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丫頭,丫頭你冷靜!冷靜!”
端木陽看著這樣的江云漪真的被她嚇壞了,他從來沒見江云漪這般無助過,這般失態(tài)過。
為了讓江云漪清醒,端木陽第一次對江云漪這么兇,也第一次對她這么吼。
“冷靜,我要冷靜!”
江云漪被端木陽這么一吼,微喘著氣,慢慢地平復(fù)自己的心情。然只要一想到她跟清清既然就在同一個時代里,她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清清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們又可能在一起了!清清,清清,你等著我,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江云漪靠著端木陽的,面上的表情又哭又笑,但仍然可以看出她是喜極而泣,樂極而悲。
“丫頭……”
端木陽緊緊地抱著她,慢慢地安撫她,半個時辰后,見她的情緒漸漸地穩(wěn)了下來,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只是看著案上的那副畫,眉頭卻擰得死緊。那畫上的人他沒見過,但那種仿佛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幾輩子的感覺卻異常強(qiáng)烈。
他的心里明明只有丫頭,又怎么可能對一個素不相識的畫中人有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
江云漪沒應(yīng)端木陽,她撫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再次走到那副畫面前。
這時她才注意此刻擺在她面前是一副真人畫像,并非如先前那副繡品一樣是以素錦為底,針線為墨的繡品,只是這畫的畫紙與素錦的觸感極為相似而已。
伸手觸摸著畫上的人,江云漪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再見,她都快忘了她現(xiàn)代的模樣就是這個樣子的!
畫上的這條裙子是清清送她的,她還記得她第一次穿上這條裙子時,清清這條裙子最襯她的氣質(zhì)。
“丫頭,她是誰?”
端木陽不允許自己對江云漪以外的人動心,可是看著這畫上的人他竟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尤其是看著江云漪瞧著畫上之人那種好似透過時空遙望仿佛她馬上會消失的感覺,讓端木陽極為不安。
“一個認(rèn)識的人,一個最熟悉的人。”
江云漪輕輕地?fù)崦嬌现碎L及腰間的長發(fā),感觸著那種仿佛在撫摸自己的奇異感覺。
真像!就好像透過畫看到當(dāng)初的自己,若不是肯定這是一副畫,江云漪一定會認(rèn)為自己見鬼了。
“那,那她現(xiàn)在在哪?”
端木陽想起江云漪初見這副畫時的神情,以及看到畫下的署名就認(rèn)定這畫是唐冰清所畫的篤定。
心中對畫上之人發(fā)好奇,想著莫非這個人是唐冰清與江云漪共同認(rèn)認(rèn)的不成?否則江云漪怎么會突然那般肯定!
而且唐冰清怎么會突然將這副畫與繡品放到了一塊,還送到了江云漪面前。端木陽現(xiàn)在無比后悔沒有先前驗(yàn)畫,若是他先驗(yàn)畫,興許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其實(shí)唐冰清之所以把這畫一起放進(jìn)繡品里,完是出于心中對江云漪的思念,以及抱著一種試試看的特殊心理。
那時她將端木陽要的繡品裱起來后,看有一種熟悉感,所以拆下裱框,將繡品裝進(jìn)圓筒里交給端木陽派來的使臣時,就鬼使神差地將當(dāng)初她想江云漪時,畫的畫一塊給放進(jìn)裝繡品和底稿的圓筒中。
她是懷著一線希望,根沒想到這副畫作會真的送到江云漪手中!若是她知道自己這奢求真的能讓江云漪認(rèn)出她與她一起穿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她定然會感謝上蒼讓她們再有相遇的機(jī)會。
“她……”
江云漪聽端木陽這么問才猛然意識到,這副畫中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了,而她的靈魂現(xiàn)在就是她。
可這個她要如何跟端木陽解釋?跟他她是借尸還魂,從另一個與這個時代完不同的世界穿來的?
這肯定不行!即使她與端木陽已經(jīng)確定了關(guān)系,但這樣的事兒她可不確保端木陽聽了之后會不把她當(dāng)成妖怪。
即使端木陽對她完的信任,她也不能冒這個險(xiǎn)!那就讓這個秘密永遠(yuǎn)地埋自己的心里么?
江云漪冷靜下來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她有好多問題是無法跟端木陽解釋的!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端木陽見江云漪這個模樣,突然覺得他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眼前這個女子。
即使他們曾經(jīng)那么親密過,可他總覺得這個女子很可能會在某個時侯離他而去,所以他才會拼命地想抓住她。
“端木,你我有事兒瞞著你,那你是不是也有事兒瞞著我?”
江云漪將那個圓筒拆完之后,發(fā)現(xiàn)里頭竟然還有一副畫,展開之后卻是繡品的底稿圖。
那畫里的女子與繡品中的女子并無二致,然從畫中看人,她更能看出這畫的筆觸、風(fēng)格、及字跡是那樣的熟悉。
兩相對比之后,她就想起了當(dāng)初端木陽給她的抽水車和壓水井的圖紙與這畫的筆觸和風(fēng)格其實(shí)出自同一人之手。
只是抽水車與壓水井圖紙線條相對較少,又沒有筆跡相印證,所以那個時侯她只是覺得熟悉,并沒有想到那圖紙是清清所畫。
而現(xiàn)在她也總算能解釋得清為何這個時代就能人能懂壓水井的原理。清清是園林設(shè)計(jì)師,對于這些東西接觸比她多,能利用記憶發(fā)明這兩樣?xùn)|西來造福百姓也不算稀奇。
“我,我怎么會有事瞞著你呢。”
端木陽強(qiáng)作鎮(zhèn)定,當(dāng)初她故意不把那圖紙的事兒告訴江云漪,就是怕江云漪知道有關(guān)唐冰清的事兒把他給忘了。
“真的沒有?”
江云漪狐疑看著端木陽,這事處處透著蹊蹺,只是這畫若非端木陽送到她手上,她也不可能得知清清的消息。
“我要是要瞞你,又怎么可能把畫送給你。丫頭,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認(rèn)定這畫就是清清畫的么?”
端木陽心下為自己曾經(jīng)對江云漪的隱瞞捏了一把汗。想著這事他一定不能承認(rèn),否則丫頭一定饒不了他!
可是他就是搞不懂,江云漪當(dāng)初看抽水車和壓水井的圖紙都沒認(rèn)出那畫出自唐冰清之手,咋地現(xiàn)在單憑一副畫就認(rèn)了出來?
“是作畫的筆觸、風(fēng)格,以及字跡。清清是園林設(shè)計(jì),在美術(shù)方面非常有天賦,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侯,她也經(jīng)常給我畫畫。
這畫上的人,是我和清清都認(rèn)識的,所以我看到這副畫才會這么激動!若不是這樣,我就不會這般失控了。
端木,你快告訴我,畫這畫的人在哪里?她現(xiàn)在怎么樣?過得好不好?她是怎么想到把這畫給你的?難道她早就我也在這里么?”
江云漪原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了不少,可當(dāng)她問起有關(guān)作畫之人的近況時,她還是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雖然認(rèn)定這畫出自唐冰清之手,但這事兒實(shí)在太過匪夷所思。她和清清怎么可能一起穿到同一個地方呢。
原穿這種事就夠令人驚奇不已了,這上天又怎么可能對她這么好,讓她和清清又在這里相遇?
可若上蒼真的讓她和清清同穿到一個時代繼續(xù)做姐妹,她一定會每日三柱香以謝上蒼之恩!
“我,我也不確定她是不是清清。我只知道她俗名蔡花,但她的繡作上標(biāo)的是冰清的名字。
我當(dāng)時看過她送給齊國太后的真人繡品,靈光一閃才想著也給你送一副繡品才找上她,并沒有想過她會是你口中的清清。
丫頭,你會不會搞錯了?單憑一副畫你怎么就那么認(rèn)定她就是清清呢。何況你們一個在大周一個在齊國,你們又是如何相識的?”
端木陽見江云漪一提到唐冰清整個人的神采就變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丫頭,就從來沒這么緊張過他,也沒這么想過他。
這個唐冰清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他的丫頭一直對于心心念念至今,只不過睢見一副畫,就讓她這般的失態(tài)!
而且當(dāng)初他曾試著試探唐冰清到底認(rèn)不認(rèn)識他的丫頭,只可惜那個時侯被鄭墨辰給攔住了話頭。
后來幾次想再試探,都因楚熙那個醋壇子在身邊而沒能有機(jī)會單獨(dú)與唐冰清接觸。
何況那個時侯他也只是心中存疑,并不確定那個人就是丫頭一直牽掛在心的人,可他也緊記著江云漪最掛懷的誰,否則也不會在聽到冰清這個名字時,就想著去試探一二。
當(dāng)然他不否認(rèn)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他不想讓任何人分享他的丫頭,即使知道唐冰清是個女子,他也會妒忌得發(fā)狂。
江云漪對唐冰清的思念已經(jīng)入了魔,不然也不會在元宵燈會上放水蓮燈許愿也要寫上唐冰清的名字。
“我跟清清的事我以后再告訴你。但我可以非常肯定,畫這副畫的人就是清清,不會錯的!端木,你快告訴我有關(guān)她的事好不好?或者,或者你帶我去齊國找她好不好?”
江云漪聽到蔡花這個名字時,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清清怎么會叫這么俗氣的名字哪。
不過她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是清清現(xiàn)在的近況,而端木陽既然找清清給她作畫刺繡,就一定知道有關(guān)清清的事兒。
“丫頭,不是我不肯帶你去找她,只是你們一個在周國,一個在齊國。不可能見面就見面啊!”
端木陽一臉的糾結(jié)和為難。他現(xiàn)在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什么不好送,偏偏送繡品。
現(xiàn)在好了,他的丫頭吵著鬧著要去齊國找唐冰清。他要真放他的丫頭去齊國,那他怎么辦?
以江云漪對唐冰清的感情,萬一她一去齊國就不回來了呢。到時他要找誰哭去?可他要用什么辦法阻止丫頭去齊國呢。
“那怎么辦?那怎么辦?我就是想去看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我,我就去看一眼,我看一眼我就回來!端木,你就帶我去找她嘛,好不好?端木,我求求你了!”
江云漪心下很是著急,拉著端木陽苦苦哀求,她也知道相隔一個國家,她想見清清并沒有那么容易。
可是她現(xiàn)在都知道清清和她一個時代里,她又怎么可能不去看她?端木陽年前不就去了齊國了么,那他一定有辦法帶她去見清清!
“丫頭,你先冷靜一下,我在幫你想辦法好不好?而且你想想看看,清清可是在齊國,這是你能想去就去的么?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想辦法。
要不這樣,你先寫信告訴一下清清你的近況,讓她也知道你一直在找她。要不然你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貿(mào)貿(mào)然去找她,難道不怕嚇到她?”
端木陽不知要怎么勸慰江云漪才能讓她不在這個時侯去找唐冰清。這事兒他得好好想想,現(xiàn)在他只能先哄住江云漪,再好好問問楚熙到底知道唐冰清多少事兒。
要不然真放江云漪去找唐冰清,還不知會生出多少事兒呢!
“對啊,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江云漪了,萬一把清清嚇到了怎么辦?”
江云漪聽端木陽這么,不由喃喃自語起來。來到這個時代她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相貌問題,可見到這副畫后,她突然就想到她與現(xiàn)代的她是完不同的長相。
這要是清清見到現(xiàn)在的她還能不能認(rèn)出來還是個問題,萬一清清被現(xiàn)在的她給嚇著了可怎么好。
“丫頭,這事我們慢慢商量好不?”
端木陽此刻只想著如何穩(wěn)住江云漪,根沒注意到江云漪措辭中的不合之處。
“好,那我先寫信給她。端木,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找到了清清!”
江云漪有了唐冰清的消息后,整個人仿佛活了一般。她在想著她與清清雖然隔著兩個國家,便終于不再是陰陽兩隔,如此怎么她們都有再之機(jī)。
“那我們先回去吧。回去把畫先裱起來,到時侯我在想辦法把你寫的信給送到齊國去。”
端木陽見江云漪總算被動了,不由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然只要一想到江云漪現(xiàn)在心里裝的是唐冰清心下又很不是滋味兒。
沒有唐冰清的時侯,他的丫頭心里裝的就不止他一個,現(xiàn)在知道唐冰清的下落,那的位置不知被丫頭排到哪了。
什么時侯他的丫頭眼里心里才會只裝他一個哪!端木陽在心中唉聲嘆氣,面上卻帶著極為溫柔的笑。
江云漪使勁地著頭,面上是笑意,深深的酒窩陷下去,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不知讓她看起來有多可愛。
“丫頭,你不會有了清清就不要我了吧?”
端木陽看著江云漪這般開心,不由嘟起嘴,滿臉你有了清清就要拋棄我的可惜樣。
“你不會連清清的醋都吃吧?端木,你快告訴我,清清在那邊是做什么的,她好不好?”
江云漪笑嗔了端木陽一眼,又一次問起有關(guān)唐冰清在齊國的事兒。她若不能馬上去齊國,至少也要知道清清現(xiàn)在過得如何才成,如此她才能安心!
“我就是吃她的醋咋地了?誰要你一提清清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這會子張口是清清,閉口也是清清!”
端木陽不樂意了,問他有沒有吃醋,既然一轉(zhuǎn)頭就又問起了唐冰清。這丫頭現(xiàn)在就只有唐冰清,哪還有他啊!
“端木,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清清,你干嘛要跟我計(jì)較嘛。再了,清清是我最好的姐妹兒,如果她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會嫁你喲。”
江云漪見端木陽這個樣子不由皺起了眉。她跟清清都是兩世為人,好不容易能這個時代相遇,她當(dāng)然更在乎清清一些。
而端木陽是她認(rèn)定的人,她當(dāng)然希望她跟端木陽在一起時,能得到她最在乎的人祝福。
前世里她和清清都忙于自己的事業(yè),根沒有各自的另一半。這一世她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端木陽,她當(dāng)然要她最好的朋友知道!
“丫頭,你不帶這樣的。何況你家清清也有人了,難不成清清要成親也要經(jīng)你同意才成么?”
端木陽一聽就急了,近日來他好不容易跟江云漪的感情更進(jìn)一步。若因?yàn)樘票宓某霈F(xiàn)再被打回原,甚至比原還慘,那他不得嘔死啊!
“什么?清清有人了?清清有什么人了?她成親了么?”
江云漪一聽眸子中就竄起了火苗,她的清清怎么可以這么快就有了別人!前世里她給清清找了那么多人,清清都沒看上,這會子怎么就有人了呢。
其實(shí)是江云漪一直沒看上唐冰清找的人,在江云漪心里那些男人沒一個能配得上唐冰清。
后來見唐冰清一直沒男朋友,又替她急了,開始從她的客戶里尋找能配得起唐冰清的。
結(jié)果挑來選去,到帶唐冰清去相親的時侯,又覺得人家不好,直接給推了,跟唐冰清等她再挑個更好再介紹給她。
現(xiàn)在猛然聽端木陽提起唐冰清有人了,豈能不讓她的宇宙爆發(fā)!清清怎么會突然就有人了呢。
“……丫頭,如果清清真的成親了你會怎么樣?”
端木陽不心漏了嘴,然看著江云漪一聽到唐冰清心里有人了,就氣成這樣,嘴角不由抽了抽。
若不是肯定江云漪喜歡的人是他,他真的會誤會江云漪跟唐冰清之間的關(guān)系!
“端木,我不管,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安排我去見清清。我一定要親眼看看清清找了個什么樣的人,這樣若那個人不好,我就可以替她做主直接把他給休了,再給她找個好的!”
江云漪聽此就加堅(jiān)定了要去齊國看望唐冰清的決心,她跟清清好不容易在這個時代相遇了,她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清清被欺負(fù)哪。
沒有她在清清身邊,以清清那性子被人欺負(fù)了,又有誰能替她做主,又有誰會替她討回公道?
“……”
端木陽聽到江云漪要替唐冰清做主把娶唐冰清的人給休了,不由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的丫頭這么彪悍?這不是只有男子能休妻么?什么時侯女子也可以休夫了?
“端木,你快告訴我,清清找的那個人長啥樣?對清清好不好?清清是真的喜歡他才嫁給的,還是被逼嫁給他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只有清清一個,還是有很多個?”
江云漪見端木陽的表情就私以為唐冰清嫁的那個人不咋地,心下就發(fā)不待見這個還沒見過面的未來妹夫。
“……丫頭,你想太多了,清清她和你年紀(jì)相仿,應(yīng)該還沒有訂親。你不要太敏感了……”
端木陽聽聽此不由替楚熙捏了一把汗,若是江云漪知道楚熙那一步三咳的身子會同意讓楚熙娶唐冰清么?
而楚熙的年紀(jì)快到了,若是他沒能撐過年紀(jì),以丫頭對唐冰清的維護(hù)那楚熙估計(jì)別想把唐冰清娶回家了。
何況他那個時侯看楚熙的樣兒,唐冰清明顯還沒對楚熙動心,這會子若她把丫頭搞到齊國去,楚熙不得恨死他?
“你沒騙我?”
江云漪微微嘟起嘴,想著端木陽這個樣子話到底可不可信。沒辦法她只要一想到有關(guān)清清的事兒,就對一切都敏感起來。
“你不信的話就寫信,寫信問她啊!你不信我,清清你總信吧。好了,丫頭,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還是先回去想想你要怎么把你的事告訴清清,好讓清清也知道你對她的掛念。”
端木陽對江云漪如此掛懷唐冰清很無奈,也很妒忌。他在想若是江云漪在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里也這般思念他,那應(yīng)該有多好啊。
“對啊,我要給清清寫信,我要把我的事情告訴她。端木,我好高興,我好高興我和清清還有機(jī)會再見。”
江云漪自有了唐冰清的消息后,心情就異常的不一樣,聽到什么就會一驚一咋,隨即就是滿面歡喜。
“好了好了,我已經(jīng)知道你有多高興了。”
端木陽搖了搖頭,對江云漪這個樣子實(shí)在很不習(xí)慣。最主要的是讓江云漪這個樣子的不是他。
讓青杏和銀杏過來將繡品、裱框及畫收起來,拿回江云漪的院子。若不是江云漪這么著緊這畫,他真不想讓江云漪再看見它們!
“我要自己拿畫,一會子我親自裱起來,就掛到我的院書房里。這可是清清親自為我畫為我繡,我要自己拿。”
江云漪攔住青杏銀杏,這畫和繡品她都要自己拿,如此她可以想象清清在作畫和繡繡品時的神情和模樣兒。
待回到清漪園時,江云漪也不準(zhǔn)其它人動手,自己用裱框的沉香木對照著清清送來的圖紙,自個動手先裱起了繡品畫,然后將畫掛到了外書房。
看著畫中維妙維肖的自己,江云漪笑著又動手將繡品畫底圖一并裱了起來掛于內(nèi)書房。
而這副現(xiàn)代畫她則收了起來,這畫她不能掛起來,否則她會被自己嚇到的。
“丫頭,這畫也不錯,怎么不起裱起來?”
端木陽見江云漪興致勃勃地將繡品畫及底畫都裱起來,認(rèn)真地掛在內(nèi)外書房,卻唯獨(dú)把這副讓她認(rèn)出是清清之作的畫給收了起來就有些奇怪。
“這畫只能當(dāng)能留作思念,不能掛。”
江云漪沒有多解釋,她雖然謝這副畫讓她知道了唐冰清的存在,可任誰見到前世的自己栩栩如生地出現(xiàn)在面前,心臟再強(qiáng)大也會受不住吧。
端木陽眸光微閃,就沒再問,轉(zhuǎn)頭就讓阿大幫他好好查查大周到底有沒有這個人。
然不知為什么端木陽覺得阿大可能會像當(dāng)初找清清一樣,永遠(yuǎn)也找不出這個畫中人。
“你不是要給清清寫信么?怎么坐在這里半天一個字也沒寫?”
端木陽出去當(dāng)會,江云漪已經(jīng)開始磨墨,可這墨她都磨了半天,紙也鋪開這么久,咋地一個字也沒寫。
“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跟清清我的事兒。長話短又不清楚,寫得太多我又怕清清擔(dān)心我。”
江云漪拿著筆糾結(jié)了半天,她有好多話要告訴清清,可當(dāng)拿起筆時,她卻發(fā)現(xiàn)千言萬語亦敵不過一句思念。
只是她不可能只寫兩個字,她和清清相隔萬里,能不能見面還很難。這好不容易能寄一封信出去,她是定要把她的情況跟清清清楚的,只是這些情況她又不能,只能挑著。
“傻丫頭,我相信清清若知道你如此掛念她,不管你寫什么她都會很開心的。”
端木陽雖然妒忌唐冰清,但見江云漪這個樣子還是有些不忍。他不想他的丫頭如此患得患失,當(dāng)然若他的丫頭患得患失對象是他就沒什么意見。
“我知道了!”
江云漪聽此就笑著寫下了第一個字,隨即就刷刷地寫了好幾頁,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丫頭,應(yīng)該吃飯了!”
晌午時端木陽過來叫江云漪去用飯,桌子上已經(jīng)有一沓寫好的信紙,地上還扔了好幾張廢紙。
然看江云漪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寫夠。端木陽一下就黑了臉!以前他讓江云漪給她寫信,他怎么就沒見江云漪給他也寫這么一堆!
“我才寫了一半,再等等!”
江云漪頭也不抬,繼續(xù)低頭寫信,只有在寫得手腕極酸的時侯才會停下來活動活動。
她是想著早些寫好,那清清就可以早些收到她的信,如此她不定就能早見到清清。
“丫頭,我餓了!而且你看你都寫了多少了,手不酸么?”
端木陽看著那一整沓整理得極其整齊的信紙,再看看江云漪明明寫得手都在發(fā)抖了,卻還不肯停下來,臉色又黑了幾分。
即使是為他寫信寫到這份上他都要心疼個半死,何況這還是寫給別人的信。早知道他就不出什么寫信的餿主意來轉(zhuǎn)移江云漪的注意力了,他這不是自己找虐么。
“還有一我寫完就去吃。你自己先去吃吧。”
江云漪將寫好的信紙細(xì)心地放到一邊,然后提筆繼續(xù)寫,她正寫到興頭上,哪里肯放下筆。
“丫頭,你在這樣這信我就不幫你寄了。”
端木陽一把握住江云漪繼續(xù)提筆的手,將毛筆放到筆架上,拿著她已經(jīng)有些僵硬的手替她按摩。
這丫頭不要命了,這手都僵了還不知死活要繼續(xù)。難道這信比她的手還要重要么?
“那,那我等會再寫。我也餓了,我們先去吃飯。”
江云漪心地抬眼看端木陽的表情,想著她自知道清清的事兒后,貌似就一直忽略端木陽,就搖了搖他的手讓他不要生她的氣。
端木陽指了指他的臉頰,江云漪笑著起身親了端木陽一口,然后陪著他一起去外廳吃飯。
心里卻依舊想著接下來她還要跟清清些什么,所以吃飯總是心不在焉,老走神。
“丫頭,丫頭……”
端木陽見江云漪吃一口飯停三口,干脆自己含了一口粥,直接對著江云漪的嘴哺了下去,順便吃一下豆腐,并告訴江云漪她若再不好好吃飯他就要用這個方法好好喂她。
只是當(dāng)品嘗她此刻的味道時,端木陽就想著從江云漪知道唐冰清的存在后,就正眼也沒看他一下,所以這個吻就霸道了幾分。
待哺完江云漪吃完一碗粥后,江云漪哪里還有什么力氣去寫信,直接被端木陽抱進(jìn)屋子里歇著。
結(jié)果這封準(zhǔn)備給唐冰清的信江云漪愣是寫了三天才寫好,當(dāng)她自己看著那一大沓的信紙時,再看看端木陽幾近鐵青的臉,只是訕訕地笑了笑,然后討好地吻了吻端木陽的唇問,
“這信清清要多久才能收到?”
她怕端木陽生氣故意扣著信不給送,那她不是白寫了這么久。而且她想早些得到清清的消息。
“這里已經(jīng)是大周的邊境,從這里發(fā)信到齊國比從京都發(fā)信要晚也要遠(yuǎn)。我不能跟你保證。”
端木陽瞅著這幾乎可以用公斤計(jì)的信嘴角抽得厲害,心下總想著有唐冰清在,他在江云漪心里的地位總要往下降三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憑什么丫頭給唐冰清寫信就有不完的話,寫不完的事,跟他就不能寫這么多!
“端木!”
江云漪一聽到這里不由咬了咬唇。怎么可以不確定呢,他要不確定不會給她寄個一年半載也送不到吧。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yīng)你,就一定會給你送到。”
端木陽有著自己的九九,他是在想這信他決不能馬上就送到唐冰清手上,否則他的丫頭這眼里心里哪里還會有他的存在。
反正沒從特殊通道走,這信確實(shí)很難寄到唐冰清的手上,那就先留著吧。大周與齊國雖是邦交,但對于往來兩國的信件控制得也極嚴(yán),若他不走特殊通道,這信想送到唐冰清手里還是很難的。
何況這信他是打算通知楚熙知道,至于楚熙接到信兒要怎么做就不是他能管得著的了。
“你不可能忽悠我,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江云漪見端木陽這模樣就有幾分不大信任他,這家伙連清清的醋都吃,誰知道他不會故意耍她哪。
“這樣吧,你要是早些跟大林叔我們的事兒,我就可以保證這信能快速地送到清清手上。怎么樣?”
端木陽想著他來豐澤屯都有些時日了,可江云漪總是沒有把跟他的事兒與江大林開,甚至跟沈家的婚約到現(xiàn)在也沒解除。
這一次趁著這個機(jī)會他一定要讓江云漪松口才成,最好是一會子江云漪就去跟江大林他們的事兒,然后讓江大林趕緊去沈家退親。
如此他跟他的丫頭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
“你!好,我答應(yīng)你,一會就找爹去。行了吧!”
江云漪郁悶地凝著端木陽,這個家伙是利用這事兒來威脅她的么。不過她跟沈天明的事兒也拖得夠久了,確實(shí)應(yīng)該給端木陽一個交待。
“如果大林叔不方便,那等你跟他了我們的事兒,我跟你們一起去府城一趟。我還沒看過府城的雅齋怎么樣呢,聽生意很紅火?”
端木陽聽此就笑了,早知道他就應(yīng)該用這一招讓江云漪早跟江大林?jǐn)偱疲彩∷谝黄疬要先讓阿大他們把所有閑雜人等支開。
“我得去視察一下分店的產(chǎn)業(yè)的,到時就帶你一起去。”
江云漪知道端木陽這是想徹底的融入她的生活,他不僅想向她的家人宣告她是他的人,也想向她的屬下宣告他是他們未來的男主子。
“要不要把皇上的圣旨給你爹看下?”
跟江大林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端木陽看人還是很準(zhǔn)的。他是怕江大林死擰不肯去沈家退親。
“我爹雖然是莊戶人,但他不笨。這么些日子我們總是形影不離,他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來的。”
江云漪聽端木陽想用圣旨逼江大林就范搖了搖頭,若是要用圣旨,她估計(jì)得用在沈老夫人身上。
沈天明早就跟沈老夫人過他們二人的事兒,可是沈老夫人卻一直要當(dāng)瞎子聾子,非要跟他們家結(jié)這個親。
回來的這些日子她一直想找機(jī)會問江大林有關(guān)玉佩的事兒,可是一直都沒找到很好機(jī)會。
那就趁著這個時侯跟江大林好好談?wù)勔埠谩S行┦聝涸缤矶家獢傞_了,現(xiàn)在家里還不是特別忙,正好可以把這些事好好處理一下。
“丫頭,我讓你為難了。”
端木陽看著江云漪這個樣子忍不住擁住她,江云漪是他的,從一開始他就已經(jīng)很確定。
他能忍著江云漪這么久一直掛著別人未婚妻的身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他絕不能再忍!
“走吧,我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午休,我們一起去他的院找他清楚就好。”
江云漪搖了搖頭,然后與端木陽一起往江大林所在的院行去,在心里想著一會要如何跟江大林起這事兒才能讓他比較容易接受。
“云漪,臨淵,你們怎么過來了?快,快屋里坐。”
江大林正想搬涼椅到樹蔭底下納涼,順道休息,就看到江云漪與端木陽一前一后朝他這邊來,忙熱情地招呼他們。
跟端木陽相處了段時間,江大林總算沒在如先前那般拘束,這會子已經(jīng)習(xí)慣叫端木陽的字了。
“大林叔,我過很多遍了,你跟不必這么客氣。這屋里熱,我們就在樹下話就好。現(xiàn)在是你的午休時間,會不會打擾到你?”
端木陽著這話的時侯,已經(jīng)有知趣的下人從客廳里搬了兩把涼椅出來給端木陽和江云漪一塊坐。
青杏和銀杏還將茶座一道搬出來,給三人沏了茶,將其它伺侯的下人打發(fā)了,才站到一旁伺侯著。
“哪里啊,你們肯來陪我坐會,我高興還不及呢。不過這個時侯你們過來應(yīng)該不是來陪我聊天的,有什么事兒就吧,我聽著!”
江大林喝了一口涼茶,瞧了端木陽和江云漪一眼,心里通透,想著這些日子端木陽以各種理由陪著江云漪身邊,而江云漪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排斥端木陽,不由暗嘆了一口氣。
按理江云漪過了十五,沈家就應(yīng)該來提親的,可現(xiàn)在都六月了,沈家那邊卻一直沒消息。
“爹,你其實(shí)是個通透人,我就不再瞞你了。其實(shí)我和端木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生氣,也怕我們父女的關(guān)系會處僵。
現(xiàn)在女兒已經(jīng)長大了,我想也是時侯告訴你一些事情。或許你會覺得女兒太過任性,但女兒并不后悔。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好么?”
江云漪很少跟江大林交流,但自江大林接手清漪園之后,亦慢慢了解了江云漪的難處,因此父女二人反倒通過工作有了進(jìn)一步認(rèn)識。
此時此刻江云漪能心平氣和跟江大林起這事,是因?yàn)樗澜罅謶?yīng)該一直在等著她給他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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