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月笑看著幾個孩子讀書識字,心中異常寬慰,也不覺得一個人駕車無聊。
下雪天,路有些滑,牛車比平日晚了近半個時辰才趕到安云集,待他們買好了年貨,都過了中飯的時辰了。
二姑姑母子剛剛回來家里什么東西都沒有,所以牛車里有一半以上的東西是他們家的。
江云漪除了年貨外,還給家里置了新的家具物什,也買了一些紅紙,準備寫春聯(lián)。
當然,她也給家人買了一些禮物,等回家后再送給他們。
“云漪啊,我看看你爹爹便是年夜回不來,大年夜也是能回來的。不如我們到成衣鋪子給他買套新衣,我正想給武兒也買件,新年圖個喜慶和吉利!
江大月知道這三孩子的新衣已經(jīng)買過了,也就只提起給他們的父親也買套。兒子的衣裳都是穿了幾年的舊衣,自是要買一買的。
兒子過了年就十五了,差不多要給他親,這衣裳不穿得好一,人家哪里看得上?
她省吃儉用這么些年,不就是希望兒子能娶個好媳婦。現(xiàn)在這錢當然不能再!
“那去錦繡坊吧,那里的東家跟我是好友!
江云漪想想也是,那個便宜爹爹她雖然沒見過,但知道他還是很疼愛他們?nèi)愕艿,也確實應該給他買套新衣。
錦繡坊就是段景之開的那間成衣鋪子,二人近日相處,加上合作開雅齋的事,自然而然就成了好友。
江大月自然沒有意見,按著江云漪所的路線來到了錦繡坊。
錦繡坊經(jīng)江云漪的一番指,受到了很多大戶人家的喜愛,此刻里頭有不少客人正在選衣裳。
“云漪,這錦繡坊的衣裳挺貴吧?”
牛車在錦繡坊門口停下后,江大月有些發(fā)悚,一望這鋪面,再望里頭選衣裳的人,直覺就是自己買不起里頭的衣裳。
“沒事的,我讓東家給我們打折!”
江云漪看著重新裝修過的錦繡坊,再看里頭選衣的人多數(shù)是一些富貴人家出身的夫人姐,連負責招待客人的伙記也換成了年輕可人的姑娘。
想起自己初來錦繡坊受到的待遇,不由暗暗搖頭。
“可……”
江大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再看看江云漪姐弟身上穿的,覺得這樣進去很可能被人趕出來,一時有些猶豫不決。
“咦?江姑娘,江姑娘您怎么來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楊子一個抬頭就看到門口的江云漪從一輛牛車上跳了下來。
那牛車楊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次他不敢再像上一次那樣狗眼看人低了,趕快把手上的客人交給別人招待,自己親自迎了出來,臉上的笑容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乞丐今日有又得一筆賞銀,所以就來光顧楊子大爺?shù)纳饬恕!?br />
江云漪看楊子這個模樣笑著打趣。看他的樣子似乎收斂了不少,但敲打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嘿嘿,江姑娘你就饒了的吧!
楊子很是不好意思,想著人真的不能犯錯誤,一犯錯誤就是一個污啊。現(xiàn)在不論他對江姑娘多好,江姑娘總記著先前的仇呢。哎!
“好啦,我想給我爹爹選兩套新衣,順便帶我姑姑和表哥一起過來,他們剛好置新衣過年。你去招待他們吧,我自己看。”
江云漪笑了笑,很想知道楊子準備如何招待她的姑姑和表哥。
“哎呀,原來是姑姑和表哥啊,里邊請,里邊請!”
楊子一聽是江云漪的親戚,笑容又一次笑成了一朵花兒,想著不能從江姑娘身上下手,從她親戚的身上下手也好啊。
楊子的熱情把江大月嚇了一跳,倒是江武比她淡定多了。扶著母親跟著楊子在店里挑了起來。
“楊子哥哥,我們又見面了!
江從江云漪的背后冒出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她覺得楊子哥哥人很好啊,不懂大姐為什么不待見他。
江高也跟在背后叫了一聲,他記得上次楊子哥哥給他和二姐買了好多好玩的。
“是和高子啊,你們還好么?”
楊子見是江云漪的弟弟妹妹自也不敢怠慢,但也由衷地高興與他們再次相見。
這兩孩子可比江姑娘可愛多了,哪像江姑娘那般臉一沉,他的心就想打鼓。
“我們很好啊,楊子哥哥你好么?”
兩孩子笑著跟楊子拉起了家常,楊子邊跟他們話兒,邊幫江大月母子選合適的衣裳。
江云漪自個轉(zhuǎn)悠,想著年節(jié)期間是不是應該買些東西作節(jié)禮。她現(xiàn)在銀錢不多,但一些應該花的錢,她還是要花的。
給江父挑了兩套合適的衣裳,剛要叫楊子幫她包起來,突然發(fā)覺前頭有個女客有些不對勁。
剛要什么,那女客一個啷蹌就向柜臺倒去,撞翻了柜臺的布匹不,整個人直接就暈倒在了地上。
這一暈倒可把店里的其它客人,包括招呼客人的姑娘們給嚇了一大跳。
“啊,姐,姐,姐您怎么了?”
陪同那女客一起出門的丫頭一看自家姐莫名奇妙暈倒,嚇得整個臉都白了。
但也沒有暈倒在地的那位女客蒼白,她不但臉色發(fā)白轉(zhuǎn)青,連嘴唇都是青白青白的。
“天啊,怎么回事?”
楊子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兒,一時有些愣了。
“素素,素素,你這是怎么了?”
與那位女客一起來逛街的另一名女客此刻方從驚愣中醒過來,眼眶立馬就紅了。
“哎呀,還不快去請大夫!”
一直在堂屋里的金大娘一聽動靜急急忙忙的就奔了出來,一見這情況馬上就讓傻愣著的店伙記去請大夫。
她是段家的管家娘子,被段景之直接請來幫忙看店。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可脫不了干系。
一名店里的丫頭聽得命令,慌里慌張地趕忙奔出去找大夫。
“這里有生姜和紅糖么?先用生姜切片加紅糖給她泡碗生姜紅糖茶過來,快!其它人散開一,不要讓她沒得呼吸。楊子,過來幫忙把她先扶到堂屋的炕上,她不能再受涼?彀。愣著干嘛!”
江云漪看一群都被嚇得愣在一邊,撥開圍著的人群蹲下給女客切脈,再看看她的面色,立馬就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一連下了幾個命令,見多數(shù)人都看著她面面相覷,卻沒人理會,心中一惱,有些生怒。
“生姜紅糖茶,有有有,我親自去泡!”
那金大娘被一吼回了神,看那些丫頭都被嚇得不輕,只好自己親自動手。這些丫頭子可是少爺交待讓她教養(yǎng)出來,過幾日要送到雅齋當丫頭的。
楊子聽得江云漪剛要過來抱那女客進堂屋,卻被那女客身邊的另一名女客給止住了。
“不行,他是男子,男女授受不親,素素怎么可以給他抱?茶花,還不過來幫忙。”
那女客完,直接命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頭,幫忙扶起素素,一同進了錦繡坊供客人憩的堂屋。
“茶,茶來了!”
這時金大娘已經(jīng)按江云漪的吩咐泡了生姜紅糖茶過來。
“這,這茶管用么?要不要等大夫過來看看再啊!
那名護在素素身邊的女客,看著金大娘端過來的茶湯有些疑慮。她可是看見給素素看病的那姑娘年紀比她身邊的丫頭還呢。
“她是信期延期導致寒凝血瘀,引起經(jīng)前腹冷痛,所以才會暈倒。生姜溫脾散寒,活血化瘀;紅糖溫胃和中,補血破瘀。兩者皆有祛寒散瘀之用,可以調(diào)和她的信期!
江云漪看了那名質(zhì)疑她診斷的女客一眼,將生姜紅糖的功效一。伸手端過金大娘送過來的茶湯,邊扶起那名半清醒的素素,助她把生姜紅糖茶服下。
那名女客聽到江云漪這么一,語音一咽就沒再話了,只是著急地看著那位叫素素的女客。
“好些了么?如果不喜歡生姜味,回去可以讓人給你煮桂皮山楂飲,一樣可以調(diào)和你的信期。不過你生性體寒,要注意不可吃寒涼的食物!
江云漪將桂皮山楂飲的配方隨口一,又把了一下她的脈,了一些注意事項。
其實這位姑娘就是痛經(jīng)引起的氣血虧損,加上體寒血虛才會嚴重到暈倒。這類病人江云漪前世也經(jīng)常遇到,所以開方自然信手拈來。
“這,這位姑娘看得出我家姐體寒,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治!”
她身邊的丫頭顯是急了,看見江云漪把她家姐的癥狀得這么準,也不管江云漪年紀輕,就想知道有沒有辦法根治她家姐的病。
那位女客估計還沒緩過勁來,喝了生姜紅糖茶臉色好了不少,可讓她話還是有些勉強。
聽得丫頭這么問,也忍不住把眸光轉(zhuǎn)向江云漪。對于丫頭的失禮,她暫時沒放在心上。
“寒者陰虛,天門冬粥、雙耳湯、枸杞肉絲都可以調(diào)和。你因為體寒而伴有血虛之癥,膳食可用當歸羊肉羹早晚用,歸參山藥豬腰佐餐,或糯米阿膠粥早晨空腹食之,這些都可以幫忙調(diào)養(yǎng)。”
江云漪微一沉吟了一堆治療體寒血虛的藥膳,那問方子的丫頭都聽得有些傻眼。
其余人等表情不一,但知道素素情況的人都驚詫不已。顯然江云漪的都沒有錯。
“姑娘您得慢,奴婢記不!”
丫頭急得直撓頭,她就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她還要的姑娘得這些一定能幫到他們家姐。
而且她所的這些癥狀,大夫們都過。這姑娘不過給她家姐切了一下脈就得這么準,一定是神醫(yī)!
這下她家姐有救了,不必再天天吃藥了。
“這位姑娘謝謝你,女子沈素素,不知姑娘芳名?”
沈素素把那碗生姜紅糖茶喝了大半碗,覺得胃舒服了很多,方才那種惡心想吐的感覺也緩了不少,看向江云漪的眸光帶著感激。
這姑娘切脈好準,她的這些癥狀便是府中延請的名醫(yī),都要觀察診斷好些天才能道出一二。
而她不過切脈一次,就能一次出癥狀,想必是個醫(yī)術高手。
“舉手之勞,我姓江名云漪。一會我把方子寫下來,回去你依方而用吧。”
江云漪看得出眼前這位沈姐衣著不俗,眉眼間透露著一抹大戶人家姐的嫻靜,身份至少也是位姐,那她的藥膳方應該不會白開。
中醫(yī)學的望聞問切,江云漪之所以擅長,還是拜前世收養(yǎng)她的老中醫(yī)所賜。當年她學醫(yī)時,為了學這門最古老的診病方式?jīng)]少吃苦受罪。
但也因為學了中醫(yī),她的藥膳才會學得那么精道,可惜收養(yǎng)她的那位老中醫(yī)并沒有看到她的成就就永遠地離開了人世。
其后她輾轉(zhuǎn)進了老中醫(yī)所在的家族,才知老中醫(yī)的家族是有名的中醫(yī)世家。那家人知道她得到老中醫(yī)的親傳,對她異常禮遇。
她能上大學,學藥膳,最后功成名就,都跟這家人脫不了干系?墒撬⒉桓屑ぃ驗樗c那家人之間存在的只有利益的交換!
當有些東西要以利益為目的,那它就再也不存在情感了。她只是感念老中醫(yī)對她的知遇之恩,收養(yǎng)之情,才沒跟他們鬧翻。
只是這些事,她連最好的朋友清清都沒告訴!她不想清清為她擔心。
“我,我去拿筆墨!”
楊子看那姑娘臉色好了很多,又聽江云漪要寫方子趕忙自告奮勇。不一會就備了筆墨過來。
“我剛才給了把過脈了,這是針對你的癥狀寫的冬季藥膳方,里面的一些禁忌我也列在里面。你回去后注意調(diào)養(yǎng),應該能慢慢好起來!
江云漪接過筆墨,就著桌案,提筆蘸墨就寫,寫好后將墨跡吹干,交給還傻站在一旁的丫頭。
“你,你是大夫么?”
一直陪著沈素素的那名女客皺著眉問,這姑娘看起來最多也就十歲初頭,怎么開起方子來比一般的大夫還要老道。
而且她開的方才怎么聽也不像是藥方啊!
“方子我給了,要不要用就看沈姑娘的意思了。楊子,幫我把看中的衣裳包好,一會我要去找你們家公子。”
江云漪輕瞥了那名女客一眼,對著沈素素了頭。她是有心結(jié)交安云鎮(zhèn)的一些富家姐,但對于質(zhì)疑她用方的人她可沒那么多耐心解釋。
“江姑娘不要誤會,這是我的閨中好友,姓徐,閨名宛,她只是關心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素素歉意地看著江云漪,聲音細弱,看得出并沒有完好過來。這位姑娘年輕雖輕,但看起來氣韻不凡,徐姐姐這話怕是得罪了人家。
“你若信得過我,這個方子先用一段時間。如果有什么問題,可以到雅齋找我!
江云漪完接過楊子給她打好的包,付了銀子,看二姑姑母子也選好了衣裳,便一并把銀子付了。
“哎,云漪,這銀子怎么能由你來付?”
江大月后知后覺,她是被江云漪方才所做的一切給搞蒙了,印象中這丫頭是不懂藥也不懂醫(yī)的。
難道那神仙真這么靈?竟然連這個都教?
“等回去你再把衣裳錢給我就好。時辰不早了,我想去雅齋一趟,二姑姑快駕車吧!
江云漪把買好的東西放到牛車上,讓兩孩子先上車,才對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二姑姑母子道。
此刻錦繡坊因為沈素素暈倒,把方才的那些客人嚇跑了。現(xiàn)在除了堂屋里的沈素素、徐宛和二人所帶的丫頭外,也就只剩下錦繡坊的人了。
他們目送著江云漪坐著那輛破牛車離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至被金大娘派去請大夫的丫頭拉著一名附近的大夫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他們才回過神。
徐宛為防萬一,還是讓大夫給沈素素重新診治了一番,又開了藥方才付了診金讓大夫走。
看著大夫開的方子,又看給大夫給的診斷證明,徐宛皺了皺眉。診斷上和江云漪得有一些出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江云漪的水平要比這個大夫高很多。
就是這藥方,讓徐宛有些拿捏不定。
“素素,你看呢?”
徐宛知道沈素素從身體就不好,一到冬天很容易受寒,今個兒二人結(jié)伴出來,沈伯母還再三交待要她照顧好素素呢。
沒想到,這一出門才沒多久。她就出了事!
“我覺得江姑娘開的食方很好,你知道的,我從就吃藥,已經(jīng)吃怕了。不如這食方吃吃看吧!
方才大夫給她開藥方時,她特地問了江姑娘藥膳方中的幾味藥材的效用,那大夫也那幾味確實有治療寒癥和血虛的攻效。
這樣來,這藥膳方也不是無的放矢,她其實就是想和正常人一樣吃吃飯而已。
“那就依你吧,杏花,你去按這方子抓幾貼藥吧。不能讓沈伯父和沈伯母擔心,至于江姑娘所開的方子你要特別注意,若吃了有什么問題一定不能再吃!
徐宛雖信江云漪醫(yī)術不俗,但這方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她還是心一的好。
“奴婢省得,徐姐放心,奴婢現(xiàn)在就按您的辦!
杏花完就帶著方子出了錦繡坊,匆匆跑藥房抓藥去了。
“沈姐您沒事就好,我們錦繡坊招待不周,真是抱歉!
金大娘一看沈素素無事,一顆心總算安了下來。他們少爺讓她過來看錦繡坊是對她莫大的信任,若沈素素在錦繡坊出了事,她可真不好交待。
“金大娘!這事不怪你們,是我自己身體不好。對了,方才那位江姑娘似乎跟貴店的伙記很熟?”
沈素素對江云漪是很好奇的,除了她的醫(yī)術不凡外,她覺得她的氣韻風姿都算得上一等一,就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家才培養(yǎng)出這樣的妙人。
“這個……,楊子,那位江姑娘你認識?”
金大娘剛接手錦繡坊才幾天,根就不認識江云漪,也不知道江云漪跟她家少爺是好友。
“江姑娘,她,她是少爺?shù)呐笥眩 ?br />
楊子想江云漪是雅齋的半個主人,可想到前幾日少爺跟他要他保密江姑娘的身份,話到嘴邊就換了口風。
“少爺?shù)呐笥??br />
金大娘疑惑,她怎么不知道少爺何時認識了這樣一個朋友?
“哎,總之她是雅齋的貴客,也是少爺?shù)馁F客,以后她來了,金大娘您悠著就是。”
楊子不能真話,只能這樣敷衍金大娘。
段景之要開雅齋的事兒,這幾日早傳遍安云鎮(zhèn)了,金大娘自是知道。
楊子這么,她自然聽得懂,不過雅齋的管理段景之不讓段家的任何一個人插手,都是他親自過問,經(jīng)手。
沈素素見問不到什么,便任徐宛叫來轎夫,坐著轎子,帶著各自的丫頭一起回去了。
此刻江大月正駕著車往雅齋的方向趕,牛車上幾個人一起逼問江云漪方才的事兒,包括江與江高也不知道江云漪竟然這么厲害。
“姐,剛才那位姐姐得的什么病啊,你那個藥膳方子真能幫她么?”
江被剛才江云漪的一堆醫(yī)學術語給搞得暈頭轉(zhuǎn)向,想著剛才沈素素面色青白,身無力的模樣還有些后怕。
“她是信期不調(diào),加上身體的寒癥會比較麻煩,我開的那些方子對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還是很有用處的!
江云漪前世也接觸過不少這樣的病人,只是沈素素體寒,血虛之癥會相對嚴重一些,但也不是調(diào)養(yǎng)不過來。
這個和她上次撞破頭而引起的血虛可是完不一樣的,沈素素屬于長期性的,而她只是短期性的。
“云漪啊,你還會給人調(diào)理身體喲!
江大月滿臉的好奇,她剛才聽得一愣一愣的,就是覺得他們家云漪就是厲害。
那姑娘那一碗生姜紅糖茶一喝面色慢慢就好起來了,這村里的李郎中都未必有他們家云漪厲害呢。
“姐,你是想借此把你會調(diào)理人身體的手段傳出去么?”
江高眼珠子一轉(zhuǎn),就想到了江云漪的用意。剛才那位姐姐一看就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姐,大姐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
江云漪笑而不語,想著高子就是聰明,竟然一下就看出了她這么做的深意。只是她現(xiàn)在年紀,就算有機會看診,也沒人會相信。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她是一名藥膳師!來證明她是一名藥膳師。
“云漪,你這么厲害,也給娘親調(diào)理一下吧。娘親的身體也一直不怎么爽快!
江武一想到到母親身體上的毛病,就一臉的急色。他一直想花錢讓母親去醫(yī)館看看,可母親就是不肯。
“放心吧,二姑姑的問題不大,等回去后開些方子給她吃,很快就會沒事的!
其實江大月的身體很不錯,就是有些勞累過度,所以看起來會有些精神不濟,注意休息就沒事了。
這些在初次見到江大月時,江云漪就看出來了。
“我就武兒瞎操心,云漪這么,你總應該放心了吧!
江大月嗔了兒子一眼,心卻想著,云漪出息了,老四家真的生了個好女兒。她受到了神仙的庇佑,將來一定會過得很好很幸福。
“二姑姑你就別怪武表哥了,他孝順您,您還不高興啊!
江在一旁插嘴道。她就喜歡武表哥對二姑姑的孝心,她以后也要好好孝順爹爹。
“我高興,我高興,我怎么會不高興!
江大月摸摸兒子的頭,她這一生能有這個兒子已經(jīng)非常知足了。如此她也不介意一生孤苦!
“既然二姑姑不怪責武表哥,那就應該聽武表哥的話。如果身子真的不爽快定要好好看看,省得武表哥擔心。”
江云漪看著這對母子,笑容溫軟?炊霉玫谋砬,似乎一都不覺得自己苦。
也是,有江武這樣一個孝子,估計每一個母親都會由衷歡喜!
“姐,你以后有什么事兒,也不準瞞著我和二姐!
江高頭輕輕地靠著江云漪的肩,忽地抬頭認真道。大姐也是屬于報喜不報憂的,指不定哪天又有事瞞著他和二姐。
“大姐怎么會?你們想多了。”
江云漪聽江高這么嘿嘿一笑,見江也望過來認真地看她,趕緊打馬呼眼。
這兩孩子看她來緊了有沒有啊!
幾個人著話的當口雅齋到了。江大月將牛車放在一旁,抬眼著那個還用紅布蓋住的招牌,又低下眉眼往雅齋的門口望。
“到了,我們進去吧!
江云漪跳下牛車,笑著讓二姑姑母子跟她一起進去。門口的廝看是江云漪來了,忙過來把牛車往后頭的院子牽。
江與江高的速度比誰都快,車剛到門口就跳了下去,邊跳車跳嚷著,
“景之哥哥,景之哥哥,我們來看你了!
人未到,聲先到,嚷得還在做裝修收尾工作的師傅們都詫異地抬頭望了過來。
“這,這東西都在上面呢,沒人看著行么?”
江大月看著那廝要把牛車拉走,趕忙阻止,這年貨可在上頭呢。這沒人看著,萬一丟了怎么辦。
“放心吧,如果弄丟了,我讓景之賠我們!
江云漪微微一笑,跟雅齋的伙記們已經(jīng)很熟了,知道他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再了,這牛車上為防落雪不是已經(jīng)架起了布簾,人往外看是看不到里面放什么的。
“云漪,云漪,你來了!你的傷好些了么?手還疼不疼?那天你都沒等等我,人就走了。我買了一堆的補品卻不知往哪送!”
段景之一聽是江云漪過來了,立馬從里頭奔了出來,拉著江云漪上下查看,滿面的關心之色。
他知道孫先生知道她的住所,但他不想貿(mào)然去造訪,惹她不快。只是那日買好的補品卻找不到她的人,他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我的傷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你不用擔心!
江云漪不著痕跡地避開段景之扶著她的手,現(xiàn)在還在大門口,再過幾日雅齋就要試營業(yè)了,她可不想讓人傳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你沒事就好,來,快進來,我們到里面慢慢談。”
段景之將江云漪往里頭引,臉上的喜色不減?吹剿桨矡o恙,比一切都值得他高興。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姑姑和表哥。我想讓我表哥跟孫先生學做帳房。”
江云漪忙給他們幾人做了介紹。她特地帶二姑姑母子過來當然是有她有用意,來趕集的那段路她特地教了江武算術,發(fā)現(xiàn)他對數(shù)字極為敏感。
做帳房的要求不就是要這份敏感度么?剛好孫先生是段家的帳房先生,她想讓江武跟他學一段時間的帳房。
這樣她也可以省精力!
“段公子,您好,您好!”
江大月很是拘束,但還是禮貌地對著段景之頭問好。
倒是江武有些發(fā)愣,對于能學做帳房這件事,他其實還是有幾分猶豫的。畢竟學做帳房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好,他若不在身邊,母親怎么辦?
“我沒問題,就是孫先生那里,我得跟他一聲!
段景之有幾分意外,但還是作了回應。想著,江云漪安排人跟孫先生學做帳房,那這個人應該很受江云漪的信任。
即如此,他為何不做這份人情?只是孫先生那邊,他得親自跟他才行。
“如果孫先生不同意,那我親自去找他。我向他保證,他會收到一個極滿意的徒弟!
江云漪也看出了段景之的為難,這事兒她就有要跟孫先生面談的意思。老實,孫先生那個人,她并不是很信任。
“要過年了,孫先生正忙著年前的帳簿整理,估計得過了年才有空。到時我再安排你們談談?”
段景之語氣微頓,即刻聽出了江云漪的言外之音。心想著,莫非云漪察覺到了什么,才想著跟孫先生面談?
“沒問題,那就年后我們再談。你先跟我與百草堂合作的事吧。”
江云漪這次來主要還是想知道跟云子澈合作的事宜。讓孫先生收江武為徒也只是臨時起意。
“景之哥哥不理人,就只知道跟姐姐話兒。”
江有些不高興,景之哥哥就只想著姐姐了,她和高子跟他打招呼都沒怎么理。
“乖,我跟你姐姐有要事要談。等談完了,就陪你和高子逛街去。”
段景之很喜歡和高子,由衷的喜歡,所以對她的撒嬌也欣然接受。江云漪看中這兩孩子,他自然也會加倍看重。
“景之哥哥話要算數(shù)喲,那我和二姐就等著。二姑姑,武表哥,要不我們上街再買東西吧!
江高想著江云漪跟段景之一談,肯定又要談大半天,他可不想在這里閑著。
“好啊,我們?nèi)ベI窗紙吧,回去之后剪些窗花,重新給窗戶糊上,一定即好看又喜慶!
江大月從來沒來過這么高檔的地方,不過站了一會,她就覺得身不自在。當即就同意上街去逛悠。
“那你們早些回來!”
江云漪也知道每次跟段景之談事都要談很久,而且她看了一下,雅齋的裝修已近尾聲,等部收尾就可以試營業(yè)了。
至于正式開業(yè),她想改在元宵節(jié)那天,聽大周朝的元宵節(jié)異常熱鬧。她覺得若那個時侯開業(yè)剛好可以把名聲傳出去。
“那我們先走了。”
幾人跟江云漪道別,就結(jié)伴出門了。江云漪和段景之目送幾人走遠了,才轉(zhuǎn)身進雅齋。
“這是云子澈跟我們雅齋簽的協(xié)議書,這上面蓋的是他的專屬私章,要比百草堂的專章管用。他還讓我轉(zhuǎn)告你,等你上集后到百草堂找一下方掌柜,他另有要事交待!
進了雅間后,段景之將他與云子澈定好的那份協(xié)議給江云漪看。協(xié)議上除了云子澈的簽字和蓋章外,也有段景之的親筆簽字。
也把云子澈臨行前的交待轉(zhuǎn)達給了江云漪。云子澈的做法,讓段景之對江云漪跟百草堂的關系又多了一份質(zhì)疑。
但他死死地把這份質(zhì)疑壓住,硬是把云子澈的話原原地轉(zhuǎn)告給了江云漪。
江云漪取過后,細細地看了一遍,發(fā)覺沒什么問題才下筆簽了字,并沒有意識到段景之的不對。
“我知道了!等有時間我會去找方掌柜談。我剛才看到雅齋的裝修工作已經(jīng)收尾,不如我們年一過就開始試營業(yè),試營業(yè)期間我們先把一些活動宣傳出去。等元宵一到就正式營業(yè)。你看如何?”
江云漪聽過之后,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雅齋身上。在她心里雅齋的成敗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這些我會親自處理。元宵那天正式營業(yè)倒更有意義些!那這幾日我就讓雅齋開始試營業(yè)吧。”
段景之看江云漪對于云子澈的交待并不是非常在意,自也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雅齋身上。
其實當初她提出年前開業(yè),他就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年前大家都很忙,哪有時間過來喝茶。
現(xiàn)在改成年前試營,正月十五正式開業(yè),剛好可以給他足夠的緩沖時間。
“景之,辛苦了!做為合作伙伴我萬分抱歉,除了寫方子的策劃,我?guī)缀鯖]幫上什么忙。”
江云漪看著段景之比以前單薄很多的身姿,心中那份愧疚感又被勾了出來。她各種忙,忙得只夠抽時間過來看雅齋的裝修進程,段景之卻是從頭參與到尾,沒有一懈怠。
比起他,她占雅齋三分盈利,倒有些受之有愧!
“什么呢,雅齋是我們共同的,我做這些也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雅齋的生意能夠紅紅火火。何況雅齋的盈利我占四成,你和云子澈才占三成,我辛苦一些也是應該的!”
段景之看江云漪如此,心中微暖,頓時覺得他這幾日的辛苦一都沒有白費。有她的這份關心,那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那不一樣!要不這樣吧,我開一份冬季的調(diào)養(yǎng)膳方,就當是我慰勞你為雅齋的辛苦,可否?”
江云漪總覺得不為段景之做什么,心里老過意不去。當即就想到了她的老行。
“好啊,有你親手定的調(diào)理方子,我想我一定會更有精力打理好雅齋的一切事宜!
段景之當即讓人備了筆墨,看著江云漪為他寫調(diào)理膳方。他對這些不懂,但他相信她,可以把他的身體調(diào)理好!
江云漪先給段景之把了一下脈,又看了一下他的臉色,發(fā)覺他面色白,精神也不大好,舌苔淡白,脈沉細無力,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很害怕冷,受不了寒氣,夜間解次數(shù)多,而且四肢怎么捂都捂不熱?有時侯會出現(xiàn)幻聽,甚至失去清析的視覺?”
江云漪問眉頭皺得緊,也加肯定她的診斷。段景之不但陽虛,而且伴有輕微的耳鳴。
微微松了一口氣,江云漪慶幸她今兒個提出要為段景之開藥膳方的提議。否則他這病萬一拖下去,后果也會很嚴重的。
“怎么,很嚴重么?我?guī)缀趺磕甓既绱,過了冬天就沒事了!
段景之自就畏寒,但長大后,這個癥狀也只有冬日的時侯會發(fā)作。他沒想到,江云漪把個脈就把這些病癥得這么清楚。
其實近年來他這病已經(jīng)很少發(fā)作了,就是這幾日忙著雅齋的事,沒有休息好,才會這樣。
“不是很嚴重,但要注意調(diào)養(yǎng),否則就難了。”
江云漪今兒個連看了兩個有寒癥的患者,但癥狀上卻完不同,一個是體寒致血虛,一個陽虛而致耳鳴目眩。
沈素素身為女子,那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狀較重,得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才會見效。
至于段景之,有她在,當然不會讓他的病情加重。
著手寫好方子,讓段景之近段時間注意休息,雅齋的事要辦,但不可以因為做事,而拖跨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了,我一定按你所好好調(diào)養(yǎng)!
段景之接過藥膳方,細細地收好,打算回去就讓下人按這個方子給他做膳食療養(yǎng)。
“我這兩天怕是不能過來了,等年一過,我再來看你。”
江云漪寫好方子,放下筆,看向段景之的眸光略略帶了歉意。年一到,她的那些親戚估計都會尋上門來,興許過了年,她也未必有時間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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