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好一下子,終于見到從里面疾步匆匆走出來的日影。
“日影叔叔!你要干什么去呀?我父皇呢,他在不在里面?”
日影那身影一出現(xiàn),墨墨里面瞇著眼睛笑瞇瞇的迎了上去,眼底撲閃撲閃的閃爍著淡淡的莫名的幽光。
“墨墨皇子!”
一聽到墨墨這脆生生的聲音,日影立馬停下腳步,果然看到這邊走來的墨墨。
“皇子你怎么在這里?淚姑娘!”
看到墨墨身后端著托盤的花雨淚,日影頓時也是一驚。怔了好一下子然后才打招呼,而這時候,花雨淚才輕輕的了頭,低聲道,“日影大人這是要到哪里去?”
“日影叔叔,你還沒回答墨墨的問題呢!我父皇呢?”
墨墨一看花雨淚這么插話,自然是很不高興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才提高了音量,大聲的問道。
“是墨兒嗎?進(jìn)來吧!”
墨墨的聲音剛剛落下,書房里突然傳來了陛下那低沉而平靜的聲音。
家伙一聽到自己父皇的聲音,那腦袋立馬一轉(zhuǎn),連忙朝上方的書房望了去,眼睛頓時一亮,頓時眉飛色舞道,“父皇!”
著,便也懶的搭理身旁的兩人,撒腿便門口走了去。
花雨淚不禁有些無奈的望著墨墨那的身影,苦笑的掃了日影一眼,這才低聲笑道,“兩位皇子似乎很黏著陛下。”
日影也微笑道,“那是自然,他們都是陛下跟殿下的孩子,陛下心中掛念殿下,如今看到兩位皇子,心底也是愉悅了不少。”
“嗯,如此也挺好。”花雨淚忽然有些悵然的感慨了一聲,隨即才深深的吸了口氣,笑道,“好了,月影大人,我先給陛下把藥端進(jìn)去了,不然就要涼了。”
日影頭,“辛苦淚姑娘了,陛下這些時日廢寢忘食,還感染了風(fēng)寒,多謝姑娘悉心照顧。等殿下跟月影他們趕過來,姑娘便不用如此勞累了。日影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完,日影便微微抱拳,然后便退了下去。
聽到此話,花雨淚卻是怔在原地,一雙淡淡的美眸里泛著幽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此刻,舒適偌大的書房內(nèi)。
墨墨正悠閑的坐在陛下的大腿上,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父皇批閱手上的奏折,忍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父皇,要不要墨墨幫你?父皇跟娘都好辛苦哦,娘每次回來云叔叔跟霧姨姨都會抱好多的奏折給娘讀。”
聞言,陛下終于在奏折上落下最后的一個字,然后才合上奏折,低下頭,俊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望著自己的兒子,笑道,“咳咳,要想幫父皇以后會很辛苦,父皇像你這么的時候,就一個人被關(guān)在一個大大的房子里,不能隨意出門,身邊都是不認(rèn)識的人。”
“那他們是不是都欺負(fù)父皇?”
墨墨疑惑的問道。
“欺負(fù)倒是不敢。”
“就是!娘了,誰敢欺負(fù)我們,我們就不能讓他們好過,那什么,別人敬我們一,我們要敬別人很多,還有別人欺負(fù)捅我們一刀,我們就要捅別人十刀!”
墨墨那眼睛一閃,頓時正色的望著陛下道。
聽到這話,陛下頓時微微蹙了蹙眉,輕咳幾聲,便緊緊的盯著墨墨,“你娘是這么教你們的?”
墨墨猛地頭,應(yīng)道,“是啊,娘很厲害的,很多人都很怕她,蒼蒼都娘很威風(fēng),她的話都很對,父皇難道不這么認(rèn)為嗎?”
“威風(fēng)?她也只能在你們面前表現(xiàn)一下而已。墨兒,你娘固然得很有道理,但是以后你們都會成為我大夏皇朝的人中之龍,除了你娘的果敢愛恨分明之外,你們還要學(xué)習(xí)帝王之道,明白嗎?”
陛下似乎高看了他的兒子了,突然來這么一些話,卻是聽得墨墨一頭霧水的。
墨墨想了一下子,忽然抬起頭,定定的盯著他的父皇,正想要些什么,然而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父子二人頓時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朝門口望了去,果然看到花雨淚正端著藥汁走了進(jìn)來。
“剛剛熬好的藥,趁熱喝下吧,你已經(jīng)挨了好些天了仍不見好,日影他們也操心得很。”
花雨淚提步朝案桌便走了過來,將藥碗擱到桌角邊。
墨墨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不等陛下出聲,他頓時就輕咳了幾聲,垮著一張臉,望了望眼前一臉笑容的花雨淚,然后又轉(zhuǎn)過頭望著自己的父皇,見自己的父皇忽然不似剛才對自己那般慈愛微笑,這下,心底才忍不住一陣得意。
“你不必做這些。”
陛下低頭望了桌角那碗藥汁一眼,淡淡道。
“你不必做這些。”
陛下的聲音落下,懷里的家伙突然間也重復(fù)了陛下這么一句,隨即又轉(zhuǎn)過頭,對陛下道,“父皇,你這么做是對的,七夜不能輕易吃喝不熟的人給你的東西。”
“墨兒!”
墨墨那稚嫩的聲音剛剛落下,便遭來了陛下一陣低喝。
墨墨這下才撇了撇嘴,應(yīng)道,“好吧,是娘的!可是,父皇,你不覺得七夜這個名字比較好聽嗎?娘了,尊敬是由心而發(fā),就像那什么和尚的話,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你,你還覺得你在理,再這么縱容你們,你們對朕都敢直呼姓名!成何體統(tǒng)?”
陛下斥責(zé)道,俊眉都擰成了一團(tuán)。
“我去!娘都不知道連名帶姓的直呼你多少次了,你怎么不她?父皇,你太不公平了!”
“那不一樣!墨兒!”
陛下不禁有些無奈道,看來,是應(yīng)該給孩子們找太傅了,他們也五歲了,該學(xué)的東西也應(yīng)該開始了,不然,一些禮儀道德都不知道,這幾年讓他們在朔涼無憂無慮的長大,總歸也算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但是既然是作為大夏的皇子,應(yīng)該要承擔(dān)的東西,他們一樣也不能少,誰讓他們是他跟七夜的兒子?
父子二人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站在桌前的花雨淚。
花雨淚也感到頗為的詫異,沒想到一向清冷出塵的他如今看起來對自己的兒子卻是分外的慈愛甚至是溫柔,從那低柔耐心的聲音里不難看出他對兩個兒子的喜愛,現(xiàn)在還讓這鬼這么明目張膽的坐在他的腿上。
花雨淚站在原地,思量了好一下子,正想上前什么,然而這時候,突然——
‘呯!’的一聲傳來!
只見一個的黑影迅速從外面沖了進(jìn)來!
“父皇,聽你要出門?”
正是蒼蒼那稚嫩略顯焦急的聲音!
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蒼蒼正飛快的朝桌案前沖了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
蒼蒼剛剛往里面走了幾步,便發(fā)現(xiàn)了站在桌前的花雨淚,那腳步頓時一收,望了花雨淚一眼,轉(zhuǎn)瞬間那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一轉(zhuǎn),便是帶著質(zhì)問和警告的意味望向墨墨,墨墨頓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忍不住往陛下的懷里縮了縮,然后便是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蒼蒼氣呼呼的瞪著墨墨,幾步走了過去。
“她給父皇熬了藥。所以……”
墨墨聲翼翼的解釋。
“所以你就那么笨的放人進(jìn)來了!真是笨得跟一豬似的!”
蒼蒼瞪了他一眼,這才把自己那腦袋一轉(zhuǎn),望向陛下,“父皇,剛剛遇到日影叔叔,他你要出門是么?”
陛下這才一手拉過蒼蒼,沉聲道,“正好,你們都在,父皇索性也就了。等下父皇要出門一趟,你們就留在府中,父皇幾日之后便能回來,有七他們陪著,你們也不至于太無聊,風(fēng)叔叔還有飄西叔叔會陪你們玩,乖乖呆在府中不要生事,明白嗎?”
“父皇要干什么去?”
“是不是打仗去了?”
兄弟兩人頓時心底一沉,抬著腦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陛下,眼底莫名的閃爍的幽光霎那間便是暗淡了下來。
“你們就不想你們的娘嗎?”
陛下忽然淡淡一笑,沉寂的眼底漾出些許的柔光來,大手一伸,摸了摸兩個兒子的腦袋。
果然,陛下這話落下,蒼蒼跟墨墨的眼睛頓時大放異彩!
“娘要來了么?”
蒼蒼跟墨墨異口同聲道。
陛下了頭,“乖乖在府中呆幾天,幾天之后你們就能看到父皇跟你們的娘了。”
“可是,父皇!要是娘生氣了,你……”
“你們要是乖乖聽話,父皇就能保證讓她對你們從輕發(fā)落,如何?”
“此話當(dāng)真?”
“自然!”
……
好一下子,總算將兩個鬼解決了,讓屬下將他們帶下去之后,陛下這才發(fā)現(xiàn)依然還站在一旁的花雨淚。
“你這是要去哪里?你的身子還沒好,如何能再經(jīng)得住車馬勞頓?她讓你去接她的?”
花雨淚禁不住擔(dān)心的望著陛下,問道。
然而,此時,陛下卻已經(jīng)起身,一手取過架子旁邊的御風(fēng)披風(fēng),往自己的肩頭一披,便一身英氣逼人的往門外走了去,低沉的聲音也淡然落下——
“出門幾天罷了,軍務(wù)緊急,容不得半耽擱,淚姑娘不是我軍中主帥,自然也不會明白事情之緊迫。”
隨著這聲音落下,清冷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門口。
“我同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你明白,那也是我的職責(zé)所在!”
花雨淚頓時拔腿追了上去。
“不必,朕還不至于讓你一個女人來跟朕什么,因?yàn)殡薅兴^的職責(zé)所在,況且軍中事務(wù)不宜外人介入,淚姑娘你離開圣山多日,也應(yīng)該回去了,若是呆不住,朕即刻就讓人安排姑娘的歸期。”
“陛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氣人啊?我……我……我又不能如何!你跟你的兩個皇子怎么都這么讓人吃氣!”
花雨淚終于忍不住的對著那道身影大聲的抱怨了起來,一邊無奈的頓足。
這么一下,前方卻是突然傳來一道淡淡的邪笑聲,花雨淚下意識的抬起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風(fēng)尊使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
“主子便是如此性子,除了殿下,還不曾見他對哪個女人上心,淚姑娘雖然跟主子關(guān)系微妙,但是想必淚姑娘也不是跟那秦紫凝一樣是那般無趣不知進(jìn)退之人,淚姑娘你是嗎?”
風(fēng)尊使嘴角邊洋溢著一道淡淡的邪笑,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道。
這話落下,花雨淚那臉色頓時微變,眼底的幽光閃爍不定,許久之后,才嘆息了一聲道,“多謝風(fēng)尊使的忠告,我花雨淚也并非是那般沒有腦子的人,只是,我如此也是迫不得已,難道非要等族長親自下來請他,甚至求他不成嗎?”
完,花雨淚才有些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一身黯然的離去。
……
三個時辰之后,也就是剛剛?cè)胍箷r分,陛下親率五萬輕騎兵從南州城出發(fā),直奔幾百里開外的韓城。此次大軍開拔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分什么先鋒隊(duì),后備隊(duì),五萬輕騎兵部作為陛下的先鋒軍,直接沿著通往韓城的官道以最快的速度行進(jìn)。
一路上,他們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連年的征戰(zhàn)讓西楚的百姓苦不堪言,原一片繁華的楚中如今也略見蕭條,好在如今百姓們也大多都識趣了,但凡一見到有大軍逼近,便是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也不敢多些什么。楚東連接楚中這一帶上原就為西楚某一位王爺?shù)膶俚兀@里的百姓過得并不如楚中一帶那樣,這里的百姓更受壓迫,故對官府并沒有多大的好感。這也是楚帝之前將楚霸天調(diào)到這里來的原因之一,當(dāng)然,七夜之所以將這里作為自己配合陛下征戰(zhàn)而圈定的第一個目標(biāo)地。
陛下率大軍一路上速前進(jìn),大軍勢如破竹,馬蹄一路疾馳,馬刀縱橫肆意揮灑,掃過了叛軍一個又一個營帳,利劍尖刀一般的朝韓城方向挺進(jìn)。
數(shù)日之后,在臨近韓城數(shù)十里開外,陛下將五萬輕騎兵分成兩路大軍,分別從西南方向跟東南方向以相當(dāng)狠辣而果斷的方式,侵占韓城附近的兩個重鎮(zhèn),堵住了韓城方面通往玉門關(guān)的東南跟西南兩個要塞,迫使韓城方面幾乎無法與玉門關(guān)取得任何的聯(lián)系,一時之間,玉門關(guān)幾乎成為了一座孤城,北面靠著荒漠,南對已經(jīng)被大夏侵占的楚東,西面通往楚中的官道則是被赤帝陛下截斷。
而西楚二皇子楚霸天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韓城之后,卻是已經(jīng)遲了一步,他花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才調(diào)撥到的八萬大軍此時都被困在韓城跟韓城以西附近的幾座城鎮(zhèn)之中,根無法奔赴玉門關(guān)救急。
倒不是他們不想跟赤帝帶來的兵馬大干一場,而是他們根不知道赤帝陛下此次帶來了多少兵馬!而赤帝陛下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這里堵住他們,其目的就真的只為了玉門關(guān)嗎?若是此刻此時他們率軍突破,所帶來的后果又將如何?
站在韓城關(guān)外的山坡上往附近的兩個重鎮(zhèn)周圍的山坡上一望,只見那山坡上都是夏軍駐扎的營帳,一大片,連綿上十里,暖日之下還可以隱約看到那密密麻麻在風(fēng)中飄舞的大夏軍旗,每個重鎮(zhèn)周圍看起來最少都有七八萬的夏軍在駐扎著。而且還有他們的騎兵!讓人談之色變的騎兵,不準(zhǔn)還有那可怕的玄羅軍!
一身銀色戰(zhàn)袍,英俊帥氣的楚霸天高高的站在山坡上,望著對面駐扎的夏軍營地許久,半天也思量不出什么有用的訊息來,進(jìn)不能進(jìn),退也不能退,讓他感到非常的著急而頭疼!
其部下早已經(jīng)有人讓他突圍,然而楚霸天卻只能斥罵了他們鼠目寸光,打仗不動腦子!
“你們太低估赤帝了!他膽敢這么率軍親自前來,能沒有半準(zhǔn)備?你們當(dāng)他跟你們一群飯桶一樣么?他可是連父皇都敬畏三分的人,就連朝中的幾位老將軍對他都是頗有幾分忌憚!依皇子之見,此次赤帝此舉有幾個目的。第一,那就是困住我們阻止我們對玉門關(guān)出兵援助。第二個,他們想奪下韓城,意在楚中皇城。第三,赤帝另有詭計,想趁機(jī)消滅我韓城一帶的勢力,為楚中決戰(zhàn)減少壓力。”
楚霸天給他的部下做了如此精辟的深入分析。
這么一番話落下來,眾人頓時深感大有道理!
對方可是聞名莽蒼大陸的大夏帝王赤帝陛下,他的軍事謀略,智勇雙是舉世聞名的,是名將中的名將,更是帝王中的帝王!
此次他們圍困韓城,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所以他們還是靜觀即便的好。他們需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玉門關(guān)可以丟,但是韓城絕對不可以!要是真的丟了韓城,楚東跟楚中銜接的這一帶就是真的的完蛋了!這對楚中決戰(zhàn)的影響之大,是不可估量的!到時候,他們的皇上也會大怒的!
“當(dāng)務(wù)之急是馬上快馬加鞭將這邊的情況與父皇奏明,讓父皇跟眾位大臣們馬上想好對策,必須盡快解決韓城一帶的燃眉之急!”
楚霸天果斷的開口道。
“是!二皇子殿下!末將立刻擬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皇城!”
聽著楚霸天這么一分析,一干部下更是著急了起來,紛紛面色沉重的頭。
聞言,楚霸天才輕輕的了頭,頗為無奈的嘆息道,“他們的動作實(shí)在是太快了!而且行蹤非常的詭秘,可是我們前方的斥候居然沒有半消息傳回來,他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楚霸天不愧是頗有頭腦的人物,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所在。而當(dāng)然,他不會明白,赤帝陛下在率大軍出發(fā)之前,便已經(jīng)派云尊使率無極殿的弟子在前面開路了,所以西楚派出來的斥候自然不會輕易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
“從現(xiàn)在開始,給皇子多多加派斥候,哨兵由原來的四人一哨改為八人一哨,告訴弟兄們務(wù)必要提高警惕,防止敵人突襲!”
“是!二皇子殿下!”
于是,就這樣,楚霸天不敢貿(mào)然出兵,被圍困在韓城之中,只能在楚中跟韓城之間往返,西南部跟東南部卻是絲毫不敢靠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著。
……
然而,此時,玉門關(guān)外,一場驚心動魄的大廝殺也還在繼續(xù)著,雙方的激戰(zhàn)進(jìn)行了三天三夜,終于在七夜發(fā)兵攻關(guān)的第九天下午,玉門關(guān)被攻破了!
西楚五萬守城將士傷亡慘重,五萬守城士兵幾乎軍覆沒,七夜所帶來的輕騎兵也一下?lián)p失了將近萬,若不是智取,只怕朔涼的將士損失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么多!
暖陽已經(jīng)西偏,金燦燦的柔光灑滿了一地。
金色的殘陽之下,燃燒的營帳一個接著一個,映紅了一大片的天空,熾熱的火苗在晚風(fēng)之中搖曳著,到處都是燒焦的斷壁殘?jiān)瑵庥舻慕雇裂任读钊巳滩蛔∠胱鲊I。馬聲嘶叫,刀氣凜然。
痛苦的呻吟聲不斷的傳入耳中,殘破的旗幟倒落了一地,被燒得七七八八的,食腐的禿鷹不停的在高空中盤旋著,那叫聲令人不寒而栗。
不一會兒,黑夜終于姍姍而來,血色的殘陽被那蒼茫的黑夜所吞沒,黑夜之中,晚風(fēng)依舊,燃燒的戰(zhàn)火搖曳在風(fēng)中,發(fā)出一聲聲的低鳴,仿佛在唱著一曲曲哀婉蒼涼的挽歌一般。
零星的火光之中,傳來朔涼將士們戰(zhàn)勝的一道道喜悅的聲音,偶爾也有馬蹄聲傳來。
七夜高高的坐在馬上,借著沖天的火光居高臨下的望著正在忙著清理戰(zhàn)場的將士,看著一具具的尸體從自己身邊抬了過去,還有傷兵發(fā)出的呻吟聲陣陣,神色倒很是平靜。
多年的征戰(zhàn)戎馬生涯,已經(jīng)讓她整個人變得很是沉穩(wěn)而平靜,即便是看到這些堆積成山的尸體,她也是如此。
就不是那般柔弱之人,此刻看到這一幕,心中雖有些莫名的壓抑,但經(jīng)歷過多了,倒也麻木了。
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的背影,卻總能感覺一股不出來的蒼涼罷了。
“大人果然高明,沒想到這玉門關(guān)這么快就被攻破了!而且楚霸天的援軍居然真的沒能趕到,想必一定是陛下及時發(fā)兵堵住了他們。”
月影滿是欽佩的眼神望著七夜,忍不住笑道。
七夜微微吸了口氣,沉寂許久,才緩緩將視線從前方收了回來,偏過頭,看了一臉喜色的月影一眼,隨即才淡淡道,“戰(zhàn)俘的情況如何?”
月影這才收住了臉上的笑意,低下眼簾,恭敬的應(yīng)道,“回大人,五萬西楚叛軍陣亡三萬多,抓到將近一萬的戰(zhàn)俘,請問大人要如何處置?”
“臣服者生,反抗者一個不留!”
七夜幾乎沒想便冷漠的落下這么一句。
“大人,這么多戰(zhàn)俘,是不是要請示過陛下?畢竟……”
月影不禁一怔,雖然知道大人素來對不臣服于她的人都是那么的心狠手辣,絲毫不留情,但是如今……
“他日他若是問起,就是皇下的命令,你且照辦就是了!月影,不要被血腥蒙蔽了你的雙眼,如今你也看到了,僅僅這么一戰(zhàn)我們就損失將近一萬的弟兄,將士們跟我們沖鋒上陣為的是什么?僅僅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去他媽的扯淡!知道皇為什么反而更欣賞草原上的人嗎?”
七夜冷聲笑道,冷銳的眼神淡然的望著月影,“那是因?yàn)榛视X得他們的生活方式更為直接,更為讓人熱血沸騰!我們?nèi)缃褚鞣鞒@片土地,而跟我們一起征戰(zhàn)的這些弟兄是用鮮血和生命來賭博的,戰(zhàn)場上只有輸贏與生死,不需要什么憐憫,我們想要征服這片土地,最直接也是最首先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征服他們的戰(zhàn)事,征服推翻這片土地上的政權(quán)。然后才是征服他們的百姓!”
七夜眼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些許嗜血的涼光,暗夜的涼風(fēng)不斷的拂動著她那黑色繡著金色祥云的袍角,聞著這般的濃郁的灼燒味與血腥味,她那清麗秀雅的臉上卻是冷酷而深沉的。
看著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前方的七夜,月影忽然間感覺到一股不出來的氣勢正在朝她緩緩逼來,而這樣的氣勢,她只有在陛下的身上才能感受到。而,也就是在此刻,她終于明白,大人已經(jīng)慢慢的蛻變成一個足以跟陛下比肩的王者,她跟陛下一樣,都是睿智的,深沉的,甚至是冷酷的。
原來,每一次的征戰(zhàn),對大人來,也是同時對她月影來,都是一種成長。
淺淡的吸了口氣,七夜借著明亮的火光遙遙朝前面的楚中的方向望了去,目光沉寂如深夜的海洋,隨后,月影忽然聽到她那淡漠的聲音——
“這里的風(fēng)雖然不似大草原那般的讓人沉醉,但是,似乎帶著一股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皇有預(yù)感,不久之后,這片土地就會成為我們大夏的,大夏的新紀(jì)元,另一場盛世繁華很快就要開始了,想到這里,皇心底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七夜那清冷的容顏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道淡淡的笑意,冷銳的眸光微微一轉(zhuǎn),便突然勒住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你快去傳令!”
一聲落下,便策馬上前,繼續(xù)指揮將士們清理打掃戰(zhàn)場。
月影這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連忙應(yīng)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下去執(zhí)行命令,而這時候,突然——
‘噠噠!’
‘咚咚!’
前方的黑夜之中忽然傳來一陣轟鳴的馬蹄聲,宛如奔雷轟鳴一般!
眾將士頓時一驚,連忙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戰(zhàn)刀,雙目警惕往前方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了去,一邊下意識的上馬,以最快的速度訓(xùn)練有素的向七夜靠攏,一下子便將七夜護(hù)在里面。
很快,只見前方的黑幕之中居然有無數(shù)的火把正在搖曳閃動著。
“軍戒備,準(zhǔn)備作戰(zhàn)!”
月影心中一陣大驚,連忙脫口而出!
“是西楚的援兵到了嗎?”
隊(duì)伍中忽然有人發(fā)問道。
馬上的七夜此刻臉色也有些深沉,瞇著冷目淡淡的望著前方漸漸逼近的火光,轟鳴的馬蹄聲也來近,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才轉(zhuǎn)過頭,對著一旁的連云十八騎道,“阿大,阿三,你們帶幾個弟兄上前看看是什么情況。”
“是!大人!”
一聲令下,馬上便看到數(shù)騎突然沖了出去,飛快的朝前方的火光靠近。
“大人,會不會是楚霸天他們到了?”
月影眼中有難以掩飾的擔(dān)憂,忍不住低聲的問了七夜一句。
七夜臉色微沉,目光凜冽如寒箭,執(zhí)著馬鞭的素手徒然收緊,“若是楚霸天,他沒有理由不給皇消息。”
月影自然明白七夜口中的他指的是誰,三天前他們便已經(jīng)接到消息陛下親自率軍圍困韓城,所以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陛下了!
月影思量了許久,這下,眼睛頓時突然一亮,臉上霎那間染上了慢慢的欣喜若狂,望著七夜禁不住狂呼道,“大人,您指的是……來人是陛下?”
脫口而出的聲音傳入了周圍的將士的耳中,眾將士頓時一愣,臉上立馬也浮現(xiàn)出一道喜色來。
“如果沒猜錯,那就應(yīng)該是你們的陛下吧。”
這會兒,七夜那清淡的聲音卻是顯得很是平靜,不過,月影分明看到她那抓著馬鞭的素手已經(jīng)握得緊緊的,淡淡清眸里也有難以掩飾的淡喜。
果然,不一會兒,前方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大人!是陛下!大人!是陛下!陛下來了!”
前方傳來一陣欣喜若狂的高呼聲。
“陛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dāng)看到那飄揚(yáng)在夜風(fēng)中的大夏軍旗的時候,眾將士禁不住揮舞這手中的戰(zhàn)刀大聲的狂呼了起來,呼聲驚天動地的,整個沉寂的黑夜在此刻居然沸騰了起來。
借著火光往前方看去,沒一會兒,便看到浪潮一般朝他們狂奔而來的大夏兄弟,為首的,當(dāng)然是一身英武逼人,氣勢凜然御風(fēng)而來的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呼的口號聲更加大聲,奔雷一般的聲音飄散夜風(fēng)中,傳得老遠(yuǎn)老遠(yuǎn)!
陛下在距離朔涼大軍十丈開外終于緩緩勒住了韁繩,身后的將士也紛紛停了下來,而朔涼的將士們還在振臂高呼著,惹得陛下身后的將士們也禁不住跟著高呼了起來。
湮沒在人群之中的七夜禁不住一陣微笑,不管走到哪里,他的威信依然是這么高,將士們幾乎將他當(dāng)成天神一般看著,可是,明明是那么一個讓她無可奈何的人!
陛下勒著馬,目光平靜而深沉,遙遙朝對面望了過來,將士們這下也才稍稍平息了下來。
“眾位辛苦了,此次順利攻下玉門關(guān)眾位將士功不可沒,傳令下去,明日朕要犒勞眾位將士!”
“是,陛下!”
“萬歲!萬歲!陛下萬萬歲!”
“北皇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陣震動天地的呼喊聲又傳了過來,狂呼聲幾乎要沖破了耳膜。
許久之后,狂呼聲才慢慢平息了下來,陛下對身后的幾位將軍打了個手勢,隨即,整個大軍才迅速的散開,幫忙清理打掃戰(zhàn)場。
而陛下卻是依然停在原地,遙遙望著對面有些雜亂的人群,銳利深沉的目光還在迅速敏銳的搜索著那道清麗而熟悉的身影,不一會兒,便在人群之中找到那個坐在馬上居高臨下,正在熟練的指揮著身邊的將士配合清理戰(zhàn)場的妻子。
沉默了許久,素來平靜深沉的眼底也抑制不住的浮現(xiàn)出些許的想念與柔和來,連忙策馬跟了上去。
聽到馬蹄聲走進(jìn),特有的淡淡清幽冷香拂來,七夜不用看便已經(jīng)知道他的靠近,這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涼風(fēng)悠然拂過,瞬間便拂亂了她額前垂落的幾根細(xì)碎的劉海。
她抬頭,秀眉卻是微微蹙了,淡淡的望著他,眸光微微閃爍著宛如暗夜里燦爛的星光,許久之后,微抿的唇線才微微拂過一道淡淡的笑意,那樣的笑容瞬間就足以讓陛下的整顆心馬上就柔軟了下來。
“你怎么還親自來了?”
沙啞而有些干澀的聲音聽著倒是有些淡淡的柔和,聽在陛下耳中卻仿佛天籟之聲一般。
陛下卻是不答,深眸又是默默的注視了她許久,這才緩緩的下了馬,朝她走了過來,對她伸手。
七夜微微垂下眼簾,思索了一番,隨即才將自己那微涼的素手往他手中放了去,順著他的牽引,也緩緩的下了馬。
“挺念著你,也不放心,所以便來了。”
陛下想也沒想,七夜的雙腳剛剛落地便一把將七夜往自己那寬厚的懷里扣了去,低沉柔和的聲音在七夜耳際響起。
七夜心里當(dāng)下便是一暖,多日以來的疲憊終于在這一刻突然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缺口,一雙細(xì)細(xì)的手臂連忙輕輕的抱住他,干澀的開口道,“嗯,你這次好像倒是瘦了。”
“瘦精神,這么久沒見,你就不想朕嗎?”
陛下清俊的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一手扣著七夜的細(xì)腰,一手卻是攬著她的肩頭,低頭看著她,笑道。
“這么久沒見,倒是覺得你老不要臉了。”
七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記,陛下雖然吃痛,但是卻仍然還沒有放開她。
“先收拾好戰(zhàn)場再吧,都看著呢。”
這么一句話下來,陛下這才掃了周邊一眼,然后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將士都在笑意連連的看著他們,那笑容不用,當(dāng)然是很曖昧的那種!
“看就讓他們看好了,我們連蒼兒跟墨兒都生了,誰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你還有什么好害臊的?”
陛下居然還很平靜的掃了七夜一眼,頗為淡定的應(yīng)道。
七夜秀眉一擰,當(dāng)下便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熱的轉(zhuǎn)過身,輕咳了幾聲,便往前方走了去——她不認(rèn)識這人!
然而,七夜才剛剛轉(zhuǎn)身,陛下隱忍的咳嗽聲這才傳了過來,她頓時回過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臉色不太對。
“你怎么了?”
七夜幾個大步便走了過來,一邊問著,素手卻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熟練的診脈,片刻之后,秀眉忽然收緊。
“沒事,感染了一些風(fēng)寒而已,差不多好了。”
陛下這時候才有些懊惱的開口道。
“風(fēng)寒反復(fù)發(fā)作,寒意入肺,你這是跟你自己過不去還是跟我過不去?為什么我每次跟你重逢你總是這個樣子?身體才是革命的錢。”
七夜那沙啞的聲音當(dāng)下便有些嚴(yán)厲了起來,那樣子儼然就是那么一個夫子對著學(xué)生的樣子。
“你肺部受損,以后切莫不將這身體當(dāng)回事,若不是你武功高強(qiáng),內(nèi)功深厚,這寒氣早就能要了你半條命了。我回頭再鉆研一下醫(yī)書,看看能不能將這隱疾解決了吧。”
“對了,蒼兒跟墨兒他們都還好吧?兩個子真是來不能讓我省心了,膽子真是太大了,竟然膽敢一聲不吭的離家出走直奔楚中,等見到他們,老娘非要好好教訓(xùn)他們一頓不可,不然還以為老娘拿他們沒辦法!”
七夜一邊往前走了去,一邊忍不住嘀咕道,而跟在身后的陛下卻是笑而不語。
不久之后,戰(zhàn)場終于清理完畢,將士們以最快的速度用了晚膳之后沒多久便休息了。
經(jīng)過了一連多天的戰(zhàn)斗,如今將士們都有些疲憊,七夜雖然也疲憊不堪,但是還是堅(jiān)持巡查了周圍將士們的營帳一圈,然后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中軍大帳。
而,此時,中軍大帳內(nèi)。
陛下才剛剛沐浴完披著一件睡袍正坐在案前批閱七夜之前還沒有批閱完的奏折。
‘嘩啦——’
一陣聲響傳來,陛下下意識的抬起頭朝門口望了過來。
只見七夜一手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大步的走了進(jìn)來,濃郁的藥味隨風(fēng)拂了進(jìn)來,瞬間便讓陛下微微皺起了眉頭。
“先把藥給喝了吧,奏折我等下再批閱,你早些歇息,這幾日暫時不要動武,調(diào)養(yǎng)幾天待你身體恢復(fù)我們再做打算。”
著,七夜便將藥汁遞到他的跟前。
“嗯,如果這邊的善后之事處理完,我們馬上回南州城。”
陛下一邊著,一邊接過藥碗,幾口便喝了下去,又喝了幾口熱茶壓下口中的苦味。
“不奪取韓城了么?”
七夜詫異的望著陛下。
聞言,陛下頓時淡淡一笑,忽然抬起頭,深邃的眸光靜靜的落在七夜秀麗的臉上,若有所思的思量了許久,這才意味深長的望著七夜,抬手拉住她搭在案邊的素手……
“這些事情我們能不能放到明日再?”
陛下淡淡道,平靜的俊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莫名的柔和來,只見他微微嘆息了一聲,眼神沉寂了下來,定定的看著七夜那明澈的清眸,“兩年了,七夜,如果我跟你我?guī)缀趺刻於嫉胗浿悖闶遣皇且矔嬖V我,你也是如此?”
感性的話語入耳,讓七夜禁不住挑了挑眉,遲疑了一下,這才順從的往他腿上坐了去,一雙微涼的手輕輕扣住他的肩頭,星眸里忽然充斥著淡淡的柔和,卻是認(rèn)真而深沉的。
“若是不想,你以為我會這么著急的不遠(yuǎn)萬里直奔楚中嗎?”
七夜低聲反問道。
“朕以為你是為了蒼兒跟墨兒……”
“也是因?yàn)槟恪!?br />
不等陛下的聲音落下,七夜那鏗鏘而堅(jiān)決果斷的聲音便響起了。
著,七夜這才突然黯然垂下了眼簾,不禁有些無奈的嘆息道,“這般兵荒馬亂的動蕩年代,這些我們都是需要承受的。”
“朕跟你保證,這場戰(zhàn)爭不會太久了,至少今年年底,我們一定能結(jié)束這戰(zhàn)事,一起回到皇城。還有,也應(yīng)該冊封你為朕的皇后了,這件事情該在五年前就應(yīng)該做了,卻是因?yàn)檫@……”
“行了,等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再吧,這事情不急,反正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冊封不冊封都是那么一回事。”
七夜卻是不以為然的截住了他的話,心底卻是有些不出來的暖意,也難為他一直惦記著這事情。
聽到她這話,陛下唇邊卻是禁不住溢出一道淡淡的漣漪,雖然不答話,但是卻默認(rèn)了她的話。
他來就是她的,而同時她也為他所擁有,在他看來,沒有什么事情比這個認(rèn)知更讓他覺得愉悅了。
“你笑什么?”
七夜見他似乎挺高興的樣子,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什么,兩年沒見,就是覺得你長進(jìn)了不少,也來讓朕刮目相看。”
“是么?”
“嗯。”
“嗯,我也覺得你長俊了不少,孩子們身上都有你的影子。告訴我,這兩年有沒有別的女人勾引你,惦記你?”
“當(dāng)然沒有……唔!”
陛下一句話沒完,七夜那微涼的吻便已經(jīng)將他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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