯(lián)蠱仙再次回到了外界。
連破六陣,只損一人,南聯(lián)群仙士氣如虹。
此番戰(zhàn)況令主陣之人眉頭緊皺,心情沉重。
此人一身青袍,仿佛青年書生,但目光滄桑,已有數(shù)千高齡。
不是旁人,正是木道八轉(zhuǎn)大能,天蓮派的前任太上大長老,當代元蓮傳人——陳衣!
“不想這股敵勢如此兇猛!如今我方還只剩三陣。”陳衣沉吟一番,對身旁之人道,“滄水仙友,不妨你我聯(lián)手,出陣去戰(zhàn),為后方鋪設大陣爭取時間。”
他身旁的女仙白滄水亦是天庭蠱仙,親自參與過上一屆煉蠱大會時的宿命修復。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兩人步出大陣,武庸等人正對著第七陣狂轟濫炸,企圖直接轟破此陣。
陳衣向南疆群仙拱手一禮:“南疆諸賢,天庭陳衣在此,不知何人敢與我獨斗單打?”
武庸眼眸微微一縮,當即一甩手,放出玉清滴風竹樓。
八轉(zhuǎn)之爭,七轉(zhuǎn)蠱仙插不上手,但讓他們進入仙蠱屋內(nèi),卻可勉強有參戰(zhàn)的資格。
巴家太上大長老巴十八哈哈大笑:“陳衣老兒,你從那烏龜殼中出來,可不太明智。就讓我來會一會你吧。”
“慢。不可中了對方拖延的算計,我們一起動手!”武庸冷笑一聲,下達命令。
若是武獨秀在此,必然接受陳衣的挑戰(zhàn),一人單槍匹馬上前去。
但武庸和武獨秀是兩種人,他這種梟雄怎可能放過群毆別人的機會?
當即,武庸一馬當先,身后南疆數(shù)位八轉(zhuǎn),以及七轉(zhuǎn)蠱仙駕馭著的玉清滴風竹樓,一哄而上。
陳衣、白滄水二仙陷入圍攻,卻不慌亂。
白滄水一推雙掌,立時蒼白巨浪,鋪天蓋地一般壓去。
武庸身形一晃,只在原處留個殘影,忽然消失無蹤。
巴十八面臨巨浪,大吼一聲,氣勢暴漲,一道玄奇光輝照住滔天大浪。
隨后,翼浩方背后雙翼猛地一扇,無數(shù)飛羽如箭,編織成漫天箭雨,洞穿大浪,射向白滄水、陳衣。
“來得好。”陳衣微微一笑,也不見其有什么動作,身邊忽然顯現(xiàn)無數(shù)大樹幻景。
翼浩方的箭雨射進樹林深處,只激起一陣樹梢震動,大量樹葉沙沙作響。
陳衣氣勢升騰,正要趁勢反擊,忽然神情大變。
武庸身形顯露而出,竟就在陳衣身后。
“他竟有如此隱匿手段?!我察覺到的那個隱形之人,實是他留下的另一個幻影!”陳衣為武庸的手段感到震驚。
危急關頭,他連回身轉(zhuǎn)頭的時間都沒有。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武庸輕輕一拍。
“你我一見如故,你卻要走。分別在即,好友,讓我送你一送。”武庸淡笑著道。
聽到這番話,陳衣饒是數(shù)千年生涯,經(jīng)歷豐富,都駭?shù)妹鏌o人色。
他在心中大吼:“這是仙道殺招——送友風!!我天庭苦尋久久不得,竟是掌握在武庸之手!”
隨后,陳衣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慢慢悠悠地向前飄飛。
在飄飛的過程中,他的頭發(fā)、他的衣擺、他的手腳都開始隨風飄散。
“救我!”陳衣心中大吼,但卻喊不出來。
他動彈不得,任何手段都用不了。
就算是因果神樹殺招,都無法催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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