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一直走后院的角門,今兒走前門,倒出乎我的意料。”
段景之知道今日雅齋開業,江云漪是什么也來親自來一趟的。只是他沒想到江云漪會帶給他們這樣的驚喜。
“我也是雅齋的一份子,今日雅齋開業雖然我還不便暴露身份,但也得出來露露臉。否則將來我的身份一旦公開,豈不是要落人口舌!”
江云漪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云子澈遠在京都,又身份貴重,他不來,前來雅齋光顧的人都能理解。
但她不一樣,她出身寒微,年紀又,如果今日不來,待來日身份曝光,只怕有人會借此生事。
“你考慮的倒很周到!”
段景之頭,他知道江云漪做事一向思慮周密。不過她今日穿得如此明麗真的讓她意外至極。
“你知道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對了,沈姐近日可還有再來尋我?”
江云漪知道段景之還沒從她與往日不同的裝扮中回過神,也不介意任他打量。
她今日雖不是盛裝而來,但落在他人眼中她的這一身裝扮已經足夠驚艷。
在前世她就很會利用自身的特去贏得他人的好感,今生雖出身農家,但她這個身體的尊若好好調養,可是難得的美人兒。
有這樣的條件她當然不會浪費!
何況她今日如此裝扮是有原由。一是對雅齋的看重,二是她想會一會安云的貴家千金。
“有!年前還拖人送了禮要我轉交給你。昨兒一早就派來打探你今兒會不會來,得知你必來的消息后,就同徐姐各訂兩間雅間。人估計已經到了!”
段景之命人將沈素素備給江云漪的禮拿了過來,的禮盒打開,是一對成色很足的翡翠玉鐲。
碧綠色如水,剔透的翡翠玉鐲在紅色呢絨盒中透著異樣的光彩,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沈姐真是大方!”
江云漪對玉雖然沒有特別研究,但也看得出這對玉鐲的價值。沒想到初次相見,沈素素竟會送她這么貴重的禮,倒讓她有些意外。
“沈家是安云有名的書香之家,我聽人這對翡翠玉鐲的籽料是沈老爺的一位至交好友特意做來送給沈姐的。不過沈姐平時不喜歡帶這些手飾,倒沒想她會把這對玉鐲送給你。”
段景之也有些驚訝,看這玉鐲的成色就知道是好東西。這沈姐拿他人送她的禮物來送給江云漪是不是太失禮了?
江云漪將玉鐲拿起來細細地看,想著這么好的玉,便是她前世都很少見的。這個沈素素難不成是把這玉鐲當診金送她了?
“少爺,江姑娘,吉時已到,客人們也來得差不多了。你們看?”
這時在外頭招待客人的管事進來跟段景之和江云漪報了一下時辰。他是知道江姑娘人一到,少爺每次都會跟江姑娘談很久的,但今兒可不一樣,必須以客人為重。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段景之這才發現這個時侯正是他們定的吉時。
今兒江云漪雖然來了,但來的時侯離吉時有些接近,看來他們若想好好聊一聊,得等客人散得差不多才成啊。
“好!”
江云漪將錦盒蓋上,拿著錦盒跟著段景之出了流景漣漪閣。其實今兒她來,主要還是想跟雅齋的客人混一下臉熟。
“感謝各位今日百忙之中來參加雅齋、及旗下茶坊和心坊的開業之禮,……”
段景之作為雅齋現任的老板發表了開業致辭。近日雅齋聲名蒸蒸日上,段景之的名字也在短短的新春佳節里傳遍了安云,現在是他最志得意滿的時侯。
江云漪在段景之出去迎客時刻意落后了幾步,她今兒是來參與雅齋及旗下茶坊和心坊的開業盛事,但并沒有搶風頭的意思。
看著段景之在那么多人面前談笑風聲,她心里也為他高興。
暗想著,當初那個看起來有呆的書生,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已是安云的商界新貴,看來世間之事只要敢想敢做,也沒什么是不可能的!
禮成之后,鞭炮聲響起,段景之開始周旋于眾多賓客之間。
前來祝賀雅齋開業的人多數是安云的富戶,人人都獻上了一份禮單。有專門人員在那邊記錄賓客名單及禮單。
江云漪走過去,隨意地翻著禮單,記錄禮單及驗收禮單的人都知道江云漪的身份,連忙起身跟她打招呼。
“你們忙你們的,不必管我。”
江云漪繼續看著禮單,隨即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有好多禮單都是跟送禮的人不符。
連續看了數十份禮單,江云漪終于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這些多出來的禮單想必是有人想通過雅齋結識云子澈才托人送來的。
“將這些沒來的客人名單分開擬定,禮單也一樣。”
江云漪看完后,覺得人家既然是奔著云子澈來的,她也不能不給人家機會是吧。
這些名單和禮單還是另外寫一份給云子澈送去比較好。反正禮她照收,到時云子澈買不買他們的帳,她是管不著的。
管理這一塊的人員連聲應下。他們都知道江姑娘人雖不常來雅齋,但段景之對她的重視可一不遜于從未出現的云大家少爺。
三人都是雅齋的東家,他們是雅齋買來的奴仆,自然是聽從東家的意思行事。
“江姑娘,沈姐知道您來了,想見您。如今人已經在疏影閣等您!”
一名伙記恭敬地過來請示江云漪。他們這些人都是由段景之專門從牙行買來的奴仆,江云漪是雅齋東家之一他們是知道的。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江云漪聽此,便提步往疏影閣而去。
冬日梅花疏影,月下美人撫琴,疏影閣的三面墻所繪之景配上坐于案幾上靜靜品茶的白衣少女,端得是景美,人更美。
“姐,江姑娘過來了。”
一直侯在一旁伺侯沈素素的杏花一見江云漪來了,立刻提醒著正細細品茶的沈素素。
上次多虧江姑娘救了她家姐,不然姐要有個萬一,她一定會被老爺夫人打死的。
“江姑娘!”
沈素素抬眸,一雙美麗的水眸望過來,泠泠猶若天邊月,唇邊帶著欣喜卻矜持的笑。
她起身,對著江云漪行了一個半禮。這是謝江云漪上次的施救之恩!
“沈姐!”
江云漪回了一禮,眸中帶著的笑意,暗暗打量著眼前如花般嬌艷的少女。
雪綢夾襖簡單地繡了枝玉蘭花,花枝花葉細膩簡潔,繡技倒是一流,梳著隨云髻,發上幾朵白玉蘭珠花綴,雪色蘭花織就的挑線裙子,巴掌寬的織綿腰帶一對纏枝白玉垂在腰間,行走間環佩叮當,襯得她腰枝若柳,不盈一握。
心中暗想,沈素素雖出身安云名門,著裝卻有些偏于素淡,倒與她的名字極為相符。
上一次在錦繡坊初見,沈素素因為發病暈倒,那時沈素素給她的感覺就帶著幾分柔弱美。
如今她的身體經過近日調養,明顯臉色紅潤了不少,打扮是素潔了些,卻很合她的氣質。
江云漪微微頭,便知她給沈素素開的方子,沈素素應該一直在用,否則以沈素素的身體狀況,她的面色不可能在短時間里變得這么好。
“我們家姐來雅齋好多次,都遇不到江姑娘呢。”
杏花看著眼前端莊明艷的女子,心中暗暗驚嘆。在她心里整個安云她家姐一向最是嬌美,連端莊守禮的徐姐完不同。
沒想到這位江姑娘,每見一次都會讓人覺得與眾不同,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家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姑娘。
“杏花不可無禮!丫頭莽撞,還請江姑娘莫怪。”
沈素素嗔了杏花一眼,這個丫頭真是發沒規矩了。她等江姑娘是心甘情愿,哪里需要她來嚼舌根。
“無妨,沈姐請坐!”
江云漪看出沈素素有一些拘束,不由將笑容放柔。這可是她的第一個客戶,豈能把人家給嚇跑了。
“我們姐知道你今兒會來,所以便早早來這里等你了。”
杏花看著眼前比她還上幾歲的女子,眸光帶著幾分驚奇。
她想不明白江云漪明明還是一個姑娘,那一日怎么就能那么準地診出姐的病因,開的方子姐才吃了半個月多了,面色不知比以前好多少呢。
這事兒不但姐要感謝她,連老爺和夫人也一直念叨著要找機會好好感謝江姑娘呢。
“下個月就是立春了,你是想讓我再給把把脈,開下個節氣的方子?”
江云漪見從頭到尾都是杏花在搭話,便是方才杏花禮,沈素素也不過了她幾句而已。
想來這個沈姐應該極少跟陌生人交流,所以才不知道怎么開口跟她話。
“不!不是的,江姑娘,我是希望你幫我治病沒錯。但我更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我自幼體弱,父母總是禁止我外出,我真的好羨慕江姑娘你。”
沈素素的聲音很柔很軟,并不像徐宛那般爽利清脆,倒有些類似于江南女子婉約軟糯。
她見江云漪這么,語氣中有些著急,可隨即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是察覺她這話得有些失禮。
“難道我們不是朋友么?”
江云漪暗笑,這個沈姐倒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不過相比與徐宛的謹慎圓滑,沈素素實在太過單純。
“江姑娘,謝謝你!”
沈素素聽江云漪這么,分明就是把她當朋友,一雙明眸里噴發出驚喜的光芒,原來矜持的笑顏此刻若一朵盛放的芍藥花美得驚人。
“沈姑娘,真是客氣了。”
江云漪微微一愣,輕輕感嘆,想著這個沈姐是不是太過好騙。難道她聽不出她話里的客套么?
她江云漪怎么可能隨便把什么人都當成朋友,沈素素多只能算她的客戶。在她心里客戶與朋友是分開的!
“宛姐姐訂了水蘭廳,我們邀請了不少安云的名媛,江姑娘不如跟我一起去吧。”
沈素素相信以江云漪的氣質與才華,水蘭廳的姐們一定會喜歡她的。
江云漪讓沈素素先行,她落后一步,水蘭廳的廳外有兩個專門照看水蘭的丫頭,見她走過來忙行了一個禮。
“去命后廚為水蘭廳的客人們各備一份綜合果茶過來。”
綜合果茶是她近日交給段景之的果茶飲品之一,它是由菠蘿、檸檬、柳叮、百香果、蘋果等原汁配少量的白糖煮開后,以其汁同紅茶泡開,是一款補氣強身的茶品。
當然除了綜合果茶外,她還列了不少果茶。只不過這一款綜合果茶多數人都適合喝而已。
兩個丫頭一聽,留一個繼續照看水蘭廳,另一個匆匆到后廚下單。
水蘭廳是女客區最大的包房,面積大概有四五間普通雅間加起來那么大。四面墻皆繪有各式蘭花品種,亭臺樓閣,橋綠水間百蘭競放,可謂人間奇觀。
以景入畫,是江云漪從匯賓樓的流云澗得到的靈感,所以在設計雅齋時,她便把這個想法與段景之與孫先生聽,二人覺得可以借鑒。
所以雅齋的整體風格自成一景,每一間雅間或包房都請了名師作畫,前期投入不可謂不大。
進入水蘭廳后,江云漪明顯感受了十幾雙或帶好奇或帶不解的眸光于一剎那間那她投射過來。
“各位姐妹,這位就是江云漪江姑娘!她不僅醫術高明,而且開方與那些男大夫完不同,但將我的身體調養得比以前不知好多少。”
方才在江云漪面前還很是拘束的沈素素,在這群鶯鶯燕燕的大家姐面前卻顯得極為大方得體。
言語間除卻徐宛外,無人敢掖其鋒,由此可見這位沈姐平常雖不怎么出門,但其才名足已令這幫心高氣傲的大家閨秀以她馬首是瞻。
只是縱然如此,這些大家閨秀們,對江云漪還是持有懷疑態度。畢竟江云漪實在太年輕了些。
“江姑娘確實醫術超群,那一日在錦繡坊若不是江姑娘出手相助。沈妹妹的身子怕是沒這么容易好!”
徐宛知道近日來沈素素三天兩頭就要往雅齋跑一趟,知道她是想謝江云漪救她之恩,自然也出手幫襯。
何況江云漪的醫術確實很高明!這并不是她年紀就能掩蓋,相反就是因為她年紀,才更讓人覺得詫異。
沈素素和徐宛是安云才女之首,他們二人的話自然是可信的。而且這些與他們二人同來的才女們,也不是不信沈素素所言,而是對江云漪太過好奇。
“我們生在安云,長在安云,倒不曾聽過安云有哪戶人家姓江。看江姑娘風姿不俗,宛姐姐和徐姐姐又你醫術高明,莫非江云漪并非安云人?”
其中一名姐見江云漪雖然年紀尚幼,然不論一舉一動間卻處處透著貴氣,心中便生出了疑惑。
在安云難道還她不認識的閨閣千金?
“方才我見江姑娘自雅齋正門而入,面對眾人觀之,卻從容不迫,頗有幾分坐看庭前花開落,任由天上云卷舒的自在。且段公子拋下眾賓客,親自相迎,莫非江姑娘是段公子至親之人?”
另一名姐同樣被江云漪不凡的氣度所折,方才她可是親眼所見江云漪從正門之處走來,當時樓下廳中少也有百人,她卻面不改色,從容而行,足可見之氣度與風韻。
“各位姐不必猜疑,我就是一普通人,并沒有什么顯赫的背景。但我承認我的醫術確實不錯,所開之方也完與其它大夫完不同,若是各位信得過我,我可以免費為各位診治開方。若是信不過我,我便是皇親國戚想必也入不了各位姐的青眼!”
江云漪并不想去證明什么,因為事實勝于雄辯。若這些閨閣千金信她幾分,肯讓她診治,那一切就不需要明。
“既然沈姐姐的痼疾你都能治好,那就請江姑娘先為我診一診吧。”
一名著暖黃綢衫的少女,款款行出,坐在江云漪的左首處,伸出潔白的皓腕請江云漪為她診脈。
“姑娘,近日是不是總感覺氣虛體弱,又不大愛吃東西,甚至時常覺得倦怠無力?”
江云漪坐一后替她把了把脈,發覺她脈象沉凝,不細診幾乎診不出脈象,這分明就是氣虛之象。
其實這些嬌姐由于不愛運動,多數都有氣虛體弱的毛病,根不難治。
“江姑娘果真所言不虛,我近日確實有這樣的情況。就不知這要如何治。我是最怕吃藥了。”
著暖黃綢衫的少女正是因為不喜歡喝苦藥,所以一直瞞著家人將大夫開的藥偷偷倒掉,以至于病情時好時壞,這一次若非雅齋開業,她還尋不到機會出來呢。
“雅齋的益脾餅、山楂茶都是很開胃的,回頭你可以帶一些回去。另外參苓粥、山藥面、參棗米飯都可以緩和你的癥狀。你回去不妨試試!”
雅齋的每一個雅間和包房都備有筆墨紙硯,江云漪直接取筆研墨鋪紙,直接開藥寫方。
眾女見江云漪這么快就診斷好,不由也爭著想讓江云漪為他們好好看看。在連續寫了五六張藥膳方后,有人突然驚奇地叫出了聲。
“沒想到,江姑娘的字這么漂亮!”
一名身穿湖綠襦衫的少女一眼瞧見江云漪的字,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
她自認書法在諸位當中是最拿得出手的,沒想到一個比她這么多的姑娘竟寫了一手如此好的字。
這實在讓她太意外了!
其它少女見之,亦紛紛稱贊,那幾張寫著藥膳方的紙一下就在眾少女之間傳了一遍。
“江姑娘,書法寫得不拘一格,倒不知師承何人?”
眾女看過之后,都覺得江云漪這書法早自成體系,他們根就猜不出當代有哪位大書法家能寫出這樣的字體,心下自是疑惑重重。
江云漪笑而不語,不雙清靈靈的眸子好似會話一般瞥了那幾張還在傳閱的藥膳方一眼,見眾女不依不饒,眉目微微有些沉。
“各位姐妹不是要請江姑娘為你們看診么?怎么就突然就問到這些。”
徐宛看得出江云漪不喜歡別人問她這些私下以外的東西,便幫著把話題岔開。
她雖與江云漪才第二次見面,卻明白這個女子與他們完不同。她看似親和,實則冷漠,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啊!
這時眾少女才想起來是要讓江云漪給他們看診的。
江云漪看了徐宛一眼,覺得徐宛察言觀色的色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她不過是靜了半會,她便知道她不喜歡別人問這些問題,直接就幫她把話題岔開了。
眾女聽此,也發覺不對,便不再問東問西,排著隊兒讓江云漪為她們診脈。時不時地問一些方中的不明之處。
江云漪對于這些問題倒是答得很流利,幾乎有問必答。
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為眾少女診治開方,江云漪以寫診籍的名義慢慢地記下來這些少女的名字,有這些名字她可以隨時打聽到她們的家世。
在這期間雅齋送進來的綜合果茶受到了眾少女的一致喜愛,紛紛問茶坊那邊可有配好的茶方在賣。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沒有的!茶坊那邊專賣藥茶,這類果茶的配方都是要新鮮水果來做,又是雅齋為開業剛推出的新品,茶坊那邊不是會賣的。
與這群花樣少女聚半會,江云漪就告辭離開了。剛出水蘭廳,段景之就過來通知她,紫芝寄賣開始了,方掌柜已經群芳廳為受邀到場的賓客講解紫芝的妙用,及次召開賞芝大會的宗旨。
江云漪隨段景之進去,便看到不少身穿華服的富商巨賈正圍成一團欣賞紫芝,時不時跟同來的好友評判這紫芝的價值,也有不少衣著富貴的世家老爺或代表著世家而來的府中管事也侯在一旁近距離欣賞。
這些人都是在安云排得上號的人物,段景之在群芳廳中的一個供客人憩的格間隔著紗窗一一為江云漪介紹,幫她認人。
段景之出身安云段家,近日又風頭正勁,這些人泰半他都已熟識,只有少數還要孫先生在旁指。
賞芝的時間相對比較長,期間有不少人提出要高價買下紫芝,都被方掌柜給駁回了。
這棵紫芝會在安云連賞三天,三天后將由方掌柜送往百草堂在浣州城的總分堂,交由浣州城總分堂遍邀浣州名流連賞十天。
當然在浣州的賞芝時間是下個月的中旬,也就是每次賞芝相隔的時間是半個月。
而三個月后的今天,江云漪基就能知道她這棵紫芝的總價值了!
出了群芳廳,段景之將雅齋新春期間的帳拿給江云漪,這個帳是按江云漪先前的新記帳方式所弄的新帳,當然是要讓她看看哪里有錯漏,可及時改。
其實這個新帳,江云漪還是看不慣的。于是江云漪讓段景之給她備了筆墨,她打算將每日每月每季度每年的流水帳畫成現代那種結構圖,這樣可以很清析地看出每日每月每季度每年的收入起伏狀況。
孫先生知道江云漪在帳房方面有著獨特的天賦,自然就要求跟進來好好看看。
江云漪先畫了日收入的標示圖,以垂直角為做標,一邊標上每個月的日收入數據值,一邊標上每個月的日期,然后拿著帳,將每日的收入用阿拉伯數字標上。
段景之和孫先生看得直皺眉,因為他們根看不懂江云漪畫的寫的是什么。可仔細一琢磨又有些回過味來。
“這個是數字,我自己想的,這樣寫比較方便。”
江云漪看他們的樣子才想起大周朝沒人懂得阿拉伯數字,所以又教他們認了從零到九等十個阿拉數字后,便告訴他們這個標示圖的作用。
二人聽完江云漪所的之后,拿著她作出的日收標示圖跟帳一對照,心中的震驚簡直難以言。
“怎么樣?是不是比上次教你們的那個還要簡單還要方便。不過這個東西只是讓我們自己看著方便,帳還是得照做的。”
江云漪一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以他們的頭腦一定能馬上理解這標示圖所表達的數據要比看帳來得更清析更明了更一目了然。
為了她自己著想,她可以把一些非時代的東西直接帶入了。但她也不怕被人揭穿,反正這個時代沒人會知道這個東西。
“這個以圖表形式記錄的帳冊,我希望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或者云子澈也可以知道,除此外,我不希望還有其它明白這個圖代表的意義。”
江云漪覺得這個方法剛好可以很好地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來他們雅齋查帳,而這個東西以后她開了藥膳館,肯定是直接用這種方式記帳的。
到時她可不希望有人能看明白她所寫的帳冊!
段景之和孫先生一聽,自是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中飯時,江云漪與段景之一起用了飯。飯后段景之問起了有關沈素素的那個玉鐲。
“怎么,那個玉鐲有問題?”
江云漪不明所以,那個玉鐲確實有些貴重,但若能換得沈素素下半生的身體康健,那多貴重都是值的。
今日通過沈素素認識了安云不少閨閣千金,這是她從安云發展女性客戶的伊始,是她以后開藥膳館極為重要的一步。
要知道女人身體上的毛病并不會比男人少,而這些閨閣千金都安云大戶之家的嫡姐。
若她的醫術能得到這些人的認同,并由他們幫她做免費的宣傳。以后她就可以著手進入這些大宅院為一些夫人診治開方,從而將自己的名聲慢慢打出去。
這才是她今日免費為人看診的主要目的!
因為這一步,沈素素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就算沈素素不送她這個玉鐲,她也不會跟她收診費。
但人家送了,她也沒不收的理由啊。她以后可是要靠這個生存的,哪有生意人不收人錢的道理!
“問題倒談不上,只是我總覺得以沈素素的教養。不大可能將別人送她的禮物轉送給你才是。”
段景之只是以一個段家人的身份來揣度沈素素送這對玉鐲給江云漪是不對的,所以才想著給江云漪提個醒。
“我倒覺得沒什么。比如我送你這個香包,反正我送了,這東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處置,那便是你的事情,跟我沒半關系。”
江云漪輕笑一聲,覺得段景之未免太多心。若這東西真是不能送的,她也相信沈素素必不會拿出來送人。
因為沈素素一看就是那種知書達理的閨秀,這些禮節她應該比她還懂才對。所以江云漪相信沈素素不會亂來的。
“這怎么能一樣?再你送我的東西,我怎么可能送給別人!”
段景之一看江云漪居然扯到她送給他的香包,又聽她出這樣的話,心中微微不悅。
在她的心中這東西只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送的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子送男子親手繡的香包代表著什么啊!
“放心吧,這玉鐲這么貴重我現在也不會帶啊。所以不會有什么事的。”
江云漪看段景之急了,也就不在逗他了。這玉鐲現在根不適合她戴,自然也就不會如段景之所出現什么不可預料的問題。
就如上次段景之送給和高子的玉佩和玉觀音,她也沒讓他們二人戴在身上招搖,否則不得被老江家的人搶了去。
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她又不是不懂!
段景之聽此也不好再多。
“外頭還有很多客人等著你招待,你先去忙吧。我去碧水閣見方掌柜。”
江云漪今日出來除了參加雅齋的開業盛典外,就是要跟方掌柜談一談藥苗試種成功后,由百草堂盤接收他們所種的藥材,當然要跟他單獨談。
這事江云漪并沒有跟段景之提起,但江云漪既然想單獨跟方掌柜會面,他根沒理由干預,只好頭先出去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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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鳥!還有票的姑娘們趕快上交,不然偶去打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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