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替常極右擦拭熱淚,語氣緩和宛若春風(fēng):“哭什么,你是我狼王的兒子,只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
一聲“兒子”,讓常極右心頭巨顫了一下,仿佛遭受電擊。
巨大的歡喜,宛若海嘯一般,席卷常極右的心頭:“父親終于承認(rèn)我是他的兒子了。他親口叫我了!!!”
近日來,他心中積累的委屈,承擔(dān)的壓力,積蓄的憤怒、羞愧,對義父之死的傷悲,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寬解消釋。
他不禁喜極而泣,但方源剛剛的話猶在耳畔,他忍得辛苦,面容扭曲,嘴唇都被咬破,但眼淚仍舊不斷涌現(xiàn)出來。
他張開口,想要叫聲“父親”,但又不敢,只能連聲道歉,抽泣著道:“對不起,對不起……”
方源輕拍他的肩膀,溫聲道:“知道你最大的不足是什么嗎?”
常極右微楞。
方源以肯定的語氣,接著道:“你最大的不足,就是你不夠強(qiáng)。”
“不夠強(qiáng)?”常極右停止抽泣,淚眼朦朧地盯著眼前偉岸的身影。
“這里是黃金舍利蠱,足夠你攀上四轉(zhuǎn)巔峰。還有紫晶舍利蠱,能令你在五轉(zhuǎn)上突飛猛進(jìn)。”方源取出兩把舍利蠱,塞給常極右。
常極右呆呆地接住,旋即澎湃的感激之情,充斥他的心野。
“這,這就是父愛嗎!多少詩人贊頌父愛沉重如山,深厚如海……我在今天。終于感受到了啊!”
“父親……”常極右動情哽咽,望著方源,又一頭拜倒下去。
“雛鷹不經(jīng)過風(fēng)霜的錘煉。雙翼不會變的如鐵般堅硬。幼馬不經(jīng)歷摔倒,便不會如風(fēng)般奔馳。常家的事情,我早就聽了匯報,但我不會管。變強(qiáng),接受這樣的錘煉,接管部族,借此豎立威信。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我將在幕后注視著你。”方源道。
“父親大人,孩兒,孩兒有愧……”被“親生父親”如此殷切關(guān)注。這既然常極右興奮,又讓他生出一股惶恐之情。
方源擺手:“我知道你的顧慮。是擔(dān)心資質(zhì)不足,難以突破到五轉(zhuǎn)嗎?沒有關(guān)系,接下來我不禁要提升你的資質(zhì)。而且還會傳授你一套力道殺招。威能浩瀚絕倫!這是為父的看家領(lǐng),就算是在王庭決戰(zhàn)之時,也只用了三成威力。”
“啊?”常極右不禁張大嘴巴,驚喜交加。
父親居然能有提升資質(zhì)的手段,而且還將傳授他力道殺招!
這套力道殺招,就是父親在和馬家決戰(zhàn)時動用的手段。還只是發(fā)揮了三成威力而已!!
“父親,到底是我的親生父親啊。常飚義父雖然也待我甚厚,但是和親生父親一比起來。就不算什么了。這就是血脈里最深的羈絆啊。父親大人,他要大力栽培我了!”驚愕之后。常極右心中是更巨大澎湃的喜悅之情。
“接下來我便給你提升資質(zhì)。放松精神,平復(fù)心境。睡吧,睡吧,先好好睡一覺。”方源聲音溫潤緩和,暗中則催動催眠蠱蟲。
常極右心情大起大落,早已疲憊。又極信任方源,在蠱蟲的作用下,很快一睡不醒。
方源淡淡一笑,取出血顱蠱。
此蠱通體水晶般質(zhì)地,只有嬰兒頭骨大,一個巴掌就可托住。
此刻,它卻是飽飲鮮血,一片猩紅,閃爍邪魅血光。
這血,正是方源這些天來,暗中斬殺常家族人,汲取而得。
熟睡中的常極右,嘴角微微翹起,泛起幸福的微笑。他絕不會想到,這些天來四處暗殺常家族人的罪魁禍?zhǔn)祝褪撬類鄞髯畛绨莸摹坝H生父親”。
即便是黑樓蘭等外人,也被蒙在鼓里,沒有懷疑到方源的身上。
“去吧。”方源心念一動,血顱蠱緩緩飛出他的手掌,圍繞著常極右飛了一圈。
隨后,血顱蠱停留在常極右的頭,嘴巴張開,吐出一股腥臭濃郁的鮮血。
鮮血直接沒入常極右的頭、肌膚、毛發(fā),順著身體脈絡(luò),最終匯聚到他的空竅之中。
常極右的資質(zhì),開始緩慢而堅定的提升。
等到常極右醒來時,方源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之前的遭遇,仿佛是一個夢,令常極右不禁懷疑。
但留在地上的一堆蠱蟲,還有充足的食物,卻又是最好的明證,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過。
“天吶,我的資質(zhì)真的上升了,現(xiàn)在足足有九成六分!!”查看了自家空竅之后,常極右歡喜得大叫起來。
“這些天,你就留在這里,好好修行。將為父留下來的舍利蠱都用了,這樣一來,你的修為就有五轉(zhuǎn)高階。地上其他的蠱蟲,都是我暫時借給你用的。里面有一只東窗蠱,記載了殺招的詳細(xì)內(nèi)容,你照著上面練習(xí)即可。”
一股回音,傳入常極右的耳中。
常極右激動萬分:“啊,這是父親的聲音。父親大人,孩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孩兒一定會成為五轉(zhuǎn)蠱師,將殺招練好!”
常極右心中涌動起無限的豪情和斗志。他當(dāng)場就盤坐在地,取出一只黃金舍利蠱,納入自身空竅。
方源一直在暗中觀察。
“這就是你選的試蠱之人?倒是真不錯。”腦海中,墨瑤意志發(fā)出冷笑,“只是你在東窗蠱中,特意注明了六臂天尸王的缺陷。借給他的蠱蟲,也沒有動過手腳,你不怕他謹(jǐn)記缺陷,心使用,不會徹底變?yōu)樘焓瑔幔俊?br />
“呵呵,墨瑤你無須顧慮。這把握人心的能力,我還是有的。你沒有用過六臂天尸王這個殺招,當(dāng)化身天尸形態(tài)時。那種力量似乎源源不絕的感覺,是多么令人迷醉。即便是我也為之沉迷。常極右是年輕人,心性上就自控不足。他練習(xí)殺招時。當(dāng)然還要尋找狼群練手。這里可是我的地盤,到時候多加引導(dǎo),不怕他成不了天尸!”方源語氣自信。
“哼,你們?nèi)俗寰褪侨绱私圃p陰險。就像你用的這只血顱蠱,我們墨人是萬萬不會煉出這種邪惡的蠱蟲出來,專門陷害自己的族人的。”墨瑤嘲諷道。
方源并不生氣,反而笑道:“咦。你不是靈緣齋的仙子,正道代表么,怎么不來阻止我呢?”
“那也得我有能力阻止才行啊。再。我為什么要阻止你們?nèi)俗宓膬?nèi)斗?哼,我巴不得你們?nèi)俗逅拦饬瞬藕谩_@樣才有我們異人的生存空間。”墨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的身份很奇特,是靈緣齋的某代仙子,和薄青關(guān)系非凡。卻同時又是墨人。并非純種人族。
她看待人族自相殘殺,等若人族看待雪人,或者獸群內(nèi)斗一樣的感覺。
“只是,真的沒有能力相阻么……”方源將這個疑問按捺在心中。
三天后,常極右利用舍利蠱,成功地將自身的修行提升到五轉(zhuǎn)高階。
隨即,他開始馬不停蹄地練習(xí)殺招六臂天尸王。
果然不出方源所料,他沉醉在殺招的浩瀚威能當(dāng)中。漸漸忘卻了殺招的缺憾。
在方源有意操縱下,營造出一場激烈的持久戰(zhàn)。
激戰(zhàn)中。常極右左沖右突,酣暢淋漓,忘記時間。
等到戰(zhàn)斗結(jié)束時,他這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徹底轉(zhuǎn)變成了天尸。
隔了兩天之后,方源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父親救我!”變成怪物的常極右,跪在地上,驚惶求教。
“我兒,你怎會變成這樣?!”方源大為震驚,怒問,“我明明已經(jīng)告誡你了,千萬不要過分催動這個殺招。你啊,你啊,你怎么忘了這個最關(guān)鍵的事!”
“父親,孩兒慚愧,一時糊涂,忘了時間。等到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悔之晚矣了,父親!”常極右羞慚至極,跪在地上,淚眼朦朧地仰望方源。
現(xiàn)在,他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唯一的希望就放在方源的身上了。
“唉……這下難辦了。你這個樣子,就算是動用陰陽轉(zhuǎn)身蠱,也救不回來。這個殺招威力兇悍絕倫,但也正因為如此,更導(dǎo)致后遺癥十分嚴(yán)重。就算是為父,也沒有辦法啊。”方源攤開雙手,一臉悲傷、氣憤、糾結(jié)之色。
“啊?!就,就連父親您也沒有辦法嗎?”常極右用膝蓋,跪著走到方源的腳邊,一臉的失望和驚恐之色。
方源悲嘆連連:“這個殺招,來頭甚大。乃是為父冒奇險,私闖一位蠱仙傳承,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才僥幸得到的仙道殺招。”
“這是仙道殺招?難怪,難怪這樣的厲害!”常極右懵了,方源在他心目中雖然形象高大偉岸,但是和蠱仙一比較起來,無疑就相形見絀了。
常極右之前一直是常家少族長,對蠱仙雖不熟悉,也絕不陌生。
“我錯了,我犯了大錯了,怎么可以如此急功近利呢!”常極右大哭,哭聲如夜梟般尖銳難聽。
忽然,他跪在地上,向方源連連磕頭,哭嚎道:“父親,孩兒辜負(fù)了您的殷切期盼。孩兒錯了,孩兒讓您失望了啊!”
“不,正是這樣,我正需要你變成這樣啊。”方源心中暗笑,表面上則攙扶起常極右。
“我兒,我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哭!不能哭!你雖然做錯了,但父親我也有錯啊。這些天來,只顧著探索這道迷宮關(guān)卡,沒有時刻關(guān)照你。為父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們一起研究,一起找到將你變回人類的方法!一定會有的,相信為父,也要相信你自己!”方源言真意切,雙眼微微含淚。
“爹!!!”常極右大哭不止。
他被徹徹底底的感動了。
他變成了怪物,自己都不敢看自己的面孔。但父親常山陰卻毫無厭惡,明明是兒子做錯了,還將錯誤攬在他自己的身上。
現(xiàn)在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仍舊不放棄。
“這就是父子間最深重的羈絆啊!”
“這就是我的父親,我的親爹啊!”
常極右萬分感動,絕望的內(nèi)心又燃了希望的火苗,他又有信心繼續(xù)活下去了。
“孩子,你就先留在這里,讓為父好好思考一下,能有什么法子把你變回去。至于常家,為父親自住持。你不要擔(dān)心,好好在這里休養(yǎng),我們父子合力,還怕區(qū)區(qū)一個殺招死物不成?”
方源的話,讓常極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是,孩兒一切都聽父親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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