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大人乃是戰(zhàn)死,這是鐵家男兒榮耀的歸屬。若男姐,還請節(jié)哀!鄙砗蟮囊晃磺嗄晷M師開口勸著。
雪地上,鐵若男跪著,哭聲漸弱,雙肩顫抖,雙手緊捏,白雪在她手心中化為了水。
青年蠱師緊皺著眉頭,繼續(xù)道:“這些天來,我們查探了整片戰(zhàn)場。看到了一些人為的殘留痕跡,有少量生還者逃脫了這片戰(zhàn)場。神捕大人的來信中,了血海傳承的事情。我現(xiàn)在很擔心,這些生還者中是否有那位,繼承了血海傳承的魔道蠱師!
鐵若男聞言,哭聲頓止。
她從冰冷的雪地上站起來,一陣寒風吹來,她憔悴的面龐上卻顯現(xiàn)出一抹堅毅之色:“殺父之仇,不同戴天!不管這魔道蠱師是否還活著,我們都應該順著痕跡,追蹤下去。父親是怎么死的,究竟死在何人手中。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少女聲音嘶啞,但話間,目光暴漲,語氣極其堅定。
青年蠱師輕嘆一口氣:“追蹤搜查是一定要做的,我們鐵家寨的人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然而,若男姐,你就不必去了。來此之前,族長關照過我們,務必要將你安帶回山寨!
鐵若男頓時瞪眼:“什么,你休想趕我走!”
青年蠱師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天空。
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朵白云。
鐵若男還要爭辯,忽然瞳孔猛地一縮:“你……”
還未完,她雙眼一合,軟倒在雪地上,就此沉沉睡去。
“鬼一。”青年蠱師開口道。
“在!
“命你們組,護送若男姐回去!
“是……”鬼一遲疑了一下,“那么公子您呢?”
“我?我自然得順著黃龍江,追蹤下去了。”青年蠱師傲然一笑。
……
黃龍江水滔滔,疾風拂面,數(shù)百只的六足鱷群,陸續(xù)登上淺灘,向方源和白凝冰二人發(fā)起進攻。
“可惡……”白凝冰咬牙,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心理壓力。
若是之前,這支鱷群,她根不放在眼里。一記冰刃風暴,就能搞定。但現(xiàn)在,她只有天蓬蠱,鋸齒金蜈,同時也沒有了北冥冰魄體質。
藍眸快速地掃視周圍一番,白凝冰怒罵:“都是你選的好地方!這里三面峭壁,匆忙間怎么攀登逃脫?”
“你慌什么?這還只是百獸群,不是千獸群。若是千獸群,我們必死無疑。百獸群,卻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拼殺。”方源快速地收起衣服、鐵架、鐵鍋,退到白凝冰的身后。
方源胸有成竹的樣子,讓白凝冰心中微微一定。
“你看什么看,快上去殺!”方源掃了她一眼,催促道,“要不然我借給你蠱蟲干嘛?你可別忘了,陽蠱在我的手上。”
“混蛋!”白凝冰頓時瞠目,心中郁憤,狠狠地咒罵一聲。不知道是罵六足鱷,還是罵方源,或者兩者皆有之。
但不管如何,她終究手持鋸齒金蜈,上前去。
嗡嗡嗡!
銀邊鋸齒狂轉,三轉蠱暴躁的氣息散發(fā)出來,立即令六足鱷群沖勢一滯。
“一群丑陋的爬蟲!”白凝冰冷笑,反沖上去,狠狠一劈。
一只六足鱷被擊中背部,慘叫一聲,火花四濺,被硬生生鋸成兩半。
鮮血飛濺到白凝冰的臉上、衣服上,她受到血腥氣的刺激,臉上開始涌現(xiàn)出戰(zhàn)意。
刷刷刷……
鋸齒金蜈橫劈豎砍,揮舞成風。二十多只的六足鱷,接連喪生。
情勢一片大好,方源臉色卻變得沉重,高喊道:“避免六足鱷的背甲,攻擊它們的腹部!”
“哈哈哈,真是好霸道的蠱蟲,比冰刃蠱帶勁多了!我喜歡!”白凝冰卻充耳不聞,大聲獰笑。
她化為女性,來盛顏仙姿,如冰雪仙子。但一戰(zhàn)斗起來,盡顯昔日豪情,男兒澎湃,更近乎癲狂。
但漸漸的,她攻擊的頻率開始緩慢下來,攻擊效果也來弱。
“怎么回事?先前一擊,就能將一頭六足鱷攔腰鋸斷,怎么現(xiàn)在,連續(xù)三下,都只能令其重傷?”
白凝冰豎起鋸齒金蜈細看,只見銀邊鋸齒參差不齊,鋒銳程度大大降低。
她生來聰穎,頓時聯(lián)想到方源剛剛的提醒,不由撇嘴“切”了一聲。
一頭六足鱷大步地沖到她的面前,忽然縱身一躍。
血盆大口張開,陰影籠罩白凝冰。
“找死!”白凝冰迅速矮身,高舉鋸齒金蜈,順勢在六足鱷的肚皮上一劃。
哧。
一聲輕響,六足鱷肚皮被白凝冰輕而易舉地割開來,形成一道恐怖的傷口。
這只倒霉的六足鱷還在空中,大量的鮮血就從傷口中噴涌而出,內臟器官也拋灑出來。
撲通一聲,它終于落到沙灘上,瞬間染紅周圍一片沙碩,身軀劇烈地抽搐兩下后,徹底不動彈了。
它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么容易?”看到如此良好的攻擊效果,白凝冰驚異地挑了挑眉頭。
六足鱷背甲堅硬厚實,相比較而言,它的腹部,卻極為柔軟。白肚皮是它們的弱所在。
這些信息,方源擁有五百年經驗積累,自然一清二楚。而白凝冰生長在青茅山,從未出去過,受到的教導內容也狹隘,自然懵懂不知。
吼!
群鱷嘶吼。
六足鱷被殺了數(shù)十頭,獸群如此受挫,同伴的死亡激發(fā)了它們的憤怒和狂野。
無數(shù)雙血紅的眼睛,都狠狠地盯住白凝冰。
野獸智慧有限,狡電狽有類人智慧,但它在龐大的野獸中,只能算是特例。
這些野獸,都是將危險性最高的敵人,當做第一戒備,首先要鏟除的對象。至于縮在后面一直沒有動手的方源,它們都漸漸忽略了。
“來吧!卑啄煌朔催M,她并非不知變通之人。剛剛那一擊討到便宜,立即改變戰(zhàn)斗方法。
蜈尾噗的一聲,扎在沙灘上,然后身軀猛縮,帶動鋸齒忽然抽揚。六足鱷的腹部被輕易割裂,鮮血和內臟噴涌而出。
一頭頭的六足鱷倒在地上,白凝冰大殺四方。
“照這樣殺下去,鱷群不足為懼。看來我真正的威脅,并不是這股獸群,而是方源啊!鼻閯荽蠛,白凝冰心中思量,不由地生出其他心思。
陽蠱在方源的手中,令白凝冰投鼠忌器,不得不聽命方源。
但他是白家天才,心高氣傲,怎么可能甘心認命?
“如果我斬殺方源,能否得到那只陽蠱呢?”白凝冰眼冒寒光,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但這個念頭剛出來,就立即被她打消。
她了解方源,就像了解她自己!
依方源這種人的性格,簡直是剛硬如鐵,手段狠辣,心思縝密。哪怕他真的死定了,他也絕對會毀掉陽蠱。這是百分之百的,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況且,我手頭上沒有任何一只蠱蟲。不管是天蓬蠱,還是鋸齒金蜈,還都是他的……不行,不管如何,必須要搞到屬于自己的蠱蟲!”
方源嘴角微翹,注視著面前的戰(zhàn)場。
白凝冰動作略顯遲疑,眼中精芒閃爍的樣子,他自然看在眼里。
對白凝冰的這心思,方源心中透亮。
方源并不奇怪,他甚至理解白凝冰,換做是自己,必定也會有如此心思。
他們兩人都是心比天高之輩,怎可能甘于被他人擺布?
“然而,形勢比人強,縱然是天才又如何呢?呵呵呵。”方源心中冷笑。
方源自信——有如此重大的把柄落在自己手中,白凝冰就是落到蛛中的蝴蝶,前期掙扎幾下,是應該的,也是必然的。但最終,她將落到自己的掌心中,認清現(xiàn)實,被自己馴服,成為一枚得力的棋子。
戰(zhàn)斗在繼續(xù)著。
大量的六足鱷尸,倒在這處淺灘上。
白凝冰氣喘吁吁,大汗淋漓,攻勢緩慢下來。
她體力不足了!
力量方面,一直都是她的弱項。以前和方源對戰(zhàn),她就屢次因為方源的雙豬之力,而在硬拼中吃虧。
如今激戰(zhàn)了大半個時辰,她漸漸體力不支。
畢竟先前不眠不休,在竹筏上漂流了整整五天五夜。之前的休整,也太短暫了一。
更令她難以啟齒,心生煩躁的是她胸部的兩團球。每次騰挪跳躍,這兩個累贅也在隨之波動,讓她很不習慣!
“方源,你還不出手嗎?!”她大口喘息著,叫道。
話間,她狼狽地躲開一只六足鱷的撲殺,旋即強撐酸軟的膝蓋,踉蹌地站起身。
方源聲音冷酷:“我一出手,勢必就會引來六足鱷的攻殺。你想要我死嗎?我死了,你絕對得不到陽蠱。”
三只六足鱷包圍上來,白凝冰不得不后退幾步。
她幾乎要累得暈倒了,體力達到了極限,兩眼一陣昏暗。鋸齒金蜈顯得極為沉重,不斷地要把她拉向地面。
她咬牙切齒:“方源,我若死了,你還能活?”
“你放心,有我在你身后呢!狈皆春谜韵荆性谇捅谏稀K哪钜粍,血月蠱便從他掌心飛出,投向白凝冰。
“接著吧,好好運用它。”
血月蠱起源于月光蠱,白凝冰自然熟悉得很。上手就用,幾記鮮紅的月刃射出去,立即穩(wěn)定了岌岌可危的局面。
然而好景不長,白凝冰雖然緩了一口回來,但是空竅中的真元卻漸漸的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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