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的天外飛星,某種程度上就相當于短笛大魔王的魔貫光殺炮了。不過在程度上還不夠極端,所以現在陳勝能夠連發(fā)三次天外飛星。等到他能夠把這三次壓縮為一次,也就是相當于一擊就揮霍盡體內所有真氣的時候,天外飛星的殺傷力還能再提升三倍。到時候,這一招的研究,才算真真正正走到盡頭。
魔門八大高手之中,以邪王陰后修為最高。但即使是他們,也不可能在真氣的總量上超安隆三倍。眼下,陳勝的天外飛星只是能夠威脅他們,卻未必能夠殺得了他們。但當陳勝能夠使出再提升三倍的天外飛星時……縱是邪王陰后,也何足道哉?
長夜過去,旭日東升。當第一縷晨曦映上龍門石窟之中時,壁畫上的飛天樂神,竟仿佛當真活動了起來翩翩起舞。如此奇景,自然令尚秀芳這歌舞大家看得心醉神馳,喜不自勝。
陪伴在她身邊的侯希白,則是捕捉到了佳人前所未有的美麗一面,并且藝術家特有的敏銳觸感將它捕捉下來,從而忙著在重新找回來的美人扇之上奮筆作畫,心無旁騖,其余什么都忘記了。至于跋鋒寒,則是回去住宿的石窟收拾形狀,準備啟程回去洛陽。
陳勝獨自走到山林之間的一條溪旁邊。陽光斜照在水面上,把溪水襯托得清澈異常。他蹲跪溪旁,捧起清水連喝數口,順手清凈手上和面上的塵污。那種清涼入心的痛快感覺,一洗因昨夜連番激戰(zhàn)帶來的勞累。正想再喝兩口,忽然之間,水中倒映出了另一道美麗倩影出現身邊。
回頭相望,只見石清璇漫步而至,毫不避忌地就在他身邊跪下,同樣掏水洗了把臉。這充滿生活氣息的動作落入眼中,禁不住讓陳勝為之微微一笑。他開口打個招呼,道:“石姐,早晨好。”
石清璇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回首點點頭以作回應。妙目流盼,向陳勝額角處的傷口特意看了兩眼。贊嘆道:“不過區(qū)區(qū)半個時辰,陳帥的傷口居然已經結疤了。好得真快。”
陳勝含笑道:“沒什么。我比較皮粗肉厚而已。起來,還要請石姐恕罪。其實早在你們未上山之前,我已經在那個石窟里面了。不過當時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連侯兄的面子都不買賬,喪心病狂至此。否則的話,我提前出手一刻,或許就能免得兩位姐受這場驚嚇了。”
石清璇柳眉輕挑,似乎略覺詫異。她幽幽嘆口氣,道:“陳勝,南陳太子,瓦崗軍的大路元帥,洛陽朝廷的陳王兼河南道大總管……這么多身份,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陳勝灑脫地道:“石姐為什么想知道這個呢?”
石清璇欣然道:“因為現在的你,讓清璇覺得平易近人,甚至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與之結交為友的**。但日前在曼清院里你的那番言論,唯力是視,則又讓清璇覺得相當不喜歡了。但是……剛才你對付那幾個魔門邪人的時候,活脫脫就像佛家所的明王降世,雖然也很可怕,但也讓人覺得很安心呢。”
“佛家明王?我嗎?哈哈~”陳勝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這么偉大,石姐過譽了。不過是對待什么人,就用什么態(tài)度罷了。像石姐這樣的才女,我是又尊敬又佩服,當然不能失禮啊。但對待尤鳥倦左游仙還有安隆那些作惡多端的邪門惡人,又何必給他們什么好臉色?石姐妳對吧。”
石清璇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道:“對待魔門邪人固然如此。但為什么你對待慈航靜齋的師姑娘,也是毫不客氣,甚至刀劍相向呢?要知道,靜齋可是人所共敬的武林圣地啊。”
陳勝笑笑,道:“武林圣地?真有這種玩意嗎?句不好聽的,這次要不是靜齋打出了和氏璧的幌子,又拉扯上寧散人替她們造勢,當日在曼清院中,那些口口聲聲師仙子的人,又有幾個真會把師妃暄當成怎么一回事?所以歸根究底,無非利益作祟而已。既然扯上了現實利益,那還圣得起來嗎?”
石清璇露出女兒模樣,嘟起嘴巴,不快地道:“陳帥你怎可如此靜齋呢。須知道,要不是靜齋每隔二十年一次地與魔門做秘密決戰(zhàn),約定敗者不可踏足江湖,魔門的兇人早出來興風作浪,為禍天下了。”
陳勝坐在草地上,放松地松開雙腿,聳肩道:“這個約定就是扯淡。不可踏足江湖?侯兄也是魔門中人,那他算不算踏足江湖呢?”
石清璇似乎從未試過和人這樣進行辯論,她學著陳勝的樣子也在旁邊草地上抱膝坐下,道:“那是不同的嘛。侯公子隨時魔門中人,但從來沒有做過什么惡事的。何況他是花間派的人,屬于邪王弟子。而邪王與陰后向來是對頭,那個約定當然管不到侯公子啰。”
陳勝雙手一攤,笑道:“何止管不到侯兄,即使只是陰癸派,一樣不受這個鬼扯的約定管轄啊。妳知道竟陵郡獨霸山莊的莊主方伯滔嗎?他就是被陰后的徒弟婠婠所殺。還有襄陽城城主錢獨關,他的妾侍白清兒,則是婠婠的師妹。都到這個份上了,石姐覺得算不算踏足江湖呢?”
石清璇嘆息道:“魔門邪人,縱使如此不守信諾。但盡管如此,他們始終也會顧忌靜齋,所以不敢表明身份公然作惡啊。”
陳勝又是一聳肩,道:“不過立了一個無人會認真遵守約定的,就叫做武林圣地?那我今日殺了那么多魔門兇人,讓他們今后永遠不能作惡禍害世人了,我是不是武林圣人呢?”
石清璇忍不住“噗哧~”輕聲嬌笑,嗔道:“圣人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像孔夫子那樣才對。怎么會像你一樣口花花呢。唉,人家現在對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更加覺得糊涂了呢。那么在陳帥看來,難道當真覺得靜齋一無是處嗎?”
陳勝淡然道:“靜齋的價值,是由她們自己決定,與我無關。同樣地,她們也沒有資格判定別人的價值。石姐,妳和靜齋那邊大有淵源,所以假如妳有機會見到她們的話,那么就勞煩妳替陳某傳達一句忠告吧。既是方外之人,就請遠離紅塵,靜心修持。紅塵中事,自然有紅塵中人來解決,用不著她們操心。”
石清璇秀眉輕蹙,深有同感地低聲道:“紅塵污濁,何如方外清靜?但……假如你不出,我不出,天下蒼生陷于水深火熱之中,哪又該怎么辦呢?佛家普渡眾生,見萬民痛苦而不救,又如何安心修佛?”
陳勝點頭道:“見別人痛苦而不忍,欲施以援手,也屬人之常情。但施以援手之前,應該先處理好自己的心態(tài)。切勿高高在上,以一種施舍式的態(tài)度去做事。否則的話,就很容易會出現偏差了。仙子仙子?嘿,這世間哪有什么神仙。大家都是凡人罷了,誰又敢自己一定比其他人更加高明呢?”
石清璇嘆道:“那么陳帥你砍斷了師姐一條手臂,又毀了她的容貌,就是想告訴她,靜齋仙子也只是凡人這個道理嗎?”
陳勝笑道:“當然不是。道理這東西,要自己悟的。別人哪怕得口水都干了,悟不出還是悟不出。那就要看師妃暄自己了。”
石清璇幽幽一嘆,道:“師姐如今命在旦夕,哪怕領悟到什么道理,恐怕也……唉~”
陳勝怔了怔,道:“命在旦夕?怎么回事?當日我雖然砍了她兩刀,不過也不算什么致命傷勢啊。”
石清璇道:“這就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了。詳情聽。”當下娓娓道來,將師妃暄被陰癸派傳人追擊而遭受致命重傷,心脈俱斷,只能以最精純的先天真氣續(xù)命百日。百日一過,就神仙難救。欲救其性命,要么找到邪帝舍利,要么找到修練道心種魔,身懷魔種之人。兩個方法必行其一等事了。
其實當日寧道奇和了空討論師妃暄的傷勢,曾經提及陳勝修煉了神足經,身懷佛元,也可代替魔種。只要陳勝肯以歡喜禪法救助師妃暄,就可令其心脈再續(xù)。不過這種話,石清璇怎么肯公然宣之于口?更何況想起要讓師妃暄和陳勝雙修,石清璇心里也忽然泛起了某種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滋味,倒似內心極不愿此事發(fā)生一樣,故此只是含含糊糊,三言兩語匆匆?guī)н^,并不肯分詳細。
把前情完,石清璇又道:“事情就是如此。清璇的身世,想必陳帥也都知道了。既然和靜齋有這種淵源,師姐也可算是清璇的師妹,又怎能見死不救呢?陳帥,即使靜齋對你有所得罪,但事實上你也沒什么損失啊。男子漢大丈夫,何必和我們這些女子斤斤計較呢?就救她一回吧,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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