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喬絲柳不解。
方源沒有回答,他四處踱步,動用智道手段,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眼下局面非常復(fù)雜,幕后黑手不出,武庸生死未明,一切都籠罩在層層迷霧當中。但方源卻被架在前方,不得不做出反應(yīng)。
身不由己。
方源深深的感到,自己身不由己。
武家蠱仙,身邊的喬家蠱仙,還有南疆大勢,幕后黑手,都讓他難以繼續(xù)待在超級蠱陣當中。
這就是身為正道的無奈。
方源面臨著一場艱難的考驗。
他絕不想就這樣成為喬家、武家任意擺弄的棋子,他要從這復(fù)雜萬分的局勢中,保住自己的利益。
但如何去做?
武八重的用意和圖謀,方源已經(jīng)猜到。
“或許我可以借助這一?”想到這里,方源便決定將計就計。
他停下腳步,面向喬絲柳:“既然讓我統(tǒng)領(lǐng)局,我便下令好了。”
“遺海,這才是男兒的英武果斷!”喬絲柳明眸驟亮,當即贊嘆道。
方源沉聲繼續(xù)道:“眼下幕后黑手隱匿不明,當務(wù)之急,是穩(wěn)守最妥。我會下令武家各個蠱仙,放棄外圍資源,盡數(shù)回歸武儀山,祭起仙蠱屋,以防不測。”
喬絲柳很滿意方源的這個舉動。
方源將自己的想法,有關(guān)武家的內(nèi)政,提前告知她,很明顯不把她當做外人看待。
喬絲柳心中喜悅,沉吟道:“此法的確最為穩(wěn)妥。不過,也是壯士斷腕,一下子放棄防守這么多的資源,恐怕會被周圍的超級勢力順勢侵吞。”
“那也沒有辦法。武家的力量,一直都分散得太開。眼下局勢不明,只能縮起拳頭,以防意外和挑戰(zhàn)。”方源嘆息道。
“也好。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回歸武儀山去。”喬絲柳認可了方源的這個應(yīng)對,又開口道。
方源搖頭:“不去,不去。”
“此行太過危險。”
“連我兄長武庸都被埋伏,我倆區(qū)區(qū)七轉(zhuǎn),還不被那幕后黑手手到擒來?”
“若這幕后黑手要對付武家,那么他們接下來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我。我怎可能隨意外出?歸去武家的路程風險太大!”
方源推托,理由充足。
喬絲柳目光沉凝下來,微微頭:“此言有理!的確應(yīng)該謹慎一些。若能得到仙蠱屋的接應(yīng),才為穩(wěn)妥。”
費盡口舌,終于穩(wěn)住了喬絲柳,方源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氣。
但他眉頭還是緊鎖。
好不容易留在了超級蠱陣之中,但這種情況,又能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呢?
武庸居然生死不明,這種驚變,讓熟知歷史發(fā)展的方源,也有措手不及之感。
紫血先河陣中。
血河滔滔,已經(jīng)化為十幾股。
光線晦暗的環(huán)境中,無數(shù)的紫色念頭,無窮無盡,暴射噴涌。
鐵面神大吼一聲,身邊環(huán)繞的鐵砂宛若煙霧飛繞,形成滔天巨幕,遮護其身。
但紫色念頭忽然由實轉(zhuǎn)虛,射進鐵砂煙幕當中,毫無阻礙地向鐵面神撲來。
“可惡!”鐵面神咬牙,對這虛道手段無能為力。
不過就在危機之時,一道清風徐徐吹來。
身化虛的紫色念頭,一個個如泡沫般破碎。
“好險……”鐵面神回望,向遠處的武庸投去感激的目光。
武庸周身,幾乎是紫色念頭形成的風暴,還有無數(shù)的血獸夾雜其中。
即便戰(zhàn)況如此激烈,武庸仍舊毫無傷勢,還有余力照顧另外兩處戰(zhàn)場中的鐵面神、喬志材。
“這紫血先河陣居然囊括了虛道變化,不把這些墟蝠尸體清除,恐怕虛道變化將持續(xù)不盡!”喬志材大吼道。
他必須大吼。
在這里傳音,根不行。
念頭等智道手段的交流,更是無能為力。
鐵面神目光冰冷,宛若刀鋒,他掃視一周,血河中有三四士頭墟蝠尸首,大部分只有荒獸級,但也有少量是上古荒獸,更有一頭太古墟蝠的尸身,被兩條血河共同托住。
事實上,站至如今,鐵面神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些墟蝠尸首在血河中,不斷地消融。尤其是每當紫色念頭有了虛實變化的時候,這些墟蝠尸首的消融速度,就會加快幾分。
但是知道墟蝠尸首的重要性又能如何?
交戰(zhàn)不久之后,那位八轉(zhuǎn)蠱仙(紫山真君)就消失不見了。
武庸為何束手束腳,不就是為了防備紫山真君的偷襲嗎?
“要讓武庸大人驅(qū)除墟蝠尸體,非常不智,會被那位紫發(fā)八轉(zhuǎn)后發(fā)制人。”
“所以眼下局面,還是得我和喬志材聯(lián)手,清除這些墟蝠尸體。”
“若是紫發(fā)大敵出手,武庸大人就能應(yīng)對,保下我和喬志材的性命……”
但如果保不住呢?
或者,即便能夠保住二人性命,但是卻要喪失對于這座蠱陣的打擊機會。武庸會如何選擇?
鐵面神遲遲不決,正是因為他們?nèi)咧g的信任很少。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成分復(fù)雜的龐大氣息,從最中央的那片戰(zhàn)場猛地升騰而起。
大風呼嘯,武庸大袖飄飛,仿佛風中君王。這一刻,他普通平凡的相貌,竟被襯托得威武至極。
“你既然想要見識一下,我母親留給我的八轉(zhuǎn)仙蠱,那就讓你看一看好了。”武庸冷然低喝。
海量的紫色念頭被排空,血河滔滔,竟有數(shù)股在風中發(fā)生斷流。
喬志材又驚又喜。
鐵面神的鐵面上,也被震動得掉下幾許鐵屑出來,他失聲驚呼:“這是……仙蠱屋?!”
武庸不動手則已,一動手竟如此驚天動地。
他沒有催動任何的仙道殺招,而是從仙竅中取出了一座仙蠱屋。
這座仙蠱屋,一都不輝煌雄闊,從外表而言,它只是一座吊腳竹樓。
這種建筑,在南疆地域極其常見,在其他四域也不是沒有,但往往只存在于山巒地形上。
這座吊腳竹樓只有兩層,幾乎是竹子構(gòu)造,竹子上還生長著青色的竹葉,一顆顆露水,附著在竹葉上,青翠欲滴。
武庸大袖飄飛,悠悠飛入竹樓的第二層。
他坐在窗欞旁邊,屈指輕彈,竹樓微微一震,屋檐上掉落下十多顆的青翠露水。
剎那間,這些顆青翠露水,從吊腳竹樓上脫落,電射而出。
所到之處,清風徐徐,平定一切。無論是紫色的念頭,還是血紅的潮水,都被清風化為烏有。
“好厲害!”喬志材脫口稱贊,青翠露水飛過來,為他輕松解圍。
“武家來就有三座仙蠱屋,現(xiàn)在竟又增添了第四座!并且這座仙蠱屋,泄露出兩只八轉(zhuǎn)風道仙蠱的氣息……武庸藏得可真是夠深的。”鐵面神心中震動不已。
兩位蠱仙被相繼救出,飛入吊腳竹樓當中,來到武庸身邊。
“此是我母親構(gòu)造的仙蠱屋玉清滴風竹樓。”武庸仍舊坐在窗欞上,一面望著外界的蠱陣,一面適時地解釋道。
“太棒了!有了這座玉清滴風竹樓,我們直接立于不敗之地。脫困而出,只是遲早的事情。”喬志材大喜過望。
若是武庸運用武獨秀的那兩只八轉(zhuǎn)仙蠱,催動什么仙道殺招,那喬志材將會非常擔心。
因為催動仙道殺招,會有失敗的可能。強大的殺招,催用失敗后,反噬的傷害就加可怕。
偏偏武獨秀身亡,武庸繼承兩只八轉(zhuǎn)仙蠱的時日,并不長。
尤其是武庸還是武家的太上大長老,身居高位,平素能有多少閑暇時間來練習?這是個大問題。
但現(xiàn)在好了,這兩只八轉(zhuǎn)風道仙蠱,居然和其他蠱蟲搭配,組成了一座仙蠱屋!
眾所周知,仙蠱屋雖然手段固定,但最是操縱簡易,不擔心反噬。
鐵面神的心緒比他要更加復(fù)雜一些,他暗想:“武家居然有了第四座仙蠱屋,而且竟是一座八轉(zhuǎn)仙蠱屋,威力遠超前三者。每一座仙蠱屋,都可大大直接提升一個家族的綜合實力。有八轉(zhuǎn)仙蠱屋在手,配上一些蠱仙,只要仙元足夠,就是武家第二位八轉(zhuǎn)蠱仙啊。這武庸藏得太深了!”
他不由地再次打量武庸,刮目相看。
武家這段時間,并不容易,遭受了四面八方的刁難。作為武家僅存的八轉(zhuǎn)蠱仙,武庸左遮右擋,調(diào)兵遣將,處境很是勉強尷尬。
但只要他甩出這座仙蠱屋,必定能直接化解尷尬,重振武家聲威,立即讓武家再次穩(wěn)穩(wěn)地坐在南疆第一超級勢力的寶座上,把其他蠢蠢欲動的心思都鎮(zhèn)壓。
然而,武庸并沒有。
他一直憑借自身力量,來應(yīng)付武家的危局。他把這座仙蠱屋藏得很深很深,就算是武家蠱仙也不知曉。
若不是他身陷于紫血先河陣中,誰都不會知曉,武庸手中居然擁有第四座仙蠱屋,而且還是八轉(zhuǎn)仙蠱屋。
“單憑這一手,武庸絕不在他的母親武獨秀之下!幸虧我鐵家身居南疆東北,而武家則位于南疆西南,兩者相距遙遠。而且我鐵家也沒有參與之前的行動,沒有刁難武家。”鐵面神吐出一口濁氣,感到慶幸。
各大超級勢力,霸占一方,盤踞在南疆已經(jīng)這么多年。
相互之間,已經(jīng)了解得很多,很透徹。彼此的實力和地盤都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相互對峙的狀態(tài)當中。
武獨秀一死,這個平衡被打破,才有了其余超級家族默契聯(lián)手,為難武家的情況發(fā)生。
但只要這座玉清滴風竹樓一出,就能替代武獨秀,成功鎮(zhèn)壓南疆大局。
武庸的心思太過陰沉,他一直暗藏不出。完可以預(yù)料,一旦當他覺得是時候祭出這座仙蠱屋的時候,必定是其余家族倒霉,被揍得七暈八素的時候!(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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