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驕離開了他父親的房間,楚國之人并不知道,楚國的君王,一直處于臥病狀態(tài),即便是那些高等級的丹藥,都對他的病毫無作用。
楚王隱隱還記得,他這病,便是從當年秦武離世,秦府調(diào)離皇城前往天雍城之后,才漸漸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并且慢慢嚴重起來的。
楚天驕他來到了一座大殿,在他身前,兩旁站著幾名鐵血侍衛(wèi),身體如同長槍般筆直,一動不動,宛若一尊尊雕像般。
“第一件事,調(diào)集十名元府龍衛(wèi)到這里來,今日不得讓任何人接近父王,記住,是任何人。”
“第二件事,前線那邊,下令,執(zhí)行斬首計劃。”
“第三件事,通知黑堡那邊,加派力量,給我死守住秦昊。”
“第四件事,皇宮以及這座皇城所有的軍隊統(tǒng)領(lǐng),嚴密監(jiān)視他們的家人,家人有出現(xiàn)轉(zhuǎn)移的,直接控制,或者,擊殺。”
“第五件事……”楚天驕著停頓了片刻,隨即道:“罷了,九玄宮那邊,我親自前去交涉。”
這次,君臨宴第一被帝星學院奪取,而沒有落在九玄宮的手中,恐怕九玄宮不會再等下一次機會了吧。
如今,似乎是時候慢慢侵蝕這塊楚國的心病了,洛天涯父子,應該會讓人配合他的。
那些如同雕像般的侍衛(wèi)移動腳步,無聲無息的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般,去執(zhí)行楚天驕的命令。
楚天驕回頭看了一眼大殿深處,那被重重守護的房間,他不相信,有人能夠侵蝕進來。
在楚天驕下達命令后的一段時間,楚國如同機器般運轉(zhuǎn)了起來,楚國最大的運輸勢力天運坊似乎也熱鬧了起來。
而在他下達命令的同時,黑暗森林中那種幽冷黑暗的城堡,依舊是那么的寒冷森嚴,亙古如此。
一駕馬車來到了黑堡前方,出示了一枚令牌,隨即那冰冷的大門緩緩的拉開,馬車上有一行身影漫步而出,走入了黑堡之中。
這一行身影直接來到了一座囚牢前,看著里面坐著的身影,赫然正是秦昊。
“開門。”囚牢外手持令牌的人冷冰冰的道。
那守衛(wèi)看了他一眼,雖有些遲疑,但依舊解開了鑰匙,將囚牢打開來。
手持令牌的身影和守衛(wèi)一起步入其中,繼續(xù)又道:“打開他身上枷鎖。”
“不行。”那守衛(wèi)拒絕道,沒有人,有這種權(quán)限。
“噗嗤!”他的話音剛落下,一鋒銳的長匕從他的身后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臟,同時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匕首攪動著,那人的眼睛緩緩的閉上。
手持令牌之人搜出鑰匙,隨即解開了秦昊身上的枷鎖,解開了他身上的破舊衣衫。
秦昊依舊閉著眼睛,緩緩的站起身來,有人走進來,取出新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上,仿佛正在做著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般。
“有人截囚。”
突兀間,有巡邏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立即發(fā)出了警示,那些剛進來的身影開始動了起來,無聲無息的殺意釋放著,如同幽靈般閃爍。
秦昊的目光終于睜開,沒有鋒芒,顯得極為的平靜。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秦昊問道。
“還沒有。”那人回答,但秦昊卻并未露出異樣神色,仿佛早已預料到。
“川少爺被救走,平衡被觸動,楚天驕,已經(jīng)準備動手了,再不行動,楚天驕隨時可能會處決將軍,我們只有提前行動。”那人有條不紊的著,他依舊稱呼秦昊為,將軍。
“終究還是要與楚國為敵么?”秦川看著前方冰冷的囚牢,嘆息一聲。
“從武王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十二位將軍便立誓為武王復仇,后代的成人禮便是立下這血誓,只是將軍一直隱忍不發(fā),我父親以及諸位叔父,只能以退為進,休養(yǎng)生息,開始這漫長的等待。”
那人低聲著,然而他的話音,卻顯得格外的沉重,有著一股鐵血之氣。
似乎,就連武王的死,也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曾經(jīng)武王叱咤風云之時,先皇方能坐擁天下,平定八方。
然而,兔死狗亨。
那段歷史H只有當年楚國那些站在最前線戰(zhàn)斗的將軍們才知曉內(nèi)情。
至于楚國的人,只是以訛傳訛而已。
沒有人知道當初發(fā)生過什么,但那段歷史,雖然當時顯得格外的平靜,但實則背后,已經(jīng)蘊藏著一股可怕的風暴。
黑堡之外,殺戮之氣掃蕩,一支神秘的隊伍不知不覺中侵入,前來接應,這些人部身披鎧甲,頭戴頭盔,如同真正的軍人般,看不清面容,但他們的實力,卻都恐怖到極致,精銳中的精銳。
其實,當年武王秦武去世之后,秦府遷居天雍城,那些武衛(wèi)中的精銳,就已經(jīng)不在秦府中了,分散于各處。
楚天驕當然也是知道一些端倪的,楚國如此龐大,他們的情報,可是極為恐怖。
因此,楚天驕從來都沒有殺死秦昊以及秦川的念頭,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只要秦昊死,楚國能夠瞬間陷入可怕的漩渦之中,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勢力,足以讓王權(quán)顫抖。
楚天驕沒有動,秦昊也沒有動,這種平衡維持了一年。
但伴隨著一場君臨宴,這場平衡似乎被撬開了一個缺口,使得這種平衡有傾斜的跡象,于是,楚天驕決定,不再等待。
這一天,天運坊的信使以及暗中的那些勢力情報機構(gòu)都運轉(zhuǎn)了起來,他們前往楚國各地,甚至踏足他國之地。
似乎,正有著一股恐怖的颶風,將要在楚國掀起。
而對于正在發(fā)生的一切,楚國之人除了極少數(shù)的人外,都并不知曉,人群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或驚險、或平淡。
甚至,即便是秦川,都不知道這些。
秦昊,從來未曾和他提及過。
前線戰(zhàn)斗著的秦河以及秦野,自然也一樣。
秦問天,更不知道。
在他的心目中,秦爺爺秦昊一直是個溫和的人,一點不像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沙場的將軍。
他喜歡安靜,為人親和,很少在外面走動,秦問天對于他的印象,除此之外便沒有太多。
甚至,秦川都很少去打攪秦昊,父子倆見面并不頻繁,秦川很少去打攪喜歡安靜的秦昊。
帝星學院秦問天居住的莊園中,秦瑤親自準備了一桌酒宴,他們一家三口開心的吃著,享受這很久未曾有過的簡單快樂。
“又到年祭日了,已經(jīng)整整一年,不知道你娘還在不在天雍城。”秦川想起了妻子,有些傷感,一年的時間,她一定很擔心自己吧。
“父親,母親她應該回天雍城住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啟程,我們便回去看娘,好讓她高興高興。”
秦瑤給秦川夾著菜,開心的道。
“恩。”秦川點了點頭:“還有二弟三弟,他們的消息也不清楚,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你爺爺,他還在黑堡中受苦。”
“爺爺會沒事的。”
秦問天笑了下道,似乎是在安慰秦川。
“好孩子,等你再長大一些,恐怕就更厲害了,那時候楚國的皇室,怕是都要忌憚你了。”秦川摸了摸秦問天的腦袋,如今的秦問天比之一年前明顯脫去了稚嫩,成熟了不少。
但無論他是否長大,在秦川的心中,永遠都是孩子。
這一路上,秦川可是一直聽秦瑤問天怎么怎么厲害,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讓秦川滿懷欣慰,他顯然沒有預料到短短的一年間,秦問天能夠走到這一步。
“秦師弟。”
此時,只見一道身影走來,站在遠處停下,對著秦問天喊了聲。
“師兄,有事嗎?”秦問天起身走過去,對方乃是在這里調(diào)查刺殺一事之人,這兩天還護衛(wèi)著他的安。
昨日的事情,帝星學院可是極為重視,現(xiàn)在風波依舊極大。
“對于刺殺你的人,學院經(jīng)過仔細盤查后,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恐怕很快便會有結(jié)果。”
秦問天目光一閃,眼中有一抹鋒銳之意,道?“辛苦了。”
“還有一事,蕭律那邊,派人前來要人,讓我們帝星學院交出秦瑤,他要接往雪云國。”對方又了聲。
“最好,讓他的人滾。”秦問天眼中寒芒閃爍,君臨宴上的一切,已經(jīng)很好的證明了蕭律的立場。
“這事學院自然會處理,最后一件事,任老那邊,問你何時準備前往天星閣。”那人笑了下,似乎這才是此次他前來的目的,任千行,希望秦問天能夠盡早前去天星閣第七層。
“我會盡快前去。”秦問天回應一聲,他也很想知道天星閣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讓九玄宮如此重視,曾經(jīng)洛天涯便因為天星閣和帝星學院反目,如今,又千方百計要讓洛千秋踏入其中,甚至不惜在君臨宴上下黑手。
“好的,努力。”對方拍了拍秦問天的肩膀隨即離去,他其實心中也好奇天星閣第七層,可惜他沒有拿到過君臨宴第一席位,自然沒有資格踏入其中,倒是有些希望秦問天能夠揭開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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