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漠顏眉頭一皺,馬臉上怒氣頓現(xiàn),她終于明白自己被方源耍了一通。
“呵,真是狗膽包天,連你家的姑nǎinǎi都敢騙!”著,她伸出右手,就要進來抓拿方源。
方源一步不退,昂首哈哈一笑:“漠顏你可要想清楚了!”
漠顏動作頓止,她還駐足在門外,伸出的右手懸停在半空中,臉上卻閃過一絲猶豫和惱怒。
家族中有相關(guān)的明文規(guī)定。學員在學堂中是受到保護的,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宿舍,擒拿學員。漠顏今天只想稍微教訓一下方源,讓他知道嘗嘗苦頭。絕不想擔當違背族規(guī)的風險。
“單單我自己違背了族規(guī),也還罷了。就怕連累到家里,牽連爺爺。”想到這里,漠顏恨恨地收回了手。
她看向屋內(nèi)的方源,雙眼瞪圓。目光中的憤怒,若是化成火焰,能將方源頃刻之間燒成灰燼。
“我可從未騙你。我?guī)阏业椒皆矗F(xiàn)在你已經(jīng)找到了。看來,你有話對我了。”方源背負雙手,微微帶笑,絲毫不懼二轉(zhuǎn)蠱師的威勢,凜然不懼地迎上漠顏憤怒的目光。
他和漠顏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遠。一個人在屋內(nèi),一個人在屋外。
但就是這樣的距離,卻成了天塹般遙遠。
“呵呵呵,方源啊方源,你倒是對族規(guī)研究得很透徹嘛。”漠顏壓住怒火,滿臉都是森冷的笑,“可惜你靠著族規(guī),也只能暫且拖延罷了。你不可能不出宿舍,姑nǎinǎi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躲到什么時候!”
方源朗笑一聲,不屑地看向漠顏:“那我更要看看,你能堵我到什么時候。啊,已經(jīng)晚上了,你有床可以睡,你呢?若是第二天的課堂上沒有我的身影,學堂家老追查下來,你覺得我會怎么?”
“你!”漠顏勃然大怒,手指著方源,蠢蠢ù動,“你真以為我不敢進來拿你?”
吱呀。
方源將宿舍房門完敞開,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雙眼幽幽如潭,語氣充滿了一種局勢一手掌握的篤定,對漠顏似挑釁似坦言地道:“那你動手罷。”
“呵呵呵……”漠顏反而冷靜下來,她瞇著眼睛,看向方源,“你以為我會中你的激將法?”
方源聳聳肩,他早已經(jīng)看破了漠顏的心ìng。
他若是將房門關(guān)上,或者半遮半掩,漠顏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會強行闖進來。但當他故意將房門徹底打開時,反而會讓漠顏冷靜下來,更加顧忌,強闖的可能ìng已經(jīng)微乎其微了。
五百年的經(jīng)歷,早已經(jīng)讓他洞悉人ìng之弱。
他堂而皇之地轉(zhuǎn)過身,將后背完暴露在漠顏的面前。此時若漠顏來抓他,勢必極可能一擊得手。但是漠顏卻站在門外沒有動彈,好像前方有一座無形的大山阻礙著她。
直到方源盤坐上床榻,漠顏都一直憤憤地看著,咬牙切齒,始終沒有動手。
“這就是人的可悲之處啊。”方源趺坐著,看著門外傻傻站著的漠顏,心中感慨,“有的時候,阻止人行動的,往往不是物質(zhì)上的難題,而是心靈的枷鎖。”
論修為,方源此時絕不是漠顏的對手。但是她空有二轉(zhuǎn)修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方源,而不敢動手。
她距離方源只有幾步之遠,房門洞開,毫無阻礙。真正牽絆她手腳的,是她自己。
“人千方百計的學習,來認知世界,知曉規(guī)則,就是要利用規(guī)則。若是被規(guī)則牽絆,反而因為自身所學而束手束腳,這才是真正的悲劇。”方源最后看了漠顏一眼,然后緩緩合上眼皮,將心神沉入到元海中去了。
“這個方源居然當著我的面,進行修煉!簡直是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看到這一幕,漠顏氣得胸口一陣煩躁,差要吐血。
她恨不得直沖上去,立刻就給方源幾拳!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漠顏忽然感到有一絲后悔,她站在門外,有一種騎虎難下的尷尬。
她并不甘心就此罷手,但是面子上又實在不過去。自己勞師動眾,要來教訓方源,結(jié)果自己卻鬧得個灰頭土臉的。
尤其是還有個家奴看著自己。
“真是該死!方源這個臭子實在是太不配合,太jiān詐了!”漠顏憤憤地想了想,開始在門外喝斥痛罵,企圖將方源激出來。
“方源,你這個兔崽子,有種的就出來!”
“方源,你一個男子漢,就要敢作敢當。現(xiàn)在你居然當了縮頭烏龜,真是令人不齒!”
“你別給姑nǎinǎi我裝模作樣,識相快給我滾出來。”
“你個孬種,窩囊廢物!!”
方源充耳不聞,根就沒有一絲回應(yīng)。
漠顏罵了一會兒,卻毫無往常罵人的舒爽快感,反而來憋悶。
她來感覺自己就像是個丑,或者潑婦,堵在門口的行徑,實在有些丟份兒。
“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漠顏抓狂了,終于放棄了激將法。
“方源,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恨恨地一跺腳,不甘心地走了。臨走前又拋下一個命令,“高碗,你給我站這里,死死的盯著!姑nǎinǎi我就不信他不出來。”
“的遵命!”壯漢家奴高碗連忙答應(yīng)著,目光恭送漠顏離開。心中卻暗暗叫苦,這山間的夜晚há濕寒冷,自己卻要通宵苦守,一不心就要染上風寒。這可是個苦差事。
嘩嘩嘩……
元海中há起há落,波濤生滅。
青銅sè的真元,匯聚如水,形成一**的浪há,在方源的意念調(diào)動下,連綿不絕地向四周竅壁沖刷過去。
一轉(zhuǎn)初階蠱師的空竅周壁,都是白sè光膜。此時在青銅真元的沖擊之下,顯出斑斕光影,生出難以言述的一股妙韻。
時間在一一滴的流逝,青銅元海的水面也在緩緩地下降。
從原先的四成四,降至一成二。
“蠱師要提升境界,就得不斷地消耗真元,來溫養(yǎng)空竅。初階蠱師的竅壁是光膜,中階蠱師的竅壁是水膜,高階是石膜。我若要從初階晉升到中階,就得將光膜竅壁沖刷溫養(yǎng)成水膜竅壁。”
前世五百年的記憶,讓方源對此時期的修行掌握得了如指掌,洞若觀火。
他緩緩睜開雙眼。
只見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
月牙高高地懸掛在夜空,灑下月輝潔白如水。
門口敞開著,月光照進來,讓方源聯(lián)想到地球上的一句著名的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夜風徐動,吹來一股寒涼之意。
方源可沒有保溫功能的蠱蟲,單憑十五歲的少年身子骨,也忍不住抖索了一下。
山間的夜還是很涼的。
“臭子,你終于睜開眼了。你要修煉到什么時候?!趕緊出來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打了我們家的漠北少爺,被我家大姐教訓是早晚的事情。”看到方源終于有了動靜,一直站在門口處的豪奴高碗頓時來了jīng神。
方源瞇了瞇眼睛,看這樣子,那個二轉(zhuǎn)的女蠱師已經(jīng)走了?
“臭子,你聽到?jīng)]有?快給老子滾出來,你有房間住,有床睡,老子卻得站在這院子里。你再不出來,信不信老子就闖進去?!”見方源沒有反應(yīng),高碗恐嚇道。
方源仍舊無動于衷。
“混蛋東西,快滾出來束手就擒。你得罪了我們漠之一脈,今后不會有好rì子過了。趕緊向大姐磕頭認錯,興許還有原諒你的可能。”高碗繼續(xù)斥罵道。
方源充耳未聞,他從錢袋子里施施然取出一枚元石,握在手心。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高碗見方源還要繼續(xù)修行,頓時急了,破口大罵:“你個區(qū)區(qū)丙等的資質(zhì),充其量不過是個二轉(zhuǎn)蠱師,有什么好修煉的。單憑你一個人,怎么能和我們整個的漠之分家抗衡?子,你耳朵聾了?聽到大爺我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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