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坦白從寬之類的話,自然就是程咬金從陳勝這里學(xué)過去的現(xiàn)代口頭禪了。陳勝聽得好笑,卻總不能直接承認(rèn)自己確實是乘著更衣方便的機(jī)會,就把榮姣姣給上了,還射了董淑妮一臉吧?
陳勝咳嗽兩聲,板起臉道:“當(dāng)然不知道,而且落雁也沒理由知道的對不對?她又不會什么千里眼順風(fēng)耳。所以啊,要是落雁知道了,肯定就是有人在告密。老秦嘴巴向來最嚴(yán),我信得過。至于老程你嘛……嘿嘿,要是落雁她當(dāng)真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那么罰你老程今后一年之內(nèi),都不準(zhǔn)喝酒。”
程咬金雙眼一登,當(dāng)場叫起撞天屈來。秦瓊皺眉道:“好了,老程別胡鬧啦。老陳,剛才究竟笑什么?”
陳勝悠然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只不過想到王世充很快就會向我們動手相殺,所以有些興奮而已。”
“王世充……會向我們動手相殺?”秦瓊驀然一驚,隨即嘆著氣點了點頭。道:“不錯。王世充不是心胸寬廣的人。老陳你沒有立刻答應(yīng)他結(jié)盟和聯(lián)婚的提議,想必他已經(jīng)覺得十分不舒服了。再加上又出了影子刺客這么一件事,更暴露出上次刺殺沈軍師確實是他指使。他哪里還能不動手?”
程咬金聽得一愣一愣地。他摸摸自己腦袋,不解地問道:“不對啊。剛才老陳不是過不在意了嗎?”
“我不在意。可是王世充絕不會認(rèn)為我是真心不在意。”陳勝輕笑兩聲,邊策馬邊續(xù)道:“老實,其實我根不在乎他這個人。他要是肯老實一點,那么咱們和平共處幾年,也沒關(guān)系。但很明顯,王世充不是愿意老實的人。從頭到尾,他都想要爭天下做皇帝。所以為了這個目的,他必須先解決我們瓦崗軍,再來解決皇泰主。今天晚上這場宴會,其實就是他企圖用‘軟’的手段來解決我們。但影子刺客喊的那一嗓子,卻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盤。從現(xiàn)在開始,不管我們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王世充都絕對不會相信了。”
“因為以己度人。王世充自己就沒安好心,所以他也絕不肯相信我們居然會安有好心,更不肯相信發(fā)生了今天晚上這件事之后,咱們和他還能和衷共濟(jì),竭誠攜手合作。”秦瓊心思慎密,所以這幾句話,乃是給程咬金聽的。他頓了頓,又凝聲道:“既然軟的不成,那么當(dāng)然就要來硬的了。不能合作,便只能力以赴地去消滅。老陳,你就是這個意思,對吧?”
陳勝點頭道:“不錯。所以我們必須預(yù)先做好準(zhǔn)備。王世充不發(fā)動則已,一旦發(fā)動,必定就是雷霆萬鈞的重?fù)簟H羰孪葲]有準(zhǔn)備的話,我們肯定會非常吃虧。一個不心,甚至可能五千瓦崗兄弟,都會有大半被留下。再也回不去。”
程咬金又搔搔頭發(fā),不解地問道:“是嗎?我們的情況這么危險了呀?那……我們干嘛要被動挨打了?干脆剛才就先下手為強(qiáng),殺了王世充不就好了?”
陳勝搖頭道:“沒有這么簡單的。王世充武功絕對不低。再加上歐陽希夷、王通、王薄等高手在旁,倉促之間,很難殺得了他。影子刺客也不知道真的逃走了沒有。要是沒有的話,看見我們和王世充大動干戈,他不定會加入戰(zhàn)團(tuán)。到時候可就真的危險了。”
陳勝這番話,其實也是半真半假。不錯。王世充、歐陽希夷、王通、王薄、可風(fēng)道人、陳長林、玲瓏嬌這七人,部都是高手。但盡管他們合力來對付自己,陳勝也從未有絲毫畏懼。哪怕旁邊還有一個立場不明的榮鳳祥在,哪怕影子刺客隨時可能再現(xiàn)身,也都一樣。
不過根據(jù)陳勝一點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記得王世充人,似乎就是那什么大明尊教的上一代“原子”,身分極高。修練的武功好像是什么《御盡萬法根源智經(jīng)》,也是一套高明絕學(xué),不在《天魔秘》之下。若是單打獨斗,陳勝自信有把握取其性命。但再加上旁邊那么多高手,可就沒辦法了。
當(dāng)然,陳勝即使打不過,跑總是跑得過的。麻煩在于陳勝更是自己一個人,身邊還有秦瓊和程咬金。實在話,若論沖鋒陷陣,沙場決勝,他們兩位當(dāng)然勇冠三軍,天下間少有能敵。但到單打獨斗的江湖爭雄,則他們的武功頂多就是和陳長林差不多,比可風(fēng)道人都要稍遜一籌,更不用和“黃山逸民”以及“知世郎”這種成名幾十年的一流高手相媲美了。
故此,一旦事態(tài)激化的話,敵人首先就會找他們下手。若再加上個最喜好渾水摸魚的楊虛彥,陳勝可沒多大把握能夠護(hù)得住秦瓊與程咬金。假若他們有個什么閃失的話,對瓦崗兄弟們的打擊可就太大了。
秦瓊頗有自知之明,當(dāng)然明白在剛才那種狀態(tài)下,自己和程咬金其實是個累贅。他嘆了口氣,搖頭道:“可惜我們資質(zhì)所限,這輩子的武功,大概也就是練到這個程度為止了。假如剛才在那里的不是我們,而是老跋,大概接下來咱們就不用那么被動了。”
陳勝淡然道:“也未必。假如剛才我們就殺了王世充,那么他手下的大將如楊公卿、郎奉等人,必定會不顧生死來找我們報仇。甚至獨孤閥也會覺得不安,主動和王世充留下來的勢力聯(lián)手,一起對付我們。若有什么閃失,那咱們可就真變成眾矢之的了。不好,還會重蹈當(dāng)年呂布的覆轍。”
東漢末年,董弄權(quán),擅自行廢立事,哪怕十八路諸侯聯(lián)軍討董,也依然無奈他何,最后還是呂布這個董的心腹,聽了王允的話決定反水,殺了董。但董死后,他屬下的西涼軍卻在其部將率領(lǐng)下大舉反攻,要替董報仇。呂布縱使天下無敵,卻也擋不住西涼大軍,最后只好落荒而逃。而王允也被西涼軍殺掉了。這段故事,秦瓊和程咬金都是知道的。
形勢嚴(yán)峻,連程咬金這老粗都感覺到了。他煩惱地抓抓頭發(fā),問道:“那怎么辦?要不要叫上兄弟們,一起從洛陽城殺出去?”
“殺出去?那只是叫做逃走。我不喜歡這樣。”陳勝冷笑一聲,道:“原還想和和稀泥,得過且過混一段日子算了。現(xiàn)在看來,老天爺不肯讓我們這么胸?zé)o大志啊。危機(jī)危機(jī),有危險,就有機(jī)會。王世充想鏟除我們,那么我們干脆就將計就計,反過來把他除掉。到時候洛陽在手,整個中原都是我們瓦崗軍的。天下三分,我們瓦崗至少已經(jīng)有其一了。”
秦瓊聽得渾身熱血沸騰,左拳右掌,雙手當(dāng)胸猛地一拍,喝道:“假如真能成功的話,那么就是當(dāng)日李密千辛萬苦想要辦卻沒辦成的事,就要在我們手里成了。好!老陳,你下令吧,咱們究竟要怎么做?”
“首先的關(guān)鍵,當(dāng)然是咱們那五千兵馬。這是咱們的根。這方面,明天開始老秦老程你們要抓緊。皇城兵馬司大總管這個官,可不能讓它變成虛有其表,一定要抓起來。關(guān)鍵時刻食粥食飯,就看它了。”陳勝頓了頓,又道:“其次,要拉攏獨孤閥和朝廷各種其他勢力。這方面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獨孤閥來就和王世充勢不兩立了。不過……”
陳勝嘆了口氣,道:“關(guān)鍵時刻,還是只有我們自己人靠得住。其他都是虛的。王世充那邊高手多,咱們也得想辦法找些高手出來才行。”
“這可不好找啊。高手又不是地里的大白菜。”程咬金率先沖口而出。秦瓊也和他一個想法。兩人相互對望,禁不住同時無奈地?fù)u了搖頭。江湖爭雄,與兩個大勢力之間的沖突,其分別就在這里了。前者只是單打獨斗,后者則是群毆。倉促之間,卻讓瓦崗軍哪里去找可以和歐陽希夷、王薄等相提并論的高手?
當(dāng)然,有一個人是可以的。那就是跋鋒寒了。不過……實在話,單憑跋鋒寒,再加上陳勝自己,始終還是顯得有些薄弱。若然能夠再多一名高手那就好了。那么,還有什么人,是可以被拉攏的呢?
霎時間,一道風(fēng)流倜儻,瀟灑不羈的身影,突然躍然腦海之中。陳勝靈光一閃,下意識地喃喃出了三個字:侯希白!這位多情公子,確實是最有可能被拉攏的。
一旦得到花間派當(dāng)代傳人幫忙。那么至少,影子刺客的注意力將被徹底轉(zhuǎn)移過去,瓦崗軍眾人,也用不著擔(dān)心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了。不過么,具體要如何拉攏這家伙,陳勝暫時還沒有太好的主意。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之先找到侯希白,和他長談一次看看。不過那也是明天才能做的事了。現(xiàn)在有一件事,陳勝忽然覺得,自己非得立刻就做不可——
昨天一天沒寫字,跑去佛山追女孩子去了。費盡心思,逛街吃飯看電影宵夜,最后沒能把女孩子帶上酒店,五胡,失敗啊!下次再接再勵(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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