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齋結案這一天,端木陽親自平縣衙門口接她,遠遠的她就看見縣衙門口一輛寬大的馬車旁,男人一身名貴的紫袍,腰扣繡金鑲玉的藍寶石腰帶,一塊價值連城的蟠龍玉佩輕輕墜著,緞發用金冠扣著,兩條明黃的絲穗垂在兩旁,傾國傾城的面容令人見之忘俗。
道路兩旁不論男女老少皆被這個美得不像話的男人給煞住了,連走都走不動。
這個死妖孽,沒事又出來禍害人了!江云漪含笑看向他,不由在心中暗咒,卻不得不向他走去。
想著,這個人是特意來接她,若她不乖乖過去,誰知道他會想出什么怪招來收拾她。
“來了?上車吧!
端木陽自江云漪出來后眸光就追隨著她走,此刻見乖乖地走到他身邊,眸子中自然而然地漾起柔光,伸手將她扶進車內,自己再鉆進來。
外頭的人們直至那馬車走出了好遠,也沒有回過神來。他們皆在心中暗贊,這樣一個集萬千尊貴于一身的男子不知何人有福氣入得他的眼。
“是你派人將人證安送到平縣的吧?”
進入車內之后,江云漪才想起問他有關雅齋一案的一些人證差于半路被滅口之事。
當時沈天明若不是有人出手相助,那些人證估計一個都活不成。
“是我派的人。我想柳成現在一定快氣瘋了,不過這人不必我們動手,自會有人收拾他!
他來也想親自收拾柳成的,可想到柳成的背景覺得由他出手實在不合適,然這事就是沖著云子澈來的,哪里能讓他閑著,由他出手再好不過。
不過由云子澈出手還有些不夠,因此他就又找了一個人,相信柳成這一次想安回京怕是有些難了。
“我想去看看景之!”
江云漪輕靠著車廂,她知道端木陽既然會讓柳成吃不了兜著走,那柳成就一定逃不過。
她也想親手對付柳成,可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和身份還不夠格對上柳成這樣的對手。
既然有人代她出手,那她何必再去糾結?現在她只想去看看景之身體有沒有好一些。
“丫頭,在我面前,我不準你想別人!”
端木陽伸手將江云漪撈到他的懷中,這丫頭他親自過來接她也沒表示,竟然還敢想其它男人。
“我必須去看看他才安心!
江云漪任端木陽抱著,并在他身上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唇邊微微勾起一抹笑,想著,這個人真是來霸道了。
“那你答應我,以后不管我有沒有在你身邊,你的這里只能裝著我一個人。”
端木陽把玩著江云漪的發,了她的心口聲音里充滿了魅惑的味道。他要提前把他的丫頭定下來,這樣就沒人搶得走了。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江云漪微微一笑,這個人在這里可以無條件的寵著她,縱著她,可離開了這里,他是不是也可以對其它女人這樣?
她不想去想這個問題,畢竟這個時侯的她只有十二歲,她的一輩子還有好長好長,而這個人在這個時侯可以給她想要的溫暖,所以她也愿意給他相同的回報。
但這只限于他在她的身邊,如果哪一天他的身邊站了別的女人,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她江云漪的所愛,也只能愛她一個人,而且一生一世只能愛她一個!端木陽是對她很好,可還沒到讓她傾心相許的地步。
“沒良心的東西!”
端木陽輕刮了一下江云漪的鼻頭,眸光里寵溺里皆是志在必得的信心。他的手緊緊地扣著她的腰,唇邊揚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沒關系,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只熟悉他一個人的懷抱,只貪戀他一個人的溫度,只識得他身上的竹葉香。
他的丫頭只能是他端木陽一個人的,其它人想都不要想!
那個柳成,竟然敢肖想他的丫頭,不行,他得讓云子澈和那個家伙留一口氣給他,不然實在太便宜他了。
端木陽驀然覺得他若不親手收拾柳成,實難消他心頭惡氣。他丫頭受的委屈,他哪里能讓別人替她還,應該由他來才是!
云子澈不行!那個家伙更不行!誰知道那個家伙知道他丫頭的存在后,會不會跟別人一樣不要臉地湊過來搶他心愛的丫頭呢。
“怎么了?眉頭蹙成這個樣子?”
江云漪察覺到端木陽的氣息不對,微微側頭便看到他秀逸的眉皺成一個川字,迷人的桃花眸危險地瞇起,性感的唇也抿成了一條線。
雖然這樣的他依舊好看得人神共憤,可江云漪不喜歡他皺眉的樣子。微微側身半躺在他身上,纖纖細手著他的兩道劍眉直至它完平直,清靈靈的雙眸對上他的,直至他的眸再次漾起柔光細細,手指劃到他精致至極的唇邊。
“丫頭!”
端木陽喉結滾動,一時情難自禁,忍不住張開唇含住了那停駐在他唇邊作弄的手兒,深深地吮,輕輕地咬,好似那手指兒就是最美味的糖,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暗啞,情意綿長。
江云漪身一個激靈,手指尖傳來如觸電一般的感覺,電得她整只手臂都麻麻的,連提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即她很快意識到端木陽在干什么,她很想抽回被正被端木陽啃咬的手,卻發現連她的身體都是軟的。
這讓江云漪一陣恐慌,她開始掙扎,即便只是很的弧度,也讓一時精迷的端木陽察覺到自己的不對。
他的丫頭太美好了,好在,好在,只是吮了她的指,端木陽深吸一口氣,戀戀不舍地放開深吮的手指兒,然后拿在手心里細細地揉著。
“端木!我,我自己來!
江云漪終于有了力氣,抽回被他捧在手心的手,使勁地甩了甩手上不及散去的酥麻。
這個人的唇分明就有魔力,不然的話怎么可能吻一下就能抽光她身上所有的力氣呢。
這實在太可怕了!以后堅決不能碰他的臉,也不讓再讓他碰她的手!
“別甩了!甩壞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端木陽也是沉靜了好一會才把那突起的**給壓了下去,見他的丫頭居然將他吮過的手一直甩一直甩,好似要甩掉什么一樣,這讓他很心疼。
想著他方才無意識的舉動一定嚇壞了他的丫頭,一時后悔不已!他還沒把他的丫頭誘拐回家呢,要是這個時侯把她給嚇跑了可怎么好。
江云漪咬著唇,很想推開他,可力氣還沒完回來,只能嘟著嘴不滿睨著他。這個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好啦,是我不好,一時沒克制住!
端木陽擁著她還有些發軟的身子,心里其實是很得意的。至少他的丫頭并不是完的無動于衷,她也是有感覺的。
“我們這是去哪?”
江云漪不理他,直至走了大半會,才發覺有些不對,這根不是前往念園和平縣百草堂的方向。
使力推開端木陽,清靈靈的眸子瞪著他,這個家伙不會又跟她耍什么花樣兒吧?
“碼頭!平江水患危及浣州境,我必須親自去視察一番,到時也好向朝延發報,讓朝延早日撥款賑災,也好讓百姓們少受一天苦楚!
端木陽再次把江云漪撈進懷中,大手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下巴輕輕地靠著她的細肩,著迷地深嗅她發間的味道,他真想把他的丫頭永遠綁在身邊。
可這一次他們不得不分開,因為他不能再留下,他有他的職責。
而她也不會在這個時侯跟他離開,所以他想在這最后一刻讓他們彼此都深記對方的味道,至少午夜夢回時分,他會永遠記得他的丫頭在懷中乖順的模樣。
若不是她還太,他一定會狠狠地要了她!
“你……”
江云漪差脫口問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可話到嘴邊被她生生地咽了回去。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這一刻他懷中的人是她就夠了。
有些時侯人要學會裝傻,太聰明的人只會給自己帶來苦惱。端木陽的身份不用問,就知道是非富即貴,她又何必問出來自尋煩惱?
“等著我,等我把平江水患一事上報,并處理好后,我一定會去安云看你的。”
端木陽貪戀地吻了吻她的發,聲音里是不舍。他匆匆來安云,僅是因為他的丫頭在這里,卻不想他們相聚不過短短幾日,上天又要將他們分開。
初聽安云發生水患,那時正值暗衛首領密召四和五回京,他當時氣得直接轍了暗衛首領的職,并把四和五罰進刑堂,就不管不顧地策馬出京,一路奔騰,就怕他來晚一步。
此時京中定然因他突然離開而風云變幻,他必須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圓過這件事,否則一定會給他的丫頭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圓這件事的最好法子就是此次的平江水患,他若能處理好平江水患,那這件事就沒人敢再提一字。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其實早在安云連續數日大雨不斷時,我就讓張元秘密購糧,搶購物資。此次平江水患,朝廷必是要派欽差親自運糧,以解百姓之苦。如果你想在最短的時間平息此次水患,我可以幫你!”
江云漪將水患之前命張元到各地搶購糧食的事原原跟端木陽了,并將親自寫了一封,然后蓋上她人的私印交給他。
當時她在那種情況下買下這么多的糧食,其實還是很冒險的,如今她一都不覺得冒險。
這個時侯朝廷若要賑災,糧食和物資是最重要的一環,而她正好有!
“丫頭,你怎么可以這么聰明!”
端木陽原還在糾結著怎么把這事趁早解決,那他就可以早回來看他的丫頭。
不想江云漪竟然未雨綢繆,讓他聽得差傻掉,若事情真的如此,那他根不必要費太多的心思,只需寫張折子上報,然后近日便可以發糧賑災。
他的丫頭真是太讓他意外了!
“我的糧可不是白白給的!”
當初購糧時,她可是跟雅齋預支不少銀兩,但也因為如此,雅齋出事之后,那些有心之人才沒能從雅齋挖走半分錢。
這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你想白給,我還不想呢。放心吧,到時我一定讓朝延記你一功!”
端木陽捏捏江云漪的臉蛋兒,真的很想親上一口,可他還是生生忍住了。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方才他只是品嘗了一下她的指尖兒,就差擦槍走火。若此刻吻下去,他可不敢保證他能不能忍住。
到達碼頭后,已經有了備好的船等著端木陽。端木陽拉著江云漪的手就是不想放開,他是真的真的很想把她拴在身邊。
“快走吧,再不走天都快黑了!
江云漪任他拉著,知道這個人在這個時侯又耍起了孩子脾氣,如果她一直不話,誰知道他是不是想這樣不走。
“那你要等著我回來,要記得想我,還要每天給我寫信。不然,不然我就不走了!
端木陽細細地端詳著江云漪,看不想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不想離開她,只要想到他們又要好久不得見,他就滿心滿眼不樂意。
自從遇上他的丫頭后,他只要一閉眸就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每一每一滴,只要一靜心就會看到她亭亭玉立在他眼前的模樣,那種無時不刻都會想起她的感覺真是奇妙極了。
每次想起她,他都會傻傻地笑,這種情況已經不止身邊的人發現不對勁,連祖母都在懷疑,并且開始打聽近日有哪家姑娘跟他走得最近。
他覺得他已經中了這丫頭的毒,而解藥就是他的丫頭能在他最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只要想起她,她就會出現在眼前。
“好!我會天天給你寫信,告訴你,我在做什么。這下總成了吧?”
江云漪還記得上一次她送端木陽到碼頭時,是希望他們永不再見,可這一次不知為何也有了一地思念,一絲絲地懷念。
也許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受不住這樣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示好吧。那就讓她跟著自己的心走吧。
“一言為定!如果我哪一天沒收到你的信,那我一定會如此次一樣千里而行,只為見你。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下次再見到我時,一副丑丑的模樣,對不?”
端木陽綻開笑顏,藍藍的天空下那容顏傾世無雙,風華萬千,那唇邊揚起的弧度可以醉了所有人的心,那眸子中綻放的華彩眩目得令人再也想不起其它。
江云漪只是靜靜頭,她發現她已經能對這張臉免疫了,現在再看他,已經不會被它無端端在奪走部心神。
或許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這個人總會在她面前展現最完美的一面來誘惑她,盅惑她,讓她一直流連,一直沉醉,然后不自覺向他繳械投降。
“丫頭,你現在看到我笑,都不恍神了。是不是我變丑了?”
某人露出自認風華絕代的笑,卻沒得到某女的認可,開始不滿,快上船了,又攸地跑了回來。
那可憐兮兮地,好似一只被人拋棄的狗表情,令江云漪很有撞墻的沖動。這家伙到底有完沒完!
“你要是再這樣,不要想了,連信我都不給寫!”
江云漪快被他氣死了,這家伙怎么比和高子還要粘她,都上船了又以這種幼稚的理由跑下來懶著不走。
端木陽露出傷心的表情,悻悻地上了船,心里卻想著,難道他的美人計快失效了么?否則他的丫頭怎么就突然生氣了呢。
目送著端木陽的船駛離碼頭,江云漪才爬上了馬車,讓車夫往平縣百草堂的方向走。
“江姑娘,您來了,快里面請!”
平縣百草堂的伙記見是江云漪忙把人請了進去,F在平縣內各個百草堂誰人不知江云漪的大名,何況雅齋一案鬧得人盡皆知,他一個伙記就算想不知道也難。
“方掌柜和段公子的傷好多了么?”
將方掌柜和段景之等人從牢房中保出來,江云漪就命人直接送到了平縣百草堂給他們救治,而她直到今兒才有空過來看看。
“方掌柜已經醒了,就是段公子至今昏迷不醒,不過大夫已經沒有大礙,請姑娘不必擔心。”
伙記邊引著江云漪進后院的客房,邊回答江云漪的問話。
平縣的百草堂要比安云的百草堂大很多,所以后院那邊就備了幾間供客人休憩的客房,方掌柜和段景之等人被保釋出來后,為方便治療就安排暫時住后院客房里。
江云漪聽聞方掌柜已經醒了,便決定先去看看方掌柜的情況。進入了后院的西次間,江云漪看到了正半躺在床上,由人伺侯著喂藥的方掌柜。
方掌柜經這一次的劫難消瘦了不少,但由于他身也懂一的醫術,加上又很配合治療,現在看起來色氣要比之剛從牢房里救出來時要好上很多。
“江姑娘,您來了!”
方掌柜正喝著藥,就發現了掀簾進來的江云漪,一見她來,就急著下地迎接。這一次雅齋之劫,若沒有江云漪他就回不來了。
“方掌柜你快躺著,大夫你現在身體還很虛,不能下床!
江云漪見方掌柜想下地,連忙三步并作一步跑過來攔住他,隨即接過伙記手中的藥碗,讓他先下去,這里有她照顧即可。
那伙記也是知道江云漪的,就沒有推辭,將藥碗交給她,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我,我怎么能讓姑娘親自喂我喝藥呢!
方掌柜有些受寵若驚,趕忙避了開去。他自醒來后就聽平縣百草堂的伙記講了江云漪的事,這女子憑借一己之力救了整個雅齋,也救了百草堂,他哪里有資格讓她喂藥。
“方掌柜,你不會忘了,你還是我舅呢。做侄女的給您喂藥不是天經地義的么?”
江云漪用勺子舀了一湯勺半開玩笑地道。雅齋之事方掌柜也是受害者之一,她知道方掌柜身兼雅齋及百草堂的管事,以柳成的個性,對他下手絕不可能手軟。
不過方掌柜可能長年浸淫在藥草堆里,對某些藥物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這一次他才比其它人醒來得早,也恢復得好。
但不管怎么,這件事還是讓他受了不少苦。她身為雅齋的東家之一,給他喂喂藥又有什么不妥?
“江姑娘,您這么可真是折煞我了!這藥啊,還是我自己來吧!
在方掌柜的觀念中東家就是東家,他豈能逾半分,所以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讓江云漪喂他藥的。
何況江云漪現在是他的恩人,又出示了云家的黑木令,那她就是云家正經的主子。他可不敢再占她的便宜,讓她叫他一聲舅!
江云漪見此也不好再勉強,最后還是叫了外頭的伙記過來給方掌柜喂藥,待方掌柜喝過藥后,又問了一下他身體的一些情況,才去了東次間看望段景之。
方掌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想著江云漪即已動用了云家黑木令,那她便是云家未來的少夫人,就不知公子爺何時會跟家主攤牌。
“江姑娘,您過來了!快,快請坐。我剛才正給段公子看診,恢復得還不錯,興許一會就醒了!
因為段景之自被保釋出來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平縣百草堂這邊就派了專門的大夫守著他,以便隨時關注他的情況。
那大夫見江云漪過來連忙起身相迎,現在他們平縣這邊所屬的百草堂都知道江姑娘手上持有云家的黑木令,那黑木令他雖然沒見過,但卻知道這是只有云家正經的主子才能擁有。
而他身為云家百草堂正式的坐堂大夫,哪敢對江云漪失禮?
“我來看看他,你辛苦了,先去休息會吧!
江云漪自然明白百草堂的人為何對她這么客氣,她想云子澈交給她的黑木令對云家來肯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否則百草堂的人不可能一見到黑木令就把她奉若上賓,且言聽計從。
那大夫笑著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想著這姑娘也不知是云家的什么人,竟然能得公子爺青睞送了云家最重要的東西給她。
“景之,景之,我是云漪!你還好么?”
江云漪剛剛坐下,便看到段景之有轉醒的跡象,握著他的腕替他把了把脈,發現他脈搏漸漸有力,確實是轉醒之象,心中不由欣喜。
“云漪?我,我這是在哪?”
段景之慢慢轉醒,頭腦中還停留在被柳成抓走嚴刑烤打的印象里,現在突然看見這陌生的環境,及出現在他面前的江云漪就有些不習慣。
“這里是平縣百草堂的后院廂房,你的傷我已經讓人給你包扎好了,沒有大礙。雅齋的事情已經過了,等你傷好之后,我們就一起回去,再把雅齋開起來!”
江云漪簡單地給段景之講了雅齋平反昭雪的經過,先刻意略過孫先生、林總管等人的背叛,只講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以段景之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江云漪打算等他傷愈之后,再跟他細。
“云漪,這事多虧了你。我真沒用,我受不住酷刑,如果沒有你,我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么事!
段景之緊握著江云漪的手,神情有些激動,他初被抓進去時,都咬著牙怎么也不肯招供,可實在受不住縣衙一而再,再而三的烤打,最終還是招了供。
那時他的心里是絕望,他對雅齋付出太多太多,可一個雅齋又如何及得上一個江云漪。
他是為了江云漪才那么拼命的,可他卻把江云漪最看重的雅齋給毀了。他當時就在想,柳成為什么不干脆打死他,打死他,他就不會看到云漪對他失望的眼神。
現在一聽雅齋沒事,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激動。雅齋沒事,就代表著云漪不會再怪罪他,那他就可以一直這樣呆在云漪的身邊。
“景之,你不要這樣,我不會怪你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我和雅齋都會等著你歸來的。”
江云漪鼻子微微一酸,都這個時侯了,段景之不想著自己,卻還想著雅齋,想著她,她真不知道等段景之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后可否受得了。
“好,我一定養好身體,一定會回去把雅齋經營好。這一次我不會再讓它發生這種事了?墒,可是,可是云漪,我把這個給弄壞了,都怪他們,他們打我,可是卻把這個香包打壞了……”
段景之攤開掌心,手心里的一個的藥香包,那香包有些舊了,但還是能清析地看清香包上繡的繡樣。
香包上繡著三個Q版的人物追著一只豬在跑,畫面又可愛又溫馨,只是其中一角的人物被勾壞了數條絲線,完將整個畫面給破壞了。
那是一個拿著筐筐扣住豬的少女,少女的臉上帶著夸張的笑,那是她與弟弟妹妹們一起抓住豬時露出的得意表情。
“你,你還留著它?”
江云漪看著那個香包,微微愣了愣,她怎么也沒想到段景之竟然會一直留著當初她送給他的香包。
“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當然會留著它?墒撬F在壞了,云漪,你愿意為我再繡一個么?”
段景之握住江云漪的手,將一直珍藏的香包放到她的手心里,再也不掩飾眸中的深情。
經歷了這件事,段景之才知道他有多在乎江云漪,他不要,也不想再苦苦地隱藏對她的感情,他要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多想跟她在一起。
他知道云漪還,但他可以等,等到她長大!
“景之,你太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江云漪一下從段景之手中把手給抽了出來,就算她再笨,情商再低,她也看得出段景之對她的感情已經不是合作伙伴這么簡單了。
可是剛剛她才和端木陽在馬車里那樣,現在又怎么可能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
“云漪,你別走!”
段景之反手抓住江云漪的手腕,這一次他一定要跟她清楚,他不能放走她,不然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景之,你別這樣!我,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當哥哥,而且我還,我不想想這些事。我,我希望你明白!”
江云漪微微咬了唇,將段景之抓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當初送他香包是想謝他對她的幫助,不想竟讓他如此誤會。
而且不都古代人保守么?為什么她一感覺都沒有?端木陽就不用了,死皮賴臉的事估計沒人及得上他。
然段景之明明是那么一個文質彬彬,知禮守禮之人,他怎么也跟著犯混,一個香包而已,他怎么會把它當成定情信物一樣看待呢。
“那,那是不是等你長大了,你就愿意給我機會?我可以等,我可以等你長大,等你及笄!
段景之的眸子里是希翼,他的語氣很輕很輕,但卻很清晰,他的語氣很慢很慢,生怕她沒有聽清。
“景之,這些事以后再好么?難道你不覺得現在跟我這些太早了么?離我及笄還有四年呢!
江云漪見段景之情緒有些激動,生怕話得太滿會讓段景之失去狼。她覺得柳成給身景之下的藥興許并沒有解除,不然段景之怎么可能出這樣的話。
“是,是我太著急了。對,對不起,云漪,我,我嚇到你了!那,那這個香包,你幫我把它補好行么?”
段景之收回了手,精神上似乎有一恍惚,手里拿著那個壞了的香包,充滿希翼的凝著江云漪。
“好,那你得等我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了才能給你補好它,F在你先休息好么?”
江云漪將香包收進懷中,貼身藏好,含著最柔和的笑扶著段景之躺下休息。
她必須答應段景之的請求,因為他的精神經這一次確實受到了相當的沖擊,想好起來就不能再受刺激。
看著段景之再次入睡,江云漪才退出東次間,又去看了看雅齋其它人的一些狀況,方跟平縣百草堂的人道別。
道別前,江云漪將段景之現在的情況跟看顧他的坐堂大夫了,跟他討論了一些方案,并讓他心看護,有什么情況一定要及時通知她,才放心離去。
坐著馬車回到念園,眾人見江云漪精神不是特別好,就沒敢再打擾。江云漪現在也沒心思再管其它事,她只想好好洗個澡,然后睡一覺。
臨睡前,江云漪讓江武給她寫了幾份請貼,打算在離開平縣前好好宴請一下此次助雅齋渡過大劫平縣眾友。
“徐大人和沈大哥是肯定要請,劉叔幫忙請平縣的鄉紳寫了那么多的保書,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漏。縣衙的眾衙差你讓沈大哥打聲招呼,百草堂的眾伙記也一并通知吧。一會你讓張虎先到匯賓樓訂宴……”
江云漪微微思索了半晌,將一長串的名單念出,并跟江武討論了一些細節,江武一一應下,二人在書房約摸談了近半個時辰。
由于水患期間,物資緊缺,所以匯賓樓那邊每桌酒席都要平時貴上三倍不止,因此被邀參加酒宴的人都不得不嘆江云漪的大方。
宴席過后自是賓主盡歡,江云漪親自送所有的客人出門,今日酒案一共辦了五桌,每桌百兩起價,加上酒水和茶,一下子就花去了江云漪近七百兩。
江武現在是專門管帳房的,看著這酒宴花了這么多銀兩,心里很是肉疼。他有些不明白江云漪為何會在這個時侯花這個冤枉錢。
“姐,我搞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花這么多錢請上這么一桌。七百多兩哪,以前我們家連一兩銀子都要計算著能不能過一個好年呢!
江高比江武還要心疼這些錢,因為她知道江云漪賺錢有多么不容易。尤其是在這個時侯,江云漪手中的資金一定更有限。
“如果七百多兩能夠讓我迅速融入平縣的眾鄉紳名流之中,博得一個好名聲,那它花的就不冤。”
江云漪自決定接下劉府的爛攤子后,就已經在想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跟平縣的名流們打好關系。
如今雅齋在平縣的聲望如日中天,而剛好平縣名流中有不少人幫雅齋寫了保書。她自然要利用這個機會將自己宣傳出去,到時侯她來平縣發展就不必費太多的心力了。
江高和江武對視了一眼,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江云漪的這場酒宴,并單單是一場酒宴。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酒!這是他們二人近日學到的一個成語,聽了江云漪的話,很自然地就套了進來。
這邊的酒宴一結束,江云漪就命人直接駕車回了安云。雅齋的案子一結,安云那邊還有諸多事情等著她處理,她自然不能再耽擱下去。
一回安云,江云漪先將林總管與蘇副總管等人一起開的那個茶坊給封了,并把里頭的茶當著從安云百姓的面數銷毀。
自此安云的一些百姓才知道有人冒用雅齋的名號賣了不少非雅齋的茶給他們。
雖然那些茶也不是特別難吃,可他們之所以會買,完是沖著雅齋的名號,這讓他們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而且還因此讓他們喜愛的雅齋蒙受了這樣的冤屈,自然而然的安云百姓對敢于騙他們感情的行為極為不齒,還異常憤怒把從這里買的那些茶扔了。
此事告一段落后,江云漪又重新整頓了一遍雅齋現有的人員,有直接參與此事的或發賣或直接移交官府,對于此次事件有功的或升職或獎賞,總之絕對做到公平公正。
待人員之事處理完后,江云漪還請了裝修師傅將雅齋上上下下重新裝修了一遍,連同旗下的心坊和茶坊一并裝修,還讓人重新寫了一塊牌匾,打算讓雅齋以一個新的姿態再度站在安云的舞臺上。
從處理倒賣茶,到雅齋人員重整,再到雅齋重新裝修,直至最后給雅齋注入了新血液,來來去去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后的今天,段景之走進了雅齋,自得知雅齋之所以會蒙受不白之冤完是因為孫先生、林總管,包括蘇副總管等人一起策劃的之后,段景之就失蹤了。
江云漪為此擔心了好久,還特別去平縣找沈天明讓他派人幫忙找找,也去了一趟段家問明一些情況,可惜段景之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不見蹤影。
“景之,你回來了?”
江云漪來是在處理過幾日雅齋重新開業的一些事宜,一聽段景之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跑了出來。
“云漪,我有事要跟你談談!
段景之看到江云漪的時侯眸中閃過一絲刻骨的思念,然很快就被他生生掩了下去。
他已經沒有資格在呆在她的身邊了,他曾經是那么那么地想和她一起把雅齋打理好,與她一起見證雅齋的輝煌。
可到最后卻是他用人不察,生生地毀了他與她一手創建的雅齋。沒人能知道他當時知道真相時的那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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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1章,6多萬了,感覺好神奇哪。姐姐第一次寫這么長滴文,現在它還在寫,幸好有各位姑娘一直陪著我,不然我一定無法堅持到現在。
嗯嗯,為感謝姑娘們滴支持,姐姐今兒再跟姑娘們分享一道美容養顏豐胸的密方——木瓜牛奶。
成熟的木瓜去皮去籽切塊,新鮮牛奶兩杯(喜歡喝可以多加),白糖適量,碎冰適量(介個看個人愛好,夏天放冰吃起來會比較爽),備好這些直接放入豆漿機(果汁機也成)打碎成濃汁,即可飲用,非常簡單哦。
我是自己家有種木瓜,鄰居家就有牛產奶,偶爾得閑就自己弄,非常簡單現弄現吃,親愛的們家里方便的話,也可以做做看哦。
PS:明兒就轉戰農村啦,女主回家后又會發生什么事捏,姑娘們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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