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夫妻二人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無極殿,風尊使等人早已經(jīng)將圣子護送抵達了。
“怎么樣?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空蕩冰冷的石洞內(nèi),七夜惴惴不安的望著寒玉暖床上一臉毫無血色的圣子,焦急的問道。
一身白袍的夜玄鏡緩緩放開圣子的手腕,臉色也在第一時間沉重下來,“死符咒……怎么會碰上這可怕的咒毒?”
陛下一手擁住七夜的肩頭,卻是望向夜玄鏡,“你不是對這些古怪的奇毒頗有研究嗎?看,是否有什么辦法?”
這話落下,夜玄鏡不禁皺起眉頭,有些惱怒的望了陛下一眼,沉聲道,“苗疆圣壇的秘術(shù)你當是什么?更何況下這咒毒之人已死,這咒毒原就是棘手之極,現(xiàn)在更是無術(shù)可醫(yī)!若不是你的媳婦出手及時,他現(xiàn)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么,這咒毒真的就是沒有辦法解開了?”
七夜握緊雙手,緊緊望著夜玄鏡。
夜玄鏡只得嘆息了一聲,頗為無措的望著寒玉暖床上沒有半知覺的圣子,“老夫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這根就是無解之毒,這咒毒可能恐怕連圣壇主也沒有辦法,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就這樣不斷的封印,讓這咒毒來強。若是老夫所料不差,即便是圣壇主,在此次咒毒爆發(fā)的時候,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幸虧七夜你出手及時,暫且保住他一條命。”
“而且,老夫斷言,即便是這樣封印起來,但是也不能阻止這咒毒的成長,總有一天它還是會沖破封印的,他的傷勢又那么重,體內(nèi)的真氣也壓制不了如此強大的咒毒,一旦爆發(fā),咒毒就會沖破五臟六腑,誰也救不了!以他目前的情況看,現(xiàn)在雖然很平穩(wěn),但是既然是秘術(shù),誰能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夜玄鏡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沉重而可惜,雖然跟那圣壇主對不上眼,但是這圣子到底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又是自己徒兒的大舅子,他自是不忍心看著這么一個大好青年就這么死了,但是,他也很無能為力,畢竟,這秘術(shù)之毒,不是他們這些外界的人想解就能解的,不然也不叫做秘術(shù)了!
“但你們也先不要著急,等老夫看看那些古籍吧,等圣壇主過來,老夫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夜玄鏡不忍心看兩人臉上那抹黯然的神色,便也只有這么勸道。
而七夜的臉色早在一瞬間已經(jīng)便的蒼白起來,雙手也禁不住輕顫起來,心中居然生出一抹無法壓制的恐懼感。
大哥……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醒他嗎?
這些秘術(shù)竟是讓人感到無比的棘手?
……
“七夜,先吃東西吧!
已經(jīng)記不清是第幾次了,竹屋內(nèi),微微搖曳的燈火之中,陛下雙手緊緊摁住七夜的雙肩,低著頭,眼眸里凝聚著濃郁的擔心之意,靜靜的望著跟前的七夜,聲音很是低沉,“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你這樣下去是承受不住的,再這樣下去,不等你把解藥研制出來,你就先倒下了,不要犯這種傻事好么?”
七夜看都不看他,雙手一撐,有些無力的推開他,自顧自的繼續(xù)翻看著手上的古籍,一手執(zhí)著炭筆,不停的在一旁的紙上寫寫畫畫。
她的臉色很是蒼白,緋色的唇線也有些干裂,淡淡的秀眉已經(jīng)掩飾不住她眼中的微紅與疲憊,原清瘦的身子,眼下更是見著瘦弱,整個下巴瘦得尖尖的,整個人看上去也非常的疲憊頹廢。
幾天前,他們回到殿中,將事情安排好后,他便出門一趟,沒想到回來之后才知道,七夜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竹屋里,已經(jīng)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七夜!聽話!你這樣做不過是拿你自己折磨而已,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解毒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
一身風塵仆仆的陛下俯下身子,定定的看著她的那干澀疲倦的眼睛,心底有難以言明的疼意,嘆息道,“想想朕,蒼兒,墨兒,你不能意氣用事!”
“我沒事,也沒什么胃口,讓我把這書看完再吧!
七夜抬手,想攔開陛下,然而只見一道黑影從自己昏暗的眼前一閃,手中的書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先把東西吃了,朕再陪你看!
陛下將書冊收起,往跟前到處堆滿書的案上一扔,替她拉平一身凌亂褶皺的衣衫,“你這樣做會讓我很擔心,再這樣下去,你會垮的,不然我就只能出手讓你好好休息幾天了。”
七夜這才無力的收回手,僵硬的秀眉微微動了動,許久才抬起頭,暗淡無光的星眸對上陛下那沉寂的眼睛,“我怕時間會來不及……我也不知道那咒毒什么時候會沖開封印,我怕稍微一不注意,就會造成無法挽回……”
七夜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有些恍惚的轉(zhuǎn)過頭去,不去看他,“我知道你這些天也在為這事情忙活著,有時間你還是多多操心圣山大會的事情吧,還有母后她們的事情,不要讓這一切都因為此事變得這么糟糕!
那略顯虛弱的語氣讓陛下心里一痛,沉寂的眸子里頓時一滯,沉寂半響,才忽然嘆了口氣,也不再什么,彎腰便將她攔腰抱起,“你明知道朕沒有辦法不操心你,讓你不要太難過……朕不會讓大哥死,你要相信朕!
“這咒毒連我跟你師傅都束手無策,你又能如何?”
自己所掌控的現(xiàn)代醫(yī)術(shù)對上這咒毒,根就是絲毫沒有辦法,只有自己明白,自己心里甚至有些絕望了。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們先吃東西吧,朕會替你找到解救的辦法!
陛下將七夜放在榻上,自己則在對面坐了下來,給七夜夾了一道菜,“圣壇主過兩天就能到了,你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歇息,用完膳就好好洗洗,睡一覺!
“我哪有什么心思……”
“大哥的毒或許有辦法,朕已經(jīng)廣發(fā)無極令,召集一切能召集的力量,但凡對這咒毒有了解的消息朕盡可能的征集到,且先看圣壇主怎么吧!
陛下截斷她的話,伸手拂開她額前垂落的凌亂的發(fā)絲,沉聲道,“苗疆圣壇的秘術(shù)雖然可怕,但是也并不是沒有辦法,畢竟當初西域也是曾經(jīng)合做一家的,苗疆圣壇也是從圣山分出去的一個大區(qū)域,圣山大會或許會保留有關(guān)于這死符咒的消息,師傅已經(jīng)動身前往圣山城,若是探查得什么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而且,師傅已經(jīng)確定,有寒玉暖床的壓制,在短期之內(nèi),咒毒不會爆發(fā),我們還有時間!
聞言,無力的抓著筷子的七夜才驀然抬起頭,看著他,蒼白的唇線抿了抿,許久,才了頭,沙啞干澀的聲音傳來,“嗯……一想到大哥有可能會……我就沒有辦法的亂了方寸。你,我要是救不回大哥,爹娘會不會怪罪我?往往也是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渺,枉我驕傲狂妄一生,現(xiàn)在卻是……”
著,忍不住自嘲的冷笑了起來。
“哪有人這么自己?其實,來也不應該將你卷入這場戰(zhàn)爭的,不什么償還,至少這些事情都應該由朕來做,而不是你跟風御城。父皇他……欠你們太多,而朕卻是他的兒子……”
“我沒有怪過你,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所以……”
“朕有的時候真的很恨父皇,尤其是做了這么多壞事之后,他就應該自刎謝罪!不然當初母后也不會那么絕望生無可戀毅然赴死。可是,當朕登基多年,坐上他龍椅之后,朕才明白,父皇當年恐怕也……他懦弱的犧牲了一大批忠良干將,保住大夏黎民蒼生……七夜,你,怎么樣才能分出一個對錯呢?”
陛下那清俊的臉上忽然生出一道疲憊與黯然來,登基很多年了,金戈鐵馬,腥風血雨,他鐵腕平亂,一路闖蕩剿滅各方不想稱臣的勢力,征戰(zhàn)近二十年,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嘗遍多少人情冷暖,難道,他就是為了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嗎?
他所做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他的雙手上沾滿了鮮血,所有大夏鐵騎踐踏橫掃過的地方,但凡有不服者一律殺光,他手上恐怕也留下了不少像風斬跟東方秀一樣的悲劇……
那些被他肆虐橫掃過的國家沒有一個不希望他死,可是,他還是橫掃了整個大中原,血腥殘酷的橫掃過去,牢牢的將皇權(quán)掌控在手里,如此……他為的是什么?
“朕這雙手,也不比父皇的手干凈……”
陛下嘆息了一聲,忽然低下頭,微微攤開眼前那雙修長纖細的雙手,細細的看了許久,好像上面沾著什么臟東西一般,讓他一瞬間,黑眸微縮……
“赤!”
仿佛忽然間知道他要些什么,七夜徒然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抓緊他那修長的手,沙啞的嗓音聽起來卻是有些別樣的淡淡溫柔,“世間恩怨情仇哪能得清楚?你是大夏大帝王,掌控著生殺予奪大權(quán),掌管黎民眾生,他們需要你,所以,那性質(zhì)不一樣,不是嗎?”
“七夜,你會一直陪在朕身邊,永遠不離開嗎?”
陛下忽然間好像想到什么,黑眸一閃,頓時緊緊盯著七夜。
“我以為你早就覺得我們可以共生死!逼咭沟拖卵酆,淡淡笑了笑,“我們都一起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問這樣的話?”
“別人都我們伉儷情深,你覺得呢?”
七夜忽然抬起頭,望著陛下。
陛下微涼的手一翻,將七夜一雙素手抓在手里,很輕易便能感覺到她手心里那層厚厚的繭子,指尖也很冰冷,很是粗糙,一也不像別的姑娘家那般的細膩光潔。
輕輕的摩挲了許久,才將七夜拉了過來,一把擁在懷里,也沒有什么。
七夜輕輕笑了笑,這才往他懷里靠了去,許久,才淡淡道,“有的時候忽然覺得,若是這樣一輩子也沒什么不好的!
“七夜,等回皇城之后,處理完要事,我們一家子去一趟江南吧,就當微服私訪,聽那邊的風景挺不錯!
想了很久,陛下忽然開口道。
“嗯,那自然挺好,不過,我約摸著可能不行,因為皇城里堆積的事情極有可能讓我們忙到明年了。若是日子過得挺太平,我們一家四口生活在皇宮里也挺好的。”
七夜忽然有幻想到以后了,幻想到一切太平之后,他們的生活是不是會很平淡而幸福?
“喂,赤?”
七夜低低的叫了陛下一聲。
“嗯?”
“你……要是我們早相遇,或者我當初直接被許配給你了,現(xiàn)在又會是一番怎么樣的光景呢?”
“自然是天下太平,你我夫妻二人攜手笑傲天下,歸隱江湖!
陛下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回答。
“笑傲天下,歸隱江湖……”
七夜不禁低低的念著這幾個字,眼底泛起一道淡淡的清輝,抬起頭看他,道,“是啊,那樣的日子自然是愜意悠閑的,可是,我們這輩子恐怕也只能幻想著過這樣的日子罷了。其實宮里也挺好的,當然了,前提是,只有我們一家子。”
“當然只有我們一家子!
陛下很肯定道。
“可是……赤,不然……要是我們能再生個女兒就好了……”
“想都不要想!”
“為什么?我給你生個公主,你不高興嗎?蒼兒跟墨兒都五歲多了,為什么我的肚子還沒有動靜,我們是不是老了?”
七夜忽然覺得挺納悶的,怎么他們一起那么久,也沒見有消息,而且,那啥的時候,他絕對是很賣力的。
“老了?七夜,你這是在你不行還是朕不行?”
陛下忽然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陰沉的低頭注視著懷里的女人。
“那為什么……”
“好了,有蒼兒跟墨兒就夠了,生那么多做什么?”
七夜生那兩個鬼的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陛下眼前,他是怕了,有挺長的一段時間他都做惡夢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身的冷汗,那時候七夜也不在他身邊。
有的時候,擁有了,反而更害怕會失去。
所以,那樣的痛苦,他自是不愿意讓她承受第二次。
“我喜歡……你又不是養(yǎng)不起!”
“這事沒得商量,七夜。”
“你嫌棄我了?”
“沒有!”
“你看上了哪個年輕姑娘了不成?”
“胡些什么?”
“你不喜歡我給你……唔!”
不等七夜把話完,陛下那微涼的吻已經(jīng)堵了回去……
……
當大夏的鐵騎踏破大楚的皇城的時候,她以為她可能死在他的刀下,當她決定跟花雨淚離開大中原來到西域重新開始的時候,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卻沒想到,幾個月之后,她還是可以再見到他,只是這一切,竟都恍然如夢。
那天,圣山城城中大街上,流春坊內(nèi),她就在隔壁的雅間內(nèi),剛剛叫上一壺酒,幾盤下酒菜……
‘咚咚——’
她剛剛坐下,忽然,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先是幾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便是一道月色的身影。
風尊使!
秦紫凝一怔,她自然是知道此人的,竟是無極殿的人,她一陣恍惚,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再次抬頭從半開的窗口里朝樓梯口望了去,果然看到那一襲黑色的衣袍……
是他!
竟然真的是他!
清俊出奇的面孔,一身的深沉內(nèi)斂,清冷出塵……
那天晚上她找到花雨淚的時候,根來不及見他一面,他就冷漠絕情的離開了,她想追上去找他,告訴他,她想他快要瘋狂了,但是她不敢……
但是,上天竟然在這里安排了他們的一場重逢,她當然不能放過機會,于是,她找到了流春坊的老鴇……
“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惹了那些人啊,找到人就趕緊離開了,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擔待不起!”
老鴇抓著手中的銀票,很是猶豫的望著秦紫凝,然而秦紫凝卻只是了頭,笑道,“你放心吧,我只是進去看看罷了,若是找不到,我馬上出來!”
她不再多言,從衣袖里掏出一張面紗,接過老鴇身旁的女子手中的琴便徑直的朝那個雅間走了去。
“主子,要聽曲不?”
剛剛來到門前,一名黑衣屬下便攔住了她,恭敬的對著珠簾內(nèi)的人問道。
“讓她們進來來幾首吧!”
回答的,不是他的聲音,而是另一個聽起來很陰邪的聲音。
得到應許,她自然是很欣喜的,連忙走了進去,然而,剛剛走到珠簾前,一道冷淡低沉的聲音便冷然從里面?zhèn)鱽,“在外面彈一曲罷,不必進來!
不必,自然是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猶如一桶冰水淋了下來,秦紫凝渾身僵硬得幾乎要打顫,面紗之下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也是蒼白如紙,身子一陣癱軟,幾乎是站不住。
不知花費了多長的時間,她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后在簾外的琴架前坐了下來,開始調(diào)試琴音。
這時候,珠簾內(nèi)也傳來清冽的倒酒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剛剛那道陰邪的聲音——
“北殿主,不是我萬毒子不給面子,只是,這死符咒并非常人所能解!
“若是常人能解,殿還用找你萬毒子嗎?”
那自稱萬毒子的男子聲音剛剛落下,那道冷淡充滿壓制之力的聲音便應道,“殿知道你既然被我西域眾人稱為萬毒子,事更是勝過昔日的萬毒之王,這些年,很多疑難雜癥到你手里都迎刃而解,殿現(xiàn)在只是希望你能替殿研究一下這死符咒,條件,你可以任意開,能滿足的,殿會盡力滿足。”
死符咒?
苗疆圣壇的秘術(shù)之毒,誰中了死符咒?
東方七夜嗎?
秦紫凝心中不禁微微抽緊起來,下意識的抬起頭望向那銀光淡淡的珠簾內(nèi),聽著他的聲音淡淡的傳入耳中,恨不得馬上沖過去,一手撥開那珠簾,看看他!
“北殿主,這死符咒可是苗疆圣壇的秘術(shù)之毒,你應該找苗疆圣壇的人,而不是我!我萬毒子向來只知道研制天下奇毒,再尋找出解這奇毒的解藥,這咒毒,我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我對這咒毒并不熟悉,而且,那些既然為你們一些古族的秘術(shù),我就更不能輕易破解了!
那萬毒子那般陰邪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為難,但是隱約也可以聽出,似乎心中在打著什么主意。
“萬毒子莫不是太謙虛?尊使前幾天還聽,你破解了明族的秘術(shù)——幻影蠱毒,足以見得閣下的不僅毒術(shù)了得,醫(yī)術(shù)更是了得。況且,尊使也聽了,閣下已經(jīng)研究這咒毒許多年了,閣下的母親當年就是死于灰尸咒毒,當年閣下的師傅萬毒之王,也是死于研究這咒毒。如此,想必閣下應該是對這咒毒極為的了解才對,不是嗎?”
答話的,是風尊使。
“你們調(diào)查我?”
聽到這些話,萬毒子那陰冷的聲音里突然染上了一道凌厲,珠簾外站立的幾名灰衣手下也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快刀,而他們對面的黑色勁裝的無極殿弟子也在第一時間拔刀相向,一時之間,雅間內(nèi)的氣氛異常的緊張。
“好了,夜風,你先退下!
好一會兒,無極殿殿主的聲音幽幽傳來,清淡的聲音里帶著一道漠然,倒是將室內(nèi)的緊張氣氛驅(qū)散了幾分。
“是,主子!”
這下,風尊使才往一旁退了去,珠簾外的眾人也微微緩和了下來。
秦紫凝怔了許久,這才緩緩的撥動了琴弦,一串清冽優(yōu)雅的琴聲忽然傾瀉而來,清淡如風,沁著淡淡的涼意,如山泉從溪澗蜿蜒而過,清冽作響,帶著一道沁人心脾的寧靜,幽幽傳入耳中……
隨著這動聽的琴聲響起,雅間內(nèi)的那種壓抑的氣息竟是淡去了許多,不少人已經(jīng)為這琴音所陶醉,不禁傾耳傾聽了起來。
然而,里面的那個人似乎卻不為這優(yōu)雅動聽的琴聲所吸引,冷淡的聲音再次響起——
“殿沒有對閣下有任何的不敬之意,只是為事情所迫罷了。殿現(xiàn)在廣招天下名醫(yī),幾乎所有有些名氣的名醫(yī)殿都翻了一遍。知道閣下為這咒毒研究多年,殿自是欣喜至極。”
“即便我研究這咒毒,但是也不代表我就能夠真正解開這死符咒,更何況,我可沒有研究過這死符咒,北殿主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的好!”
萬毒子那聲音顯然也不客氣了。
“有沒有強人所難閣下心中是最清楚的,殿可以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想要殿應許你什么條件,你盡管提,殿都會滿足你!
“不必考慮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解不了這死符咒,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萬毒子冷聲拒絕,‘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是嗎?聽閣下跟嘯天門有些恩怨,最近嘯天門出了不少的高手殺了許多萬毒谷的弟子,閣下似乎有些難以抵擋他們的攻勢,可有此事?”
“是又與你何干?我了這死符咒我解不了,也不想費心思去解!”
似乎被猜到了痛處,萬毒子一陣惱怒的咆哮了起來。
“你如若是答應殿,殿第二天就可以派人幫你血洗嘯天門,擁立你為嘯天門門主,如何?”
無極殿殿主淡淡笑道。
“你……瘋子!你敢血洗嘯天門,圣山大會下一刻絕對就會碾死你們無極殿!瘋子!我懶得理睬你們!”
萬毒子罵罵咧咧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閣下有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后這個時間,我在無極殿門口等候閣下的消息!”
“瘋子!”
萬毒子拂袖揚長而去。
……
“主子,你這萬毒子真的有辦法嗎?”
萬毒子剛剛退下,風尊使便迎了上來。
“只能試試了。”
只聽到他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秦紫凝下意識的抬頭往珠簾里望了去,隱約看到那道黑影徐然站起,轉(zhuǎn)身撐著跟前的窗臺,窗外寂寥的斜陽斜斜的照了進來,他的腳下似乎落下了一地淡淡的孤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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